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羞澀的神情
張文興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親切自然地對錢總說:“錢總,你今天累了,應該休息一下。我給你開了間房,喫過飯,你去那裏休息一會,再回家。”
錢總愣愣地看着他,心照不宣地說:“嗯,是有點累。今天早晨,我五點多就起牀了,在家裏準備會上的發言提綱。七點多鐘,我就趕去上班。上班以後,就開始忙,一直忙到下午五點。”
張文興見錢總臉上現出亢奮和急切的神色,進一步說:“等會,我開車送你過去。”
錢總垂目看着桌面上的酒菜,掩飾着過於興奮的表情:“那就麻煩你了。我休息一下,十一點鐘前趕回家。嘿嘿,我跟王總一樣,也有些妻管炎。每天晚上,十一點鐘不回家,她就要查我的戶口。”
張文興知道他說的是假話。朱裕富調查過了,他一個人在右江,哪裏來的妻子?
“哈哈哈,沒想到錢總也有妻管炎。”張文興和王世明仰臉大笑。笑聲中,流露出即將成功的喜悅和激動。
於是,他們把瓶裏的茅臺酒分了,開始加快速度喝酒,喫菜。喫到七點五十分,桌上的菜只吃掉三分之一,就放筷不吃了。張文興招服務小姐來埋單,小姐拿來結賬單子,交給張文興說:“總共一萬五千六百八十一元,就一萬五千六百元吧。”
張文興心裏一痛,手卻利索地從包裏拿出一張信用卡,瀟灑慷慨地遞給服務小姐說:“這裏能刷卡嗎?”
“能。”服務小姐沒有接他的卡,“去總檯刷,boso機在總檯。”
其實,他的信用卡上只有兩萬元錢,他要透支使用。包裏的現金,他要派其它用場。
三個人站起來,各自拿了自己的包走出去。張文興去總檯刷好卡,簽字,就出去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張邊走邊拿出手機,給劉怡打電話。電話通了,卻沒人接,他急得身上的汗都出來了,要死,她怎麼不接電話?難道反悔了?那不要壞我的大事啊。
他拿着手機,心急火燎地等着。錢總已經走到他身邊了,他只得走開幾步,再次撥打劉怡的手機,劉怡終於接了。
張文興他壓低聲說:“你在房間裏嗎?”
劉怡回答:“在,怎麼?他要來了?”
張文興說:“我這就送他過來,你做好準備工作了吧?一切照我說的辦,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也就是說,你一定要把他引到牀上,明白嗎?”
“嗯,明白了。”劉怡也激動起來,氣有些發堵,“他是做什麼的?”
“不要問。”張文興跺着腳,嘴巴貼在手機上,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聽得見,“你怎麼忘了?他來了,你也什麼都不要問,只聽他說,他問你什麼,你就照我教你說的說,聽到了嗎?”
打完電話,張文興走到自己的奔馳車旁邊,幫錢總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讓他坐進去,對王世明說:“我送錢總過去,你回去吧。”
張文興有意不說具體的賓館名稱,下面安排什麼事,想爲王世明,也爲自己留條後路。萬一以後他與錢總之間出現糾紛,他好讓王世明出面調解一下。
車子開出去,拐上一條大街後,張文興看着兩旁燈火輝煌的街道,握方向盤的手有些發顫。是的,張文興既緊張,又激動,爲即將就要發生的事情興奮和不安。
爲了緩解車內的尷尬氣氛,張文興邊開車邊沒話找話地說:“錢總,你住在哪個區?”
錢總兩眼看着前方的街道,平靜地回答:“湖閘區。”
張文興說:“那離銀河賓館不遠,打的,至多半個多小時。”
“房間在銀河賓館?”錢總轉過頭,還是鎮靜地看着他問。
“對,銀河賓館1806房。”張文興不動聲色地說,“房間裏有人,你上去就是了。”
錢總裝作沒聽見。
張文興也只顧開車,開了十多分鐘,車子到達銀河賓館大堂門前。張文興停好車,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錢總說,“錢總,能交換一個手機號碼嗎?”
