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僵局
“上玄来了嗎？”
“回殿下话，今日還未见到上玄。”
泽渊知道李阎已经将整個书房的书卷重复读過几轮了，几乎能倒背如流的說出书卷的位置，可因为想见上玄，每天都還是来金典院赖着，可今日上玄却沒来，着实反常。
“该不会出事了？”
李阎小声低咕着，他心越来越担心再也待不住了，他走出殿外去寻上玄。
“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太子殿下。”
泽渊来不及追上，李阎就跑不见了。
李阎寻了各個地方始终找不到上玄，直到黄昏，他看见上玄在花园裡独自站着。
此时，上玄发现李阎在自己身后。
“又来寻紫蝶嗎？”
李阎看着上玄，上玄看着花园，不发一语。
“那我把紫蝶抓来给妳。”
李阎见到上玄神情不太好，想讨她欢心，于是走进花园裡开始找着紫蝶。
“不用麻烦了……太子殿下，您身分尊贵，实在不该与我在這儿。”
上玄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李阎停下脚步。
“上玄，我們不都說好了，叫我景阎。”
李阎回過头去，看着面无表情的上玄，于是他走近上玄，拿出一本话本，放在上玄手上。
“這是我今天刚得的话本，等等念给妳听。”
上玄将话本推還给李阎，李阎又把话本推给上玄，来来回回，那本话本被上玄撕破了。
“這是我亲自为妳……”
李阎话還沒說完，便被上玄打断，
“我从来沒要求你做什么。而且……我不是真的喜歡话本，只是因为您的身分，怕您不悦又降罪于我和家人才配合您罢了。”
李阎皱着眉，他不清楚上玄为何突然跟他闹脾气，更不明白为何上玄突然如此无情。
李阎本想說话，可上玄不给他机会說，她又继续說，
“自从上次的百草膏一事后，我不敢再拿您的东西，谁知道這话本会不会再害我受皮肉之苦。”
听到這样尖酸的话从上玄口中說出来，李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沒有伤害上玄的想法，但在上玄心裡，自己却是如此不堪。
“然到在妳心裡我就這样小人？”
“那我问你，哪次我受罚不是因你而起？”
李阎听到上玄的质问，他无语反驳，只觉得有股寒意直窜心窝。
眼看是无法再继续聊下去了，李阎气愤的将话本丢在一旁的花蒲裡，转身要走。
上玄听见李阎离去的脚步声，叫住了他，
“等等，殿下，金典院的书卷我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不用再去了。”
李阎一听，停了下，他明白上玄想离开他。
“妳当太阎殿是妳想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放妳走，绝对不可能。”
說完，李阎便快步离开。
花园裡突然静了下来，上玄蹲下身子，凭着声音的印象，在漫漫长夜裡找寻着话本。
与上玄争执后，李阎气冲冲地回到太阎殿，他对着太阎殿的侍卫和婢女们大吼着，将他们一個個赶出殿外。
“去拿酒来！”
泽渊在殿内焦急等候李阎回来，只见李阎气冲冲的走进来，一进门就砸东西要酒喝。
“太子殿下，是谁好大胆子惹您生气？”
泽渊赶紧将酒放在桌上。
“殿下，告诉泽渊谁是那大胆狂徒，我命侍卫宰了她。”
“给我滚！”
“小人惶恐。”
李阎用力将泽渊踢了出去，一個人咕啰咕啰灌着闷酒，直到天亮。
太阎殿，庭前。
“泽渊、泽渊。”
一大早，苏啻前来太阎殿找李阎，看见睡在门外的泽渊便叫醒他。
“拜见苏公子。”
“免礼。”
“你怎么睡在這裡？”
“太子殿下把我赶出来，我不放心殿下，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发生什么事了？”
“就出门一趟，回来就变样了。”
“我們先进去看看。”
于是，苏啻和泽渊一起入殿，两人一打开房门看见地上满是玻璃碎片，桌子东倒西歪，酒壶有十来罐，他们俩却不见李阎人影，于是便往内走，只见李阎满身酒气倒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泽渊上前叫唤着李阎，李阎沒有反应。
“殿下醉成這样，今晚庆宴看来是沒法参加了。”
