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逼婚要人 作者:未知 “孟岩,你郭叔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今天你当街抱了月儿,你叫月儿心裡怎么想,那些看到的人又会怎么看?”郭怒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把孟岩逼急了,反而事情不好办。 真谈崩了,对谁都沒有好处。 如果之前是因为某种需要,或者其他的原因,他選擇了给孟岩一個机会,而现在他是真的欣赏這個年轻人了。 這裡面固然還有一点故人的情分,一般情况下人死茶凉,身在官场之中,郭怒也有自己的无奈。 “這個……”孟岩额头上直冒热气儿。 “郭叔,我跟郭月年纪還小,這谈婚论嫁的是不是缓两年再說?”孟岩沒别的办法,只能用缓兵之计了。 “你等得起,月儿可等不起,她也快十八岁了,就比你小三個月而已!” 汗! 十六岁在大明朝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古代人寿命短,女孩子又是早熟,十三四岁结婚生孩子的,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十八岁還沒结婚,又沒婆家的,那都属于大龄剩女了。 确实,郭怒也该着急了,女儿嫁不出去,這明裡,暗裡的,不知道多少人笑话他呢。 别說一堂堂从三品大员了,就是一平头老百姓,遇到這事儿也心裡堵得慌。 “郭叔,我现在還居无定所,說這個是不是有些早了?” 郭怒一下子沒话說了,孟岩揍了一個锦衣卫百户,還抢了官袍和腰牌,這罪名可不小,弄不好是要坐牢充军的。 当然,如果有他的帮忙,充军倒是能够免去,坐牢也可以用功劳赎罪,但想要进入锦衣卫就难了! 关键是要保住孟岩锦衣卫的身份,只要這個身份在,哪怕是从最底层的力士做起,有他扶持,三十岁之前做到千户都沒有問題。 “孟岩,郭叔只要你一句话,你只要答应娶月丫头,郭叔拼了這條命也会保住你!”郭怒重重的說道。 “郭叔……”孟岩忽然感觉自己眼睛湿润了,他觉得郭怒這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一個做父亲的,为了女儿的幸福做到這份上,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哪怕他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就在屋外,窗沿下,郭月蹲在地上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她不会想到,父亲为了她,真是爱到极致了。 “郭叔,說真的,我真的想答应您,但是,我不能!”孟岩深呼吸一口气,他什么都可以妥协,交易,唯独感情和良心不能。 這违背感情的事情,做了,一辈子都不痛快,做人不痛快,活在世上有何意义? 良心,這是一种态度,一种坚持,一种价值观,人沒有了良心,也就失去做人最基本的价值。 這两样,他的守护住,一旦失去或者所以随意妥协,他就不是孟岩了。 不是那個顶天立地,勇往直前的汉子了! “为什么?” “我不能违背良心!”孟岩道。 “良心,你觉得娶我的女儿是违背了良心嗎?”郭怒暴怒不已,原以为孟岩会拿女儿脸上的胎记推脱,沒想到他会說出這样的话来。 “郭叔,您听我解释。”孟岩忙道,“我现在完全可以答应您,将来怎么样,谁都說不清楚,也许有一天,等您走了,我会转眼不认這门亲事,或者休了您女儿,有沒有這种可能?” 郭怒也冷静下来,话听着有些残酷,但孟岩說的对,他总归有百年的一天,到时候,孟岩一旦成了气候,女儿的下半辈子就可能所托非人了。 “您也不想所托非人吧?” “那你說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郭怒反问道。 “让我們自己先相处一段時間,如果我跟郭月真的是缘分天定的话,不用郭叔您逼我,我也会向您求亲的。”孟岩道,“可若是,我跟郭月沒有這個缘分,那就,那就……” “那就什么,你是不是也跟外面人一样想的,认为我女儿天生克夫命,永远嫁不出去,只能去尼姑庵做尼姑?” “郭叔,你說什么,什么克夫命?” “难道你沒听說這些?”郭怒一愣,迅即明白過来,如果孟岩听說這些,又怎么会郭月开這种玩笑,說那些话,甚至還抱着她上马车呢? “什么?”孟岩有些困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就算了,這些你以后会知道的。”郭怒抬手道,“总之,月儿,我是交给你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呃! 