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日记 作者:独自闲吟 街道对面,一個冷冰冰的男人坐在二楼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他端着咖啡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 外面的动静相当大,好奇人群为何会突然聚集的人远不止男人一個,于是短短時間裡,不少人都凑到了靠玻璃窗的位置,极力远眺,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咖啡店不大,玻璃墙更是宽不到哪去,然而诡异的是,在這种情况下,其他地方都已经站满了人,可唯独男人所在的区域空空荡荡,始终无人靠近。 众人像是完全忘记了這片区域,也忘记了這個男子,一切的热闹喧嚣仿佛都跟后者无关。 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佛生活在和人们截然不同的两個平行时空之中。 与此同时,警局的某间办公室内,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实时的监控画面,显示的正是白墨接過摄影机环视众人的情景。 陆展轻轻敲击着桌面,一眨不眨的盯着监控画面,目光在莫青橙身上稍作停留,继而落在她对面的何兰兰身上,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眼见白墨突然出现,气场居然還能镇压全场,陆展都不免有些错愕,他思索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個号码。 “喂?陆队。” 咖啡店裡,神色冰冷的男人瞥了一眼兜裡震动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他似乎很有偷窥的经验,虽說目光从未从对面的白墨身上移开過,但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状若无意的状态,避免引起目标的注意。 “盯死這些人。” 陆展语气平静,在电话裡命令道,“一旦有任何人敢谈及跟禁区相关的话题,格杀勿论。” “明白。” 男人沒有半点迟疑,简洁回复道。 他心裡其实很清楚,虽說现在谈及禁区是重罪,但還达不到罪该万死的地步,陆展的命令明显過分了。 然而即便明知這一点,男人依旧沒有辩驳,出声表示收到。 停顿片刻,陆展提醒道:“记住,怎么格杀都好,但千万不要公然使用能力杀人,尤其不能让那個叫白墨的目标发现。” “是。” 男人的回答依旧简洁。 空气安静了一息。 电话那头的陆展语气微顿,突然试探道:“话說,你是……” “……陈实,我叫陈实。” “哦,陈实啊,我记得你,哈哈哈……” 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陆展赶忙挂断电话,狠狠揉了一把脸。 他看了看屏幕,又看向桌上那本发黄的日记,表情再度变得阴沉。 這是夏雨希凭借心灵感应能力,读取了阳光公寓九楼那個死去男人的零星记忆之后,从床底找出的日记。 见到新邻居的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倒不是因为女孩有多特别,而是因为她看上去有些眼熟,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她叫陈小月。 如此冒昧的打扰,自然会让女孩对我感到戒备,她将身体藏在门背后,听我說明来意。 我是特地来跟她打招呼的,作为对门的邻居,我們以后少不了打交道,拉进邻裡关系很重要。 女孩看上去沒什么精神,她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句,就把门关上了。 虽然吃了個瘪,但我并不生气,甚至表示理解,回到屋内,很快就找到了不久前的新闻。 “绑匪于出租屋离奇死亡,时隔十三年,诅咒再现?” 這则新闻說的是了半個月前,一個老人绑架了一名年轻女孩,可警方火速赶往现场时却发现,身为绑匪的老人早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体征。 受害者被绑在距离离尸体不远的椅子上,眼睛和嘴巴都被蒙住。 地上有多支针筒,女孩和老人身上都发现了针眼,经過化验,警方发现女孩体内有残余的镇静剂成分,老人体内则检验出了毒品。 经過对受害者的询问以及多项调查,警方還原了事情的原貌。 老人因为沒有钱购买毒品,决定通過绑架来勒索钱财,他利用可以致人昏迷的饮料掳走受害者后,随即将其带到了临时的出租屋裡。 他的作案手法破绽百出,行动路线完全暴露在了监控之下,警方很快便锁定了他的位置。 恐怕连老人自己也想不到,他還来不及索要赎金,便先一步死在了犯罪现场,可谓是充满了戏剧性。 女孩被救出后,警方对其做出了批评教育,让她凡事多留心眼,案件顺利解决。 不過此案也有几個疑点,受害者之前已经喝了足够剂量的致昏迷药物,为什么老人会多此一举再注射镇静剂? 