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幼稚81
她還唯恐自己的這一声嗯转达得不够准确,又凑過去亲他。
贺明涔眼圈還红着,有些诧异,等反应后先是故作高冷地任由她亲了几下,最后终于禁不住,喉间溢笑,张开了唇霸道地回应。
爱意彻底袒露,满溢而出的心情很快就化作了欲望,来不及回房间,喻幼知被他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两個人就這么委屈在一米五长的沙发上,他问她挤不挤,喻幼知老实說挤,横躺在沙发上,她的腿都打不直,只能曲抵着沙发沿。
单身公寓就是這样,沙发不会太大,于是贺明涔抱起她,跟她换了個位置。
可還是有点挤,靠着沙发外的一條腿随着起伏的动作三番五次快要滑下去,贺明涔摁下她的头和自己接吻。
交换的呼吸声中,喻幼知突然听见一身猫叫,她一個激灵,往声源的地方望去,果然是那只小橘猫。
一对金黄色的瞳孔正睁得圆咕噜,望着沙发上的他们。
一人一猫对视,它也发现喻幼知在看自己,张嘴:“喵。”
喻幼知說什么都投入不进去了。
男人這时候怎么可能說停就停,语气难耐哄道:“一只猫而已。”
然而喻幼知对某方面的羞耻心特别强烈:“猫也不行。”
贺明涔沒法,只能赶猫。
猫這种素来我行我素的动物怎么可能听他的,干脆蹲坐在了原地,继续看着他们。
“知知,”他說,“去那边,别打扰我。”
小橘猫又喵了一声,显然是对這個名字有反应,竟然真的走开了。
不光是猫,连喻幼知对這個名字也是很有反应。
“……你刚刚叫猫什么?”她问。
贺明涔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追问:“叫猫什么?”
他啧了声:“你管我叫猫什么,這时候能不能专心点。”
喻幼知才不管什么时候,刨根问底道:“你叫我全名,然后拿我的小名给猫用?”
本来挺好的气氛彻底被破坏,贺明涔伸臂挡眼,唇边吐出一丝叹息。
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喻幼知觉得有点好笑。
“别人找替身都是找人,你居然找猫,”她故意說,“我以前怎么沒发现你居然有這种爱好。”
贺明涔打了下她的屁股,低斥:“乱說什么。”
喻幼知笑了,低下身,将头靠在他胸口上。
“那你为什么会养猫?”
“沒为什么,”贺明涔說,“看它可怜,就养了。”
某次出外勤,路遇一所小学时,警车减速驶過,路边的几個戴着红领巾的孩子冲警车招手,嘴裡不断喊着警察叔叔。
他以为這几個孩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然而下车后,孩子们一人拉着他的手,一人扯着他的衣服,围着他把他带到了学校附近的某处小巷内。
一個用纸箱改造的猫窝裡,居然躺着一只特别小的小奶猫。
那会儿也是像现在一样,天气冷得不行,简易的猫窝不足以御寒,孩子们用自己的毛巾把小奶猫包了起来,還给猫窝裡贴上了好几片暖宝宝,才勉强保住了它的命。
孩子们說猫妈妈一直是他们喂养的流浪猫,几天前被汽车压死了。
小奶猫的几個兄弟姐妹已经冻死,他们把它们埋了,现在就剩下這只奶猫。
這几個孩子的家长都不允许养猫,他们也到处问過了,沒有人愿意领养,正好今天放学的时候看到学校门口路過了一辆警车,便想起老师教导他们的,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這只小猫很可怜的,它
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都死了,是個孤儿,如果沒人救它,很可能也会死掉,帮帮它吧。”
孩子们恳切的請求让人无法拒绝,贺明涔只好先答应下来,然后带着這只小奶猫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小奶猫就這样住了几天院,等贺明涔去看的时候,它已经恢复了活力。
隔着玻璃,它仿佛认识贺明涔,冲他嘤嘤地奶叫,叫得人的心都要化了。
“這么小的猫如果沒有猫妈妈带着的话,让它在外面单独流浪,太危险了,最好是找個领养人。”
听着医生的话,贺明涔不知怎的,想起了家裡曾经领养過一只“流浪猫”,也是這样,可怜到让人无法不去在意。
也不知道這一只会不会也在养熟了以后,突然伸出爪子把他挠得头破血流。
沉默许久,他還是认命般地說,那我领养吧。
医生问他要给猫取什么名字,好给猫登记一下。
知知,知道的知。
……
因为猫的打扰,贺明涔抱着喻幼知去了卧室。
意乱情迷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埋在她的身上,低喘着叫了一声知知。
喻幼知浑身酥麻,软软地应了他一声。
结束后,她照例像只猫似的趴在男人身上,突然提议道:“给猫换個名字吧,跟猫同名的话,以后你叫我小名,万一我应了,其实你是在叫猫,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贺明涔唔了声,懒懒道:“我刚叫的是谁不是很清楚么?”
她脸一热,强调:“我是說别的情况下。”
他唇角勾起,低笑两声,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跟撸猫似的。
喻幼知沒耐心了:“换不换呀?”
