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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正人先正己(求收推!)

作者:未知
“沒吃饭吧,小月中午给我送的饭,我沒吃,我让伙房给你热一下?”郭怒道。 “谢谢郭叔,您真是我亲叔!” 郭怒伸手摸了一下鼻子,脸色讪讪,他能說,郭月给孟岩送饭,沒找到人,送到他這裡来了! 這小子居然沒告诉提前郭月自己去哪儿当值了,真是活该挨打受饿。 “来人?” “大人,何事!” “把隔壁的食盒拿到伙房热一下,送過来!”郭怒吩咐一声道。 “喏!” “郭叔,急着唤我来,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的?”孟岩涎着脸问了一句。 “黄天德死了!” “黄天德,什么人?”孟岩一愣。 “别跟我装糊涂。”郭怒道,“就是指使张三儿去你发小面馆捣乱的锦衣卫试百户,刚提上来的。” “是他?”孟岩总算回過味来了,“杀人灭口?” “不是,是畏罪自杀!”郭怒道。 “這犯不着吧,又不是多大的罪,顶多也就是做几年牢,這家有老,下有小的?”孟岩惊讶道。 “人就死在南衙的拘押房内,哼!” “我明白了,有人给您上眼药呢!”孟岩明白了,有人不满郭怒着一些列的整顿锦衣卫军纪的动作,可又找不到他的错处,只能用這种方式警告郭怒了! “我问你,如果你在我這個位置,该怎么处置?”郭怒问道。 孟岩给问住了,這郭怒是考自己呢,還是有意的试探自己呢,毕竟這样的問題,不是随便哪個上司愿意跟自己的下属說的,就算是亲爹跟亲儿子都未必会讨论這样的话题。 “正人先正己!”孟岩眼珠子一转,突然表情严肃的說了五個字。 “說說看!”郭怒眼底闪過一丝讶然,心道,這小子果然目光敏锐,反应也快。 “不管是他杀還是自杀,都一查到底,這不仅仅是应对北衙的攻击,也为了给死者一個公道,以及给苦主一個交代!”孟岩正色道。 “怎么查,怎么交代?” “一個锦衣试百户,還是刚刚提拔的,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候,他怎么会突然意外身亡呢,就算他犯了什么罪,也不应该什么都沒有留下就走了,所以,畏罪自杀的结论必然会招致别人的怀疑,所以,第一步,案子调查权必须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孟岩道,“或者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 郭怒点了点头,为官多年,他岂不知道這個道理,若案子交到别人手裡,尤其是北衙手裡,那問題就严重了,北衙就会以此找到突破口,无中生有是北衙的看家本领。 “郭叔,如果案子不归我們南衙自己查,你估计案子会落到谁的手中?” “北衙,东厂,還有就是刑部和大理寺,但也许他们根本不会来蹚浑水!”郭怒道。 “都察院呢?” “這倒是未必沒有可能,那是一群迂腐的书呆子,最喜歡的就是乱咬人,要是圣上下旨,他们巴不得呢!”郭怒道,很显然,都察院這個监督机构在他的眼裡印象并不好。 “郭叔,上策,是我們自己调查,该怎么查我們自己說了算,中策是,交给一個中立的机构来查,比如都察院,下策是南北衙组成联合调查小组,最坏的应该是北衙插手,或者东厂伸手!”孟岩一一分析道。 “你觉得结果会是哪一個?”郭怒面色凝重起来,孟岩的分析全部說中他心中所想。 “如果我們跟北衙争夺调查权,到时候,便宜的肯定是东厂。”孟岩直接說道。 “說下去!”郭怒端起茶盏,這個动作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因为人死在南衙,我們南衙难逃干系,那么就需要避嫌,违反军纪的是北衙的人,北衙在這件案子上负有失察和用人不当的罪责,也要避嫌!”孟岩道。 “嗯。”郭怒慢慢放下茶盏。 “怎么不說了?”见孟岩突然收住了嘴,郭怒奇怪的问道。 “郭叔,我有句犯忌讳的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孟岩靠近一步,小声道。 “你說吧,這裡就你我二人!”郭怒愣了一下。 “圣上对东厂信任嗎?”孟岩问道。 “這……”郭怒犯难了,這個問題实在是不太好回答。 史书上所载,明英宗对王振的宠信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简直就是言听计从! 但史书毕竟是史书,英宗還是一個有污点的皇帝,当過俘虏,宠信奸臣,杀過忠臣,史书也是人写的,对于這样一個皇帝,笔下自然不会太留情。 但是這位昏君的個人魅力确实十分了得,做俘虏都能感动自己的看守,不但成为朋友,临走的时候還痛哭流涕,愿意追谁他返回大明。 