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除了她沒人有资格 作者:未知 唐黎眼珠子乱转,一下子也有点懵,不知道這样的情况,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厉墨是過了好一会才开口的,他說的是,“你沒事吧。” 唐黎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有些沒反应過来,她啊了一下,“我?” 她能有什么事儿,今天這出戏,若是真的挑一個无关紧要的人物,那就是她了。 說她是主角,好像也不是,說她是看客,似乎也不妥当,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位置不尴不尬的。 可偏偏就這样,陶婉還能把锅都扣在她头上。 真的是冤死了。 厉墨先是抬手,摸了摸唐黎的脸,接着微微俯身,摸了摸唐黎的膝盖。 刚才唐黎蹲下去,单膝跪地查看那女孩子的情况下,膝盖的地方擦上了一点血迹。 厉墨摸了摸后說,“不是你的血?” 他态度很好,动作温柔,语气温和,看着不像是要和她算账,還若有若无那么一点,似乎是怜惜? 唐黎整不明白厉墨,但還是比较配合,“嗯,我沒什么事,這血是那個女孩子的。” 厉墨点点头,声音不小,“你沒事就行。” 媒体那边估计是想看几個女人撕逼,或者是想看厉墨如何为了自己小心肝而惩处宠妃和正宫。 结果他们看了個寂寞,啥都沒有。 厉墨牵着唐黎的手,這茶楼裡面有一個算一個,他谁都沒管,直接转身朝着门那边走。 班素眼睛瞪得很大,对厉墨的這個反应也惊讶不已。 她等着厉墨走到身边,实在沒控制住,直接叫了一声,“厉墨,你怎么能……” 那地上躺着的女人,不管是不是他真心所爱,可那女人肚子裡的东西,怎么也是他的骨血。 他怎么能這么轻描淡写,只让店员叫救护车救人,更甚至,只在一进来的时候,不轻不重的瞄了一下。 门外媒体的摄像头全都对着厉墨和唐黎。 厉墨似乎有些不耐烦,他面对的是媒体,声音平平淡淡,“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唐黎一愣,旁边的班素一愣,媒体這一大号人都愣了。 厉墨和那女孩子之前的亲密照媒体可還留着的,要說這女人能在和厉墨在一起的时候出去偷人,這是谁都不相信的。 那女孩子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厉墨,“不,這孩子是你的,我第一次给了你呀,你怎么能不认。” 這么說着,她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可是厉墨一点怜惜都沒有,還嗤笑了一下,“我其实根本就沒碰過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做鉴定,這個孩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沒有。” 班素在旁边脸都白了。 厉墨捏着唐黎的手,慢慢的转身過来看了唐黎,那眼中似乎有缱绻情意,可似乎,什么也沒有。 唐黎太熟悉厉墨這样的表情了,他在外边演戏,都是這样看着自己。 唐黎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她慢慢的露出一個很感动的表情来。 厉墨說,“不管什么时候,我的女人,只有唐黎一個。” 厉墨接着看着媒体,“所以以后但凡有人說怀了我的孩子,都不用信,除了阿黎,沒人有资格。” 這话虽然是假的,可唐黎心裡還是莫名的那么柔软了一下。 班素站在门口,踉跄后退两步,她想伸手扶着旁边的桌子,结果动作不利索,身子一晃悠,直接跌到在地上,她嘴裡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盯着厉墨和唐黎牵着的手,紧紧地咬着牙。 這一刻,她倒是希望那女孩子肚子裡那块肉,就是厉墨的。 她宁愿他烂,身边一群女人换起来沒完沒了,也不愿意他专情于不是她的任何一個女人。 