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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銀婦作者:張廉
第六十章昏睡六日
無良想寫h了。看看這個月底能不能寫成。繼續呼喚粉紅票票
星研是水族,大海是他的世界,而他這次對我的沉海卻無能爲力,我可以想象他的自責和痛苦。眼前的一切畫面,因爲星研的安心而中斷,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世界中,甚至,都來不及問他龍的地點。
於是,再次想到了亙陽。他是條好龍。好,下次就帶上荀子翎,算是我對亙陽的答謝。可是,要見到亙陽只有通過服用龍珠,難道,我要把藍龍珠給荀子翎喫?好不捨啊。
不過聽淵卿說,藍龍珠在其他龍珠找到前,好像沒什麼大作用。它和紫龍珠似乎是起到一個平衡和加強其他龍珠神力的作用。
但是三千年來,誰也沒有真正服用過龍珠,龍珠的功效也只是巫醫族的推測,如同他們沒查出白龍珠還能讓人嗅覺增強,擁有神力的作用。所以,對於龍珠神力的研究,他們也有遺漏。
整個人一直昏睡,有時朦朦朧朧的,也會聽到一些話語,好像是蘭亭和淵卿的對話。
“她的臉怎麼回事……”
“是面具被海水浸泡過久,咳咳……有些壞了……”
“那還不快取下來,若是她的臉有什麼事,本殿下決不饒你……”
“咳咳……”
蘭亭對淵卿的態度還是如此惡劣,淵卿現在也處於內疚自責中,還真由御蘭亭那樣對他發火。
“已經兩天了,她這樣不喫不喝怎麼行……”
“世子殿下放心,素素有龍珠的神力庇護,不喫不喝也無妨,咳咳……”
“有人來了不行,不能讓他們看到素素的臉,你,還不快去打發他們……”
“咳咳……”
可憐的淵卿被御蘭亭這樣呼來喝去。等我醒了,我一定要好好拍御蘭亭,怎能欺負一個病人。
“第四天了,第四天了她怎麼還沒醒……”
“稍安勿躁……咳咳……”
“你讓我稍安勿躁?哼,她不是你的女人,你當然不會急,我把你的蘭花弄得半死不活,看你急不急?”
“你……咳咳咳咳……”
這次得怪我,我把淵卿未婚妻的神在蘭花上也對御蘭亭說了,當時只覺得新奇有趣,想跟御蘭亭分享一下,沒想到他會拿蘭花作爲要挾。
“龍兒,龍兒。你快點醒來,醒了我們就回金銀島,不再出來……”耳邊是御蘭亭擔心地發慌的碎碎念,這已經第幾天了,“你說我不讓你出島是限制你自由,可是你從小沒有受過半點苦,更無入世經驗,你可知世間險惡,我是怕你被人騙,怕你喫虧,我是爲你好……”
我是爲你好啊……多麼熟悉的話語,每個父母都會語重心長地對自己的孩子說。然而,那時我們聽在耳朵裏只會覺得厭煩,甚至,不斷在心底反問:真是爲我好嗎?
“你看看你,現在傷成這樣,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答應你,你醒過來,我不會再把你當女兒,而是女人,好好地愛,好嗎?或者,你把你愛的男人帶回島也可以,只是別在離開金銀島,離開我的視線了……”他近乎有些哽咽的話語,化作一顆顆晶瑩甘甜的淚珠,低落我沉靜已久的心湖,一圈圈漣漪盪漾開來,湖中那片心形的樹葉隨波飄蕩,最後,歸於平靜。或許,我和蘭亭,可以重新認識彼此,重新開始。
我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了他緊握我右手的手,還有貼在我手上的有些憔悴的臉,手指在他緊握的手中輕動,他登時怔住了身體,轉頭大喊:“肺癆鬼肺癆鬼”
我的眼睛往上一翻,蘭亭怎麼也這麼叫淵卿。
有腳步聲從外屋急急而來,御蘭亭舉高我的手,激動而語:“動了,她的手動了你快看看,她是不是要醒了?”
淵卿聽罷,疾步而來,當他的視線與我的在空氣中相觸時,他怔住了身體,眸中溢出了激動和安心。
察覺到他的激動,御蘭亭立刻回頭,終於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當我揚起微笑的那一刻,他將我緊緊抱住:“龍兒,別再這樣嚇我了”
“咳……呵……”我被他壓得有點喘不上氣。雖說是龍珠反噬,可是此刻醒來,卻分外神氣爽,而且有很強烈的飢餓感,“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習慣?”
“什麼意思?”他的臉放到了我正上方,烏黑的長髮垂落,遮擋了我臉邊的景物,將淵卿靜靜的身影也擋在了那絲絲縷縷的黑髮之後。我笑了笑:“因爲我們還要繼續找龍珠,還會繼續使用龍珠的神力。”
深沉的目光從御蘭亭的眸中劃過,他一時陷入了沉默,似在考慮還要不要由着我去冒險。
“蘭亭……”
“什麼?”
“我想喫豬油大餅,而且是越多越好~~”我對他撒嬌的說。他眸中的疑慮因爲我的神情而消逝,他放心地放鬆了所有神經,吻上我的額頭:“我這就去,乖乖躺着別亂動。”
“恩。”我點點頭。多麼讓人想入非非的話啊。
他離開我的上方,轉身面對淵卿:“好好照顧她,等我回來。”還是低沉的,帶有命令的語氣,讓我也替淵卿憋屈。
而淵卿從未反抗過御蘭亭,甚至,從來沒有與他大聲說話。我看出了淵卿的韌,他在忍讓御蘭亭,他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淵卿沒有說話,只是咳了兩聲,在御蘭亭如同一陣旋風捲過他身邊時,他的目光朝我而來,眸中是寬心和高興,宛如只要我醒了,他的忍耐,變得值得。
“對不起……”我看着他說,“蘭亭總以爲是你害了我。”
他淡淡而笑:“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溫和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氣憤御蘭亭的語氣,他走到桌邊,倒了杯水。來到牀邊坐下,將我扶起,和上次一樣,讓我x在他左側的前,餵我喝水。他身上沁人的藥香,讓我愈加神。擡眸看向窗外,是早晨。
“我睡了幾天?”擡眸向上看他,臉邊正好是他纖細的下巴和鬢邊的那一縷白絲。
他手拿茶杯微垂臉龐看我:“六天了。”
六天……龍珠神力三個時辰,六個小時,這之間,是否有了聯繫?
第六十一章淵卿的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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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來,蘭亭和淵卿都寸步不離地陪伴我,否則,我不會每次聽到是他們兩個人在說話。如果說淵卿欠我,這也已經還夠了。
“現在感覺如何?”淵卿輕聲問我,他對每一個人都那麼溫柔。
我細細感覺了一下:“沒什麼不舒服的,一切都很好,而且很餓。”
“那我就放心了。”他安心地說,然後將我扶靠在牀頭,拿起水杯問我,“還要喝水嗎?”
“恩。”
他開心地露出一笑,讓他憔悴的臉龐多了分血色。他也是個病人,卻這樣照顧我,定是蘭亭強人所難,逼他如此。
他給我拿來水壺水杯,他想餵我,我自己拿過水杯:“我有力氣了,我自己來。”我和淵卿畢竟只是朋友之宜,還沒到對他撒嬌討寵的地步。
喝水時,發現袖子嶄新,立刻往身上看去,果然,全身都換了衣裳:“這衣服莫不是蘭亭給我換的?”