就算是平时再难伺候的小少爷,此时也跟所有餍足過后的普通男人一样,很好說话:“你說换就换,换什么名儿?”
喻幼知想了想,說:“改叫涔涔吧。”
贺明涔:“什么?”
“叫涔涔。”
“……不行,”他拒绝,“哪儿有猫跟主人一個名字。”
“也不是一個名字啊,你不是叫贺明涔嗎?”
贺明涔低嗤,淡淡說:“那也带我名字的其中一個字,你都沒叫過我這個,還叫猫?”
谁知话刚落音,喻幼知就从他胸口上抬起头来,有些不自然地喊了声:“涔涔。”
男人愣了愣,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肉眼可见的尴尬浮现在他脸上。
一看他尴尬了,喻幼知内心的小邪恶瞬间取代了羞耻心。
“涔涔、涔涔~”
叫顺口了,越叫越起劲。
贺明涔抿唇,喊了她好几次打住她不听,干脆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然后抓過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了起来。
喻幼知非要惹他,又去掀他的被子,非要在他耳边叫。
不作就不会死,调戏小少爷的后果当然是被恼羞成怒的小少爷一把给摁在床上,哭爹喊娘都沒用,只能让他狠狠干了個爽。
因为被调查的缘故,平时习惯忙成狗的贺警官暂时调休了几天。
喻幼知心疼小少爷,這几天一下班就往他家跑,每次都說好只是坐坐就回家,然后坐着坐着,一块儿看了個电影,或者吃了個夜宵,時間晚了,坐坐就变成了做做。
做做之后,喻幼知哪儿還有回家的力气,贺明涔理所当然地抱着腿软的她让她留下来過夜,洗澡的时候也能闹,闹完了就抱着她睡觉。
放开了所有的欲望,他们甚至比当年感情最浓最好的时候還要如胶似漆。
喻幼知都忍不住谴责自己。
糜烂,太糜烂了。
沒過几天,黎队给贺明涔打电话,通知他调查结束,沒問題了,可以回来上班了。
贺明涔虽然嘴上說好,但语气裡的那点不情愿還是沒能逃脱黎队的耳朵。
“怎么?休息了几天就乐不思蜀了?”
贺明涔非但沒否认,反而還懒洋洋地說:“是啊。”
“……再乐也得给我回局裡上班。”
“明白。”
上班前的最后一個晚上,贺明涔把黎队通知他去上班的事儿告诉了喻幼知。
喻幼知松了口气,心想這糜烂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为了确保第二天早上自己能起得来,贺明涔沒留她過夜,而是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临下车前,喻幼知想起什么,对他說:“对了,我那天是跟你同事们說我在追你,等你明天去上班了,如果你同事问起了,你配合一下我的說法。”
贺明涔挑了挑眉:“怎么配合?”
“就配合說我正在追你并且付出行动了啊,”喻幼知說,“做戏做全套,总不能說說而已吧。”
闻言,他点点头,淡声說:“那我就跟他们說你已经把我追到手了吧。”
“太快了吧,”喻幼知有些担心,“你同事会不会觉得你太好追?”
毕竟小少爷平时在警局给人的感觉還挺不易接近的,太好追不太符合他的人设。
然而他却說:“我本来就好追。”
“……”
心裡偷笑两声,表面上她還是一本正经道:“如果你给人感觉好追的话,那岂不是告诉那些喜歡你的女孩子她们也有机会?不行,還是得按我的计划来。”
一個才追了两天的男人就追到手了,难免会给人来者不拒的感觉。
她得维护好小少爷的高冷人设才行,他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贺明涔有些无语,抽了抽嘴角,嗓音清冷又欠扁:“我一整颗心都掏给你了,還担心這种事,吃饱了撑的吧。”
“說什么呢。”
最后那句欠揍的话完全沒必要說,然而贺明涔嚣张起来就是這么沒有求生欲,喻幼知警告地捶了他一下。
贺明涔妥协道:“行,你爱演就演吧。”
喻幼知满意地笑了:“感谢贺警官的配合。”
他也跟着笑了下,姿态懒散地跟她客套:“不客气,反正床上迟早要還回来。”
這回是真下了车,贺明涔沒急着将车子起步,目送她背影离开,然而她走到半路,不知怎么又折了回来。
“還有事儿?”
“有,”喻幼知点头,“跟你谈恋爱谈的把正事差点都忘了。那個上次来咱们栌城的那個徐组长,等你明天去局裡,是要跟他一起组织反黑工作吧?”
贺明涔嗯了声。
喻幼知三言两语把老沈跟她說的话转达给了贺明涔。
“我师父說得对,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不但花费的時間长,而且還不确保会不会被人截胡,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直接联系到徐组长,那說不定更好。”
贺明涔点点头,问:“所以你是想直接把你爸的案子跟反黑联系在一块儿?”
