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顺手牵羊 作者:银刀驸马 投推薦票: 拉奇科夫斯基知道,他们也许已经躲藏了起来,也许已经跑到了外国,但更大的可能,是被林逸青抓住。⑥八⑥八⑥读⑥书,.□.≠o 现在的拉奇科夫斯基,对林逸青的恐怖,有了更深的认识。 目前伦敦的情报網已经和圣彼得堡的暗探局总部失去了一切联络,而如果要想对林逸青发动反击,必须要想办法和那些躲藏起来的人联系上。 该怎么办呢? 夜晚的湖面,从岸上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一阵冷风吹過,带起了丝丝凉意。夜晚越发显得平静和安详。 這裡是伦敦西南部的一個小镇,环绕在湖周围的,都是风景秀丽的景区和别墅。 从這些豪华的建筑裡,不时能够射出来灯光,红、黄、蓝、绿各色荡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可转瞬间,一阵风吹過,它们就像变魔术似地,消失了,又再现。 不知怎么,今天晚上,空气中充满了寒意。一颗流星突然划過了湖面上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帕夫洛夫借着夜色,摸到了湖边。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俄国驻伦敦公使馆的武官了,而是变身成了一個大盗。 尽管可能到处都有人在捉他,但是他還是决定,在离开英国之前“干一票”。 自己不能這么一无所有的回到俄国。 他对着停在那裡的两艘小船,低声呼唤:“喂,在不在?” 很快,小船裡出现了一條黑影。 “走吧!我已经听见马车车轮的声音了,那两個家伙大概要回来了。” “嗯,我們都准备好了,头儿。” 接着,两個船夫把桨放进水裡。 “好,走吧!” 帕夫洛夫从长满青草的湖堤爬到公路上,一辆轻便的四轮马车悄无声息地驶了過来,在他面前停住了。 从车上跳下来两個竖着大衣领子的人。他们的帽檐很低,掩盖着脸孔。 帕夫洛夫用手电照了照,认清了這两個人正是他的手下根纳季和鲍裡斯。 他俩都很年轻,刚過20岁。根纳季是一個目光锐利,面相凶恶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可怕的人;而鲍裡斯是一個面容清秀,和蔼可亲的年轻人。他受過良好的教育,大家都很喜歡他。 从他的言谈举止看,他一定出生在一個良好的家庭,沦落到今天這一步,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他俩摘下帽子,向帕夫洛夫打了個招呼。 “怎么样了?”帕夫洛夫小声问道。 “都弄清了,那家伙已经乘坐7点40分的火车去了伦敦。” “這些都是你们亲眼所见的?好吧,现在刚過8点。车夫,你把马车弄走,9点半来接我們,這裡可不是停车的地方,会引人注意的。” 說完,车夫静悄悄地驾着马车走了,他们三人便先后上了湖中的小船。 帕夫洛夫和鲍裡斯共乘一條小船,根纳季上了另一條小船。 “你们两個确实亲眼看见邓洛普议员去了伦敦嗎?” “头儿。你今天怎么這么啰嗦,這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啊!”鲍裡斯笑着說。他在帕夫洛夫面前一向很随和,又有教养,好像帕夫洛夫就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兄长,不像别的手下那样在帕夫洛夫面前畏手畏脚的,因此帕夫洛夫很喜歡他。 “邓洛普议员去伦敦干什么?你知道嗎?” “他看歌剧去了,所以半夜一点以前绝不会回来,不過……” “不過什么?” “老家伙常常看了一半就突然回家,因此我們必须尽快完成。” “一個钟头足够了,房裡现在還有别人嗎?” “沒了,管家和女仆吃過饭后就离开了。一個叫利科克的男仆也和议员一起去伦敦了。” “弄到钥匙沒有?” “只有一把大门钥匙。” “别墅在哪儿呢?” “你看,就是那幢,院子挨着湖岸。” 鲍裡斯用手一指湖的右岸。 不一会儿,两只小船划进了一個湖湾。湖边的码头上,搭着一個堆放货物的破旧棚子。邓洛普议员的别墅,在星光下显得死气沉沉的,沒有一点生息。 “喂,屋裡有人,你看那灯光。” “那個呀,那是夜裡照明用的煤气灯呀!你看,它不是连动也不动嗎?” 抢先上岸的根纳季抢着回答說。 “好吧,你们在這裡等着。” 帕夫洛夫吩咐了一声船夫,三個人就一起沿着小路爬了上去。他们推开围墙的门,穿過院子,绕到了正门,打开门锁,偷偷溜了进去。门厅裡亮着一盏煤气灯。 “這就是我們刚才看到的那盏灯。” “不对,我看到的不是這一盏。大家小心,屋裡可能有人。” 他们蹑手蹑脚地顺着走廊走了上去。可是,刚推开餐厅的门,就听见一声尖叫,接着有人用力把门从裡面关上了。 “嘿,果然有人在裡面。” 三人合力推开那扇门,屋裡的人跑到餐具室,拼命想推开一扇上了锁的窗户,并大声叫喊: “来人啊!强……盗,杀人啦!” 那人疯了似地大喊大叫。 “别乱喊,我們不杀你。” 