第335章 你怎么回来了 作者:桂仁 (谢谢亲们的票票,還有蜜桃宝儿和ygangela的打赏,天气变化无常,桂子扛住了前几次,這次终于感冒了,无奈的摊手。清鼻水流得鼻子都快破皮了,难受得不行,弄到现在才更新,真不好意思,請见谅~ 明天是新的一周,請大家给《重华》投几张推薦吧,新書宝宝很娇嫩,需爱护。多谢了) 天色渐渐昏暗,寒风如刀。 前几日刚下過一场雪,正是化雪的时候,四下裡显得分外寒凉。董少泉起身,将自己那件白狐狸毛的斗篷拿起,想给张蜻蜓穿上,目光裡满是担忧,“真不要我去?” “不必了。”张蜻蜓已经套上件胡府小厮们所穿的蓝色棉袍,故意逗趣的一笑,“你的斗篷真漂亮,那头大黑熊对你還挺好的嘛” 董少泉却笑不出来,“姐,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我真的想陪你過去。你要是不放心,我扮成丫头总行了吧?不少字” 张蜻蜓佯怒,“好好的男孩,扮的哪门子丫头?再說了,哪有人這么笨,用你這么漂亮的丫头?若是给人瞧见,岂不就把主子比下去了?你别担心,安心的在家裡坐着,我不過是出去转转,很快就会回来的。注意啊,一定要替我打好掩护,千万别让浩然知道。” 董少泉无奈的应下,“那你一定小心点” 张蜻蜓点头,拿了顶狗皮帽子戴上,遮住大半眉目,這才出了门。 昨晚拿到兵符,她天一亮就让人去给邹蕙兰传话,要约见沂王李禛。但李禛却把時間定在了傍晚时分,张蜻蜓怕给人瞧见,对潘府影响不好,假意来武烈侯府做客,又伺机把胡浩然支开,让他到郎府上去要点东西,這才换上小厮的衣裳,步行出了后门。 董少泉独坐屋中,只觉一颗心七上八下。张蜻蜓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不要出门跟去呢?董少泉刚迈开步子,却又收了回来。如果他去了,万一给人拿住,那张蜻蜓就更說不清楚了。况且他也不知道张蜻蜓究竟要去哪裡,去做什么,若是自己贸然行动,反而会给姐姐惹来麻烦。 可干坐在屋裡,真是让人憋屈那通红的火盆都烤出汗来,有心想叫人撤走几個,却又怕给人发觉张蜻蜓不在,真真是左右为难。只能祈祷张蜻蜓诸事顺遂,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来。 同样憋屈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张蜻蜓的亲堂弟章泰富了。他也不知怎么了,這两回三堂姐過来总是对他不大理睬。有什么话,只肯关起门来跟董少泉說,也不跟他說。 章泰富知道,自己年纪小,又是从乡下来的,许多事情不懂,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可瞧三姐這样,他心裡也会着急啊 磨磨蹭蹭的在他们說话的屋子外头呆着,章泰富一直在想找個机会到三姐面前晃荡晃荡,好跟她說說话。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见着什么合适的机会,倒是看见董少泉身边的一個小厮兴隆领着另一個小厮从屋裡出来了。 章泰富本想上前去打听打听消息,却见兴隆领着那人,直接往后门去了。他心中奇怪,一路跟着,却见那人出了胡同,才上了等候在那儿的一辆马车,既不是潘府的,也不是胡府的,却象是从外头临时租来的,但驾车的那人章泰富却认得,不正是铁华黎么? 章泰富觉得事情更加不对劲了,他是眼看着纪诚驾车跟爷爷奶奶一起走的,三姐的身边就只剩下一個阿黎驾车驾得最好。若是他在這裡,那三姐呢? 他正想追上去看個究竟,忽地有人在他身后轻拍了下肩膀,章泰富一回头,就给人捂上了嘴巴,怔在那儿了。 张蜻蜓上了车,便命阿黎驾车往桃花林而去。 冬寒料峭,那裡临着水,更加的游人稀少。便是有些来赏雪作诗的,這化雪的时节也显然不是什么好时候,故此偌大一片林地裡,竟是冷冷清清,除了偶尔的鸦雀之声,再听不到其他动静。 “少奶奶,现在怎么办?”铁华黎深感责任重大,现在就他一個人陪着张蜻蜓,万一要出点什么事,他可怎么办? 张蜻蜓很是警惕的在车中注视着周边的动静,“再往裡看看去。” 再行一程,终于瞧见一辆也很普通的马车停在那裡,不等张蜻蜓出声,对面就问,“来的是什么人?” 這是对暗号的,张蜻蜓赶紧高声答道,“走错路的人” 那边见对上了,才引着他们到了一個隐蔽处,在這样的荒郊野外,必须生起一团篝火御寒,那站在火旁之人,可不正是李禛么? 见她過来,沂王李禛当即把手下挥退了。 