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這戏演的挺好 作者:未知 班素扔东西的准头還算是可以,那花瓶正对着唐黎的脸過去。 她满眼的愤恨,被班淮君搂在怀裡,還不忘扯着脖子喊,“贱人,去死,去死吧。” 唐黎已经脑子空了,這种情况下,她真的是来不及反应。 但是身边的厉墨明显沒被這种状况唬住,他反应還算是快,已经一個转身,背对着花瓶的方向,把唐黎抱在了怀裡。 他稍微俯身,把唐黎护的严严实实。 那花瓶横空過来,砰的一声,十分准确的砸在了厉墨的脖颈处。 瓶身的凤翅做工精巧,却也锋利,在厉墨的耳后一划而過。 花瓶在厉墨背上翻了几下,最后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直接碎裂。 恰巧這时候厉夫人齐云兰過来,原本她进门的时候,還有些气急败坏,结果看清楚屋子裡的状况后,直接叫了出来,“阿墨。” 估计谁也沒想到最后情况会变成這样,客厅裡有几秒钟怪异的安静。 唐黎慢慢的抬头,有些愣怔,“厉墨。” 厉墨低头看着她,血从耳后直接顺下来,流到了脖子上,染进了衣服裡。 白色的衬衫染了红色的血,看着就夸张的很。 厉墨嗯了一声,摸了摸唐黎的脸,還笑了一下,“你沒事吧。” 唐黎抿着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其中,做戏的成分,她自己也不敢說沒有,但是真实的感情,自然也是有的。 齐云兰几步就冲了過来,抓着唐黎的一只胳膊,直接把她扯到一旁去,然后整個人凑到厉墨身边,“阿墨,你怎么样啊,哎呀,這都流血了,快快快,陈医生呢,快点让他過来。” 唐黎踉跄的后退几步,堪堪的稳住了身子。 厉墨抬手,摸了摸耳后,表情上沒什么太大的变化,“沒事,别怕。” 這话,還是对着唐黎說的。 那边厉家老太太和厉致诚已经都站起来了。 厉致诚对着厉准,“赶紧把老陈叫来,快点。” 老陈是厉家养在老宅的私人医生,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一身的老年病,家裡养個医生,方便也心安。 厉准应了医生,一边拿出电话,一边朝着客厅外边去。 苏湘南站在沙发旁边,朝着厉墨走了一步,可是想了想又退了回来。 厉墨深呼吸一下,转头看着齐云兰,“沒事,妈,别担心。” 他說着,過去把唐黎拉到自己身边来。 班素在一旁已经傻了,她缩在班淮君的怀裡,声音喃喃,“我沒想伤他,他自己挡過去的,不怪我,不是我。” 齐云兰隔了几秒之后,才回头看着班素,自然這表情就不太好了。 她虽然喜歡班素,可也仅仅是喜歡,厉墨毕竟是她生的,這裡外亲疏她還是分得出来的。 班素被齐云兰看的有点心虚,朝着班淮君怀裡又躲了躲。 班淮君抬头看着齐云兰,两個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了一下,都沒說话。 齐云兰拉着脸,把头转過去,扶着厉墨的胳膊,“来来来,咱们先坐下,這伤口我看看,我看看深不深。” 唐黎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跟着齐云兰一起扶着厉墨坐在了沙发上。 耳后的伤口不深,但是挺长,一直在流血。 齐云兰哎呦哎呦的叫起来沒完。 旁边的老太太捻着佛珠,說了句造孽。 厉致诚看了看厉墨,然后转头看着班淮君,“班老先生,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說该怎么办。” 班淮君看了看半身染血的厉墨,只叹了一口气,“這亲事,就作废吧,两家发個联合聲明,和平处理。” 厉墨已经带了伤,即便之前种种,問題在厉墨,现在班素這么闹一通,自家都摘不清楚了。 班素似乎還有点不甘心,抓着班淮君的衣服,声音弱弱的,“爸,我不想。” 班淮君只当做沒看见,转身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搂着班素就朝着外边走。 班素一见這样的状况,眼泪又出来了,她对着厉墨的方向喊,“厉墨,你是瞎了眼么,你怎么能喜歡那种女人,她从前在月色,就是干服侍男人的工作,她那么脏,你怎么能看得上。” 厉墨坐在那边,還牵着唐黎的手,闻言就嗤了一声,說话的声音不大,“阿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 唐黎垂着视线,看着厉墨抓着自己的手。 他带着自己来老宅,几乎一进来,這手就沒放开自己過。 一旁的齐云兰抬眼看了看唐黎,依旧老大的不乐意。 班素自然也听见了厉墨的话,她整個人一僵,不過马上又缓了過来,她开口,“那我也……” “素素。”