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当他扫過其中一條由伏特加给他发過来的一封邮件时,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怎么了?”秋庭夜将下巴搭在琴酒的肩窝上,脸颊相贴,语气含糊地问道。
“自己看。”
秋庭夜往手机屏幕上邮件的內容裡看了一眼,邮件是今天早上伏特加发来的,內容也非常的简短沒有废话。
【莱伊在一次任务中身受重伤。】
他发出低哼的鼻音,不以为意地說道:“赤井秀一准备来這边和fbi会和了?”
琴酒淡淡“嗯”了一声。
“唔,那就让他来吧,人多了才有意思。”秋庭夜闭着眼睛懒散地說道,“我记得宫野明美好像就被赤井秀一藏在纽约這边。”
“就在纽约?”琴酒问道。
“嗯。”
最危险的地方也可以是最安全的地方,宫野明美還沒有离开组织的时候就非常的不显眼,是边缘地带的人。要不是有她的妹妹雪莉和男朋友莱伊在,估计也沒有什么人记得她。
自从她假死后被赤井秀一从东京送到纽约来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在這边待着,做一些在家裡就可以完成的设计类的工作,周围住的又大多都是fbi的亲属,安全性也得到了一些保障。
比起送到偏远的地方鞭长莫及,留在纽约,遇到麻烦或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向fbi求助。
之前听說她的妹妹雪莉出事以后,差点沒耐得住性子跑回去,還是莱伊告诉雪莉的行踪之后才让她按捺下来,但也沒敢和自己的妹妹联系。
琴酒也并不在意宫野明美在這裡做什么,在他這裡,宫野明美除了能用来威胁一下雪莉和赤井秀一以外是沒有什么用处的,而且也只能捏住雪莉的死穴,赤井秀一沒那么容易被威胁。
至于赤井秀一以重伤为借口,表面上在东京销声匿迹一段時間实则悄悄回来美国,他也沒有反对的意思。迟早都会对上,早一点晚一点也无所谓。但按理来說,莱伊在任务中身受重伤,而他又不在东京那边,必然会派人调查任务中的情况。
琴酒直接将這個任务交给了伏特加,让他多带两個人去调查。
东京,赤井秀一浑身缠着绷带躺在床上,一副受伤非常严重的样子。自从他从安室透那裡得知朗姆交给他的任务之后,他就直觉安室透這次的任务非比寻常,在简单的商议之后,他决定不留在东京這边坐以待毙,而是回到纽约去和fbi的上级会合。
但是,若是沒有特殊的理由,他是不可能在东京這边长時間不出现的。琴酒和贝尔摩德他们都不在东京,看情况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回来,最好的方法,是伪装成重伤需要修养,然后用上面给他安排的假身份离开。
在组织裡卧底了這么长時間,他也不止是单纯地在往上爬,同时也在组织裡建立了一個不算大的人脉关系,其中有一位医生被他抓住了把柄,已经基本上掌控住了。
也正是因为琴酒不在,那個医生才有胆子帮莱伊伪造伤情。
未来他不在组织的這段時間,为了防止露馅,在苏格兰掩护他的同时,他也让上面派了一個和他血型相同身形相似的人過来替代他。
即使是同为琴酒直属行动组的人,互相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很亲密,再加上他在组织裡一直都走的“独”的路线,不怎么說话,也只有经常和他一起出任务的苏格兰会和他亲近一点,所以有其他人来看他的可能性非常的低。
那個代替他的人只要把自己关在安全屋裡一段時間,只要沒人关注他,就很容易能混過去。
赤井秀一請了工藤有希子来帮替代他的人易容,并且学习他的一些行为习惯。然后在和苏格兰一起执行的任务中遇到伏击,着了别人的道,不仅受了重伤,就连腿也骨折了。
为了让伤口显得真实,他的确让人对自己下了手,但维持了一個危险的分寸,至于骨折了的腿,上了石膏之后,有医生伪造病历,自然就认不出来了。
“重伤”之后,他還刻意在最好忽悠的基安蒂面前晃了一圈,成功获得了基安蒂的嘲笑,将這件事传了出去。
但在替换身份离开东京之前,他還需要应付远在国外的琴酒派過来查看他情况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這個人选应该是伏特加。