錢總猶豫着,張文興又說:“要是等會有什麼事,你可以打我電話。”
這樣一說,錢總才從包裏拿出一個漂亮的名片盒,從裏邊拿出一張,遞給他說:“以後,有事,你可以給我打手機。”
“謝謝錢總。”拿到錢總的名片,張文興心裏好高興,“你上去後,要是不滿意,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給你換一個。”
錢總“嗯”了一聲,推開車門走出去。張文興衝着他的背影,輕聲說:“以後有好的,我再給你安排。”
錢總回頭衝他搖了搖手,含蓄地說:“知道了,你走吧。”
張文興樂不可支將車子開出去,但他沒有往家裏開,而是把車子停在賓館外面的街道邊上,坐在裏面等起來。
張文興太興奮,也太緊張,更怕出現什麼意外,所以不敢開走。他急於等看結果,也準備隨時處理可能出現的不測。
劉怡接完張文興的電話,連忙下牀,拉了拉身上的學生裝和迷你裙,攏了攏歪在腦後的長髮,使自己顯得更加年輕俏皮,青春靚麗,增加一點吸引這個貴人的魅力。
這個貴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什麼模樣?多少年紀?劉怡走到衛生間裏,看着大鏡子裏自己漂亮性感的女生形象,心裏既激動,又自信。
劉怡相信,憑自己這樣清麗的相貌和凹凸的身材,一定能迷住這個男人。她也相信,憑她的口才和媚勁,肯定能公下這個官員的關。
當然,最好是不上牀,就能完成這個特殊的任務。上牀可以,但不要上身。她不是那種小姐,除了真心愛上的李華和張總,獻身於他們外,她生長十九年以來,還沒有跟第三個男人上過牀。
不愛就跟人上牀,就是一種賣身行爲,既是可恥的,又是危險的。因爲她不是那種小姐,所以身上沒有帶套子。她相信有身份的官員,不會在外面亂搞,帶有那種疾病的。
不,萬一染上怎麼辦?劉怡深入一想,又覺得有些害怕。還是不要讓他上身的好。她在鏡子裏挺了挺胸,扭了扭纖細的腰,心裏不無疑惑地想,張總爲什麼非要我把他引上牀呢?引上牀做什麼呢?光讓他吻一下,抱一抱,或者壓一壓,行嗎?她沒有做過這種交易性質的關公工作,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從衛生間裏看出來,劉怡去牀頭櫃上拿起手機看時間,這時是八點十六分。
劉怡聽着門外的聲音,心跳得越發厲害。她想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卻反而更加激動。她起伏着高聳的胸脯,有些躁熱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這時,她聽到門外的過道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那是一個男人穩健中有些急切的腳步,向她的門前走來,越來越近。
腳步聲在她的門前停止,劉怡的心也不跳了。她站在門後三四米遠的地方,屏住聲息,等待着門外的動靜。
“叮咚——”門鈴終於響起,劉怡急步上前,打開門一看,不禁睜大了眼睛。
出現在門框裏的,是個中等個子,身材微胖,高額疏發,臉色紅潤,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他的年紀跟好她爸爸差不多大,儘管身材略矮,長相也不是很英俊,但他的身上有一股說不上名堂的高貴氣質。
錢利軍見到她,也似乎很意外。他愣愣地站在門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沒有說話。
“你好,進來。”劉怡用溫柔的聲音,有些發嗲地說了一聲,就轉身往裏走去。
錢利軍一聲不吭地跟進來。劉怡把他引到裏邊的臥室,站在那張席夢思大牀前,有些曖昧地看着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帶着羞澀和忸怩神情說:“你是張總讓你來的吧?張總下午就讓我在這裏等了。剛纔,他又給我打電話,說你要上來休息一下,讓我伺候你。”
錢利軍往她跟前走了一步,在她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住。他把手裏的黑包放在寫字桌上,聲音有些僵硬地問:“你是哪裏的?”
張文興猜得一點也沒錯,錢利軍的第一句問話就是這樣的。劉怡照張文興教的,鸚鵡學舌般說:“我是在校女生,張總沒跟你說嗎?”
“哦,他沒說。”錢利軍的目光在她的眼睛和胸脯之間來回睃巡,“他只讓我來休息一下。”
沒等劉怡回話,錢利軍轉身走到門口去關門,保上,然後走到寫字桌前,用身體擋住自己的皮包,拉開包的拉鍊說:“我去衝個澡。”
錢利軍動作極快地從包裏拿出張文興送給他的一盒藥物,放進外套的內袋裏,轉身看着劉怡說:“你先坐一會,我一會兒就好。”
劉怡沒想到這個官員會這麼直接,沒有一點情趣,也沒有讓房間裏有些沉悶的氣氛輕鬆起來的幽默感。在這樣一個一本正經的官員面前,劉怡的俏皮勁一時無法使出來,她呆呆地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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