张蜻蜓示意停车,独自走到他的面前,“王爷,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我的家人您什么时候可以放?” “二少夫人真是信人”李禛先是赞叹一句,又道,“但东西对不对,总得看一下吧。” 张蜻蜓从袖中掏出一张拓印递上。 李禛脸色微变,“少夫人,您這是何意?” 张蜻蜓挑眉冷哼,“王爷,我說句话您别不爱听。你虽是跟我說,只借這兵符用一天就還,可您若是不還,我還能找您要去?既然我做了這件事,就沒打算指望您還。但我這人做买卖,向来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又沒把我的家人带来,我怎会傻乎乎的把兵符送上?万一您要是信不過我,收了兵符又推三阻四的不肯放人,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凭什么跟您争? 所以我现在也不怕打开天窗跟您說亮话,兵符我是拿到了。也是从我公公的书房裡找到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也只有這個能力了。您若是信我,便放了我的家人,我把兵符送上。您若是不信我,我只得另想其他的办法。到时总不過拼一個鱼死網破,大家都沒好结果” 李禛给她說中心事,不觉有几分尴尬之意。他原本劫持了章家老少,就沒打算要這么轻易的放了。先逼着张蜻蜓偷了兵符,再威逼张蜻蜓去說服潘家,倒戈相向,助他们一臂之力。却沒想到张蜻蜓虽是女子,重家重情,但并不愚蠢,這個时候還能觑破他的伎俩,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微一沉吟,他开始讨价還价,“既然如此,那为了免你疑心,本王這就放了你家的女眷,等事成之后,再放你家的男丁,如何?” “不好。”张蜻蜓摇头否决,“王爷,你对我是知根知底,了若指掌。我若是胆敢拿個假东西诳你,恐怕你在皇上面前随便說几句坏话,我就吃不了兜着走。您之前跟我說好的,只要我偷了兵符给您,您就把我的家人全放了。若是您這么大個男子汉,說话還要不算数,那我怎么能相信您,您在验過兵符无误就会放人?” 呃……這话說得李禛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了。 张蜻蜓把拓印展开,“您既然要办這样的大事,想来城门关裡也有些自己的门道。大可以拿了這拓印去找人问问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您放人,我给东西。如果不是,我們都只能自认倒霉了。不過,我有句话要請您记得,您要真杀了我們老章家一個人,我必要贵府上的一條命来偿。您甭管我是在做白日梦,還是胡說八道不自量力,总之我把话放在這儿了,信不信由您” 李禛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這個女人,真够狠的看她的目光,冰冷凛冽,真不象是开玩笑。万一這女人真的发起疯来,闹個同归于尽,那却是不划算了。 他心念微闪,打定了主意,“好那就依你所言,不過這兵符我也不验了,咱们就等到三天之后的元宵佳节,掌灯时分,你带着兵符到南城门外来接你的家人。若是事情中途泄露,不管是任何理由,我都不会杀你的家人。但我会让他们活在人间地狱,并让你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個這句话,也請你记得。” “好”张蜻蜓咬牙应了,主动伸出手掌,“那咱们就击掌为誓三天后的黄昏,我会在南城门外等着接人” 火光熊熊,恰好可以烘出张蜻蜓掌中的脂粉香气,馥郁雅致。李禛不疑有他,三击掌后,二人各自上了马车离去。 远远的,有道身影只等他们都走远了,這才大惑不解的喃喃低语,“她来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怕打草惊蛇,离得太远,实在是看不清。不如悄悄跟過去瞧瞧,他拿定主意,一路小小心心的跟了過去。 又去胡府走了個過场,直等平安返家,张蜻蜓紧绷的神经這才舒缓了下来。 可是事情還沒完,李禛說要在南城门外交人,那交了人之后,自己怎么能把一家人平安的带回府中呢? 现在這情况,让他们再离开返乡是绝无可能的了。可是大帅府也不好收留,难道要把他们放到别苑裡去? 可那时候,還不知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大嫂会不会同意呢?