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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章 我要赚钱

作者:未知
一大早起床,秦林盘点了他所拥有的财产:从高豺羽身上得到的二百两纹银给牛大力“买官”用了一百五十两,請师兄弟们吃酒等杂用又花了些,只剩下二十多两了。 五十两金叶子始终沒有动用,秦林的运气不错,如果是大明洪武年间一两金只换四两白银,万历初年则因为曰本、吕宋和美洲的白银流入,一两金可以换到八两银了,也即是說這些金子价值四百两银子。 荆王府送的礼物当中,丝绸缎匹這些不方便变现的除开,小金锞子有十两、银锞子有一百两。 通算起来,所有的金银价值折合六百两纹银。 這笔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能在寸土寸金的秦淮河边买一间小小的房子,然后就沒钱了,只好每天晚上瞧着画舫中的燕燕莺莺干流口水;或者购买八百石大米,如果一家三口哪儿也不去,整天蹲家裡啃老米饭下干咸菜,倒也可以吃上一辈子。 這种窝窝囊囊的生活,秦林的志向当然不止于此。要避免坐吃山空的局面,七折八扣的饷银、微薄的常例收入或者荆王的赏赐都不靠谱,還得自己开辟一條财源,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嘛。 弄個旧包袱皮把金银一裹就背在肩上,秦林大步流星的往阅江楼走去。 阅江楼二楼有桌客人特别打眼,无论酒保還是别的客人经過,都会诧异的瞧上几眼,有认得的上去打個招呼,又不得要领的各自走开。 桌面上有锦衣卫小旗韩飞廉和军余头目赵益明,有州衙崔捕头和民壮班头牛大力,州衙和锦衣卫互不统属,這两拨人坐在一块就已经很奇怪了,席面下首還有柳木匠父子,更是不伦不类。 他们都是被秦林邀来的,本来约在午时初刻,但是全都早早的来這儿等着了,其中柳家父子更是刚交巳时就等在這裡,唯恐怠慢了恩公。 可席面上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为木匠的柳老爹不禁有些局促不安,好像椅子上生了钉子似的,怎么坐都不得劲。倒是柳华拿得起放得下,虽然和别人答话還带着些腼腆,毕竟有问有答。 众人說的闲话无非围绕刚刚告一段落的柳絮被害案件,东拉西扯的慢慢說到秦林請客的用意。 崔捕头是個积年的老猾头,那天听秦林问起柳家父子的木匠手艺就猜到了三分:“敢是秦兄弟准备营造房屋,或者开木器店?” 如果請木匠打造家具自己家用,沒必要把锦衣卫的上司和州衙的人請来,所以崔捕头猜测秦林想买地建房或者开木器店,要让這些人替他应付黑白两道的杂事。 柳家父子恍然大悟,互相对视一眼:假如恩公用得上咱的手艺,咱们一定分文不取,否则也太不识好歹了。 正谈话间秦林已由酒保引着上了二楼。 啊?都来得這么早?秦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作为主人他提前来了一刻钟,沒想到所有的人都来得更早。 秦林不喜歡太多客套话,略为寒暄几句就进入了正题:“我想在蕲州城中寻個店铺,开一家木器铺子,各位在街面上比我熟,還請多帮帮忙。” 崔捕头笑笑,此前他已经猜到了。 柳家父子半晌沒接腔,良久柳华才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困惑:“恩公,不瞒您說,小人是做這行当的,木器行的水头很微薄啊,每月裡就是拿汗水换点银子,实在沒什么赚头。” 柳老爹把儿子扯了一下,埋怨道:“說那么多做什么?恩公开了口,咱们只管照做就是了,你推三阻四的,被街坊邻居晓得了只当咱们忘恩负义,要被戳脊梁骨的!” 秦林笑笑,从衣袋中取出支铅笔:“我要卖的并非寻常木器,而是此物。” 這不是支木棍儿嗎?众人沒有见過,弄不清它的用途。 秦林拿笔在纸上刷刷几下,就替牛大力画了副漫画,画上的牛大力肌肉虬结,威风凛凛,瞪着双铜铃大的眼睛,举着枣木棍势如猛虎下山,虽然漫画沒有素描那样惟妙惟肖,但举止动作已算形神兼备。 牛大力拿着画儿,一张大嘴笑得咧到了腮巴子。 柳家父子面露喜色,柳老爹点了点头:“恩公這东西真方便,不知叫什么名字?拿什么原料制作的?” 柳华跟着问道:“需要的材料价值多少呢?” 秦林心道柳华比他老爹更有经济头脑:“這叫铅笔,实际上不含铅,只是写的字迹颜色像铅。” 用力把木杆儿扳开给他们看,笔芯无非是一点儿石墨加粘土,笔杆是木头的,成本极其低廉,主要是制作费用。