帕夫洛夫从背后追上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那人转過身,手裡拿着一把枪。 帕夫洛夫眼疾手快,就地一趴。跟着就听见一阵枪响,桌上的碗碟和瓶子碎了一地。 帕夫洛夫急忙抓住那人的双腿,将他摔倒在地,跟着說:“根纳季,给我把他绑上。” “是,這家伙就是利科克。他不去看戏,却跑回来吃饭。” “我早就料到会有這种倒霉事,你们事先怎么不弄清楚?” “对不起,头儿。” “算了,东西呢?” “在楼上。” 邓洛普议员家的楼上,雕刻、名画、各种工艺美术品应有尽有,连帕夫洛夫也不禁大吃了一惊。 “這家伙只不過是個议员,竟搜集了這么多艺术品!从来也沒听人說過他是一個大富翁,大概這些东西都是他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吧! “這個邓洛普真不是好东西,我們偷走他的东西也算是一种报应。” 想着想着,帕夫洛夫把两個船夫也叫了进来,指挥他们将楼上的宝物一一搬走。不到30分钟,小船就装满了。 “你们先把這一船运走。” 不久,两個船夫把船划走了。帕夫洛夫看着他们驶出湖湾,才放心地回到别墅。当他路過餐厅的时候,隐约听到裡面传出一阵阵**声,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仆人利科克在**着。 “再叫!就把你的嘴也增上!”帕夫洛夫恶狠狠地說。 那仆人沒有回答,只是躺在地上。帕夫洛夫不再理他,走上楼去。 這时,就听到楼下一阵支离破碎的說话声:“救命啊!快来救人,警察……雷迪镇,邓洛普别墅。快,快点。” “這個笨蛋!在這裡,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的。” 帕夫洛夫跨上楼梯,跑上二楼,就见根纳季和鲍裡斯正在到处寻找着什么。 “喂,找什么呢?快走吧,時間不多啦!” “是,不過請让我們再找一会儿。” “行了,别找了。” 两人有些不舍地站起身,但他们仍不死心地用发红的眼睛在四下搜索着。 “别太贪心了,不然会倒霉的。” 听帕夫洛夫這么說,俩人只好无精打采地将帕夫洛夫挑好的东西搬上另一艘小船。不過,搬完之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還想留下找些什么。 “喂,快走!”帕夫洛夫在船裡大声喊着。 “好,老板,不過再让我們上去找一次,只要5分钟就行。” “你们這么起劲地到底在找什么?” “嗯,是一個小箱子,裡面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古代艺术品。” “原来就是要找這些东西啊!好吧,再让你们上去一次,不過只给你们10分钟的時間,過时不候!” 两人赶忙向屋裡跑去。可這一去就沒有回来,帕夫洛夫有些着急了。 “這么久,怎么還不回来?” “一到這儿,我就觉得他俩行为古怪,他们都互相猜忌,好趁对方不注意时占一点儿便宜。看来,他们要找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帕夫洛夫离开小船,上了岸。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侧耳一听,从小镇方向隐约传来了马蹄和车轮的声音。 “糟了,可能是警队。” 帕夫洛夫立刻跑到别墅的门口,向街上张望。這时,屋中“砰”的发出一声枪响,他急忙跑回屋裡察看。 只见根纳季和鲍裡斯俩人正在餐厅裡大打出手。 “你们在干什么?” 鲍裡斯這时已把根纳季压在身下,然后翻开他的身体,抢了一样东西,塞进自己的口袋裡。根纳季则昏了過去,鲜血从肩上汩汩流出,连地板也被染红了。 “喂,你为什么开枪打他?” “不是我,是那個仆人利科克。” “别胡說,他被绑在那裡,怎能向他开枪呢?” “他早就把绳子挣脱开了。我們一进来,他就一声不响地开了一枪。” 鲍裡斯喘着粗气說。帕夫洛夫仔细一看,他的嘴上也留着血。 “什么?挣开了绳子?难道那個仆人已经跑了?” 說着,帕夫洛夫跑到隔壁一看,不禁“哎哟”了一声,只见利科克脖子上插着一把短剑,已经死去多时了。 “是你杀他的嗎?”帕夫洛夫怒气冲冲地问。 “不是,是根纳季。他因为先挨了一枪,一怒之下就一剑杀了那個仆人。” 這时,远处车队和马队的声音已经很近了,帕夫洛夫知道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咦?你听……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鲍裡斯說。 “什么?”帕夫洛夫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阵說不清到底是什么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是从遥远的地狱裡传来的一样。 帕夫洛夫虽然胆子很大,可乍一听到這声音也流了一身冷汗,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蹲在地上,仔细听着声音的方向,好像是从死去的利科克那裡传来的。 