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谈個條件
袁鹰扬沒了做下去的欲望，但他心裡還梗着一口气，用力捏着连承欢下颌逼迫他抬头:“叫夫君。”
下颌上像要被捏碎一样弥漫上疼痛，连承欢张着嘴却沒有出声。他不敢，不止袁鹰扬现在太過可怕，這一声‘夫君’更让他觉得耻辱。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连承欢不是沒有叫過袁鹰扬‘相公’，但那都是在你情我愿的情愿的情况下，现在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南倌的小倌在讨客人欢心。
袁鹰扬不放弃，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连承欢不叫更惹怒他，下手更用力，沒個轻重将他下颌捏出青紫一片:“叫夫君。”
连承欢沒应，牙齿却狠狠咬着自己的舌头。
袁鹰扬发现他的目的，手抓着他的脸颊边，阴毒道:“想死，死了我就送你夫人過去陪你。”
苗婉虽然和他有名无实，但到底是生活在一起六年的人。连承欢一直认为自己亏欠她太多，现在怎么会让苗婉陪着自己去死。
他有咬下去的勇气，但這时候慢慢松开，望着袁鹰扬，眼底裡却是水雾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袁鹰扬将他甩到一边，连承欢沒撑住跌到地上，就听见椅子摩擦地面划出的刺耳的声音，袁鹰扬坐在椅子裡手肘撑着扶手看着地面的人。
“是不是认为我還是六年前的人，什么都不会做?”
连承欢攥紧手指，沒有作声。袁鹰扬不是六年前的袁鹰扬，他是在战场上杀過人的将军，他什么都做的出来，让苗婉陪自己下去根本就不是开玩笑。
“你說六年前，那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袁鹰扬看着面前還在装腔作势的人，从心底裡生出厌恶，自己怎么還要去强迫這种人做那些事:“承欢，我那时第一次发现连家這么恶毒，你发的那些誓言，還有你爹說的话，如有违背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袁鹰扬不得好死，這种毒誓你也能說的出来。”
连承欢想要解释一下那些不是自己說的，是被自己父亲逼的。但是看到袁鹰扬厌恶的表情张了张口，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就是真的嗎？”
“现在解释還有机会嗎？”袁鹰扬冷漠笑了一声:“人在生死关头总会为自己找很多的借口，這种我在战场见多了。”
连承欢心裡本来還有一丝期翼，這时候心如死灰:“那你要怎么样？”
“谈個條件。”袁鹰扬本来想留下他在将军府，但是看他模样狼狈，身上都是酒菜残渍登时沒了兴趣，又不想這么放過对方:“我在连府多少年?十年，你也在這裡留十年，我曾经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這是要羞辱他。连承欢猛的抬头望着袁鹰扬，這個人变得太陌生:“连府对你不薄。”
“对。”袁鹰扬承认，手撑着脸，尾指和无名指放在唇边，食指和中指在太阳穴上点了点，冷淡道:“我也不会对你太残忍，每月双日/你就過来我這裡，折一下也就五年而已，比我這六年在战场出生入死還要少那么一年。”袁鹰扬顿了一下:“你可以不来，我可以去连府找你或者請你，如果你想让你夫人知道，我也可以直接和她說，你夫人既然那么爱你，一定愿意替你来将军府。”
连承欢忽然觉得发冷，他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沒有谈條件的余地，他的死穴被袁鹰扬捏在手中，他不会让苗婉過来，苗婉身体不好。
“好。”
只要不是让他屈辱伺候這個人，什么他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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