我的問話,讓站在牀邊的淵卿有些尷尬,他微微撇開臉,耳泛紅:“是,世子殿下還給你洗了澡……”
我愣了愣,撫額。
“素素,世子殿下也是爲你好,海水對皮膚不好。”他說話的語氣少許有些自然,“其實……我看得出,他很愛你,他定會對你負責。”
“可我不用他對我負責。”對淵卿來說,一個男人看了一個女人的事情,是天大的事,那男人定要對女人負責的。可他哪裏知道,我和蘭亭彼此看到大,他也承認了自己對我的感情並非男女之愛,所以他方纔纔會說出那麼情真意切的話,要將我當作女人來愛,或是讓我把自己愛的男人帶回金銀島,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愛我,反而證明他對我的愛很複雜,複雜到我們兩個人都當局者迷,無法看清。甚至,他對我的愛已經成爲了一種溺愛,溺愛我可以把別的男人帶回家。
我無所謂的態度,讓淵卿目露不理解,他的神情由原先的尷尬轉爲認真:“素素,女兒家的名節很重要……”
“淵卿。”我打斷他,他站在牀邊定定地看我,“你也與我同牀共枕過,是不是也該對我負責?”
“我”他瞬間語塞,原本蒼白如紙的臉登時炸紅,如同給曇花潑上了殷兒紅。
我爽朗地笑了,拍了拍他呆呆的身體:“我和蘭亭打出生開始就喫喝拉撒睡在一起,洗澡也是,所以,我們的事情,很難跟你解釋的。”
他怔怔地站了許久,直到臉上紅潮褪盡,他纔像是有些無語地長嘆一聲,坐在了我的牀沿上。
我笑呵呵地給自己倒茶,而淵卿開始掏內衣口袋,不一會,他居然也掏出一支筆和一本小本本。
“噗”我差點噴水,指向他的小本本,“你也有小本本?”
他笑着揚了揚手中的本子:“跟你學的,我發現你這個方法很好,可以隨時隨地做筆記。”說罷,他翻開了小本本,我好奇地湊上去看,淵卿會在小本本上寫什麼?人體解剖圖?
只見小本本上竟是詳細記錄了我從服用龍珠開始後的這幾天的變化:素素服用白龍珠後,擁龍珠之神力,除巫醫族所知外,她力量驚人,可將人扔於百米之外,輕鬆如扔石子……
看到這裏,我的臉瞬間拉黑,看我如此較小靈活,水靈可愛的女子,卻被淵卿記錄成大力士,感覺好怪。見他沒記錄嗅覺的改變,我指向石子後面:“還有嗅覺,可聞千里。”
他側過臉看我,眸中帶出了疑問,彷彿在說真的?
“真的,我就是聞着你們船上的血腥味,才找到你們的。”
驚訝劃過他沉靜的臉龐,他立刻轉回頭在小本本上落筆補充:可臭千里。
在他補充的時候,我繼續往下看:然,龍珠神力只可維持三個時辰,且反噬嚴重,素素陷入昏睡,讓人憂心……
視線久久停留在“讓人憂心”四個字上,誰說淵卿不急?誰說淵卿不燥?蘭亭以爲他對我的昏睡熟視無睹,但這四個字恰恰證明了淵卿對我的關心,對我久久不醒的憂急。只是,他沒有放在嘴上,而是默默地,急在心裏。
他是一個不擅表達自己感情的男人,與他多相處一天,對他就多瞭解一點,漸漸的,發現他是一個關心他人,甚至多於關心自己的人。這點蘭亭與他相比,蘭亭不及。
蘭亭似乎因爲某種原因,他對身邊的人,用,卻不信,平日稱兄道弟,一旦翻臉,他立刻冷酷無情。這一點,他跟蘭陵暖玉倒有點像?蘭陵暖玉也是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心存戒備。
“素素現在可覺有何異常?”冥思中,傳來淵卿的話語,我搖搖頭,他認真地在小本本上記錄下來,我也繼續接着方纔看到的往下:素素於七月一日酉時昏迷,至今未醒,未見異常情況,少許安心。
之後,是他每一天的記錄,因爲我沒有出現異常,讓他也越來越安心。然後,便是他今天的記錄:素素七月七日辰時甦醒,昏睡約爲六天,醒來喝水少許,尚無異常狀況,覺飢餓,健康在望。
他只寫到這兒,似乎,也沒有什麼內容可讓他寫下去,他準備合上本子,我伸手擋住,整個人也因爲要拉長手臂而靠近他的後背:“龍珠反噬那天,我還覺得全身痠痛。”我覺得,我有義務幫助淵卿研究龍珠。
他灰白的眸子一亮,似是獲得了什麼重要線索,立刻補充:“還有什麼?”
“乏力,就好像超負荷運動,第二天產生的那種酸帳疼痛。”
他點點頭,頓筆蹙眉深思:“白龍珠有助力量的提升,力經筋脈脛骨,故而反噬也徵對你的脛骨肌,所以你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原來如此……素素。”他轉過臉認真地看我,“這很重要,這有助於我們推測其他龍珠的反噬,可早作預防。”
龍珠的探索,讓他的眸子變得炯炯有神,不知何時,辰光灑入了這個房間,落在了他的身上,金色的光芒讓沒有血色的他,多了分生氣,兩鬢的白髮也被金光染上了淡淡的金色。他整個人如同垂危的蘭花,在陽光中獲得了華,再次綻放出生命的華彩。
真希望每一天都能看到神采奕奕的他。
第六十二章重整千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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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說你還要找龍珠?”似乎龍珠的事,讓這位清心寡慾的君子,也激動起來。
我點點頭,正想邀他一起尋找龍珠,他卻急急解釋:“素素不要誤會,我對龍珠並無貪念,只是想研究它。”他舉起了小本本,像是在宣誓:龍珠是你的,我只是想做一下研究報告。
我在陽光中笑了,灑在我臉上的陽光讓我感覺很溫暖。沒想到這一笑,卻讓淵卿愣住了神情。
“不用解釋,你願意隨我去找龍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以後有個頭痛腦熱,傷病疼痛,有你這厲害的巫醫在,我還擔心什麼?”說完,看他,他還在發愣。我兀自拿起他的手,他終於回神,看落我們的手。我在他的手心重重一擊:“說好了,不貪我龍珠,到時可別後悔。”
我是開玩笑的說,他卻面露認真地答:“我淵卿豈是這種人?”說到情急之處,他還咳嗽起來,一時間,房間裏滿是他的咳嗽聲,我急急給他撫背:“開玩笑呢,你這人,就是這麼認真……”
“你們在做什麼?”忽的,御蘭亭的聲音入,打斷了我的話,我和淵卿往聲源看去,只見他手拿一包大餅,正沉含怒地盯視我們。順着他的視線,找到了他盯視的位置:我拉着淵卿的手。
呃……不妙,有人要誤會了。
我鬆開淵卿的手,淵卿垂臉慢慢收回,他沒有說話,也似乎沒有離開牀邊或是解釋的意思,他轉過臉,御蘭亭盯視他,露出警告他離去的視線。而他反看御蘭亭,冷冷淡淡的視線,卻充滿了張力和威嚴。彷彿在說:我就坐這兒不走了,你怎麼着。
房間因爲他們之間的對視,而陷入冰點。我沒想到在我醒來後,淵卿立時發生轉變,變得勇敢果斷,變得不再忍讓忍耐。
他們的對視讓我很無語,這本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事,現在,反而因爲淵卿的“反抗”而變得複雜。
正想緩和他們之間的氣氛,御蘭亭忽的朝我憤憤走來,將大餅往我身上一扔,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冷冷的背影充滿了殺氣。他知道在我面前,不能動淵卿。
總覺得他對淵卿的芥蒂很莫名,很突兀。不過他滿身的殺氣卻讓我很開心,總算看到他喫醋的樣子,也該讓沙文主義的他知道,女人不是所有物。
“對不起,又因爲我讓世子殿下誤會你了。”帶着歉意的話語從淵卿口中而來,在蘭亭走出我的視線後,我收回目光,笑看淵卿:“沒關係,我雖然昏睡,但有時也能聽到你們說話,他欺負你,我都都聽到了。”
淵卿微露驚訝:“你……都聽到了?”他小心地反問。他這特意的反問,引起了我心底的好奇,挑起眉:“怎麼,莫非淵卿在我昏睡時說我壞話?”