算了,不管了,就算是厚着脸皮,她也要把人塞进来。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說是三天,但对于张蜻蜓来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煎熬。 潘云祺给抓到大理寺,就象是一颗小石子落进了大海,连個泡都不冒一下。潘家人自那天给皇上派人劝了回去,這些天也是坐卧不宁的。好象脑袋上悬着一把刀子,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似的。 在這样的心态下,谁都吃不香,谁都睡不着。可是谁又都拼命吃,拼命玩乐。因为不方便出门,所以大家只能在吃的上面下功夫。 各房都把珍藏的补品药材拿出来了,让厨子们一通乱炖,要不是怕吃太多了流鼻血,潘高氏都恨不得把人参当萝卜啃了。 抹一把老泪,恨恨的咬一口,也不管老牙会不会松动,总之就是要吃好的,好好吃。 “赶明儿皇上要是真的抄家,我就自個儿在房梁上拴根裤腰带,等我沒气了,你们再把我放下来,就搁我那棺材裡头,别让人乱碰。” “你别再說這些了行不?”潘秉忠听得脑袋都大了几圈,“真要落到那步田地,哪裡還有给你吊房梁的工夫?只怕是刀枪一架,咱们就全得赴法场了” “你說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养出這样一群祸害玩意儿来?”潘高氏听老伴這么一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原先想着,老2有出息了,可以跟着他好好享享福,却谁曾想,眼看着黄土埋半截的人,临了,却给孙子辈的祸害掉了。连個善终都求不得,早知今日,還不如早几年就两腿一蹬,两眼一闭,那還落得個干净。” 這话說得潘秉忠心裡也郁闷了,要是都有后头眼睛,他也不乐意活這么长 瞧瞧家裡這都是啥事?长房嫡孙還沒安葬,生生的家裡又出了這么档子事。张蜻蜓戳穿潘云祺科举舞弊时,潘秉忠是支持的。可是這回,這個孙媳妇居然把潘云祺私采矿藏之事捅到皇上那儿去,潘秉忠确实是有点想法的。 說句不客气的话,他简直觉得這個孙媳妇有点二了這样的事情,怎么就不知道遮着捂着呢?還大肆宣扬出来,這不摆明给全家挖了個大坑要活埋么?她是缺心眼還是怎么着? 有意见的当然不止他一個,所有的人几乎在一致谴责潘云祺的同时,也都对张蜻蜓保持了最强烈的不满,就连平日和她关系最好的卢月荷也是闭门不见。 潘府的下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看得出各位主子的脸色。 谁都知道,二少奶奶把全家都给得罪惨了,只要不是在她屋裡服侍的人,路過她的门口都要绕着道走。好象她那屋子裡有瘟疫一般,生怕沾染上了。 张蜻蜓過得窝囊,底下人也就跟着過得窝囊。张蜻蜓自己窝囊得還心知肚明,底下人却窝囊得稀裡糊涂,那就更觉得窝囊了。 可想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什么都打听不到。唯一可以挨着边的绿枝几人,也不是太清楚。 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等张蜻蜓的一個解释。 也因此,屋子裡显得更为冷清寂静了,要不是肚子裡還有一個宝宝陪着她,张蜻蜓想,她一定会给憋疯的。 每日每夜,她只有轻抚着自己不断长大的肚子时,才会觉得有人還是陪着她,给她依靠和安慰。 還有一個人,就是盲眼的萧老太太,她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還依旧牵着小孙女雪儿不时来跟她說說话解解闷。 盯着天光从白到黑,再由黑到白,如此循环三次后,正月十五终于到了。张蜻蜓从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盼着天黑,可是好容易等到天交黄昏,她正要出门,却有张令人震惊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顿时让她傻了眼,“你……你怎么回来了?” 海天中文最快更新 閱讀无止境、创作无极限!海天中文htzw.net 贴心的功能,方便您下次从本章继续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