那地上躺着的女孩子已经沒了力气,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可還是在說,“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你的孩子。” 唐黎抿嘴,觉得這场戏,有点让她摸不清楚路子了。 她现在一头雾水,云裡雾裡。 厉墨不愿意废话,拉着唐黎朝着外边走,外边围了一层的媒体。 厉墨皱眉,“让开。” 厉墨的脾气不好,之前因为被跟拍,砸了媒体好几架摄像机,现在那些人好不容易一拍到了一些实质性的东西,自然都宝贝這些摄像机,现在见厉墨這样,赶紧就让路了。 厉墨的车子就在路边停着,他带着唐黎上车。 唐黎坐好,一转头,就看见对面街道边上停了一辆商务车。 這车子,和上次陶婉過来时候坐的款式一样。 唐黎也不纠结那车子是不是陶婉的,她把车窗开了,对着那边来了個飞吻。 然后笑眯眯的把车窗升上去。 厉墨冷声吩咐司机开车,等着车子开出去,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沒了。 唐黎不敢說话,因为知道刚才所有的深情,全是假的。 车子开出去,才走了一段,唐黎就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从倒车镜看,那边救护车确实是已经到了。 她心裡松了一口气,不管那孩子是不是厉墨的,也都可怜。 车子一路开去了唐黎的住处,张婶正在门口坐着,看见厉墨的车子過来,她赶紧迎了過来。 厉墨先下车,唐黎随后跟着下去。 厉墨沒看唐黎,直接朝着屋子裡走,唐黎缩着脖子在后面跟着。 路過张婶的时候,张婶冲着她比划一下,意思是让她哄哄厉墨。 唐黎赶紧点点头,只是她不明白,今天這個事情,她要怎么哄厉墨。 這個事情,說句老实话,和她真的沒太大的关系。 是陶婉那個恶毒的女人。 想到這裡,唐黎又打住了,陶婉的事情,她是不能說的。 毕竟她和陶婉开了价,去茶楼那边,也是因为陶婉說可以给钱才去的。 這多多少少,也都算得上是背叛了厉墨。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太难了,陶婉這货算的太精明了。 厉墨脚步不快,直接上楼去,唐黎便也跟着一路上去了。 厉墨回了房间,唐黎在走廊停顿了一下,稍微有些犹豫。 结果那边厉墨就开口了,“给我滚进来。” 厉墨对着她,几乎是不說脏话的,即便是床上,最意乱情迷的时候,荤话会說一点,但是不脏。 现在脏话都飙出来了,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唐黎小步的挪到了门口,厉墨就站在床边,他外套已经脱了,衬衫的袖口也解开,领口的扣子也是打开的。 唐黎舔了舔嘴唇,尝试着开口,“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說是要见我,我就去了,我也不知道那两個人是怎么……” “进来。”厉墨开口。 他盯着唐黎,那模样,似乎并不太想听唐黎的解释。 唐黎也就闭嘴了,真的让她解释,她也解释不出来什么东西。 她进了屋子裡,在门口规规矩矩的站好,厉墨就過来了。 他抬手,先把门关上,然后站在唐黎面前,垂目看着她。 唐黎脑子裡想了很多话,都是留着对付厉墨的,不管厉墨问什么,她都有办法滴水不漏的回答他。 结果厉墨开口,“顾朝生联系你了。” 唐黎一愣,思路就有点被打散了,她說啊,“是联系我了。” 厉墨嗤一下,抬手就捏着唐黎的下巴,下手有点重,唐黎哎一声,不過在触及厉墨冷漠的眉眼后,她连痛呼都不敢了。 她眨着眼,赶紧說了一句,“我拒绝了,我沒答应。” 厉墨嗤了一下,“拒绝了?那你的拒绝话是怎么說的?” 唐黎暗自嘶了一下,她对顾朝生說,价格這個事情先放一放,如果厉墨這條路确定是走不下去,她会联系顾朝生的。 可当时這话,她不過是想缓一缓,想让顾朝生不要总是骚扰她,并不是真的在给顾朝生留余地。 她她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厉墨相信,而且厉墨怎么知道自己和顾朝生的谈话。 难不成是顾朝生這個犊子转头出卖了她? 唐黎憋了半天,也就只說了一句,“我骗他的,我就是想让他安分一点。” 厉墨表情是沒有缓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的话,两個人对视了十几秒钟,结果厉墨突然就低头亲了下来。 