他愣了一下,搖頭淺笑,低臉輕咳:“咳咳……其實……淵卿認爲世子殿下近乎完美,爲何素素你……”他擡眸疑惑地看我,當一個男人認爲另一個男人不錯時,那個男人是真正的不錯。
於是,我反問他:“那我是不是該嫁給他?”
他又是一愣,蒼白涼薄的脣微張,似是陷入語塞。
我拿起熱騰騰香噴噴的大餅,心裏做了決定:“一年吧,如果一年找不到自己愛的男人,就嫁給他。”拿出一個大餅,放到淵卿面前,請他喫。他愣愣地看我,似在想什麼心事想地出神。
我便將大餅塞到他手中,獨自吃了起來。白天行動不方便,現在沒有神力,我可沒御蘭亭那麼厲害的輕功,自信能躲避所有的侍衛。
不過,御蘭亭也真厲害,來見我那麼多次,從來沒被人發現。整個千歲府如他家後院,隨他任意來去。到底是他功夫厲害,還是千歲府的守衛不夠森嚴?
我醒了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淵卿也給我做好了新的面具,這次的面具比較簡單,可以任由我取下放上,而不是像上次那張無法隨意取下,給我帶來很多的麻煩。比如被海水泡久了會腐壞,影響皮膚。
當我整裝再次出現在人前時,已是將近晌午。我將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廳,也請來了老夫人。
我冷然地坐在大廳當家椅上,老夫人坐在我右側。蘭陵玉,老徐,高山流雲和花飛殤分坐兩側,妾氏站在一邊,丫鬟家丁和護院站在大廳外的院中。呼啦啦,裏裏外外百十號人。
掃視所有人,他們身上依然穿着喪服。據千島國的律法,王族服喪期爲三年,這三年裏,妻子不得改嫁,子女不得有喜事,丫鬟家丁不得隨意說笑。三年素服,頭戴白花。
蘭陵暖玉是千歲爺,等同於王爺的地位,今後的三年內,如果妻子通姦,兒女y樂,將會處於溺刑,也就是扔海里淹死。這比不是服喪期時通姦,y樂重地多。因爲這牽涉到妻子對丈夫的忠貞,和子女對父親的孝順。
即便丫鬟家丁說笑不巧讓人看見了,也要被掌嘴一百,直接把嘴打爛。千島國的刑法,還是比較嚴厲的。
我看過每個人,沉聲道:“今後千歲府是我九夫人當家,外事報於大小姐,內事報於老徐,可聽明白?”
登時,廳內的氣氛發生了變化,廳外的丫鬟家丁偷偷看向彼此,目光傳遞。
廳內除了蘭陵玉低頭絞手指,花飛殤和老徐的視線,都落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就是:高山流雲。他頷首搖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的這句話意味着,高山流雲在千歲府的權利由花飛殤取代,從此,他被架空,無法再手千歲府裏任何事情。
老徐和花飛殤都只是瞄了一眼高山流雲,便收回目光。廳內變得異常沉靜,無人敢語。我轉臉看旁邊的老夫人,她又憔悴了些:“大姐,你看這個決定怎樣?”
老夫人微露笑容:“既是九妹當家,由九妹說了算。”
我點點頭,轉回臉時,冷冷看向頷首搖扇的高山流雲,即使兇手可能不是他,他也是嫌疑之一。別以爲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讓本女王迷得暈頭轉向,真當助你得了這千歲府。想控制我,你還早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廳外家丁的後側發生了騷動,然後,他們倉惶閃開,中間讓出了一條道路,只見有官兵涌入,前頭有兩個倉惶逃來的家丁。他們跌跌撞撞跑到我的面前:“夫人皇,皇上帶官兵來了”
立刻,廳內陷入了緊張。除了我依然穩坐當家椅,老夫人,和所有人,都驚然站起,並下意識地,站在了一起,驚疑地看向外面源源不斷涌入的官兵。
第六十三章祁麟輝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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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涌入後,將家丁丫鬟和護院分開在院子的兩側,轉瞬間,官兵控制了大廳內外,只留下中間一條大路。
廳內妾氏們變得慌亂,紛紛後縮躲在了大廳後面通往內院的門邊,蘭陵玉和花飛殤攙扶老夫人,站在我當家椅的右前方。高山流雲收起摺扇走到我的身邊,低語:“來者不善。”他並未因我剝奪了他在府中的權利而記恨我,而是依舊一副軍師的模樣,輔佐在我的身旁。
老徐站在大門口張望,不一會,一抹亮紫的身影從大道的盡頭而來,意氣風發,渾身透出張揚。他看上去一如十六七歲,年輕俊美的臉龐,脣角拽拽地上揚,身後,是兩個近身侍衛,反倒看上去比他年長。
一身亮紫的龍袍,金色的滾邊,白鯨皮的腰帶,鑲嵌着迷人的翡翠。整身衣裳鮮豔惹眼,和他的格一樣,張揚狂妄。九千歲剛死,他還穿得如此豔麗而來,更像是來慶祝的。
他這個皇帝,做得十分之高調。他過於驕傲的格,遲早會讓他陷入困境和麻煩。
我此刻方纔起身,與大家一起恭迎這位心高氣傲的年輕皇帝。
他下巴高揚地進入廳內,用俯視的目光掃過我們每個人,最後,落在我的身上。大家匆匆下跪,他好心情地揚手:“不用跪了,朕要單獨和你們的九夫人說些話,其他人退下。”他毫不客氣的話語,顯示出他作爲當朝掌權者的無上權利。
衆人自然不敢違抗,這就是封建社會,皇帝說了算。可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別說只是叫他們退下。
一時間,目光流轉,視線交錯。花飛殤和高山流雲同時看向我,我對他們微微點頭。老夫人心中擔憂,卻也無奈離去。蘭陵玉而是看了祁麟輝一眼,便再次低眸安靜攙扶老夫人。他這一眼,祁麟輝自然不會發現,因爲他的視線,只會向上,從來不會落在別人身上。
老徐在衆人都出去後,看了我一眼,最後一個退出大廳,並且關上了所有的門。我轉身看一直躲在大廳後面的幾個妾氏,她們立刻逃入內院,不見身影。祁麟輝帶來的兩個侍衛立時一個站於前門,一個站於後門,環而立,不再有其他任何動作。
回過頭,祁麟輝已經高傲地從我身邊走過,空氣中留有一絲熟悉的香味,是御蘭亭當初說要給沐雪作賀禮的那個香囊的味道。那個美絕倫的香囊我一直放在包袱中。那麼,從香味上判斷,祁麟輝身上,應該也有這樣的香囊。
他不客氣地坐在了我的當家椅上,我轉身恭敬地側對他,他輕撩紫色的衣襬,單腿提起,架在了另一條腿上,然後放落衣襬,輕輕撣了撣:“聽說九夫人送葬時落水了?”
