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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這突如其來的罵聲給嚇得肩膀不自覺的顫了下。
昏暗的會議室內,男人低着頭坐在那,指腹揉着緊皺的眉心,很是不耐。
他並未擡起頭,這會兒因工作的事太陽穴突突直跳,快要爆裂開來。
南桑屏住呼吸,她不知發生什麼事使對方生氣,過往很少見到他對自己發脾氣。
她尋摸着旁邊的開關。
只聽“啪嗒聲,會議室內的燈被打開,刺眼的光線使得他那股煩躁感更甚。
男人擡起頭,窄迫的銳眼折成線直直朝那邊凝去,剛開口發作,就見那個嬌小的身影貓着身子直愣愣的站在那。
他眉目頓時強硬的舒展開,努力平和下來。
南桑朝他走近。
薄宴西目光緊攥在她面龐上,開口道:“怎麼突然來了?”
雖比擬起剛剛他那股悶頭髮作的模樣,此刻顯得溫和許多,但南桑仍然能夠從他眼中透露出的那股疲憊,感受到不尋常的低氣壓。
她提了提手中的保溫盒,語氣格外溫柔地對他說道:“今天休息,回棺樓和傅阿姨學了鹿茸八珍湯,你不是最近工作很忙嗎?肯定也沒有按時好好喫飯,所以想來探望你。
男人眼睛布着些許紅血絲。
他掃了眼南桑手中的保溫盒,手掌輕輕的箍住她的細腰,迴應道:“下次不用做這些事,怪累的。”
南桑癟了癟嘴,說道:“那要不要喝點?”
她欲打開那個保溫盒。
薄宴西阻止她,深吸一口氣把電腦合上,對她說道:“去樓下辦公室吧。”
22層的極簡風深色系總裁辦公室內。
南桑倚在辦公桌旁,目光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味道怎麼樣,喜歡嗎?”
他配合的說道:“嗯好喝。”
“真的嗎?”她眨巴着眼睛凝視着他。
薄宴西輕輕地嗯了聲,當着南桑的面把碗裏的湯悉瓜分乾淨,再對她說道:“南桑,我今晚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你先回去,我讓司機送你。
南桑微微愣住。
她想起剛剛進會議室的時,見他心情不悅的模樣,再加上這些天看到很多創瑞的新聞報道,揣測到他肯定是因爲工作的事很是心煩。
南桑盯着保?盒內剩下的湯,不知怎地,雖能理解他的繁忙,但心底還是隱約有些失落,大概是因爲他好像並不太需要自己的關心。
見到自己來公司探望他,沒有表現出很開心的模樣。
反而好像打攪到他的正常工作了。
南桑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那你別太忙了,要注意身體。”
薄宴西:“嗯。”
她見他滿臉心不在焉的模樣,似乎就在等着自己離開,南桑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道:“宴西,是不是因爲我,創瑞股票才大跌的?”
其實,這兩天南桑在看到這條新聞時就有些自責,她知道肯定和趙家那邊有關,如若不是自己的話,這次他的新能源項目肯定能成功上市。
男人擰着濃眉,伸手剮蹭着她臉頰,耐心的說道:“別胡思亂想,我讓李叔先送你回家吧。”
空氣沉默。
南桑雖仍有問題想要詢問,但礙於他身上那股持續不散的氣壓,最終還是作罷。
她把所有情緒都悶堵在心底,回了句,“好吧,保溫盒放在這了,你餓了的話可以喝點湯。”
他應道:“好。”
進組兩月有餘,南桑在刑偵電影組的戲份已經悉數殺青,她從平潭回來後就轉戰到京市的郊外的橫店,專心塑造另一個角色。
現在的時間比之前要寬鬆很多,每週都會有幾天休息日,沒有自己的戲時,南桑會回家或者是和友人小聚。
這段時間,薄宴西仍然很忙碌,但相比起之前,他會做到忙碌的時候對她事事有迴應,也算是有改進。
南桑知道創瑞最近問題頻出,有些艱難,但自己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有種滿滿的無力感。
這種感覺使得她有些垂喪。
從橫店回京市的路上,南桑給薄宴西打了通電話過去,一段時間都沒怎麼見面,想要問問對方晚上是否回棺樓。
電話響起甚久都沒有接聽。
她迷迷糊糊的在車上睡着了,醒來時,接到了利唯的回電,對方在電話那頭說道:“南桑小姐,薄總有點忙,有什麼事情我轉告給他。”
南桑聞聲,不由得說道:“沒事,你告訴他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短暫交代幾句,掛斷電話。
她握着手機,心情更是低落起來,凝視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想到什麼,轉而給高慶子發送了一條信息。
熟悉衚衕清吧內。