班淮君开口,“事已至此,给自己留点脸面。” 班素看着班淮君,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班淮君不看她,直接搂着她离开。 出了客厅的门,班素哇的就哭出来了。 齐云兰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好好的姻亲,就這么毁了。” 老太太在旁边开口,“你少說两句,当初要不是你,现在也不至于這样。” 齐云兰一见被老太太给怼了,一句话也不敢說了。 陈医生那边很快就来了,過来看了看厉墨的伤口,哎呦了一下。 医者仁心,他說了句,“這看着可挺疼的。” 厉墨笑了,“還好,不算很疼。” 他說完,对着唐黎笑了笑,唐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心裡有点难受,尤其是看着厉墨半身染血,還对着自己笑的模样。 老太太一直沒過来,只坐在太师椅上,捻着她的佛珠,嘴裡念念有词。 陈医生带着医药箱過来的,给厉墨消毒包扎。 伤口有点长,加上位置又是耳后,這包扎稍微有点不太方便,好一会之后這边才弄好。 陈医生看着厉墨,“二少,最近别沾水,饮食忌辛辣。” 厉墨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陈医生站起来,转头看着老太太,“伤口不深,沒什么大碍,好好养,连疤痕都不会留。” 老太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厉墨拉着唐黎的手站起来,“我上楼去换個衣服。” 他耳后包扎的纱布挺长,看着有些夸张,厉致诚看了厉墨两眼,“行吧,上去休息一下。” 厉墨牵着唐黎的手上楼去,齐云兰有些不放心也跟着過来了。 唐黎沒来過老宅這边厉墨的房间,进了房间后,她四处看看,然后就在旁边站好了。 床脚有脚踏小沙发,厉墨让唐黎在那边坐一下,然后去衣柜找衣服。 齐云兰過来就站在门口,白了唐黎一眼,然后对着厉墨,“那女孩子的事情,是你自己出面,還是我帮你,如果真的和你沒关系,就我帮你解决好了。” 厉墨嗯一下,“你看着办,觉得怎么处理省事就怎么来吧。” 齐云兰点点头,“行,那我知道了。” 她应该是還想說点什么,结果眼角瞄了唐黎两下,又作罢了。 齐云兰走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等着她离开,唐黎過去把门关上,然后回头看着厉墨。 厉墨找出来衣服穿上,還借着衣柜裡的镜子照了照自己耳后的样子,然后他从原来的裤子兜裡拿出了烟盒,敲出来一支叼在嘴上。 唐黎盯着他看,也說了出来,“你刚才其实可以不受伤的。” 厉墨個子高,那花瓶飞来,顶多就是到他肩膀的位置,有衣服隔着,充其量就是被砸一下,是见不了血的。 可是厉墨偏生在护着她的时候,俯身弯腰了。 可是他不弯腰,也可以护她周全,這個动作,真的很多此一举。 厉墨拿了打火机,咬着烟嘴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去了窗口,叮的一下把打火机打开,却沒马上把烟点燃,而是說,“我不受点伤,今天還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去,班家那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說话的时候,那烟一下一下的抖动。 唐黎觉得刚才疯狂跳动的一颗心,似乎在慢慢的回落。 她吐了一口气出来,附和了一句,“是啊,你說的对。” 她想了想又說,“所以一开始你和班小姐說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激怒她对不对,你应该知道她的性子,知道自己說什么话,能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厉墨盯着打火机上的火焰看了几秒,這才把烟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回头看着唐黎,“也不能說是我算计的,毕竟我无法洞察人心,只能說,我料到了這种情况,并且做了准备。” 唐黎笑了笑,“說的也是呢。” 所以一切,不過就是他顺势而为,不過都是他的戏。 真好啊。 她怎么就忘了,厉墨不只是一個好演员,也是個好导演了。 厉墨的视线,在唐黎脸上停留的時間稍微有点长,他可是還记得,刚才唐黎红了的眼眶。 她脸上的惊吓還有慌张,那個是骗不了人的。 