說了半天等于白說,看来郭怒是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自己,为了达到這個目的,已经浑然不顾从三品大员的面皮,不讲理了。 這时,一校尉进来。 “大人,卢镇抚使大人差小的来问……” “怎么,他就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把案子接過去,告诉卢忠,說我有重要的公务处理,让他等着!”郭怒怒道。 “是,大人!”小吏忙点头应是,他只是传话筒,大人们之间的争斗可不是他们随便搀和的,弄不好,挨上一顿打,那多冤枉呀? “郭叔,北镇抚司把案子接過去,肯定是要做文章的,咱们不得不防。”孟岩提醒道。 “嗯,门达死了,可那书寓的一对主仆還活着,這两個年轻的小娘子进了诏狱,恐怕会节外生枝。”郭怒点了点头。 “人在哪儿?” “杜镇抚一并给带回来了!” “郭叔,我想见一见這個小雅书寓的女主人!”孟岩突然心中一动,說道。 “你想见這個女人,做什么?”郭怒生疑道。 “好奇!” “一個娼妓,有什么好奇的?”郭怒不悦道,“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我准女婿,可不许乱来?” “那郭叔,你是同意了?” “让达叔带你過去。”郭怒想了一下,還是点头同意了。 “谢郭叔了!” 孟岩心中好奇的是,一個暗娼,做了门达的外室,又跟朝中某個大员暗中有关联,這样一個女子绝对不止表面上的身份這么简单。 孟岩敢去见這個女人,也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沒有跟這個秦小雅照面,這個女人应该不会把他认出来。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孟岩還是做了些准备,這才跟达叔去见被暂时扣押的秦小雅。 孟岩见秦小雅,郭怒则去见早已等待的不太耐烦的北镇抚镇扶使卢忠。 “卑职参见郭大人!”虽然心中不满郭怒故意拖延,但官场上的规矩還是要守的,看到郭怒,卢忠忙弯腰行礼。 “免了!” “卢大人,门达的案子既然交给北镇抚司,本官自不会为难,只是這案子交接不是我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這朝廷是有章程的,对不对?”郭怒老神在在道。 “郭大人說的是!”卢忠嘴上附和,心裡却骂娘了,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沒你发话,下面的人哪敢痛痛快快的办理交接手续? “大人,本案沒有案犯,但是卢大人想要提走小雅书寓那对主仆,卑职认为,這极为不妥,哪有将报案人下狱的先例,這口子要是开了,朝中御史言官们又要参奏我們锦衣卫独断擅权了!”杜重禀告道。 “哦,是這样嗎?” “郭大人,门达副千户暴毙于小雅书寓,這秦小雅主仆便有杀人的嫌疑,至于她们主动报案,也可能是她们欲盖弥彰,故意蒙蔽我們?”卢忠道。 “卢大人,這都是你的猜测,尸检上說,门达死于马上风,即便秦小雅主仆有责任,但也只是沒有及时救护而已,何来欲盖弥彰之說?”杜重驳斥道。 “杜大人,你我都是干什么的,门大人的死,那对主仆的嫌疑最大,你会看不出来?” “卢大人,我們南衙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可不能跟你们比,随意栽赃,屈打成招,這种事情你们北衙干的還少嗎?”杜重冷蔑的一笑,针锋相对道。 “杜重,你這是污蔑……”卢忠愤怒的站起身来,指着杜重道。 “够了,都吵完了嗎?”郭怒一拍桌沿,“一個是锦衣卫北镇抚使,一個是锦衣卫南镇抚使,朝廷四品大员,這么吵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嗎?” “郭大人,卑职是奉马大人之命前来提人的,這秦小雅主仆若是无辜,我們北镇抚司也不会冤枉了她。”卢忠红着脸道。 “人你可以带走!”郭怒缓缓道。 “大人……”杜重急了,這不是又要被北衙压一头了,這明明是南衙的人,南衙的案子,被抢走不說,现在還要眼看着北衙把人带走,這人一进入北衙,那就是不受控制了,到时候,這些人会不会利用秦小雅主仆构陷几個人,那就不好說了。 “但是,必须要有证据证明這对主仆跟门达的死有关联,否则,我南衙沒有权力把人交给你!”郭怒话锋一转重重的道。 “郭大人,這可是马大人的命令!” “有马顺的手令嗎?”郭怒犀利的眼神扫過卢忠,生冷的喝问一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