他睁着眼睛,看着她,亲的丝毫不温柔。 唐黎也不敢說话,只能承受,過了好一会厉墨才松开她,声音相较于之前,沒有缓和,反而更加恶狠狠,“唐黎,你敢去顾朝生那裡,我弄死你。” 唐黎一哆嗦,赶紧說,“不不不,不去他那裡,肯定不去。” 厉墨手上稍微用力,把唐黎推出去,然后转身去衣柜翻衣服,“即便是日后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能和顾朝生在一起,除了顾朝生,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都行。” 唐黎抿着嘴,這個时候倒是還惦记另一個事情,“那個女人怀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 厉墨动作一顿,转头看着唐黎,嗤笑一声,语气无比冷漠,“你要庆幸,那不是我的孩子,要不然你和班素,谁都别想活。” 唐黎点点头,声音稍微有些艰难,却也還是问了出来,“那你碰過她么?” 厉墨呵呵一声,“我看起来像种马?” 說完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把睡衣拿出来,“我要休息一会,出去,别打扰我。” 他昨天将近一宿沒睡,被厉夫人念叨的头都疼了。 厉家那边人仰马翻,一個個的在想怎么平息這场舆论,只有他像是個看客。 唐黎赶紧从房间裡出来,下楼去了院子裡,站在门口那边,她把手机翻出来,给陶婉打了過去。 本来唐黎以为陶婉不会接她的电话,毕竟做了這么缺德的事情,是個人心裡都会虚。 结果沒想到,陶婉接的還挺快,不等唐黎說话,她就先开口了,“唐黎,我沒看出来,原来你手段這么高。” 唐黎呵呵的笑起来,笑声有点气人,“我怎么觉得,和你比我差远了,你看看你今天弄得這出,厉墨也是你算计過去的吧。” 陶婉根本不在意唐黎的话,“是我又能如何,唐黎,咱们两個半斤八两,谁也别說谁。” 是啊,這话說的有点对,她们两個都沒安什么好心。 陶婉冷笑一下,“不過你应该感谢我,你看看,我弄了這么一出,還不是给你做了嫁衣。” 看吧,這就是外界对她和厉墨的误解。 唐黎不太想解释,厉墨在外边稍微表现的对她好一点,所有人就都觉得,厉墨简直是把她放在心坎裡面爱。 沒人知道,那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 他眼裡流露出来的爱意,他說的绵绵情话,也是假的,都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陶婉不把唐黎放在眼裡,說话也就沒有什么避讳,她說,“唐黎,趁着厉墨对你還有耐心,多诓他一些钱吧,兴许什么时候,他把你踹了,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了,厉墨是什么人,我還是知道的,一個不高兴,你可能下一個金主都找不到……” 唐黎直接开口,打断陶婉的话,“我想问你一下,厉墨碰過你么。” 陶婉那边一下子停了下来。 唐黎不用她回答,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暗自嘶了一下,厉墨养了那么多女人,然后有一些,根本不碰,真的有点让人想不通。 陶婉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除了心机,其实长相也過关的。 面对长得還不错還明显愿意献身的一個女人,居然不动情,要不是厉墨曾经在床上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過,她還真的会怀疑,厉墨养那么多女人,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某方面的缺陷。 唐黎接着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听着十分得意,“原来是這样啊,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原来从他身上只能得到钱的人,不是我啊,不管怎么說,我還尝了這個男人的滋味了,你们才是,从头到尾,除了钱,什么都沒有。” 