南桑和高慶子坐在露臺的位置,服務員端上威士忌調酒放在桌面,倆人舉杯喝了幾輪後,高慶子看着她鬱鬱寡歡的模樣,忍不住詢問,“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
南桑略嘆了口氣,把心中的不悅告訴高慶子,對方聽聞後說道:“你呀別多想,肯定不是因爲你的原因,我覺得投資有?有虧很正常,再說薄總不僅僅是有創瑞,還有希雲撐着的呀。”
“雖然希雲最近的股票也受到牽連,但效益還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我們總部的員工最近都漲了一輪工資,你就安心吧。”
南桑鬆懈了口氣。
其實,她這段時間都有些內疚,總覺得創瑞那邊的投資頻頻出現問題是自己導致的,南桑很清楚趙等的手段,或許是對方報復的一環。
薄宴西因爲處理這些瑣事應接不暇,忙得不開交,南桑覺得之前但凡她出任何事情的時候,薄宴西都會第一時間維護她。
而在他遭到危機的時候,自己沒能夠幫上任何忙。
高慶子對南桑說道:“其實你只需要做到關心他就夠了,他不需要你爲他做什麼,更需要的是你提供情緒價值。”
對方提到這,南桑就更有些自責,她好像不但沒有提供情緒價值,前段時間還在劇組裏向他使脾氣。
南桑突然想起什麼,她擡頭看向高慶子,“對了慶子,過幾天是宴西的生日,我想要給他個小驚喜,你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
她從劇組回來最重要的還是因爲這件事,這是他們在一起後,給他過的第一個生日,南桑想要準備準備。
高慶子嘴角延開笑容,“行啊這事你找姐妹我是找對人了!”
隔日,橫店片場。
休息時間,南桑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持小風扇吹着風,現在正值天氣暑熱,卻要穿着厚厚的大氅拍戲,古裝假髮頭套帶在頭上,臉頰熱汗涔涔。
南桑的妝花了幾次,化妝師不斷地補妝。
趁着這會空閒的功夫,她拿出手機給薄宴西打了通電話,沒隔多久,那邊接聽後傳來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怎麼了。”
南桑聽見他聲音,不免道:“難得呀,薄總終於有時間親自接電話了。”
前幾日她給對方打電話都是利唯接聽的。
男人沉悶道:“嗯這會兒剛好忙完。“
化妝師給南桑補完妝,這會兒正在整理她的頭飾造型,南桑對着電話切入正題,你明晚回檀樓嗎?”
那邊男人淡聲道:“現在還不確定明天一早會不會出差。”
聽到出差倆字,南桑心裏咯噔了下,她靈機一動,連忙說道:“可是你和我很久都沒有一起好好喫頓飯了。’
她聲音嬌嗔,“薄總您別隻顧着忙工作啊,能不能稍微騰出點時間陪陪我呀?”
電話裏傳來男人輕笑的聲音,“行,陪你。”
他答應的很乾脆,南桑紅脣展開笑意,說道:“真的?”
薄宴西:“嗯我會推遲出差的時間。”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南桑便放心下來。
在劇組拍戲到凌晨三點終於收工,南桑和導演組那邊調整了日程,隔日沒有自己的戲份,於是她在酒店短暫休息幾個小時後,就匆匆坐車回了檀樓。
整個下午。
南桑都在和高慶子佈置庭院,她買了很多氣球準備把庭院以及客廳都裝扮下,到時候給對方一個驚喜。
除此外,她還特意和傅姨共同製作了一個生日蛋糕,親自烹飪了晚餐。
臨近傍晚時。
創瑞22層的辦公室內,薄宴西正在閱覽新的投資商業計劃書。
利唯從門外走進來,對他說道:“薄總,剛剛蔣夫人打來電話,讓您今晚回家喫飯。”
薄宴西擡起眉毛,略停頓片刻後說道:“沒時間。”
利唯知道他肯定是忘了什麼,於是提醒道:“薄總,今天是您的生日,蔣夫人那邊交代我一定要讓你今晚回家喫飯。”
聞聲,薄宴西才恍然的記起什麼,這段時間工作太過繁忙,他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指腹揉捏着眉心,淡聲道:“知道了。”
過往的每年,他生日都會回老宅喫飯,這是一成不變的俗定。
不過,他突然想起昨下午南桑特意打來電話,讓他今天回植樓,薄宴西陷入沉思,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他垂眸一閱。
是她發來的信息。
小白兔:[宴西你能不能早點回家
男人盯着這條信息。
而利唯的聲音在面前響起,“薄總,您今晚是否要回老宅?我需要給蔣夫人那邊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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