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替身愛人
厲墨清的視線從始至終沒有從她臉上挪開,看了這麼一會兒時間,不停出現的幻想讓這個女子又沾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
“你是……雲兒!”男人聲音輕佻,靠歐詩雅越來越近,吐氣夾雜着濃厚的酒精味道,薰得歐詩雅忍不住腳步生生往後退了一步。
厲墨清又笑,蘊滿笑意的眼睛彎彎的很好看,好像天空中最亮的星星,深邃的要將人的生生吸進去。
他的手臂已經搭上了歐詩雅細細的手臂,從遠處看就像環抱着她,低眉斂眼的魅惑,讓她突然間恍惚。
清冽的眼神微微敗退,有些狼狽的想推開他的手臂。
“雲兒,你知道我多想你嗎?”厲墨清已經徹底醉了,不管面前的女人是不是李雲兒,看在他眼中也都是李雲兒,眼底黯然悄悄散盡,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歡欣。“要面對那個女人太痛苦了,雲兒,你什麼時候纔會回來,纔會回到我身邊呢?”厲墨清眼睛對着歐詩雅的眼睛,那麼近,兩個人的鼻子都快要碰到一起去了。
歐詩雅被嚇了一跳,上次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心底也不由自主生出了陰影。
除非他清醒時的情願,否則,怎麼可能勉強他?
“我是歐詩雅!”苦澀的聲音,涼淡的眸子,組成了歐詩雅現在的全部,她要說出來,並非爲了讓厲墨清討厭,更是爲了不讓他討厭以後的自己。
他的生活並沒有人前那般鮮豔陽光,生活已經太多苦楚,她愛他,便不忍心讓他爲自己多加上一條罪狀。
眼眶裏清澈的淚緩緩滑落,試圖讓他醒過來,也更讓自己死心。
厲墨清一愣,歡喜的俊臉有剎那的驚異過後便是滿滿的絕望,只是拉着她問:“雲兒,你是不是討厭我碰了那個女人,你是不是……雲兒,相信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好好愛你,只要你回到我身邊!”
有時候一個死去的戀或者離去的戀人便是一味致命的毒藥,正因爲他們已經不在了,所以霸佔着一個人的內心,你連趕走她的機會都沒有。
歐詩雅的淚腺已經慢慢乾涸,這段時間是她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日子,每一日生活在無邊無際的絕望當中,淚水就是再多,人也會麻木!
“雲兒!”
歐詩雅正在悲哀的失神,厲墨清已經俯身狠狠攥住了她嫣紅的脣,緊緊貼着她溼潤的脣,溫柔摩挲。
已經說不清楚絕望是什麼滋味,原本每一次以爲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後面還有更多的事情會讓你比絕望更絕望。
厲墨清對她萬般憐惜,如對一朵嬌羞無限的白蓮花,奉若珍品的輕觸,帶着最聖潔的態度。
歐詩雅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拒絕,他的動作讓她身體發軟,意識更跟着漸漸消失。
天剛黑下來的時候天空中還有明媚的月光,到了半夜居然稀里嘩啦的下起雨來。
歐詩雅被吵醒了閉着眼睛聽了半天雨聲也沒有睡意,無奈的睜開眼才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來找厲墨清了,細細的眉眼立刻猛地張開,眼底的精光更是怯怯的望着睡在自己身邊露出上半身的男人。
他的皮膚很好,軟軟的顏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分佈也很均勻,該有肉的地方絲毫不含糊,但優美的鎖骨卻也精緻得很好看,落在她眼睛裏悄悄泛開水花。
她這才感覺到他的一隻手還搭在她彎曲的腰上面,灼熱的溫度貼合她的皮膚,被她意識過來那塊皮膚立刻跟着灼燒起來。
“厲墨清……”歐詩雅嘴脣微啓,吐出三個字卻沒有丁點聲音,那般眷戀的看着他。
這樣毫無防備沒有憂傷絕望的他,她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過了?
原以爲這輩子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歐詩雅眼眶一酸,差點又要落出淚水來,被狠狠壓抑了回去連忙伸手小心翼翼將他手掌扳開。
如果不趁着現在這個時間快點走開,等他醒過來知道再一次跟她怎麼樣了……
她居然不敢再去想那是什麼樣的後果!
“不要走!”她還沒有忍住雙腿的痠軟站起身來,垂在身後的手腕已經被一個溫暖的手掌大力抓住,狠狠一把重新將她拽回了他的懷抱當中。
歐詩雅背脊撞在溫和的胸膛當中,被他閉着眼睛抱得緊緊的,溫潤的聲音一點也不像那兇悍的男人,居然還帶着笑意輕聲問她:“怎麼來了又要走?留下來!”
歐詩雅渾身堅硬,修長的雙腿什麼都沒穿,摺疊跪在舒適的被褥上,卻讓她尷尬得恨不得找東西立刻包裹起來。
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厲墨清又是一聲輕笑:“雲兒,爲什麼不答應我呢?”
李雲兒!
歐詩雅以爲他真醒過來已經回到了現實當中,沒想到她還是那個女子的替身。
莫名其妙,成爲她悲哀的替身!