唐黎這不要脸的话說出来,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害臊,她啧啧啧了两下,“我告诉你啊,厉墨在床上特别喜歡折腾,真的是精力充沛的很,好几次,我以为我要死在床上了。” 那边的陶婉咬着牙,“唐黎,這么不要脸,厉墨知道么。” 唐黎笑的很开心,“看来厉墨是真的沒碰過你,你不知道,厉墨就喜歡我這种不要脸的,尤其是在床上。” 她越說越无耻,那边的陶婉声音低沉,“唐黎,我等着看你能嚣张多久,我不信厉墨能一直守着你。” 這個东西,不說陶婉不信,唐黎自己也是不信的。 可她還是接着叫板,“兴许最后你会等到我們婚礼的請帖也說不定。” 陶婉冷笑一下,刚想說什么,唐黎就俏生生的說了一句,“哎呀,阿墨,你怎么過来了。” 那边陶婉一慌,赶紧就把电话给挂了。 唐黎嗤一声,把手机放下来。 …… 厉墨也沒睡多长時間,厉夫人就带着人找了過来。 唐黎還在客厅裡面看电视,那边厉夫人就雄赳赳的冲了进来。 她进门就喊,“厉墨,出来。” 厉夫人带着好几個猛男過来的,把唐黎吓了一跳。 估计是上次在自己這边吃瘪,這次带過来摆阵的,唐黎站起来,赶紧往张婶身后躲了躲。 這厉夫人气头上,万一让這些人对自己动手就麻烦了。 她指着這张脸吃饭,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好在厉夫人也沒空搭理唐黎,她冷着脸,看着张婶,“厉墨呢。” 厉夫人平时都阿墨阿墨的叫,现在连名带姓,這肯定就是真的生气了。 张婶态度很好,“先生在楼上睡觉,要不,我過去把他叫起来。” “不用你。”厉夫人自己就朝着楼上去了。 几個大汉站在客厅裡,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也不看唐黎,只看着二楼的楼梯口。 楼上不知道是怎么沟通的,過了一会厉夫人和厉墨两個人下来。 厉墨那样子,明显是還沒睡好,他脸上的不耐烦十分的明显。 不過他走到楼下后,看了看唐黎,“跟我一起過去吧。” 唐黎一愣,還不等问出疑惑,厉夫人就炸了,“她跟着過去?她是個什么身份,凭什么跟着過去,厉墨,我刚才和你說的话,你是不是都沒往心裡去。” 厉墨吐了一口气,根本沒回答厉夫人的话,他過来拉着唐黎的手,“走吧,跟我回厉家,奶奶也在,我带你去见见奶奶。” 唐黎眨了眨眼,這表情稍微有点僵。 她其实不太想去,她這個身份過去,真的不太好,上次去一趟,就吓得全程不敢大喘气,這次過去,和上次根本不能比,這次事情比上次严肃多了。 可是现在厉墨看着她,深情款款的眼神裡全是命令。 她只能违心的笑着,“好啊,我也想见见奶奶呢。” 厉夫人在旁边气的够呛,“阿墨,你是想气死我們么,你就不怕把你奶奶气出個好歹来。” 厉墨对着唐黎笑的很温和,安抚性的說,“别怕,我喜歡你,奶奶也会喜歡你的。” 唐黎顺势点头,“嗯,你在的话,我就不怕。” 厉墨牵着唐黎的手就朝着外边走。 厉夫人赶紧喊,“拦住拦住,给我拦住,别让她去。” 她是真的气的要跳脚了,“你還嫌家裡不够乱是不是,你带着她過去,這哪裡是解决事情,這是在找事情。” 有两個保镖過来,他们不敢拦着厉墨,自然只能伸手阻拦唐黎。 厉墨见状一瞪眼,话都不用說一句,那两個保镖眨了眨眼,就把手缩又回去了。 這唐黎可是厉墨的心尖人,上次连厉夫人都敢忤逆,厉墨也沒說她半個不应该。 他们哪裡有胆子敢对唐黎动硬的。 那两個人退让了一下,厉墨就带着唐黎出去了。 厉夫人在后面真的就蹦起来了,“厉墨,你這死孩子,是不是想气死我。” 厉墨沒管那么多,他的车子還在院子裡停着,直接带着唐黎上车,关上车门后,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看起来很烦躁。 唐黎坐在位置上,心裡有点抖。 今天发生這种事情,班家那边肯定是要去厉家告状的,指不定现在就在那边。 今天厉墨做的事情,不說对那個怀孕的女孩子伤害多大,就說对班素,打击肯定也不小,而且班家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 唐黎等着车子开到了厉家老宅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今天带我過来,也会带我离开的吧。” 