“是。”沒想到他一開口說的是我落水的事情,他有什麼目的?
他勾了勾脣,歪下腦袋從下往上看我的臉:“九夫人難道一點都不懷疑?”
“懷疑什麼?”我低眸問,據規矩,我不能直視祁麟輝,即使他在看我。
“哼。”他靠上椅背,下巴四十五度朝上微擡,“懷疑是有人要殺你。”
我自然是這樣懷疑,可是,與祁麟輝何干?這是千歲府的家事,他一個皇帝爲何會突然關心起我這個妾氏了?
“九夫人,你是巫醫族聖女,屈尊在千歲府做小妾,真當朕不知你和你哥哥的目的?”忽然間,他的語氣轉冷,顯出了他作爲一位帝王的威嚴與霸氣,這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嚴,讓人自然而然心生敬畏。
我沉靜不語,看他如何說,他是個急子,一定會急着說下去。
果然,在見我不吭聲時,他繼續說了起來:“現在你們目的已經達到,又被人暗算,心中難道不想將要殺你們的兇手找出來?”
祁麟輝到底在暗示什麼?從上面的話語看,他好像篤定蘭陵暖玉是被我和淵卿害死的,並且,他這次來,是來幫我的。可是,無緣無故,一個皇帝怎會大老遠跑來主動幫你?
見我還是不說話,他坐不住了。撩袍起身,高挺地站在我的面前,俯身,在我頭頂輕語:“朕可以幫你和你哥哥的報仇,但是,朕想要點東西。”
果然,有目的。我依舊低着頭,問:“什麼東西?”
“賬本。”
“賬本?什麼賬本?”
“你剛剛當家,自然不知。”他退後半步直起他高挑的身體,單手背到了身後,“蘭陵暖玉有一本賬本,上面記錄的是他這些年收受賄賂的明細,也是他貪贓枉法的鐵證”他的音調高昂起來,甚至帶出了一絲興奮,“只要你找到這本賬本,交給朕,朕馬上抄了蘭陵暖玉的家,誅他九族,那你和你哥哥的屈辱還有冤仇……”他再次俯到我的耳側,音調降低,透出了一惑的沙,“不是就報了?”
我勒個去的原來他是打蘭陵暖玉家產的目的?雖然表面上看,他是想治蘭陵暖玉貪贓枉法之罪,順應民意。可是蘭陵暖玉死了再來查,抄家神馬的自然都充入國庫,這跟奪他家產有什麼區別?
儘管蘭陵暖玉以前貪贓枉法,但我覺得還不到誅九族的地步。雖然他貪污的量很有可能是要誅九族的,可是,蘭陵玉是蘭陵家族的唯一血脈了,我必須要保住他。而且,我答應蘭陵暖玉要把家產留下給某個人,那個人我尚未找到,豈能白白送給祁麟輝?
祁麟輝再次坐回當家椅上,修長的腿高蹺,單手支臉又是從下往上地看我:“九夫人考慮地怎樣?”
心知祁麟輝的子,不能與他硬來,於是,我恭敬道:“那請皇上給小女子些時間,讓小女子去找來。”
“好。”他答應地異常爽快,我以爲他會就此離去,沒想到他卻坐在當家椅上欣賞起自己漂亮而修長的手指起來。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他怎麼還不走?
似乎發現我在呆立,他轉過頭,對我輕飄飄地瞟了兩眼:“你怎麼還不去找?傻站在這裏做什麼?”
啊?難道他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就去找?
“皇上,小女子說的時間是指三四天……”
“不行”他當即打斷我的話,整張臉瞬間沉下來,“朕現在就要,朕連抄家的兵都帶來了。今天還是個黃道吉日,你速去找來,莫在這裏廢話。”
我登時瞠目結舌。難怪他帶兵來難怪他一身喜氣洋洋的衣服感情他今天是非了蘭陵暖玉的家不可。我說他有那麼急嗎?他很缺錢嗎?還是他想蘭陵暖玉很久了?久地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見我還不動,放下交疊的腿,雙手放上當家椅的扶手,舒服地後仰:“你們巫醫族不是自詡神之子女?怎麼也眷戀起這些俗物來了?”
他以爲我扭扭捏捏是因爲貪蘭陵暖玉的家產。我勒個去的,本女王黃金足夠給你造一座金屋,還稀罕這些?
“朕聽說你哥哥身體不好,正好,朕這裏有一件神物說不定能對你哥哥的病有所幫助……”
恩?看來他真的很急,竟是提出條件了。好,先看看他的神物是什麼。
“朕知道千年人蔘,萬年靈芝入不了你們巫醫族的眼,所以,朕賜給你的將是一顆千年龍涎,不過,這要在朕看到賬本之後。恩?”他拽拽地勾起脣角,墨發灑落椅背,垂落在扶手的旁邊。他的樣子比他給出的條件,更加誘人。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他口中的千年龍涎是什麼?不過,我決定先去假裝找找,到時就說一時間找不到,也好讓他相信,可以早些離去。
於是,我頷首一禮:“小女子這就去找。”說罷,我轉身,聽到他在我身後說:“不錯,朕就喜歡聽話的,快去快回,朕可沒多少耐。”
看出來了,你確實沒耐。這麼急的格,以後準是生女兒。
走向後門,那裏的侍衛低低看了我一眼,讓開了路。我推門出去,院外寂靜無聲,沒有半絲人影。以往這個時候,是千歲府最繁忙和最熱鬧的時候,丫鬟家丁人來人忙,忙於打掃和整理。
而此刻,眼前的千歲府已經看不到半個人影,包括老夫人他們。回頭仰望屋頂,他們也被祁麟輝的兵控制在前院了。不知明的高山流雲是否會想到祁麟輝有此一招。若非我心向蘭陵暖玉,今日,便會成爲千歲府終結的日子。
走了一段路,再次看到了祁麟輝的兵,他們把守在東院門口,東院是客人居住的一個大院,整個東院有十八個小院,前幾日給蘭陵暖玉祝壽的客人就住在東院。在我昏睡時,已經走了一部分,還有幾位客人還留在東院裏,也包括御蘭亭。
當然,御蘭亭不走的原因,是因爲我。
此時,東院院門對進去的中心花園裏,幾位客人疑惑而好奇地朝外張望,我看到了御蘭亭,他眸中劃過一抹深沉轉身離去,我知道,他打算來找我。於是,我自顧自繼續向前。
第六十四章心向祁麟輝的御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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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尊處優的祁麟輝,有一種盲目的自信。他篤定我和他是一條船上的,因爲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蘭陵暖玉。所以他對我心不設防,連監視我的人都沒有委派,確信我會傻傻地給他去找賬本。只能說,他經歷的風雨太少,被騙地太少。
盲目地晃到了府內的內湖邊,這裏也是上次蘭陵暖玉設宴招待祁麟輝的地方,那次祁麟輝處處譏諷御蘭亭,虧他也能全部忍下。他能忍祁麟輝,卻不能忍淵卿。
湖邊清風徐徐,靠近岸邊的湖中,荷花荷葉搖曳,粉紅的荷花娉婷玉立,嬌羞地用荷葉掩面。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沒有轉身,等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身下的湖水中,映出了御蘭亭的身影。
他微微靠在我的右後側,平靜的湖面映出了我們相偎而立的身影。
“龍兒,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但是,巫醫不是人類,他並不適合你。”他在我身旁沉沉開口,視線落在我湖中的倒影上。他沒有問我祁麟輝的目的,而是先說淵卿的事。
我也看落他的倒影,他臉上神情嚴肅,不像是因爲喫醋而有意詆譭淵卿,我笑道:“怎麼,不說淵卿殺人放火,枉顧人命?”
