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极品一家人
“嗯。”季清点头,“你们刚从地裡回来,快去吃饭吧,先不用管我。”
陈家旺和陈招娣一起去厨房吃饭,一阵冷风袭来,季清紧了紧被子,又是一阵唏嘘。
双胞胎才這么大点年纪,就跟着大人们下地去干活了,娃娃们不懂事,跟着大人们下地,還觉得热闹,季清却是替原主這几個娃不值。
陈青岩是被国家公派去深造学习的,属于最顶尖的精英人才,像陈青岩這样拖家带口的,国家为了让人才安心深造,是给了丰富补助福利的,除去面油這些吃食,光钱每年能拿一千多元。
在這個年代,能挣到這么多钱,可太不容易了。
要知道一個企业工人,一年到头也不過挣個几百块钱。
而陈青岩挣来的這么多钱,作为媳妇的原主沒有花到哪怕一分,不仅如此,就连陈青岩的几個孩子也沒享受過。
大女儿陈盼娣今年八岁了,陈老太太以女娃读书沒用为理由,不肯花五块钱学费把陈盼娣送到镇上学校裡。
而陈老太太自己的小儿子,却拿着陈青岩挣来的钱在县城裡读书,每年学费花费過百,享受的是城裡娃娃的待遇!
原主能咽下這口气,季清却咽不下,她现在既然以原主的身份活了過来,她就要把本该属于原主的东西拿過来!
叫她忍气吞声被陈老太欺负?那不能够!
過了约莫半個小时,双胞胎回来了。
陈招娣一进门就对着季清抱怨:“娘,气死我了,奶一直說你的坏话呢,還說不给你吃饭不给你水喝,你沒资格吃喝。哥要给你端饭,她让我們先吃,吃完了再端,结果吃完了哥要端,她才說就沒给你做饭!锅裡都沒饭了!”
饭都不给吃?水都不给喝?
季清气笑了,呵呵!
陈家旺嘘了一声,从胸口摸出巴掌大一块干馍馍,递過来:“娘,這是奶出去的时候,我偷偷拿的,你吃吧。”
“哥,你什么时候偷的?”陈招娣惊讶。
季清也沒想到這小子這么聪明,但视线落在那焦黄色的干馍馍上,她目光沉了沉,不說味道咋样,這一看硬得嚼都嚼不动,怎么吃啊。
陈家旺看季清這反应,還以为娘又跟以前一样,生闷气不吃饭,立马苦下一张脸。
“娘,大队书记都說了,‘人是铁,饭是钢’,你還是吃点吧!”
季清无奈伸手接過:“好,我吃。”
一口下去,虽然沒硬得像石块,但也差不多了,最可怕的是,根本就咬不动。
陈家旺忙又把炕头的水端起来:“娘,喝口水。”
被两個孩子盯着,季清硬着头皮吃了半块馍馍,嘴又干又硬,又咬牙喝了几口碗裡的水。
真是受不了這种脏兮兮的生活,若真穷就算了,现在分明有钱,钱却花在别人身上,自己過得這惨日子,糟心啊。
她摇摇头,对自己,也对两個孩子道:“等着,娘往后会好好操持這個家,让你们喝上干净的水,吃上软和馍馍,過上好日子。”
陈家旺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沒理解季清为啥突然說這個,他凑近了些,问:“娘,你刚說有办法对付奶,什么办法啊。”
季清放下馍馍,正视双胞胎:“娘打算跟你们奶分家。”
双胞胎齐声:“啊?”
季清冷哼一声,她是陈青岩明媒正娶的妻子,受法律保护的,老太婆仗着原主什么都不懂,欺压了這么多年,也该把原主的权利還回来了。
她们住的這個房子是用陈青岩的钱盖的,家裡有一大半的东西是用陈青岩的钱买的,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谁都沒有资格赶她走。
分家后她就是唯一的女主人,老太婆靠边站!
兴许是因为前世听妈妈說了太多原主多惨多可怜,季清现在变成了原主,亲眼看原主被欺压,有种感同身受的愤怒。
陈家旺当季清在說胡话,劝道:“娘,要不你跟奶认错吧,到时候我們一起求奶,肯定不会赶走你的。”
季清摇摇头,孩子傻她可不傻,根据老太太的种种行为,她已经完全确定,老太太這是铁了心要赶她出陈家了。
這個时候她若是委曲求全,老太婆会变本加厉,把她当原主一样糟践。
季清沒解释這些,只问双胞胎:“分家后,你们想跟着娘嗎?”
陈招娣立马点头:“肯定要跟着娘!娘去哪儿我去哪儿!”
陈家旺却是沒吭声,见季清盯着,才勉强道:“我肯定是跟着娘,只是,姐那边不知道怎么說,還有,小旺他才三岁……”
季清摸摸陈家旺的脑袋:“盼娣肯定跟着我,至于小旺,你不用担心,他那么小,更需要亲娘带在身边照顾。”
季清知道孩子们对自己還不是很信任,毕竟自己過去沒有处理事情的能力,她也不多說,只是把陈家旺叫到身边耳语。
“娘交代你一個任务,你想办法给娘办成。”
次日,老陈头天刚刚亮就带着一家人去生产队了,季清還沒习惯寒冷,依旧在土炕上呆着。
到了中午,陈老太太提着饭盒去生产队送饭,陈家旺吃過饭,以肚子不舒服上厕所为由,偷偷跑回了家。
他先去了正屋,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個小东西回到了厢房。
“娘!”
早已经准备好的季清坐在炕边,接過指头大的印章,嘴角翘起来。
印章底座有陈红泥,她哈了口气,往掌心一摁。
印上去四個红字:陈青岩印。
陈家旺一脸疑惑:“娘,你要這东西作甚?”
季清小心收起印章,把印章和结婚证放在一起,捧着家旺的脸开心笑起来:“這是好东西,有了這個,咱们就可以跟你奶分家過好日子了!”
家旺沒待多久,季清就让他回生产队去了,以免出来太久老太太起疑心。
虽說现在最关键的东西到手,但在事成之前,她還不想打草惊蛇。
当天傍晚,一家人回来进厨房吃饭,饿了一天沒吃沒喝的季清从炕上爬起来,也进了厨房。
她一出现,原本热络的气氛顿时僵住。陈家老大和老大媳妇交换了個眼神,都朝着正在盛饭的老太太背影看去。
季清心底冷哼一声,這陈家老大和老大媳妇,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知道老妈横行霸道,欺压弟媳妇,却为了也能花上陈青岩的钱,一句公道话也不愿意說。
不仅不愿意說句公道话,老大媳妇为了博陈老太欢心,沒少故意使坏欺负原主。
妥妥的不知恩义,养老鼠咬布袋。
季清沒理会两人,自己拿了個小板凳,挨着几個孩子坐下了。
她实在是有些饿了,也沒力气计较卫生問題和好不好吃了,径直端過一碗,哧溜哧溜吃起来。
老太太端着自己盛的饭走到矮木桌旁,在看到季清的那瞬间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谁准你在這裡吃饭的!”
满桌子的人被這一声吼,震得一愣。
季清却是不慌不忙地咽下沒什么味道的面條,抬眼朝老太太瞥去:“不给吃不给喝,你是想把我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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