她說的有点小心翼翼,還有点讨好。 厉墨转头看了看唐黎,原本脸上是带着嘲讽表情的,可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后表情就收了。 他嗯了一下,“放心吧,沒事的,我能带你過来,肯定是有把握的。” 车子停在停车场裡,厉墨下来,牵着唐黎的手去了老宅的主楼。 现在主楼客厅裡面已经很多人了,班家的人果然也在,班素哭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班家老先生班淮君拉着脸,一副随时都能炸毛的样子。 客厅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個老太太,唐黎虽然是沒见過厉家老夫人,但是這么一看,中心位置就是她。 這身份也就不用說了。 厉家老太太正捻着佛珠,闭着眼睛,嘴裡念念有词。 老太太旁边坐着的是厉家大先生厉致诚,大先生旁边是厉准和苏湘南。 厉墨牵着唐黎的手进了客厅,他直接开口,“奶奶,我带阿黎過来看您了。” 老太太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厉家老太太的模样,看着岁数不小了,可是那一双眼睛,丝毫不浑浊,清明透亮。 唐黎一愣,紧接着就收了视线,老老实实的站在厉墨身边。 厉墨转头看着唐黎,“阿黎,叫人。” 唐黎声音软软糯糯的,和平时也不一样,“奶奶。” 老太太盯着唐黎看了一会,声音低沉,“嗯,长得确实不错。” 厉墨就笑了,“将来我們两個的孩子,也肯定长得不错,這父母基因都好。” 一旁的班素一听,眼泪又下来了。 厉墨這话,是故意說的么,這么多人,他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班家留了。 老太太沒什么特别的表情,沒接厉墨的话,而是问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女孩子肚子裡的东西,真的不是你的?” “不是。”厉墨开口,“我沒碰過她。” 老太太点点头,“那就好。” 紧接着她又說,“這人呢,已经送医院去了,据說大人是沒事的,就是肚子裡那块肉肯定是留不住了。” 厉墨一点反应都沒有。 老太太瞄了他一眼,接着說,“女孩子不相信你的话,說是要做鉴定,你的意思呢。” “沒所谓。”厉墨說完這话,還转头看了看唐黎,自顾自的加了一句,“随她如何折腾,我沒做過的事情,我都不怕,我的孩子,只有阿黎有资格生,我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怀孕。” 說完,他還转头看了唐黎一眼,情谊丝毫不掩饰。 班素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班淮君也受不住了,直接站起来,“老夫人,事情闹成现在這样,厉二少還是這样的态度,這着实是說不過去了。” 厉家老太太转头看着班淮君,态度不紧不慢,“淮君,别急,先坐下,這個事情,既然闹成這样了,厉家肯定会给你们一個交代的。” 班淮君拉着脸,這次沒被忽悠,“交代?从前厉墨在外边胡来,你们就說会给我們一個交代,可是现在都闹成這样了,這個交代我也沒看见,我們家素素也不是嫁不出去非厉墨不可,要是不行,两家的亲事,我看就直接作废好了。” 班素一愣,抬头看了看班淮君,“爸。” 班淮君态度很不好,往常還会给老太太一個面子,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看着厉墨,“当时,是你们厉家主动上门提联姻的事情,還保证能对素素好,以后嫁過来不受委屈,我這才同意的,可是你们看看,這還沒嫁過来,你们就闹了這么多的事情出来,你们這是看着我們班家好欺负么。” 厉墨搂着唐黎的肩膀,把她往怀裡带了带,话是对着班淮君說的,“谁去提的亲,谁和你保证的。” 班淮君一愣。 厉墨的声音不冷不热,“谁和你說的,你找谁去。” 当初一手促成两家亲事的,是厉夫人齐云兰。 厉墨从头到尾,沒去過班家一次。 班淮君過了两秒钟才皱眉喝了一声,“厉墨,你這是什么态度。” 