酸楚的笑容蒼白的綻放在女子臉上,美輪美奐,卻沒有一點生命力。
再次揭開他的手臂,並動作迅速的捲了一條牀單在自己身上,昨天晚上上的衣服已經不知道落去了什麼地方,即使還找得到,大概也不能再穿了,那清脆的聲音,她不相信衣服可能還沒有壞掉!
溫潤光滑的身體睜開了他的手腕的那一刻,厲墨清已經覺察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溫潤的目光緩緩張開,因爲房間裏面只是開着一盞光線柔和的檯燈,所以燈光並不會刺眼,更不會讓人渾身不自在。
但掙脫他後已經跳到地上的女人!
厲墨清狠狠嚥了口口水,然後心臟如鼓槌在敲打,空洞的聲音漸漸蔓延開。
他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在問她:“爲什麼會是你?”
很明顯的,女人的身子狠狠僵硬了一下,隨後又端端的站立在地面上的地毯上,深深的毛絨已經快淹掉她整個腳背,軟軟的裏面容納的那一絲白皙,清澈優美。
身上的毯子被她卷得很緊,像是攥着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無話可說,只能長長久久的沉默。
厲墨清怒氣也瘋狂的噴張,從歐詩雅身後猛地一把揪住了她長黑的秀髮,毫不憐惜的拉過她的腦袋,扯得她頭皮痠麻,痛苦的想要尖叫。
“說!你爲什麼會在這裏!”厲墨清快要噴出火來了,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促,狠戾的眸子,密不透風的都是滿滿當當的恨意。
歐詩雅眼眶大顆大顆流出的眼淚都快將巴掌大的小臉蛋鋪滿來,但是厲墨清的力道根本沒有鬆開,她想伸手掙脫他的鉗制,但身上的毯子沒有落腳的地方。
“快點說!”厲墨清怒火越來越蓬勃,見她不說,手上更是用力的拉扯。
長長的發與腦袋之間,頭皮已經被扯起了一個弧度,彷彿隨時會被揭下來。
歐詩雅嘴中終於忍不住吐出兩聲細細的淺吟,臉色更是倏地蒼白如紙,心臟緊縮,跳動的速度比什麼時候都快。
出院的那一刻,蘇崇千叮嚀萬囑咐,現在能讓她出院都是他的不是,千萬不能在外面出任何事情,要好好保護自己。
蘇崇算是她慢慢認識的朋友嗎?歐詩雅幡然淚下,厲墨清侮辱她的時候沒有解釋過,他恨她在外面勾引男人的時候更沒有解釋過。
蘇崇卻是最願意幫她的那一人,不關乎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朋友之間。
“厲墨清……”爲了抵制疼痛,歐詩雅緩緩啓脣,先前被狠狠咬住的下脣,已經泛開了一排整整齊齊的牙齒印,鮮血淋漓,格外觸目驚心。
“歐詩雅,你這是找死!害死雲兒的時候我留你一條生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女人!”厲墨清也是心疼得不得了,怎麼知道她會主動爬上他的牀,還裝作李雲兒的樣子勾引他的歡欣。
他爲什麼就看錯了這一人?
都這麼多年時間了!
歐詩雅渾身僵硬,眼底的血絲好像在突然之間都多了不少,在厲墨清大力的拉扯下絕望的仰着腦袋望着天花板。
現在不管厲墨清說什麼,她都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如果昨天晚上她真的很堅決,一個醉酒的男人,哪裏會絕對的跟她怎麼樣?
結果的發生只能說也是她自己願意的,兩廂情願,現在又能怪誰?
厲墨清不悅的勾脣,譏諷一直不開口的歐詩雅:“現在啞巴了嗎?是不是想着要快點脫離我去找我爸媽了?找他們給你撐腰,把我怎麼對你的變本加厲的說給他們聽?”
歐詩雅驀的睜大了雙眼,想轉過腦袋面對厲墨清,被他手上的力道一提,美麗的面孔立刻被拉扯而充血,紅潤得邪肆。
“還要找死嗎?”語氣驀的輕描淡寫,手上的力道卻猛地分向兩邊,歐詩雅的腦袋瞬間好像被拉扯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差點把她痛岔氣。
他太過冷酷,冷意瞬間寒透了從前所有回憶。
美麗只是暫時的,歐詩雅一個字也吐不出口,只能緩緩的想,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她死了,或者活着。
以後定然要離他遠遠的,相看兩生厭,他們已經遠遠不止於此,厲墨清看見她的時候恨不得痛快的給她一刀,讓她徹底滾出他跟李雲兒的世界;而她,根本沒有人能理會她的痛苦。
昏厥之前,歐詩雅恍惚想起於天藍前兩天在病房裏面跟她說的話,要她趕快跟厲墨清生一個寶寶,往後的日子,總會幸福的多。
但是,她還能再堅持下去嗎?
昏濁的腦袋越來越沉重,頭皮上撕裂的痛苦雖然難以讓人忍受,但歐詩雅,已經徹底堅持不過撕心裂肺的痛苦,支撐着身體的力量猛然消失。
在厲墨清殺人的視線中,只剩下自己提着她頭皮還支撐着她人站在地上,卻已經彎倒了身軀。
眼底一絲駭光閃過,手上的力道驀的鬆開。
“嘭!”隨着一聲悶響,歐詩雅裹着潔白毯子的身體,已經徹底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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