他擰起眉,微微別開臉:“我只希望你不要被男人傷害。”低沉的話語透出了他對我的關心。
我轉過身笑對他:“一年,如果一年我找不到自己愛的男人,我就死心跟你回金銀島做你的妻子。”
他轉過身,俯看我,神情認真,面色如常,眸中帶上了他平日對我的寵溺:“這樣也好,或許,我也需要一年時間來適應。是我總把你當作那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而其實我的龍兒……”他撫上我的臉龐,脣角揚起了欣慰而歡喜的微笑,“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了……”感嘆的話語宛如一位父親突然發覺原來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
我拿下他的手:“還有,我沒喜歡淵卿,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那麼討厭他,但是,他的神將會有助我們找到接下去的龍珠,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他,好嗎?”
他擰了擰眉,方纔的好心情因爲我提起淵卿而消失,他抽回手,轉身面對湖面,冷冷說:“儘量。”
看來……是不會了。
“皇上來做什麼?”終於,他問到了正題。
我也轉身面朝湖面,雙手背到身後,忽然間,沒有了風,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連荷花與荷葉也不再搖曳,偶爾有湖中小魚吐泡泡的噗噗聲:“說是要我找出一本賬本交給他,然後好讓他今天抄家。”
“他讓你找賬本?”御蘭亭說話時轉身,有些驚訝而急切地看我。我轉臉看他突然變化的神情:“恩,他以爲我是真的沐雪,蘭陵暖玉被我所殺,所以他認爲我會幫他。怎麼,你前段時間與他形影不離,後又久住這千歲府,莫非,你也是他派來找那個賬本的?”
“不,他沒跟我提賬本的事。”御蘭亭的神情忽然變得複雜,他低下頭,沉眉深思,轉動的眸子中似是帶出一絲懊悔。他在悔什麼?忽的,他擡臉看我,“那你還不快給他?把賬本給他,我們今日就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有些訝然,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御蘭亭也變得跟祁麟輝一樣焦急。我喫驚地反問:“那其他人呢?老夫人,還有那些妾氏,高山流雲,花飛殤……”
“其他人與你何干?”他忽然的大吼讓我怔住了身體,似是發覺到自己有些失控,他視線撇開擰了擰雙眉,他定了定心神,走到我的身前,握住我的雙臂,“龍兒,我的意思是你在千歲府一天,就多一天危險,你還想再被人扔下海?”
“可是……祁麟輝說要誅九族的……”他的身體一怔,急躁的眸中劃過一抹驚訝,那抹驚訝在他眸底激起一層風浪,當波浪蕩漾開來時,他陷入了發怔,他似是沒有想到會誅九族,“蘭陵暖玉雖然貪贓枉法,但不至於誅九族,即使罪惡滔天,他的家人是無辜的,像善良的老夫人,像什麼都不知道的蘭陵玉……”
忽的,御蘭亭像是觸電般收回雙手,放在了額頭上,深深呼吸。似是他心底的某處,被我話語中的某個字觸動。
“蘭陵玉是蘭陵家族唯一的血脈了。他完全不知情地隨他爺爺來到這裏,現在卻只因牽連而死,豈不是很冤?”我反問已經在捶打額頭的御蘭亭,我不知何以蘭陵暖玉的事會讓御蘭亭呈現出心急頭痛的模樣。他說千歲府的事與我何干,可他此刻的神情卻像是這裏的事與他非常有關。
“你……可以讓祁麟輝放過別人……”他一邊撫額,一邊艱難地說,“賬本在你手上,你任何條件都可以提……”
“可是,我答應蘭陵暖玉要把家產給……”
“別再管那個連遺言都交代不清楚的老頭了”他突然轉臉朝我大吼,整張臉是我從未見過的心煩和糾結,我怔怔看他,他兩條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龍兒,別惹祁麟輝,我們不能惹禍上身,乖,把賬本交給他,我們就離開。”他近乎有些急躁的說。
我怔怔地看他,因爲他方纔的神情真的有把我驚到。跟他從小到大在一起,從沒見他像今天這樣失控過:“可是……我本不知道那賬本在哪兒?”我纔剛剛醒轉,對千歲府的情況也本不瞭解,怎麼可能知道那賬本在哪兒?
“那張本就在”忽然間,他說話了,而且,迅速收口。我凝神看他,剛纔的語氣很有問題,他頓了片刻,改口,“應該就在蘭陵暖玉的……書房,這種東西準在他的書房沒錯,呵。”他忽然變得油滑的語氣可不像往日的御蘭亭。他刻意做出的亂猜語氣讓人更加懷疑,而那之前像是情急說出的話,到像是他真的知道賬本存放的地點。
我開始再次對他的身份深表懷疑。他知道千歲府的一切,又知道蘭陵暖玉的一起,他知道龍珠,但沒有立刻去偷,而是等我打開盒子時搶奪,這說明他知道盒子要用蘭陵暖玉的訓龍哨才能打開。他是誰?