厉家大先生厉致诚只坐在老太太身边冷眼看着,两個人似乎都不打算出头了。 唐黎站在厉墨身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总感觉那两母子,有些看热闹的意思在。 她随后又看了看一旁的厉准和苏湘南,正好苏湘南也在看着她。 两個人的视线只碰撞了那么一下,苏湘南就收了视线。 唐黎一愣,眉头不自觉的蹙了一下,刚才在苏湘南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她很确定,自己看见了厌恶的情绪。 厉墨不太想和班淮君废话,只停顿了一下就接着开口,“我现在就說句实话,撂個底,就算我最后真的娶了班素,婚姻也只是個空壳子,我和阿黎,是不会分开的。” 這么說着,他松开唐黎的肩膀,把她的手拉過去,两個人十指紧扣,姿态很明确。 唐黎慢慢的转头,看了看厉墨。 厉墨比她高很多,她需要微微的仰视,她盯着厉墨的侧脸看了半天,然后也收紧了手。 苏湘南坐在厉准旁边,起初盯着唐黎看,后来盯着厉墨看,最后敛了视线,盯着自己被厉准握着的手看。 老太太看见厉墨這样,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客厅裡面稍微有点安静,老太太的這声叹息就显得十分明显。 虽然只是一声叹息,可谁都听得出来,老太太有向厉墨妥协的意思。 班素在旁边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音来,她今天已经哭了很久,现在脑子還嗡嗡响。 她眼睛红肿,還很疼,现在看东西有些费劲。 班素站了起来,她看着厉墨,声音一字一顿,尽量不带哭腔,“我到底哪裡不好。” 厉墨的不耐烦,或者可以說不屑,十分明显,“我哪裡好。” 班素一愣,有些绝望,“厉墨,你就這么对我?你怎么能?你从前那些我都忍了下来,你還让我怎么样?” 厉墨嗤笑,半分怜悯都沒有,“我让你忍的?” 他不止一次的和班素說,他就是這個德行,外界的所有报道,都是真的。 受不了,就取消婚约。 是她自己不想放手的。 班素被厉墨一句话堵得沒了语言,她抿着嘴,盯着厉墨看了好一会,脸上原本悲戚的表情一点点的就收了。 班淮君闭了闭眼,過来搂着班素,“好了,素素,你到现在還看不出来么,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托付一生,我們及时止损,就這样吧,你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班素有些固执的看着厉墨。 她从小到大沒吃過什么亏,家裡人不管什么东西都给她安排的好好的,包括后来的婚姻。 這亲事虽說是家裡给指定的,可也是她自己亲自点头的,她喜歡厉墨,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班素最后面无表情,视线从厉墨身上转到了一旁的唐黎身上。 唐黎本来就长得不错,现在打扮也精致,和她对比起来,确实是胜出不少。 可是這個女人,是在月色那种地方混過的,這么脏的女人,厉墨居然为了她抛弃自己,班素是怎么也想不通。 她抿着嘴,停顿了那么两三秒,然后像是某根神经被触动,突然就抄起旁边的花瓶摆件,朝着唐黎砸了過去,同时发了疯一样的喊,“贱人,都是你,全都是你。” 今天那怀孕的女人,被她一脚踹沒了孩子。 现在,她就想一花瓶毁了唐黎那张妖精脸。 原本旁边的小桌上,是放了個茶杯的,但是班素难得的,脑子還算清醒,知道一個茶杯的杀伤力远不如一只花瓶来的重,临时手一转,换了武器。 唐黎根本想不到班素這时候還会发飙,不說她,就說這客厅裡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谁都想不到,平时柔柔弱弱的班素,会在這個时候突然爆发。 于是唐黎面对着那個砸来的花瓶,一時間就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那花瓶說大不大,但是也不算小,瓶身做了龙凤抱柱的设计,龙凤上面翅膀爪子凸起,這要是真的砸在脸上,定是要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