這些都起码证明一点,這位皇帝不是笨蛋,只不過做事有些儿戏荒唐了。 普通人做事儿戏,沒多大危害,最多自己和家人遭殃,可皇帝儿戏的话,那危害就大了。 弄不好是要亡国的。 从郭怒为难的脸色中不难看出,皇帝纵然信任东厂,但也不会是绝对的信任。 “郭叔,东厂建立之初的目的就是制衡和监督锦衣卫,所以,锦衣卫的案子,刑部也好,大理寺也好,接手都不合适,唯独东厂完全沒有問題!”孟岩大胆的道,“但合适未必就是最好的。” 郭怒皱了一下眉头,但沒有出声驳斥孟岩的自相矛盾的话。 他听懂了孟岩的意思,皇帝虽然年轻,但已经不是刚登基那会儿的孩童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帝王心思。 案子交给东厂,未必就会到东厂手裡,圣心难测,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個结局! 与其這样,還不如把案子交给都察院去查,弄不好這些书呆子会把天捅下一個窟窿来。 “這件案子跟你关系匪浅,你就不怕再一次麻烦上身嗎?”郭怒问道。 “我的麻烦够多了,不在乎多這一件!”孟岩洒脱的一笑道,所为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你還能笑的出来?”郭怒道,“說說看,从你回京,锦衣卫多少人因你而倒霉?” “那也怨不得我,我這人最见不得有权有势的欺负老百姓了!”孟岩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是嗎?” “好了,我不与你說這個了,咱们南衙在外城還有些影响力,内城就难說了,你想要标新立异,破坏他们定下的规矩,我帮的了你一次,帮不了你第二次!”郭怒道。 “什么破规矩,不就是欺压百姓,趁机敛财嗎,大明律上可沒有這样的规矩!”孟岩道,“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恐怕也沒有人敢拿到台面上說事儿吧?” 郭怒为之一愕,孟岩說的不无道理,這种背着朝廷,收取税赋额外的例钱,保护费,這是违反大明律法的,這是灰色的东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其存在,但绝不能說拿到光天化日之下,到处宣讲的! “這是你的事情,本官不管。”郭怒道。 “多谢郭叔了!” “大人,饭菜热好了,是现在给您端进来嗎?” “拿进来,给這個饿死鬼,他赶着投胎呢!”郭怒手一指孟岩,冷冷道。 “呃?”孟岩白眼一翻,這郭怒今天的表现有些情绪化了,难道是更年期到了? “喏!”小校不知道什么情况,赶紧低头答应一声。 两大碗白饭,四個菜,還有一個蛋汤,全都是他爱吃的,口味還偏辣。 孟岩给郭怒开過去火的方子,特别叮嘱了,不能吃辣,郭月是知道的,怎么给郭怒送的饭菜都放了辣子呢? 红烧五花肉,肥溜溜的一片,這道菜怎么看着好像是自己教過郭月做的…… 难道? “吃你的饭,看什么看?”孟岩正要抬头,郭怒一道目光扫了過来。 “郭叔,小月的手艺越来越好,我這胃都快被她养叼了,哎……”孟岩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唉声叹气道。 郭怒气的直咧嘴。 “郭叔,你怎么了?” “我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不要命,這病,得知,回头我给你开個止疼的方子……” “臭小子,你故意刺激我是不是?”郭怒怒了,沒讲過這样的,明知道這饭菜是郭月做给他的,偏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故意的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怎么了,郭叔,你年纪不小了,這心脏可得保护好,不能受刺激……” “吃饱了,给老子滚蛋!” 孟岩抱着饭碗落荒而逃。 “孟大人,這是……” “达叔,我郭叔正在裡面泄火呢!”孟岩道,“郭叔年纪不大,是不是找個女人,整天都待在衙门裡,也不怕把人憋坏了?” 老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也就只有孟岩能把郭怒气成這样,他這张嘴是越来越损了。 “那個顾小雅不错,年纪也合适,重要的是有经验!”孟岩凑到达叔耳边嘿嘿一笑道。 达叔闻言,顿时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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