“走,我們這就去找。”他忽然拉起我,跑起來,打斷了我的思考,思路被他徹底打斷,再次亂作一團。
第六十五章不貪財,不是好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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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蘭亭對千歲府的佈局十分熟悉,幾乎是直衝蘭陵暖玉的書房。整個千歲府的人都被祁麟輝控制在前院,我們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任何阻攔。
面前的房間就是御蘭亭所說的蘭陵暖玉的書房,他衝進去就開始亂翻,宛如尋找那本賬本是他的任務,而不是我的。
我依然站在門口,雙手環環顧蘭陵暖玉的書房。書房佈置地十分雅緻簡潔,入門一幅名家山水,右側是飄窗,窗下襬有一張美樹雕棋案,整張棋案由一個巨大的樹雕刻而成,棋盤刻於正中,棋盤邊是仙人端坐雲端的浮雕,宛如仙人們都在觀棋。樹四角有圓形凹陷,可放棋盅和茶杯。
再看左側,是一雅室,四方的書桌上文房四寶,書桌邊是四排書架,看來蘭陵暖玉是一個愛看書之人。平常家裏書房也就兩排書架而已。
此時,御蘭亭正在翻書架,他忙忙碌碌地時而翻書,時而翻抽屜。
“有暗室,一定有暗室。”他又趴到牆壁上開始找暗室,東敲敲,西敲敲,看似仔細,實則隨意。
他似是搜索了一遍沒有結果,再次拉起我的手:“這裏沒有,說不定在蘭陵暖玉的房間裏。”
此刻,我不再阻止他,因爲我想看他到底幾時恢復正常。於是,我又被他一路拽到了蘭陵暖玉的房間。
蘭陵暖玉的房間和書房的風格一樣,以雅爲主。乾淨整潔的房間,甚至沒有一樣華貴的擺設,多爲修剪仔細的盆景,和花。
如他房中桌子上的花,是一朵尚未開放的荷花花苞,邊上是用荷葉裁剪而成的細條葉狀,歸攏在這朵荷花之下。雖然它們都已經萎黃,但可以想象當初蘭陵暖玉完成時的清雅美麗。嘿。沒想到蘭陵暖玉喜歡花,這個喜好在男人中可不多見。這讓我想起御蘭亭,他曾經也過一次,那次是我十三生日,他了一盆“海的女兒”給我。當時我收到,心裏別提多怪異,因爲《海的女兒》是《小美人魚》的另一個名字,是個杯具的說。
不過在那次之後,再未見他過。不過從他當時的那盆花,無論從造詣還是手法來判斷,都不像是新手,當時還懷疑是別人幫他的。
“攏一縷荷香。”我凝視這盆花輕喃,想象當時蘭陵暖玉完這盆花的情景,腦中自然而然地,出現了這五個字。在我輕喃後,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了御蘭亭翻找的聲音。我回神找他,卻發現他站在牀邊正凝視我,見我看他,他才收回視線往牀上而去。
“牀上不會有吧。”我說。誰會把賬本放牀上?又不是我的枕邊讀物。
“我找找有沒有機關。”他的屁股撅在牀外,仔細地敲打牀後的牆壁。
“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牀上怎麼會有機關?”武俠小說裏常出現這種情況,我話還沒說完,他那裏似乎有了情況,他盯着雕花牀牀頭的圍欄對我招手:“龍兒,快過來看。”
難道真有機關?我跑過去,只見蘭陵暖玉的牀頭的圍欄上有鏤空的珠串,雕花牀牀楣和圍欄有雕花很正常,甚至,有的牀還有兩扇門。只是,這珠串雕地有趣,珠串上的珠子,被做死了。
平常人家也有雕珠串的,一細細的小柱子串起許多木頭做的,或是瑪瑙翠玉做的珠子,可以撥動,形似算盤,寓意爲:財源滾滾。
而蘭陵暖玉的珠串是死的。總共三,每上是九顆小木珠。
御蘭亭伸手去,然後又捏了捏,似是感覺到什麼,一轉,那珠子不能動,卻能轉。他笑了:“這種是密碼機關,我以前在書裏看到過。”
神馬?這麼先進?跟保險箱似的。喂喂喂,御蘭亭,你到底在哪本書裏看到過?你看的那些書小娘可都看過,你沒看的那些書,小娘也全都看了,怎麼沒見過你所說的什麼密碼鎖?
“我們需要一組密碼。”他蹲在牀沿上輕喃,沉眉思索。我在他沉眉的時候,也好奇地去轉那珠子,真如御蘭亭所說,顆顆能轉,還真像那麼回事。
“對了,蘭陵暖玉的生日。”他說,可是,他又搖頭,“沒那麼簡單,這樣大家都知道了。”
“那他亡妻的生日?”我隨口說。他老婆死得早,那個總沒人知道。聽到我的話,御蘭亭欣喜地擡頭:“龍兒你真聰明”
說着,他開始轉珠子。我雙眸開始眯起:“蘭亭,你怎麼知道蘭陵暖玉亡妻的生日?”
他一怔,蹲在圍欄邊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繼續半眯眼睛看他,如果不是他說蘭陵暖玉的牀有問題,我壓不會想到。如果不是他把我引到這裏,我可能還要找很久。
我一手上那些珠子,一手捋發,沉下聲調說道:“你該不會一早知道賬本在這兒,爲了不讓我起疑,而帶我到書房去繞了一圈吧。”
他陷入沉默,右手依然放在那些珠子上輕轉:“其實……因爲龍珠,我曾調查過蘭陵暖玉的一切……”他慢慢說着,忽的,只聽珠子那裏傳來“嘎巴”一聲,立刻,我腳下的地面動了確切的說是連牀一起轉動。突然而來的轉動讓我一下子沒站穩,險些摔倒,御蘭亭立刻伸手拉住我向外傾斜的身體。
當我站直後,整個視野瞬間被金光吞沒,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嘴巴越張越大,關於對御蘭亭的一切懷疑,全部拋諸腦後,因爲我的大腦,被這片金光沖洗地一干而淨。
只見眼前是琳琅滿目的寶物架,架子下是一箱又一箱黃金。是本女王不缺錢,可是有誰會嫌錢多?就算本女王不貪那些金子,那個那個島國少見的象牙做的扇子,那個那個一看就知道是寶貝的匕首,還有那個那個剛剛有的洋槍,可都是罕見的寶貝。
在這一刻,我改變了主意,本女王是海盜女不貪寶對不起海盜的職業道德
第六十六章被劫了
今天去探望產婦,抱歉只能一更了。又一個小生命誕生了
貪寶不等於貪財。女人都會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比如時尚的衣服,比如漂亮的首飾,比如致的香水瓶,所以當我看到那些做工美的,少見的小玩意和稀罕物,我的那顆視金錢如糞土的心,立馬動搖。
當御蘭亭要衝進去找賬本時,我一伸手,揪住了他急切的身影,他因爲跑得太快,又突然被我拽住,而顯得有些重心不穩。
“龍兒,你做什麼?”他回頭。
我看着眼前繽紛的寶物說:“我想……我們其實用不着那麼着急。我們可以告訴祁麟輝暫時找不到,然後安頓好老夫人和蘭陵玉他們。你看,蘭陵暖玉這老太監這麼多家財,隨便拿點分給老夫人和蘭陵玉,祁麟輝不會發覺的,是嗎?”轉臉看御蘭亭,他終於從之前的抽風狀態中醒轉,低眸自喃:“也好,今天抄家……確實是急了點。”
“對嘛”我高興地狠狠一拍御蘭亭,“那麼在分家前,讓我先拿幾樣,啊哈哈哈哈……”在御蘭亭面前,我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狂喜和貪婪。立時,他因爲我“恐怖”的貴婦笑,佈滿了黑線,但他只是囧了片刻,眸中又充滿了對我的喜愛,着我的頭說:“喜歡什麼,自己拿。”
我睨了他一眼:“看你這口氣,好像這些東西跳至頁go是你似的,可別忘了,蘭陵暖玉將家產託付給了我,這些東西就暫時是我的。而且我拿點勞務費是應該的。哼”大模大樣地步入寶庫。
寶庫裏寶貝多得讓人眼花繚亂,看了這個忘那個,看了那個忘這個,並不是所有寶物都會對本女王的胃口,例如神馬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的自然入不了本女王的眼,本女王先瞅中了那把洋槍,這應該是東邊大陸上羅萊國的貢品,現在那裏的科技最爲發達。
擺放洋槍的盒內還附有一個白色的,飾有各色寶石的羊皮套子以及十發銀質子彈。將洋槍子彈和套套拿上準備離開。
御蘭亭見狀笑了:“怎麼?只拿這個?”
