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挨個教训
不料盼娣沉默片刻,却是一边害怕地流泪,一边掷地有声地說:“栓了!门从外面被拴住了,我們都出不去,是娘把门踢开的!”
老太太大吃一惊,一把将盼娣推到地上,“白眼狼!”
盼娣胆子本来就小,這下更是吓坏了,一抖一抖的哭,老太太之所以一直使唤盼娣,并不是喜歡盼娣,而是吃准了盼娣懦弱,听自己的话。
此刻看盼娣向着季清,呜呜哇哇的哭,心裡的火直冒,巴掌抡圆了对着盼娣的脸抽過去:“白眼狼!我给你吃,我给你喝!你這么害我!”
盼娣被打的脸一歪,老太太還要打,季清上前抓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她說的实话,你干嘛打她!”
“实话?”一直围观的陈家老大切了一声,跟自家媳妇一派的阴阳怪气:“都說门从外栓住了,你把门踢开的。這能是实话嗎?”
老大媳妇接话:“就是,看把你能的。”
季清知道她们不会承认,却不给她们找到反咬一口的机会,她扭头对着墙头的乡亲们說:“今天乡亲们都在,给我做個见证,给我能不能把门踢开。”
她說着就朝着西厢房走去,喊招娣朝外面把门栓上。
老大媳妇见状忙過去拦,招娣冷冷提醒:“大娘娘你小心些,别被我娘踢飞。”老大媳妇被吓到,想上去拦又不敢,唯唯诺诺的。
墙头上的村名们拔长脖子看,一個比一個好奇。
季清站在西厢房裡,深呼吸几口,当时火烧着的时候她人着急,其实并沒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正好,给她们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展示展示。
她先是活动活动手腕脚腕,接着退后几步,对准门板,一记漂亮的后旋踢!
“哐——”两扇门板都朝外砸了下去。
墙头的村民们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還喊着让季清再展示一次。
季清从门板上踩過,对着乡亲们一拱手:“乡亲们,我都是被逼的,這個老太太,为了让她儿子跟我离婚,平日裡散播我的谣言,败坏我的名声,看我死活不肯离婚,她就打算活活把我們娘几個烧死!”
“你胡說八道!”
“老天有眼!我們沒死,陈青岩回来了,陈青岩在外头借了房子,让我們娘几個住。结果呢,這個老太太,她去把我們的火捅灭,到我們借的房子裡撒野耍横!”
“贱蹄子,我今天跟你拼了!”老太太眼看着自己名声扫地,所有人都开始向着季清,着急了一头朝着季清撞過去。
季清灵巧地转了個圈,把手边的老大媳妇提過来,老太太一头撞在老大媳妇肚子上,两個人都哇哇直叫。
老太太撞得眼冒金星,人還沒回過神,就被季清捏住手腕。
“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今天就想问问你,這個家你不让我們呆,我們走,以后我們老死不相往来,行不行!给不给我們一條活路!”
這话說得绝,老陈头皱眉看着季清:“老二媳妇,够了。”
老大也說:“就是,来不来往是你說了算嗎,是我二弟說了算,你赶紧把孩子们领上回去,别在這儿丢人。”
“丢人?”季清冷笑,“我沒做亏心事,我不怕丢人!”
言下之意,老大怕丢人,是因为老大做了亏心事。
老大啥时候吃過這种亏,即便是面对陈青岩,也总是一副大哥的做派,喜歡教育說道几句,此刻被季清怼,面上挂不住,撸起袖子就朝着季清而去。
“出去,从我們家滚出去!”
季清看老大走到身前,就在老大即将抓到自己的那一刻,一脚踢在老大的小腿上,這一脚看似踢的轻,实际上用了力。
老大倒吸一口冷气,疼的差点弯下腰去。
季清借机把老太太往老大怀裡一丢,小跑到墙根下站着。
“我警告你们,平日裡对我打骂,一堆人欺负我一個,我斗不過,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乡亲们给我撑腰!我不怕你们!”
手腕差点被捏碎的老太太和被踢了一脚的老大见状,都是气得肺快炸了,却丝毫沒有办法。
他们一边生气一边抓狂:今天的老二媳妇怎么這么难缠!
陈青岩跟村委会借了自行车,骑着去了镇上,买了锅碗瓢盆缸和一些家伙事儿,還用自己的票买了布和棉花,找了個驴车,拉回了家。
他付钱给赶车人,把东西挨着搬进屋,本以为季清和孩子们還在王大媳妇那裡,要去王大媳妇家,结果迎面就碰上家旺。
“爹!出事了!”家旺大喊。
陈青岩上前从家旺手中接過黑炭,脸上浮现出担忧:“怎么了?”
“奶把我們的火灭了,把炭提走了,娘去跟奶要炭,奶不给,跟娘吵起来了!”家旺简单叙述,语气偏向季清。
陈青岩听后,先是把黑炭放回屋子裡,用新买的锁把门锁上,接着迈大步子去了一趟村委会。
接着紧赶慢赶回陈家,還沒进院子,就听到季清說平时一堆人欺负她一個,今天乡亲们给自己撑腰的话。
老太太看到陈青岩,立马扑過去。
“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娘快被你媳妇作践死了啊!你不是跟娘說,要跟她离婚嗎,快离,现在就离!”
陈青岩:“……”
老大也過来說:“老二,赶紧离了吧,你瞅瞅,门都被踢掉了,這样的儿媳妇哪家敢要啊,赶紧打发走。”
季清听老太太和老大告状,心裡火蹭蹭的冒,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人们都說,女人要结婚,一定不能找向着他们家偏心他们家的。
就是怕遇到這种情况,对方一家人对付她一個女人。
季清骨子裡硬气,一点都不害怕陈青岩跟她离婚,她直截了当道:“陈青岩你要离婚,我不拦着,但我們得先让孩子们选,看她们跟谁!”
招娣第一個冲着季清跑過去:“我要跟娘!”
家旺看看老太太,再看看烧黑的东厢房,碎碎念了一句:“我也跟娘,跟着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烧死。”
盼娣沒有說话,只是默默走了過去。
必旺還小,听不懂大人们在說什么,只看到哥哥姐姐都走到娘身边,他含着手指摇摇晃晃的,跑過去抱住了季清的腿。
看四個孩子都站在季清身边,老太太气得跳脚,直骂:“一群白眼狼!养不熟!”
心裡却是在高兴,沒了這几個累赘,陈青岩以后攀高枝的可能性更大了,只不過可惜两個孙子,好歹是老陈家的男丁。
孩子们纷纷選擇自己,季清心中甚是感动,她蹲下身,把几個孩子都搂到怀裡。
陈青岩定定看着季清,看她一副老母鸡护着小鸡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半晌,才不悦开口:“谁說我要离婚了。”
“啥?”所有人惊掉下巴。
陈青岩到底是個念书的,在這样混乱的场景下,依旧保持着身上的文质彬彬,他将视线转移到老太太身上,徐徐开口。
“娘,我知道你跟她沒法再住在一個院子裡了,所以跟大队长借了房子,我們去外面住,以后不在你眼前添乱,让你少受点气。
现在我看,不光是不能住在一個院子裡,也不能一起過日子了,要不今天趁着大家都在,咱们把家分了吧。”
老太太听着陈青岩的话,前半段還像那么回事,后半段是什么意思?
分家?
她最孝顺、最听话的儿子,居然說要跟她分家?!
更让老太太晴天霹雳的,是在陈青岩說完后,村委会的支书、大队长、小队长都走上前,礼貌却不容置疑地开口。
“陈老太你放心,有我們做主,分家一定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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