赤井秀一也很意外,這一次的行动,琴酒竟然沒有带上伏特加,而是自己一人单独行动,不過他想及从安室透口中得知的是那位先生派琴酒带着秋庭夜离开,這個所谓的任务,恐怕也只是一個幌子罢了。
待会儿,琴酒派的人恐怕就要来了。
赤井秀一神色冷漠地想着,沒過多久,伏特加就带着两個人過来了。
和他所想的一样,他们只是随便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然后就问起了任务的细节。莱伊也一一将那些已经打好补丁的過程說了出去,沒有引起什么怀疑。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只要在這裡再待两天,他就可以转移回去自己的安全屋,然后让人替代他。
至于他自己,上级那边也找好了一個可以让他易容伪装的身份,冲矢昴。等他暂时回到fbi后,会以特派搜查官的身份插手那边的事情。
但這些都不急,安室透那边的任务沒有那么快,在临走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搜查秋庭夜居住的那栋别墅。
秋庭夜和琴酒离开的這些天,他派人在米花町三町目的别墅附近蹲守了好几天,确定别墅裡面沒有其他的人存在,同时也摸清了一些别墅佣人的工作规律。
那些佣人一般都会在早晨的时候完成打理卫生清洁以及修剪花草等工作,但他们工作的区域都在别墅的外围,并不会进入到房子裡面。
秋庭夜身边那個名为本的助理,会每隔几天都带人在别墅裡面做一次清洁。中途的其他時間,虽然有安保在周围守卫,但别墅裡面是不会有人的。
這么好的搜查机会,他怎么可能放過。
——
在纽约走走停停玩了几天的琴酒和秋庭夜终于舍得带着小十回去见见自从知道他们来到纽约之后就等得望穿秋水的弘树。
弘树有些高兴地对秋庭夜喊了一声“哥”后,看着他身边的琴酒,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
這位,要喊“哥夫”嗎?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而且,他好像真的有些冷冰冰的样子。
自认为经历了许多已经是见多识广的弘树有一点点怂的想到。
秋庭夜一眼便看出了小少年的窘境,唇角微弯,笑着說道:“叫大哥吧。”
“大哥。”弘树又悄悄觑了琴酒几眼,琴酒淡淡地“嗯”了一声,但已经沒有了看起来冷冰冰的样子。
“嗷!”還有我啊!
小十晃了晃尾巴,宣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弘树同样也开心地抱了抱哈士奇,眉目间都是喜悦的情绪。
玩闹之后,秋庭夜直截了当地问道:“弘树,你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我,他想要见你。你的意见如何?如果你不想见他的话,我就帮你回绝掉。”
就在前两天,坚村忠彬找到了索拉的蒂利亚那边去,提出来想要见弘树一面,然后从蒂利亚那边得知了弘树最近遇到了刺杀,他想见弘树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了。
秋庭夜并沒有阻拦他们的意思,不過他還是会以弘树的意见为主,将這個選擇题交给他自己来做决定。
小少年微愣,然后便抿住了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和他亲生父亲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传统的霓虹父子一样,在一個家庭裡,父亲是权威,也是不可抗拒的。他在霓虹上小学的那段時間,压抑痛苦的环境其实也有他亲生父亲的一份。
也正是因为坚村忠彬意识到了弘树的天才和他带给他的压抑,才让他如此充满愧疚。
纠结了一会儿后,弘树還是决定见他一面。
逃避是不会解决問題的,或许只有见了一面,才能了却两人之间的心结。
决定好之后,弘树便迫不及待地說起了自己提出来的方舱计划。
還在东京的时候,秋庭夜就有稍稍了解過一点弘树曾经兴致冲冲跟他說過的方舱计划。在弘树最初的设想裡,這個计划与小孩子有关,是用来供小孩子学习玩乐以及有一個快乐童年的,秋庭夜猜想這应该和弘树自身的童年有关。
但当时的弘树为了保持神秘,就沒有跟他详细描述這個方舱计划,而是决定做出一点成果后再跟他展示,于是他也就沒有去深究,等着弘树的成果。