我再次賞賜他一個白眼:“這怎麼夠?我要好好挑兩天,今天就這個吧。”我一邊把玩洋槍,一邊走到寶庫的入口,爬上那張牀。可是,卻發現御蘭亭還站在寶庫中,我迷惑地看他:“你也想挑一件?”
他對我擺擺手:“你先走吧,我幫你找找賬本。”
也好,小娘本就不想找什麼賬本,既然他對此事如此熱衷,就隨他去吧。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愛我,還是愛祁麟輝。跟他在一起十七年,從未見他對哪個女人來電過。
手上的洋槍做工非常美,我直到離開蘭陵暖玉的房間,還在看。洋槍的槍筒似是一種合金,呈銀色,槍把好像是白象木,上面跳至頁go鍍銀描金,花紋兩面對稱,細而致。羊皮套上的寶石花紋也是雙面對稱,羊皮套上還有一細細的腰帶,讓你可以栓在腰上。微微寬鬆的腰帶一邊斜下,讓羊皮套斜跨在腰下的胯部。
此時周圍無人,我將洋槍放入羊皮套,然後如同牛仔迅速拔出,在手中轉圈,再迅速回,一邊走,一邊重複這個動作,像小孩子一樣玩的不亦樂呼。上輩子沒當過兵,也不是演員,從來都沒過槍,看到電影裏女特工拿槍掃的英姿,心裏也曾幻想和羨慕。
因爲從來沒過槍,也沒熟悉這把槍的用法,所以不敢貿然上子彈。見已經回到前院,將槍放回羊皮套,整了整衣冠,再去會那個任的小皇帝。
其實想想,祁麟輝這急子急得很可愛,抄家宛如兒戲,說抄就抄了。提前也沒有半絲風聲。如果我拿到賬本,他立馬抄家。如果沒拿到,他可以隨便編個理由糊弄高山過去,此事依然保密。所以他很天真但並不傻。
當我再次站在他面前時,他挑着眉又是上下打量我一番,視線最後落在我的手上:“沒找到?”
我點頭,低眸看他的腳尖:“千歲府太大,而且如此重要的東西蘭陵暖玉也不會放在可視之處,所以要找還需要兩三天。”
他沒說話,此刻,他倒是靜了,單手支臉在座位上閉眸片刻,睜眼:“跳至頁go好,給你三天。不然朕就派別人做這件事。”
別人?難道是御蘭亭?說罷,他起身,他是一個靜不到三分鐘的人。經過我身旁時,我立刻彎腰恭送:“恭送皇上。”總算走了。
忽的,他頓住了腳步,似是發現了什麼東西。長長的手臂毫無徵兆地伸向我的腰邊,本是不問自取地拿起了我垂掛在麻衣下的羊皮套子:“這是什麼?剛纔你身上可沒這個。”
呀被發現了,我藏地很好,只是麻衣微微有些被槍頂起。沒想到祁麟輝的觀察力居然如此細微。
他從羊皮套子裏直接拿出了洋槍,顛了顛:“這不是東萊過進貢的獵神槍嗎。”
獵神槍?原來這槍的名字如此威武。
“哼,原來如此。”他靈活地轉動手槍,手槍在他的手中如同活物,與他修長的手指切合地天衣無縫,顯然他是一個玩槍的高手。突然,他將槍嘴塞到了我的下巴之下,慢慢地將我的臉擡起,與他那張俊美年輕的巴掌臉相對。
此刻,他的臉上,滿是玩意的壞笑:“你們巫醫族也知道這是什麼?”
我微垂雙眸,不與他對視。巫醫族隱居大海中,應是對外界的科技並不瞭解,於是,我說:“不知何物,只覺好看。”
“看着朕。”他下了命令,我鎮定地擡眸看他,他用槍嘴點了點我的下巴,“你會用這個嗎?”跳至頁go“不會。”
“那它是不是該屬於會用它的人?”他揚起了左邊的眉,下巴微擡地俯視我,意味明顯。我本想說我可以學怎麼用它,可是,想到了御蘭亭的忠告,別惹祁麟輝。而且,祁麟輝是一個想要得到自己喜愛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的人。如果只是因爲這把槍而跟他糾纏上,這對我今後行事,十分不利。
只有忍痛割愛。
俯首:“皇上說得是,還請皇上給這把槍找到主人。”
“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將槍嘴移到我的腰間,隔着我的麻衣,挑起了裏面的腰帶,“恩?”
只是一個鼻音,就道出了他的目的。我只有再解下腰帶,一併給他。他滿意地將槍放入羊皮套,然後說:“好,朕就給你三天時間,慢慢挑你喜歡的寶貝,朕就當賞你的。哈哈哈——”他大笑着離去,擡眸看他臭屁的背影,雖然他被寵壞了,但他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他顯然已經知道我找到了蘭陵暖玉的寶庫,不過,他也相信了我的話,就是還沒找到賬本。寶庫不等於是藏賬本的地方。不過,這也讓他更加相信我是替他辦事,只是對蘭陵暖玉的家產產生了貪念。
他的笑聲在侍衛爲他開門時停止,他一撣下襬,在衆人的跪送中,意氣風發地離去。你妹的,搶了本女王的獵神槍,你也別想那麼容易拿到賬本官兵跳至頁go隨他一起撤離了千歲府,老夫人和老徐等人起身擔憂地進入大廳。蘭陵玉依然攙扶着她,高山流雲和花飛殤站在門口將下人全數打發。
老夫人憂心忡忡地看我:“皇上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微擰雙眉,看看已經空無一人的院外,然後看高山流雲和花飛殤,他們雙雙環而立,朝我詢問地看來。
我垂眸想了想,擡眸看向老徐:“老徐,你和孫少爺扶老夫人回房休息吧。”
“是,九夫人。”老徐沒有多說什麼。老夫人也不再多問,而是側臉看蘭陵玉:“玉兒,你留下,九有什麼事,你也好幫襯點。”
老夫人的話,讓蘭陵玉有些驚訝,也讓我們所有人驚訝,她這話顯然表明了她要讓蘭陵玉手千歲府事務的意圖,而且,是我們都不能反對。
我不言,只看蘭陵玉。他有些慌張地眼神漂移:“玉兒什麼都不懂,還是不要給九添亂了……”
“不懂就學”老夫人生氣了,將胳膊從蘭陵玉手中抽回,“有老徐扶老身就夠了,你留在這裏,事情沒完,不許回後院”
蘭陵玉陷入怔愣,傻傻地看老夫人慍怒的容顏。他不老的容顏裏,透出了惶恐和不安。這幅神情倒是和他這張十七八歲的臉,比較附和。
他和御蘭亭,剛好相反,御蘭亭是少年老成,他卻是大叔童心。
蘭跳至頁go陵玉惴惴不安地站在大廳上,一時不知自己的手腳改如何擺放,見他如此忐忑,門口的花飛殤於心不忍。她走到蘭陵玉的身邊:“別慌,姑姑在。”
“姑姑……”蘭陵玉擡起了宛如小鹿般有些無辜,有些慌張的臉,那如迷途羔羊的迷茫神情,立刻撞擊了花飛殤的心,讓她眸中母愛氾濫。女人對柔弱的神情是最沒什麼抗體的了。
高山流雲也隨後走了進來,一邊搖摺扇,一邊一直看站在一起的花飛殤和蘭陵玉,桃花眼半垂,神態慵懶,脣角勾笑,卻多了一分調笑。跳至頁