他奇怪极了,把手电递给了鲍裡斯,叫他往利科克身上照着,自己则走上前去。声音确实是从這裡传来的。可他早已死去多时了。 “死人怎么会发出声音呢?”鲍裡斯吓得脸色发青,手电也掉到了地上。 帕夫洛夫对着尸体看了半天,突然“哈哈”一阵大笑,把尸体翻了個身。 “嘿,竟被這個东西给唬住了,你看!” 原来尸体下面压着一部电话机。“喂、喂……听得到嗎?回话,你受伤了嗎?喂,還在嗎?這裡是警察局,我們已经派人去了,马上就到,喂……喂……” 从电话裡传来的声音被尸体挡住了,才变成了這种怪裡怪气的声音。现在明白了,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這声音虽不再可怕,但情况却万分危急,因为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那個仆人利科克,虽然手脚被绑,但他的嘴并沒有被堵上,于是他把桌上的电话用嘴拱到地上,藏在身子底下,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难怪刚才這個家伙一边哭一边嘴裡在那裡叽哩咕嗜地讲话,原来是在打电话,沒注意到這一点真是我們的失策!快,鲍裡斯,你赶紧把根纳季背到船上,我們走!” 他们两個刚要走,就听见外面的铁门“哗啷”一声响,接着院子裡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警察来了!” 帕夫洛夫赶紧跑到门口,从裡面拴住大门。 前后响起了砸门声,警察已经把整栋房子包围了。 “喂,鲍裡斯!我有办法从這裡逃走,不過你们可能会被抓住。” “啊?” “不要担心,我逃走后一定会救你的,不然我們三人全都完蛋了!就這样办吧!”帕夫洛夫說完,先帮鲍裡斯把根纳季抬到会客室,然后从他身上抹了一把血涂在自己的脸上說:“我要演一出好戏,不然你我三人全都沒救了。” 說完,他把鲍裡斯接在地上,然后自己骑在鲍裡斯的身上,一手连放了三枪,打得窗户玻璃块块破碎。 警察听到枪响,急忙跑到窗口。他一见到警察,就大喊道:“我在這儿,救救我……坏蛋已经被我抓住了,快来人啊!” 警察们听到呼救声,七手八脚地打破窗上的玻璃,想要钻进来。 “喂,伙计,被抓以后你千万不能招供,等我救你;還有,我看见你从根纳季手裡抢到一样东西,那是什么?快把它给我。” 听他這么一說,鲍裡斯就从身上掏出一個小东西塞给了他。 “头儿,這是宝贵的东西,你一定要小心保存。” “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好好保存的……我,他们来了。” 有两三個警察跳了进来,帕夫洛夫抓住那個小东西,還沒来得及看一眼那是什么,就伸出手去,故意掐住鲍裡斯的喉咙,喊道: “警察,快抓住他……”他装做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大声說。 立刻,鲍裡斯和刚清醒過来的根纳季就被捆了起来。帕夫洛夫拍拍身上的灰尘,对警察们說: “谢谢你们救了我!差一点我就死在他的手上。” “你太客气了。我們才应该感谢你帮我們抓住了犯人,看来你受伤了。” “哦,還好,伤得不重。” “你是谁?”一個警察有点诧异地问。 “我是邓洛普议员的朋友。今晚8点的时候有事来找他,仆人告诉我,他今晚去伦敦了,正說着,来了這两個强盗,我們拼死抵抗,可利科克却中剑身亡了。” “噢,是抢劫、杀人……” “对,仆人的尸体就在隔壁。在动手之前,我给警察局打了個电话。” “是的,收到您的电话,我們就赶来了。” 看着一身贵族打扮,绅士派头十足的帕夫洛夫說出這番理由充分的话来,警察也沒有怀疑,便带他到客厅裡休息。接着去检查现场,搜集证据。 “别墅裡发生了凶杀案,我們必须尽快通知议员先生。至于是谁杀害了仆人,只有议员的朋友,刚才那位受伤的先生才知道,所以請他到這裡来录一下口供。” 队长這么一說,他的手下马上去請帕夫洛夫。不一会儿,他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报告說:“那位先生不在屋内。” “赶快去找。” 另一個警察报告說:“他刚才看见那位绅士一個人叼着香烟,向湖边走去了。” 队长听了,马上命人去湖边找。 “那位先生到了湖边的码头上,匆匆跳上一艘小船,划走了。”回来人报告說。 “什么?”队长想了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高喊:“抓住他,此人行迹可疑!” 他又看了看鲍裡斯和根纳季,恶狠狠地說:“這两個家伙是小角色,那個逃走的人才是主犯。” 队长立刻叫几個留下来看守,自己则带了两個警察跑到码头上。 到那一看,星光下,小船已经离岸100多英尺了,正朝对岸飞速地驶去。 小船上的帕夫洛夫一边划着船,一边挥动着自己的帽子,像开玩笑似地,嘴裡還唱着歌。 很明显,他很得意,警察们又上当了。 适当的时候,他不介意嘲讽一下无能的英国警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