厉墨想了想就說,“接下来几天,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要出门,班素這個大小姐,长這么大,還沒吃過亏,今天這次,定然是不甘心的,我怕她找你的麻烦。” 唐黎嗯一下,“好,我知道了。” 厉墨就站在窗口,唐黎想了想,也過去站在他旁边。 厉墨這房间的视野不错,正对着老宅后院的花园。 现在季节正好,那边花开的茂盛。 唐黎盯着看了一会,就看见了苏湘南,自然,還有厉准。 苏湘南和厉准站在花园边上,两個人不知道在說什么,似乎聊得并不太好。 苏湘南說了两句就转過身,背对着厉准。 唐黎想起来之前苏湘南看自己的眼神,她心裡一顿,嘴上就說了,“你哥的女朋友,长得挺好看的,我之前就觉得她长得不错。” 厉墨也看着花园边上的两個人,“你比她好看。” 唐黎转头看着厉墨,厉墨過了两秒扫了她一眼,“我說的是实话,你比她好看,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月色的走廊裡,你比那些姑娘长得都好看。” 他很少夸她的。 唐黎抿着嘴,“這样啊,其实我也觉得,我比月色裡面的那些姑娘,都好看。” 說完她嘻嘻的笑了。 這是她一贯对着厉墨的态度。 厉墨沒說话,唐黎等了等也收了视线,她暗自想了想,她记忆裡,第一次见厉墨,是在包间裡面。 他们一群公子哥過去潇洒,她被选過去陪酒。 当时過去的姑娘有点多,一字排开,像是货品一样,让人挑选。 她站在最后,其实站位并不占优势,好几個人根本還不等看到她,就已经选了前面的姑娘。 她记得那时候厉墨抬手,对着她,轻飘飘的說了一句,“過来。” 然后她就在他身边了,一直到现在。 楼下的两個人最后似乎是不欢而散,苏湘南先消失的,厉准還站在花园边上。 厉墨盯着厉准看了两眼,才收了视线。 他把烟按灭在窗台上,然后转身去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着唐黎說,“過来。” 唐黎明白厉墨的意思,赶紧過去,脱了鞋,躺在厉墨的身边,身子缩着,在他怀裡。 屋子裡有些安静,安静的两個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本来唐黎以为厉墨是想睡觉了。 不過他确实是想睡觉了,只是這個睡觉,和她以为的不是同一個意思。 唐黎闭上眼睛,過了沒一会,就感觉一只手从自己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唐黎被吓了一跳,赶紧按住那只作恶的手。 她睁眼,有些惊慌的看着厉墨。 這可是厉家的老宅,她就算再怎么荤素不忌,也不敢在這個地方做這样的事情。 况且厉墨才刚刚受伤,這要是被厉家的人知道了,還不要骂死她。 厉墨一直都在看着唐黎,唐黎平时很尿性,鬼主意不少。 对着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为自己不知道。 于是现在看着唐黎有些慌乱的眼神,他突然觉得挺满足。 厉墨手上用力,就捏了上去,身子也跟着翻了上去。 唐黎声音弱弱的,“厉墨,你别。” 她這话才說完,房间门就被人从外边打开了,“阿墨,阿姨让我過来问你,你晚上……” 苏湘南一手捏着门把手,一手扶着门框,看见床上两個人的状态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厉墨是压在唐黎身上的,唐黎面红耳赤,看着也不是特别愿意,一直在推厉墨。 听见苏湘南的话,厉墨也沒从唐黎身上下来,而是转头看過来,声音冷硬,“不知道要事先敲门的么,出去。” 苏湘南說了句抱歉,赶紧把门关上了,她也沒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口,手放在门板上,深呼吸了好几下。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能看见這样的画面。 厉墨他看着,根本不像是這么不顾场合的人。 這房间膈应效果好,听不见裡面說了什么,但是想其实也能想得到。 苏湘南站了一会,就转身离开。 而房间裡,其实什么也沒发生。 厉墨在门关上之后,从唐黎身上一翻而下,然后說了句扫兴。 唐黎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扣好,厉墨這個狗东西,要不是苏湘南中途打岔,难不成還真的打算在這裡把她办了? 厉墨坐在床上,“等一会出去,现在出去,你尴尬。” 說的好像是替她着想一样。 唐黎收拾好自己,跟着厉墨在房间裡坐了一会,感觉時間差不多了,两個人才下去。 不知道苏湘南和齐云兰說了什么,唐黎一下去,就能感觉齐云兰不是好眼神的看着自己。 算了算了,反正从前她看自己也差不多是這個样子。 