“对,既然我爸爸把毛力威的名字划了重点,那就說明那個叫毛力威的人肯定也跟我爸的事有关。”
“知道了,”他說,“那你下班后来找我吧。”
跟贺明涔约好,喻幼知打算下班后就立刻往警局赶。
她一准备走,老沈率先开口:“又去找贺警官?”
關於她和贺明涔的事儿,丁哥和苗妙两個大嘴巴早就已经跟放广播似的让整個科室的人都知道了。
最震惊
的莫過于老沈。
明明就看這两個人不搭噶,他徒弟怎么就看上贺明涔了?
可是事后诸葛亮地一想,這俩人似乎从很早前就有端倪,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和贺明涔陪他徒弟回高中母校的事儿。
老沈這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感叹自己的粗心,真是白干了這么多年的检察官,连這么明显的证据都给忽略了。
“是啊。”喻幼知說。
老沈叹了口气,冲她招手:“小喻啊,你過来,我跟你說两句话。”
喻幼知走過去:“师父你說。”
“女孩子不能太倒贴了,這样男人会不珍惜,”老沈语重心长,“你看你這天天去找他,他有哪怕一回主动来找過你嗎?”
喻幼知哭笑不得,只好跟老沈和盘托出自己为什么今天這么急着去找贺明涔。
“哦是正事啊,那你去吧,”老沈顿了顿,又补充道,“但那個倒贴的忠告你還是记在心裡,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都什么德性,我跟我女儿也是這么說的。”
她和贺明涔到如今這一步,实在也谈不上倒不倒贴了。
到了警局后,她驾轻就熟先是去了刑侦科那边找贺明涔,门口的刑警一看到她,立刻就扬起了笑脸,冲裡面喊:“副队、副队,喻检来咯!”
直接默认她是来找贺明涔的。
這一声激起千层浪,紧接着所有人都冲她投来目光,七嘴八舌地跟她打招呼。
這就是奶茶的伟大作用。
“来了?”
贺明涔从裡面的刑讯室走出来,手上拿着厚厚的文件资料,跟几天前在家时候的状态完全不同了,走路挺拔,穿着也利落干净。
喻幼知本来挺淡定的,反正矜持早在给他的同事们送奶茶的那一天就通通丢掉了,但贺明涔朝她走過来,旁边的人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她還是莫名觉得紧张起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她属于那种如果当事人不在,那么就可以舌灿莲花,怎么真情告白都沒問題的人,反正当事人听不着,但如果当事人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贺明涔大概觉得這些人吵,直接带她去找了徐组长。
徐组长的临时办公室在楼上,跟警局高层的办公室在一楼,
徐组长正在埋首办公,见有人来了,抬头看去。
“来了明涔?”
喻幼知听徐组长对贺明涔的语气熟稔,有些惊讶。
怎么连从上面派下来的督查领导,居然也认识贺明涔嗎?
之后的事出乎她意料的顺利,徐组长像是已经早就听說了她今天来干什么,直接叫她把手裡的东西拿過来看看。
不用想,肯定是贺明涔提前跟徐组长說過了。
当初为了搜集這些东西费了多大的劲儿,现在为了上交這些东西又是左右思虑,担心這担心那,如今终于交到了真正关键的人物手裡头。
徐组长翻看這些材料,眉头渐渐蹙起。
“這是典型的官商黑勾结。”不多时,徐组长盖上材料說,“官利用职务之便为商创造牟利條件,商从中获取利益再回报给官,至于黑,同时为两边服务,利用犯罪手段为他们清除障碍或者竞争对手,商为他提供资金便于他发展组织,官则是他的‘保|护|伞’,包庇纵容犯罪,帮他们逃避法律惩处,席志诚和這就是一個很完整的关系三角。”
“照這份材料上說的,席志诚和汪子华是這三角中的官,余凯旋、江京以及周云良是商,而這個毛子,就是黑,是我們此次行动的重点关注对象。”
三言两语,關於這些人的一條完整的关系链浮出水面。
喻幼知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当自己的猜测被证实,跨江大桥的案件背后真的牵涉到如此巨大
的利益链,心裡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凉意。
如果不是她有幸把這些材料交到了由上面直派下来的徐组长,那么她就算手握這么多的证据,也依旧沒办法扳倒這些人。
整個栌城的政府工程项目,這么些年,就這样被這些人用勾结的方式,牢牢地给攥在了手裡。
徐组长对喻幼知微微笑了笑:“多谢,這份材料对我們反黑组来說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喻幼知解释道:“這些大部分都是我父亲当年查到的。”
“我明白,你父亲的事我会连同這起案件一起再深入调查,有必要启动重审的话,法院会通知你。”
有了這個承诺,喻幼知终于笑了出来:“谢谢您。”
徐组长语气温和,看向一旁的年轻男人。
“明涔,你女朋友可帮了我們大忙,记得好好感谢人家。”
贺明涔回:“已经感谢了。”
徐组长打趣:“有嗎?年轻人可不要玩面|子|工|程這一套。”
贺明涔漫不经心道:“我人都以身相许了,還要怎么感谢?”
徐组长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一脸“還是你们年轻人会玩”的样子。
只有喻幼知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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