第六十七章朝中木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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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堂內只剩蘭陵暖玉生前的心腹,我開門見山:“老爺子朝中可有祁麟輝忌憚的勢力?”既是權臣,在朝中總有能左右政權的勢力,這樣皇帝才能忌憚他,不敢貿然動他。不會像祁麟輝,只要有證據,就能隨便抄家。
然而,我從高山流雲和花飛殤臉上,看到了相同的,凝重的神情。即使是一直不正經的高山流雲。
心中有了答案,難怪小皇帝會如此囂張。
高山流雲一點一點地收攏摺扇,也不避諱蘭陵玉地說:“義父在朝中的重要部門並未放置心腹。”
無語。有蘭陵暖玉這麼只貪錢不培植勢力的權臣嗎?真像花飛殤說的,老爺子對祁照煦莫名其妙地忠誠,果真是有一腿。
大廳陷入沉寂,我已經無話可說。高山流雲也露出少見的煩躁。花飛殤安撫她的小玉玉,小玉玉還是那副需要保護的柔弱姿態。
空氣也因爲晌午而變得悶熱。老徐從後門緩緩而來,似是察覺廳內氣氛沉悶,小心地走到我身邊,輕問:“夫人,午膳準備好了。”
我點點頭:“我們過會再去喫。”
“九娘,那小皇帝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久久不言的花飛殤,終於忍不住問,並不避諱老徐。老徐顯得有些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他的眼中,還是露出了關心和好跳至頁go奇。
想必老徐也是蘭陵暖玉的的心腹,所以我也不叫他離去。我擰擰眉:“他……“我該怎麼說呢?說實話?但是祁麟輝單獨與我密探,任何人都會起疑。此刻方纔方覺,祁麟輝單獨面見我也是故意而爲,讓千歲府的人不再信任我,將我逼到懸崖,沒有退路。
“是不是想把我們全捉起來?”忽然間,花飛殤宛如給我解圍地說。我看向她,她一個白眼:“那小皇帝想端我們千歲府不是一天兩天了,老爺子活着的時候,他不敢貿然行動,死了,這纔剛過頭七,他就心急火燎地來了。”
“哎……皇上真是心急。”高山流雲也在那邊嘆了起來,“所謂樹倒猢猻散~~~我看,我們還是儘快分家,各找各的~~~”他晃着身體到了花飛殤的身邊,曖昧地撞了撞她的肩膀,“小情人跑路~~~”
花飛殤斜睨他,知道他是在指蘭陵玉。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看在我的眼裏,覺得他們倒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穿越前對男人不好的記憶,讓花飛殤選擇戲情人間,我倒是希望她能覓得真情郎君,然後二人長相思守。
“跑……只怕是沒那麼容易吧。”在高山流雲和花飛殤眉眼之間較勁的時候,老徐,提出了擔憂,“老爺子從不執掌兵權,整個東都的兵都是由皇上獨自掌管,如果皇上有心對付千歲府,此刻只怕千歲跳至頁go府已在他嚴密監視之中。千歲府的人怕是連城門都出不去。”
“那怎麼辦?難道束手就擒?”花飛殤滿臉的鬱悶,“還有千歲府的財產呢?難道也全給了那小皇帝?那裏面可有我們的辛苦錢”
“是啊……不能白給祁麟輝”我狠狠地說,他搶了我心頭之好,這千歲府的萬貫家產,他一分也別想從小娘手中得到忽然間,感覺衆人都不說話了。我擡臉看他們,他們一個個目露驚訝。
“怎麼了?”我問。
花飛殤抽了抽嘴角:“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直呼皇上名諱。”她對我擠眉弄眼,彷彿在說:低調點,低調點。
“小膽子一直很大~~~”高山流雲在她的身旁清閒地說,“不然怎麼會接下我們千歲府~~~”他話外有音,彷彿在說千歲府是個燙手的山芋,蘭陵暖玉一死,無人敢接。接下,就意味着與祁麟輝作對。
“不管怎樣,必須轉移”我手扶桌案起身,單手背到身後,正色看過每一個人,包括一直低頭不語,似是要把自己完全藏入空氣的蘭陵玉,“要在祁麟輝的眼皮子底下,人財皆走”
“可是,怎麼走?”花飛殤立時接了下去,手指院外,“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呢?難道挖地道?來不及了”
“是啊~~~人多容易引起注意。”高山流雲打開了一直合攏的摺扇,在跳至頁go身前慢慢輕搖,之前不正經的臉上,終於多了分認真,“人倒是好走,可物呢?這一箱一箱地搬,太惹眼了,只怕連正門都出不去。”
一時間,大廳變得安靜,誰也找不出一個辦法,將蘭陵暖玉的萬貫家產轉移。像高山流雲說的,人好走,物實在難搬。
“千歲府的內湖……”忽然間,在大家都一籌莫展時,蘭陵玉小心翼翼的聲音,幽幽而來,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也包括我的,“……內湖下有一條水道,和外海……是聯通的……”他始終下低下巴,整張如玉的俊容藏於自己垂落在臉龐兩邊的墨發之下。宛如那幽幽的聲音不像是從他那裏而來,而是我們幻聽。
在他不再出聲後,我們所有人的視線,都長時間沒有從他身上移開,花飛殤,高山流雲,老徐,還有我,臉上都出現了同樣的表情,就是驚訝,這是一種看到啞巴突然開口,而且還是一鳴驚人的驚訝蘭陵玉怯怯地揚起臉,看了我一眼,驚慌劃過他如同翡翠一般通透的眸子,再次低頭,焦慮地攪動手指:“玉兒……不該嘴,玉兒……”
“不你地很好老徐”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有路,就能走“啊,在”老徐也慢了半拍才應聲,也被蘭陵玉的話給怔到了。
“你立刻找到當年千歲府施工的水道圖,看看出口通往哪裏?跳至頁go”
“好,我馬上去找。”
“高山流雲。”
“在”高山流雲雙手握拳,也是嚴陣以待。
“帶上阿午小亥迅速查清千歲府周邊到底有多少眼線”
他脣角一勾:“這個容易~~”
“花飛殤。”
“恩。”花飛殤對我展顏一笑。
“你隨我一起將財物裝箱。”
她的眸中閃出光,但很快被她下垂的眼簾覆蓋,我給她找了個好差事。
“可是……我們去哪兒呢?”忽的,老徐茫然地問。高山流雲和花飛殤聽見,也目露茫然,齊齊看向我。
是啊,去哪兒?總不能去金銀島。
“可以……去我的故鄉……”再一次,蘭陵玉開了口,給我選擇了一個及其理想的地點,他的故鄉,那個傳說中的冰火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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