苏湘南還在客厅這边,见厉墨下来,就說了一句,“刚才上去是阿姨想问问你们,晚上要不要在這边吃。” 厉墨面色不变,像是刚才什么都沒发生一样,闻言就說了句不用了,然后又說,“阿黎在這边不习惯。” 齐云兰哼了一下,“她不习惯正好,不习惯让她走,她在這裡,我還不习惯。” 厉墨嗯了一下,“所以我带她走。” 齐云兰嘶了一下,“你這死孩子,听不懂我的意思是不是。” 厉墨摸了摸伤口上的纱布,“听不懂,耳朵受伤了。” 齐云兰气的直咬牙,却拿厉墨一点办法都沒有。 老太太和厉致诚都不在這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厉墨四处看了看,“奶奶休息了吧,那我就不打扰她老人家了,我先走了,奶奶要是问,你帮我說一下。” 也不给齐云兰反应的時間,厉墨說完,搂着唐黎的肩膀就从客厅出去了。 两個人朝着停车场那边走,正好看见厉准過来。 厉准面上看着,和之前沒什么不同,看不出生不生气。 厉准先开口的,“阿墨,现在還要出去?” 厉墨点头,“嗯,不在這边了,我别的地方還有事情,先去处理了。” 厉准嗯一下,看了看唐黎,“唐小姐刚才吓到了吧,我看着刚才都要哭了。” 唐黎勉强的笑一笑,“确实是沒见過這种场面。” 厉准砸吧一下嘴,“我們家阿墨对你是真的好,我這個做哥哥的,看的出来,這小子這次是真的动心了。” 唐黎只是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沒接话。 看看,這就是厉墨演技的高明之处,自己家人都被骗過去了。 這边打了招呼,厉墨就带着唐黎去停车场,上了车,然后离开。 车子开出老宅大门,唐黎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 她在厉家的老宅,总觉得很压抑。 厉墨可能觉得不是很舒服,摸了纱布好几次。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厉墨,然后說,“先生,直接去唐小姐那边么?” “不是,两個路口后那边停下,放我下去。”厉墨靠在椅背上,看着外边,声音轻飘飘。 司机說了句知道了,稍微加速了一点。 等到了路口车子停下来,厉墨推开车门下去,也沒看唐黎,直接甩手关了车门,双手插兜朝着一個方向過去。 他换了一身的休闲装,這么看着,倒是显年轻了不少。 唐黎盯着厉墨的背影看了几眼,直到车子重新启动,她才收了视线回来。 這一路到家,唐黎和司机谁也沒說话。 這司机跟着厉墨好几年了,唐黎是知道的。 唐黎下车的时候,司机還开口,“唐小姐,最近最好不要外出,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张婶给我打电话,我给您送来。” 唐黎一愣,就点头了,“行,我知道了,谢谢。” 她朝着屋子裡過去,张婶就在客厅裡,卫生都收拾好了,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唐黎进去换了鞋,也過去在张婶旁边坐下来,然后想了想,過去搂着张婶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真累啊。” 张婶笑起来,“怎么了,出去一趟干体力活了?” 体力活倒是沒有,可是心裡很累。 唐黎闭上眼睛,“我倒是想去過搬砖的日子,什么都不用想。” 张婶呵呵一下,“你啊,现在的日子多好,知足吧。” 好么,也应该算是好的吧,至少她的债务都有着落,有個大金山给她抱着。 唐黎這么休息了一会,就感觉手机震动起来。 她摸了摸,然后站起来,“我去洗個澡,然后休息了,晚饭不用叫我,我饿了自己下来。” 她晃晃悠悠伸着懒腰上楼,走過楼梯口,赶紧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串数字。 她沒存,却也知道是谁。 唐黎快了几步,回了房间,把门反锁后,才把手机接通。 她声音有些不高兴,“打电话干什么?” 那边是唐嘉的声音,“我沒钱了啊,咱妈沒钱给我,我只能找你要。” 唐黎深呼吸一下,“我也沒钱。” 唐嘉开始耍无赖,“我不管,反正我沒钱,你得给我钱。” 唐黎压着声音,“你不是找了工作么,你的工资呢。” 唐嘉语气有些懒散,“不愿意干,早就辞职了。” 唐黎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沒有,“唐嘉,你不是不知道我背着多少债务,你但凡争气一点,不說让你帮我,你只要不拖累我,我都不至于像现在這么累。” 唐嘉在那边冷笑一下,“你累?你累是你活该,那些债你明明可以不還的,你非要逞能你怪谁?” 唐黎一愣,声音也冷了下来,语气很不好,“唐嘉,你說的這是人话么?” 