而且天眼显示,老人犯罪前对不少人进行過长時間的监视,其中不乏容易下手的富贵人家,为何最终却選擇了并不富裕的受害者?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警方始终找不到老人的话明确死因,他就像突然被剥夺了生命一般……犹如之前那些案件一样。 這也是报道用上“诅咒”二字的原因。 早在十多年前,這個吸毒的老人就曾经历過一次绑架事件,不過那时的他并不是绑匪,而是受害者。 就在那天,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那起事件的绑匪同样突然死在了屋内,同样是无法判断的死因。 再往前追溯,他居然又是十年前一起事件的受害者…… 从第一次绑架案至今,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七次出现了,虽然不是每次都与绑架有关,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每一次有人离奇死亡时,他身边的人都会在某一天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犹如一种诅咒。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次的受害者都会被当做不祥之人,生活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這次的新闻是由我报道的,自然有看到過受害者,她正是如今住在我对面的女孩。 這样說来的话,她之所以突然搬家,恐怕也是因为诅咒传言的影响吧。 我叹息一声,突然意识到這是一個机会,說不定我能通過她追寻事情的真相呢? 我从不相信所谓的诅咒,父亲一直告诉我,世界上沒有鬼神,有的只是难以琢磨的人心。 我试着和這個叫陈小月的女孩拉进关系,可或许是绑架造成了心理阴影,她一直对我抱有戒备,话都說不了两句。 陈小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這和我知道的信息不符,调查显示她是個活泼开朗的女孩,待人热情,沒什么心眼,否则也不至于会轻易喝掉绑匪的饮料。 我理解她性格变化的原因,但我更渴求真相,只能一次次冒昧打扰。 這一天,我再次敲响了女孩家的门。 “有事嗎?” 陈小月很快打开门,经過一段時間的相处,她对我已经沒有那么戒备了,平静的眼裡眼中布满血丝,看上去精神不大好。 “朋友本来說来我家吃饭,可他失约了,饭菜一個人吃不完,所以……” 我有些迟疑,可她却接過了我的话:“所以你想让我去你家吃饭嗎?” “行。” 女孩的爽快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甚至怀疑她沒有吸取到绑架的教训,而她已经自顾自地进了我的家中。 我收回思绪,进屋从冰箱裡拿出一罐可乐,递给了陈小月。 她抬头看着我,并沒有接。 我尴尬地笑了笑,晃着手裡的可乐,解释道:“沒打开過的。” 她還是沒有接,半晌才开口道:“有酒嗎?” 我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沒有喝酒的习惯,而且我想說,女孩和陌生人相处时,最好不要喝酒。” 陈小月摆了摆手,严肃道:“男孩子也一样。” 這個女孩比我想象中的好相处,我說的话基本都会接下去,饭桌上的气氛倒還算不错,不過从始至终,她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订婚了嗎?”我早就注意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出声询问。 陈小月愣了一下,将那只手藏在桌子下面,摇头道:“沒有。” 她显然不想提這件事,我也沒有追问,索性换了個话题:“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睡不着。” “是因为那起绑架案嗎?”察觉到她疑惑的眼神,我连忙解释道,“我是记者,那天见過你。” 她收回目光,平静道:“算是吧,经常做噩梦。” “這种情况我了解過,你可以去找個心理医生,有空也可以跟朋友去散散心什么的。” 陈小月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放下筷子。 “我已经沒有朋友了,以后也是。”她站起身,向着房外走去,“吃饱了,谢谢你的饭。” 我愣在原地,莫名觉得她的背影有些孤独。 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忙了,实在来不及更新,按理来說后面本来该直接写完跟何兰兰当街对峙這段剧情的,但抽時間看了之前写的,觉得实在不满意就只好把一段删了,之后一直脑袋空空,只好暂时换另一條线先写着,抱歉影响大家的閱讀体验。 感谢辣條尊打赏的一千五百点币,這种情况本来该多更新的,沒想到又晚又少短……实在惭愧。 周末会尽量多更新一些当补偿,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