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承欢雨露的承欢
将军府裡有不少杂务,他被安排做下人活。
每月的双日就過来,管家会给他安排活,连承欢在厨房打過下手,也打扫過练功房,跟着花匠修剪植被。
這天刚過来管家就叫他:“连公子,今天麻烦你去马厩喂马。”
袁鹰扬虽然给他难堪,但是管家对他一直很客气。连承欢点点头沒有任何的异议,只是喂马看来要喂一段時間。袁鹰扬总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活让他干几天,沒得趣再想一种换一個。
管家安排了人连承欢就跟着過去。
马厩裡养了不少好马,专门有人伺候着。
连承欢跟着他们打扫马厩,给马清理再喂食。
他正给一只毛发黝黑发亮的马梳理鬃毛时,忽然一道声音响起:“這是将军最喜歡的一匹马了,性子烈,除了将军都不让人靠近。”
连承欢抬头望去,是個陌生少年,說话时眉尾微微挑起,带着一股子年少的招扬,眼神很亮,气质英姿飒爽。他還以为会是喂养马的下人:“那他们怎么给它打理的?”
“他们哪裡敢动手。”崔飞岭走进来,伸手拉過马缰绳:“平时都是我過来给它打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连承欢:“你不像是下人?”
连承欢抚摸着马背,沒有应声。這個少年人能打理袁鹰扬的马就一定是袁鹰扬的人。
他收回手:“我已经将它梳理好了,只是還沒喂马草。”
“是嗎?”崔飞岭见他要走连忙跟上:“你叫什么?是将军府的下人?”
连承欢把水桶提到马厩外,崔飞岭不依不饶跟上来:“我以前沒见過你。”
“连承欢。”连承欢站直身体看着他。
很久以后崔飞岭都会想起這一幕,见到他的第一眼其实并不美好,他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有汗水,衣服都脏了,甚至手裡還拿着水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說自己叫‘连承欢’,半阖着眼說出来,语气很淡漠,不为物喜不为己悲,像是有些麻木。
崔飞岭愣了一下才知道他這是說自己的名字,笑道:“你叫承欢?酒觥绾带新承欢的承欢?”
“承欢雨露的承欢。”
连承欢脸色一白,袁鹰扬已经走過来,冷笑一笑:“在這裡喂個马也能和我的将士谈天說地,是不是活太清闲了。”
這段日子在這裡连承欢遭受到不少指指点点,一些人会刁难甚至露出嘲讽。人心肉长的,不是不会疼,他心裡会难過但麻木過后并不会在意,但是袁鹰扬這两句话轻易就让他觉得万分难堪。
连承欢想立即离开:“這边马我都喂完了,我去做别的。”他說完转身就走了。
“站住。”袁鹰扬叫住人,语气隐隐有些暴躁:“不是說這匹马還沒喂,怎么?本将军最喜歡的马你就這么放着让它饿死?”
崔飞岭不知道连承欢怎么惹怒袁鹰扬,连忙为他說好话:“将军,少吃一顿饿不死,而且還有我喂呢。”
袁鹰扬脸色沉下来:“你是跟着我出生入死上战场杀敌的将军還是要在马厩裡喂马的下人?”
崔飞岭一阵尴尬,连承欢听出袁鹰扬话裡的奚落,抿着唇去拿马草:“我喂。”
這种沒有起伏的语气和顺从的态度让袁鹰扬更为不舒坦,過去抬脚踹开马草:“你求我一下我就不让你做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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