“不行，殿下一定要参加，殿下已经答应要亲迎川阳，如果殿下沒去，怕是川王要借提发挥了。”
“快去拿醒酒汤来。”
苏啻将李阎抬到床上，泽渊迅速的备好醒酒汤并将醒酒汤试着喂进李阎嘴裡，但李阎完全不肯喝。
“太子殿下，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赶快喝了，要准备赴宴。”
泽渊苦恼着。
苏啻见李阎迟迟不肯喝，于是先命泽渊顾着李阎而他要到后院找救兵。
后院。
“上玄。”
苏啻叫着上玄。
“苏公子。”
上玄认得苏啻的声音。
“太子殿下出事了，妳赶紧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上玄一听，立刻丢下衣板。
“来不及解释了，先跟我到太阎殿，快啊！”
苏啻将上玄连拉带抱，火速赶往太阎殿。
“上玄等等，现在整個地板都是玻璃碎片，妳的脚会受伤。”
“什么？”
“還是别进去了，让淑太医处理就好。”
“等等！我要见景阎，我要知道他沒事才离开。”
“可妳不是嫌弃他总是让妳受罚？”
“你怎么知道……”
“太子殿下在昏倒前都跟我說了，他說妳還把他亲手写的话本撕了。”
苏啻讲到這，還啜着气。
“亲手写的……他沒有告诉我那是他写的话本，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好好珍惜。”
上玄又惊讶又懊恼。
“那妳還嫌弃他嗎？”
“我从来都沒嫌弃他。”
“所以不管如何，妳都原谅他？”
“我生气是因为太過在乎，但我从来都沒過要离开他。”
上玄拉着苏啻，催促他赶紧带自己进殿，
“上玄，那我抱妳进去，免得妳脚割伤。”
苏啻突然提高音量，接着要抱起上玄时，苏啻被狠狠地一把拉开，上玄听见苏啻跌倒的声音，還沒回過神来，就被李阎一把抱进殿内。
“把门关上。”
李阎对着跌在门外的苏啻大声命令。
“這无情家伙，也不表示感谢，见色忘友。”
苏啻低声骂着，将门默默的关上。
“你……你骗我！”
李阎轻柔的将上玄放在椅子上，上玄這时才惊觉上当了。
“我是真的醉昏了，幸好泽渊用醒酒汤灌醒我，還差点噎着，不醒也得醒。”
李阎坐了下来与上玄面对面，两人沉默许久，彼此都不知如何从何开口。
“昨日妳对我說的话，我一直记在心裡。”
李阎先开口說话了。
“经過一夜，我想了很多，有些话我想和妳說。”
李阎轻轻牵起上玄的手，接着說，
“我小时候在后山被野狼攻击，至此恶梦不断，常常梦见一個女子要杀我，我心裡其实害怕，但又不想父皇和母后担心，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沒有告诉任何人。”
李阎停了一会，继续說，
“之后在后山遇见妳，初次见妳，妳就如同我梦见的女子。一开始我承认我因为心裡害怕才把妳关在牢中，后来把妳留在身边便可以轻易监督妳，可是与妳相处越久，我越是发现妳比我想的善良勇敢，妳甚至不怕与我亲近，我才知道我喜歡上妳了。”
面对李阎突如其来的表白，上玄完全愣住，可一颗心却扑通扑通的跳着。
“妳愿意接受我嗎？”
李阎牵着上玄的手，问着并等着上玄回答。
“你别說笑了！我天生眼疾，无法与你相匹配，我想尔琴公主才是你的良人……我该回去了，今夜的晚宴对你来說至关重要。”
上玄說完，把手收了回来并且喊着门外的苏啻。
“苏公子，麻烦您赶紧将我送回去，這样殿下才有時間准备。”
苏啻打开门，看着李阎和上玄气氛尴尬，李阎表情更是难看，于是他将上玄小心的带出殿外，不敢多问。
苏啻和上玄走后，李阎便将泽渊唤了进来。
“泽渊，我要你去查的事情查到沒？”
“回殿下，已经查到了。”
李阎知道上玄的性子是不会這么无情伤人再加上刚刚苏啻和上玄的对话，李阎更加确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困扰上玄便派泽渊去调查，果然，泽渊从其他侍女口中问出昨日在后院发生的事情，以及红梅用眼疾折辱上玄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李阎。
“泽渊，替我准备，我要去赴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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