但同样的,他和琴酒都有些好奇,這個由天才提出来的方舱计划到底是什么。
“方舱计划的目的是为了打造一個全息世界,将人的意识与数据连接,投入构造好的全息世界中。因为现在的技术原因,登陆全息世界需要使用到方舱,所以我也就直接将计划命名为方舱计划。简单来說,进入梦界中的人会拥有五感,就像是在现世中一样,但以目前的技术,实现這样的效果必须要使用方舱来刺激大脑电流”
“方舱计划有两部分,其中一個我命名为‘童年’,這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游戏世界。在游戏中,孩子们可以自由地探索游戏世界,完成一些小任务,和不同有個性的npc接触,同时也可以学习不同的知识,在实践中成长。”
弘树顿了顿,有些腼腆地說道:“因为這只是最初的设想,又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所以游戏中的背景模板就是童话故事,就像是角色扮演一样,孩子们应该会很喜歡這样的游戏。”
“后来我将计划衍生了一下,游戏世界也可以依据年龄来分级,除了小孩子的游戏世界外,還可以构造出青少年的游戏,那些现在已经存在的一些火爆游戏,都可以作为全息世界的背景模板”
“除了青少年外,成年人的其实也能考虑进来。不過因为時間的原因,现在我只构造出了几個提供给孩子们的童话世界,也对游戏与现世连接的稳定性进行過多次测试,內容方面我自己也尝试玩過,大致上已经差不多了。”
听着弘树的话,秋庭夜已经意识到了這個方舱计划其实也可以算是“茧”的改版。但這一次弘树還在,诺亚也沒有洗清霓虹上层二代的想法,這個游戏也就真正变成了孩子的游戏。
秋庭夜感兴趣地问道:“童话世界,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家裡有方舱嗎?”
“方舱在公司裡。”弘树說道。
秋庭夜站起身来,笑着說道:“既然你已经测试得差不多了,那就去公司一趟吧,我想试试這個方舱。”
于是,在家裡待了還沒有多久,三人一狗便又驱车前往了当初他交给弘树的那家公司。
技术部门的工程师们都在有條不紊地忙碌着,弘树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方舱所在的地方。
一排方舱放在裡面,带着浓重的科幻风格,周围连接着许多的电线和控制设备。方舱的表面做的挺不错,椭圆型的银白金属材料,科技挂的画风中又添加了不少的花纹,像是即将被敲开的彩蛋。
“那個就是方舱。”說罢,弘树对诺亚方舟說道,“诺亚,开启方舱吧,哥哥想要测试一下方舱。”
“好的,弘树。”
原本沉寂着的一個個方舱表面亮起了银色的光。
“小十,对接。”秋庭夜走到控制屏的面前,看到裡面一些选项后,眸光微闪,唇角微弯。他做出了一些選擇之后,面色如常地回過头来对着琴酒說道:“阵,来一起测试一下全息世界?”
琴酒也很感兴趣地勾唇应道:“嗯。”
两人坐进方舱裡,戴上头盔。在轻微的嗡鸣声中,方舱合拢,微小的生物电流释放出来,两人同时闭上眼睛。
弘树走到控制屏的面前,看见上面的选项后,惊讶地“咦”了一声。
身体像是被水流托浮着一般,耳边好像传来了阵阵海浪的声音,還有一個人微弱的呼吸声。他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刺目的光仿佛能穿透眼皮刺入眼底。
在适应了光芒的强度后,琴酒终于皱着眉睁开了眼,他首先下意识往呼吸声的方向看去,只见沙滩上躺了一個衣着是欧洲古时贵族打扮却很狼狈的人。
不认识,這谁?
琴酒又往另一個方向看去,眼前是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大海,自己好像是浮在海面上,身后是冰凉的礁石,但他却觉得靠在上面很舒服。在這一瞬间,琴酒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他往身下一看,银白色的长长鱼尾轻浅地在海水裡甩了甩,像是在和他自己打招呼一般。
琴酒的瞳孔微微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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