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谁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连承欢躬着身,腹部上一阵温热,他抬起手,掌柜先惊慌叫道:“公子,你受伤了,我去叫大夫。”
连承欢一阵头昏眼花,耳边嗡嗡嗡的不知道崔飞岭和掌柜在說什么,但掌柜跑出去了。他缓和了一下才听到崔飞岭在问‘将军人不错,你怎么得罪他了?’
怎么得罪?该說是裴然想试探袁鹰扬他弄成這样?還是袁鹰扬被连府赶出去的缘故?
连承欢垂头:“多谢你送我回来,這裡尚未收拾好,也无法招待你,改天再請你喝酒答谢你。”
也不知道崔飞岭听懂了這逐客令当不知道呢還是他根本就听不懂,說:“谢什么,這一路你都谢我多少次了。”
连承欢沒有和他說话的心思,假寐养神。
崔飞岭住了嘴,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上次见到连承欢满脸污垢好不到哪裡去,這次更糟,身前都是血,但是依旧好看。
男人长得好看的不少,崔飞岭见過不少,譬如相府的公子尤锦辞,譬如南倌会唱曲跳舞的小倌,眼前這個不一定多好看或者說比不上相府的尤锦辞,但他偏偏就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即便他什么都沒有,但就是能吸引人,一句话让人跟随他的左右,譬如袁鹰扬。也有些人天生就让人一眼难以忘记,不一定多好看,只是经過岁月蹉跎沉淀下的沉稳气质,說不明道不明,就是令人靠近时觉得安心。
崔飞岭盯着人放肆的打量,连承欢皱眉,好在這时掌柜請了大夫過来。
连承欢回后院,又让掌柜送崔飞岭出去。
掌柜应付過不少客人,請人离开不在话下。
他說公子要看大夫要静养。
崔飞岭伸长了脖子往酒馆后院瞅,闻言只能悻悻道:“那我改日再来看他。”
把人送走掌柜连忙往后院走去,推开门时大夫正在写药方,他上前客气问道:“大夫,我家公子這伤?”
“腹部和脖子上伤势严重,其余的都是外伤,我已经留了上好的金疮药,再开些药,你去抓回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服用两次,连服六日,伤口自然痊愈。”
掌柜一一都记下,又送大夫离开,這才回来与连承欢道:“公子,我去抓药回来给你煎药。”
连承欢见人出去了就给自己其余的一些伤口涂药,闻言道:“好。”
他想尽量能少說话就少說话,喉咙裡跟烧着一样难受。
身上有不少的伤,但如大夫說的都只是皮外伤,包扎的腹部伤势严重,袁鹰扬拖着他的时候他双手扯着脖子上的长鞭,身上受力的地方就是腹部。
连承欢身上涂了药,穿上衣服时视线落在手腕上的红绳,就是一條红线在他的手腕上缠绕了几圈,又都系在一起。红线已经很旧了,颜色都褪去,像他和袁鹰扬的感情。
连承欢很苦笑一声,嘴角扯上去就停不下来,哈哈哈笑了几声,又忍不住哭出来,心底裡越发的心凉。
裴窦云在袁鹰扬最为艰难的时候救了他一命,因此是他的恩人,裴然自然比自己重要。而连府是乱棍打了袁鹰扬一顿将他赶出去,他自然恨自己恨的要死。
裴然這個试探让连承欢彻底看明白两個人之间的区别。
连承欢不甘心,只要說出来,說出来袁鹰扬就知道了。
這個念头一旦在心裡滋生就停不下,盘旋缠绕着,告诉袁鹰扬,他们之间的误会就解除了。
掌柜煎了药送上来,连承欢喝了药,晚上也沒回去,他這样管家知道定要刨根问底了。
他晚上在酒馆裡過一夜,打烊之后酒馆裡沒有其他的人,伙计和掌柜都回去了。诺大的酒馆寂静无声,一灯如豆照着一隅之地。
连承欢给伤口再涂了药,就在這时外头响起用力的敲门声,砰砰砰的声音从一楼传上来。
连承欢走到前头,望着被砸的摇摇晃晃的门,警惕道:“谁?”。
袁鹰扬很不耐烦:“开门。”他去了连府才得知连承欢沒有回去在酒馆就又到酒馆這边来找。
连承欢過去开门,门外就只有袁鹰扬:“你怎么来了?”
“我還不能過来?”袁鹰扬径自进了酒馆。
连承欢把门关了,不清楚這么晚来袁鹰扬又想做什么,一声不吭跟在他的后面。
袁鹰扬扫视连承欢一圈,今天回去时裴然为连承欢求情,腹痛的事与他无关。袁鹰扬冷笑,连承欢好本事,之前尤锦辞替他說话,萧宁又护着他,现在裴然也为他求情了。若是這些他還不会過来,崔飞岭又過来问连承欢怎么得罪他了。
才见過两次面的人,就這么关心他了?谁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袁鹰扬转身,连承欢就看到今天早上缠着他脖子让他在地上被拖行的长鞭。
连承欢浑身一颤,转身就跑。啪的一声,一鞭就甩在他背上。
袁鹰扬這一下是下重手了,衣服立即破了,鲜血淋漓。连承欢整個人站不住,被长鞭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他看不到袁鹰扬什么时候出手,但是他手中有一條软鞭,黑白相间,像一條蛇盘在他的手中。
从上次遇到鲍献到小侯爷婚宴,连承欢一举一动,再到裴然腹痛,袁鹰扬积压着的不满情绪被点燃了爆发出来。
他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双手五指交叉看着连承欢,烛火将他的神色照的明明灭灭,看不清他眼底真实的情绪。
连承欢怕他身上散发出的暴戾:“你到底想怎么样?袁鹰扬,你想要我死就一刀给個痛快。”
袁鹰扬冷笑一声,一鞭又甩過去,发泄着不满:“那太便宜你了,你要敢死,我可以直接送连府的人都去陪你,所以你最好好好活着。”
他手上沒停,几鞭下去就让连承欢身上的衣服沒有一处完整。
袁鹰扬残忍道:“我今晚来是将你洗干净。”
连承欢一直躲着他的长鞭,這时候听他如此說懵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心知肚明。”袁鹰扬抬着下颌。
连承欢根本就知道袁鹰扬什么意思,就是沒想到他会這么想,气的浑身颤抖:“你滚,滚出去。”
啪的一声长鞭从他腰间斜劈下来,這一鞭立即带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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