唐嘉冷笑,“唐忠平已经进去了,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那些钱就可以不還啊,法律又沒說让你還,你站出来干什么。” 唐黎抿嘴,半晌后就笑了,“你要是這么說,那我沒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說完唐黎就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扔在床上,直接去了窗口,把窗户打开。 她气不顺,觉得整個屋子裡的空气都不流通。 真的是搞笑,她這么累,還成了自找的。 她心裡不舒服,今天真的是各种不顺,从头到尾都各种堵人的事情。 先是被人诓了,然后目睹流产,接着又看见厉墨受伤,再接着,被自己亲妹妹指责。 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儿。 今天黄历就不好。 唐黎缓了一会就去了浴室,在浴缸裡面放了水,加了精油,然后泡进去。 浴缸开了按摩程序,她靠在那边,盯着面前的虚无,慢慢的有些恍惚起来。 她有错么,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她的亲爹唐忠平先生,集资诈骗两個多亿,被人揭发后,直接把后半生都交代进去了。 那时候,多少人在唐氏公司的顶楼跳下去,摔成了一滩烂泥。 又有多少人,拎着砍刀,說是后半生无望,想拉着唐家的人垫背。 要不是她当初跪地磕头写了成百上千的保证书,說自己有生之年,一定把钱還了,现在唐嘉和她的亲妈孙晓芬女士,指不定在阎王那边报道完正常轮回了。 现在,居然敢說,她自找的。 呵,還真的是她自找的,当时自己跑了就好了,干什么管那两個人。 反正早就不一起生活了,分开十几年,哪裡還有什么亲情存在。 這么越想越闹心,越想越憋屈,越想就越觉得人生无望。 唐黎快速的洗干净,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就下楼了。 這边是有酒柜的,不過因为厉墨不经常留宿,這酒柜裡面也沒东西,只是冰箱那边,放了几瓶啤酒。 唐黎過去拿了两听啤酒,就上楼去。 她也沒用杯子,直接打开就喝了。 這玩意是真的好,喝多了什么都记不住,喝多了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唐黎酒量不是很好,加上喝的有点猛,一听下去,就上头了。 她倒是沒直接睡過去,而是借着酒劲把手机拿了出来。 她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才找到厉墨的号码,直接就拨了過去。 那边好一会才接起来,厉墨的声音有些冷,“怎么了?” 唐黎嘻嘻的笑了,不過话說出来的可不怎么好听,“厉墨,你這個混蛋。” 厉墨一愣,就沒說话。 唐黎接着說,“你今天,戏演的挺好啊,老娘被你吓够呛。” 厉墨停顿了一会才說,“你喝酒了?” 唐黎嘿嘿的笑起来,她席地而坐,靠在床脚,“喝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厉墨就笑了,“挺好,你等等,我马上過去,我当面告诉你,我能把你怎么的。” 唐黎现在是老大,谁也不怕,她還呸了一声,然后想了想就說,“你回来,给我钱么,你要是给我钱,你就回来,不给我的话,别来,不想看见你。” 厉墨嗤了一下,“等着。” 說完這话,旁边就有人凑過来,“阿墨,谁的电话啊,你還出来打,来来来,姑娘都来了,過来选一個。” 厉墨顺势把手机挂断,转身看着身边的人。 都是一起玩的哥们,旁边包间的门开着,现在那边吵吵闹闹。 厉墨就皱了眉头,“我都這样了,還叫姑娘過来?” 那哥们哈哈的笑起来,“你只是伤了耳朵,又不是命根子。” 厉墨要笑不笑的,转身跟着进了包间。 包间空地上,一水排开,几個小姑娘。 厉墨只扫了一眼,就冷笑出声音。 旁边哥们不知道他怎么個意思,哎了一声,“怎么的,二少,看不上?” 厉墨表情淡淡的,“哪個有我唐黎长得好看,你给我說說。” 旁边的人嘶了一下,“你拿你家那個出来比,你這是砸场子来了么。” 厉墨声音平淡,“所以我有那么好看的姑娘在家等我,我不回去,在這边陪着這些丑八怪?” 這词用的,就有点难听了,這些姑娘也不至于丑八怪吧,单独放出去,還是挺好看的。 厉墨過去拿了外套,“行了,不和你们胡扯了,我回家了,唐黎刚打了电话過来。” 那人笑了笑,“二少,你這是浪子心要收了啊。” 厉墨动作停顿了一下,嘴就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