随后秦林又在白纸上乱画了几笔,又用干馒头把笔画擦掉,再一次让众人啧啧称奇。 柳华立刻算了账,這东西的成本還要不了两個铜子,卖十個铜子是稳稳当当的,可比普通的木器赚钱多啦。一支笔赚八個钱,這种消耗姓的东西,卖到一万支、十万支都容易,那是多少钱? 柳木匠则低头想了一会儿,說:“恩公,這、這個铅笔的笔芯烧起来不难,杆儿其实也很好做,可以把推子改成小刨刀,木條固定在座子上,推子两边安滑轨,一推就把笔杆车好,另外做個刻刀,再推一下就能刻出中间安笔芯的槽子。” 秦林非常高兴,看来柳木匠经验挺丰富。 “這個铅笔铺子,我准备投资五百两银子,暂时招募十名生产工人、四名伙计,”秦林顿了顿,对柳家父子說:“我想請柳华来做掌柜,柳老爹嘛就做工头,您二位算技术入股,各占一成的股份,另外每月再拿五两银子的工钱。” “使不得,使不得!”柳老爹手乱摇:“别人請我父子俩打造家具什么的,两個人加起来每月也才八两银子,恩公给十两就已叫老汉我格外叨光了,怎么能還要您的股份?叫旁人晓得了,老汉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烂!” 见柳家父子态度坚决秦林就不再坚持,反正今后看经营情况给予奖励,過几年经营得好再给他们股份也不迟。 柳家父子拿着铅笔研究怎么设计刨子、车槽,秦林又对韩飞廉笑笑:“恕标下无礼,统带军余的差事怕沒空去做了,韩大哥是否另外派人?标下感激不尽。” 统带军余征收常例是有油水可捞的,在韩飞廉看来,因为秦林出主意、带队征缴有功才派了他這個肥缺,后来听說秦林一分一厘都尽数交公并沒有中饱私囊,韩飞廉才知道自己看错了人。 现在经過秦林的整顿,常例征收已相当顺利,事情轻松而油水颇重,是個比以前更好的肥缺,既然秦林自己不要,拿去委派给别人,還怕不抢破脑袋? 都知道這次秦林迫杀白莲教香主,也许過两天千户所的公文下来他就要提为小旗了,韩飞廉的态度也就分外谦恭:“秦兄弟太客气了,哪儿是交卸差事?明明是把個金饭碗让出来了嘛!倒是现在這位置的入息极好,想来众兄弟都会抢着要,韩某還不知道该派给谁呢……” 說到這裡,韩飞廉转念一想干脆卖秦林面子:“不知秦兄弟可有人选推薦嗎?” 秦林想了想:“既然人人想做,无非有油水可捞,弟兄们你争我夺恐怕伤了人心,标下大胆提個建议——本队中十名弟兄轮流管收常例的差事,每人主办一個月,军余头儿赵益明赵兄则为会办,每月两人对帐,不许中饱私囊,所有常例除交百户所和韩头儿的之外,由本小旗的全体正军、军余按份子均分。” 秦林的办法沒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且能使所有人利益均沾,避免了无谓的争夺,实是极好的办法。 韩飞廉竖起大拇指夸秦林到底是读书人,和老粗就是不一样,当即拍板今后就這么办。 秦林对州衙两位举了举酒杯:“我那店铺平时沒多少時間去照管,你们两位還請多帮帮忙,不要叫市井泼皮前去滋扰。” 牛大力把沙钵大的拳头往空中一舞,带起呼呼的风响:“哪個敢和恩公作对,看俺老牛不把他脑浆子砸出来!” 恩公?柳家父子惊讶牛大力也這么叫秦林,牛大力是個恩怨分明的汉子,毫不避讳的說了秦林救他老娘的事情,并說他這捕头职位也是秦林弄到的,当然沒明說是给的钱。 崔捕头则笑道:“牛兄,你好像忘了事情哟。” 牛大力把脑袋一摸,不知道他說的什么。 “秦公子开的店,你還要去收常例嗎?” 牛大力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连叫自己傻牛,连這個都忘了,真是惭愧惭愧。 秦林笑道:“這样說来,要感谢崔捕头了。” “其实我們也是卖的顺水人情,”崔捕头衙门裡打混了几十年,脑子很清醒,直言不讳的道:“以张大老爷和秦公子的交情,三班六房两师爷,哪個不长眼的要收你的常例?崔某人也只是借花献佛,事先說明白罢了。” 秦林点点头,這崔捕头很上路啊!便請他帮忙,找一座前店后院的铺面,前面开铅笔店,后面院子就是铅笔作坊,地段要热闹繁华。 牛大力哈哈大笑,拍着崔捕头的肩膀:“别的倒也罢了,恩公要找房子,问他是问对人了。捕快都是地裡鬼,捕头胜似城隍爷,满蕲州街面上的事情就沒有他不晓得的。” 崔捕头果然消息灵通,正对着州衙的十字街口就有座点心铺子,完全符合秦林的要求,那家老板刚刚死了,老板娘要回江西老家,足值一百两纹银的铺面只要八十两就肯卖掉,东西都收拾好了,有现银子马上可以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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