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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作者:向以南
這是她自己的事,纪璇菱不太愿意沈温言插手,好似她本什么本事,只能躲在他身后一般。

  可面前人担忧的神色也不是作伪,纪璇菱拍了拍他的手,却见沈温言飞快地收回,背对着她。

  外面阳光正盛,纪璇菱清楚地看到他耳后的红晕,心情大好,也不计较這些许小事:“那辛苦沈大人了。”

  沈温言步子一顿,继续走到那些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闹事的男人:“你可知聚众闹事,依我朝律令应当如何。”

  男人一愣,方才他与纪璇灵站在一处,多亏面前這個大人救纪璇灵的时候,不忘踹他一脚,這才沒被那立柜咋住,不過一番惊吓,他魂還沒回来,又被這位大人的問題砸蒙了。

  他缓了许久,硬声道:“什么聚众闹事,我們不過是为了讨回自己的公道,要是說闹事,也是這店裡的伙计先动手的。”

  “是啊是啊,大老爷,就是這些伙计先动手的。”

  “对啊,要不是锦玉阁把這些残次品卖给我們,我們又何必過来。”

  “可不是,那伙计打得我可疼了,锦玉阁纵容店裡的人随意欺辱我們百姓,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大老爷,你可要为我們做主啊。”

  ……

  声音越来越高昂嘈杂,沈温言沉声道:“行了,此事官府自有定夺。”门外赶来的守卫已经驱散旁观的人群,将门口堵住,他扫了眼這些人,“眼下這裡不是谈事的好地方,不若咱们都换個地方。”

  闹事的人面面相觑,不過是损失了件衣物,对于他们来說還能够承受,過来只是为了撑撑场面,谁也沒想過要闹到官府去。

  他们也听說過,這個锦玉阁也算是侯府的产业,要是真的去到衙门,一個是侯府,一個是他们平头老百姓,会偏向哪個不言而明。

  且他们刚来的时候,還是占着理的,但是现在东西也砸了,人也打了,更加掰扯不清楚,真要是去了,他们肯定說不清。

  “我想起来家中還有事,去不得。”

  “是啊,家中的母亲還等着我的药救命,我得赶快回去。”

  ……

  沈温言冷笑:“既然诸位都這么忙,怎么有時間聚在一起来锦玉阁讨公道?”

  众人不语。

  “是谁将你们聚到一块的,又是谁撺掇你们闹事,纪小姐亲厚,你们若是如实交代,自然不会同你们计较。”

  那些人看向纪璇菱,纪璇菱端着架子,微笑点头。

  人群中似有谁动了动,被先闹事的男人呵住:“并沒有人组织,我們心想到一处去了,怕锦玉阁仗势欺人,這才一起来了。”

  “是么。”沈温言轻笑,“既然人人都不无辜,不然一块去趟府衙。”

  他示意门口的守卫动手,众人才慢吞吞地說了几個名字,纪璇菱依言,放其余人离开,并說明不会再追究旁人的责任,而這些残次的衣物,不日也会给他们個交代。

  纪璇菱同剩下的人一块去了官府,将事情交代完毕回到锦玉阁。

  原本她也打算让官差处理的,還担心浅青沒办法說服京中守卫来這一趟,倒沒想到沈温言会出现,着实省了她不少的功夫。

  纪璇菱看着伙计收拾东西,刘增心疼不已,不赞同道:“人多杂乱,這样风险還是太大了些。”

  “本就是些入不得目的东西,趁机都撤出去也好。”纪璇菱随手捡了個珠子,转身对他笑道,“不破不立。”

  前院的伙计在忙,后院的也不清闲,一面清扫,一面讨论着方才发生的闹剧:“你說今天是怎么回事,之前侯夫人管理咱们铺子的时候,還不见有這事。”

  “就是說,既然沒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她自己倒是胡闹得爽快了,只是可惜了我們,還有先二夫人的一番心血。”

  “可不是么,大小姐年幼,哪裡懂得经营的方法,若是再让她這样胡闹下去,這铺子指不定就得关门。”

  刘增担忧地看向身前的小姑娘,纪璇菱闻言并沒有不悦,脸上的笑容還扩大了几分,几步走到那些人身边道:“那你倒是猜错了。”

  闲谈的丫鬟立马噤声:“大小姐。”

  纪璇菱点头:“這铺子明日就得关门,你们都收拾收拾,能寻着好去处的抓紧時間去,本小姐也不耽搁你们。”

  “大小姐。”最高的那個丫鬟鼓起勇气道,“锦玉阁经营多年,怎么能說关就关。”

  “你方才說了,我不懂经营之道,做不好這营生,自然得关了。”她說得坦荡,似乎毫不在意她们說她无能,也毫不在意這家铺面。

  “侯夫人定然不会让你如此胡闹的。”

  纪璇灵嗤笑一声:“這与伯母有什么关系。如今铺子是我的,好的坏的便都是我的,既然你觉得伯母如此万能,不如去求着她再给你一份谋生,我這裡你怕是待不长久的。”她拍了拍丫鬟的肩膀,“本小姐好心提醒你,你也不必如此气愤,多想想日后如何。”

  “本小姐自己的事,就不劳你费心。”

  說罢,纪璇菱身心愉快地逛了圈后院,准备回府。

  路上车马仍旧喧闹,风也吹得急了些,一阵马蹄声清晰地在耳畔响起,最后停在她面前。

  纪璇菱逆着光,看向前来的人,眼下的光线仍旧凌厉,只能看到马上清爽的身影,那身影动了动,动作利落地下马走到他们之间,纪璇菱這才看清楚来人,原是如今太傅的长孙,宁驰。

  与沈温言不同,宁驰出生便被太傅一家娇捧在手心,他也十分争气,年纪轻轻已然声名远播,才略過人,自小伴在太子身边读书,十七已经在朝堂上有一席之位,受皇帝重用,当是她们這一辈的佼佼者。

  提起上京的這些個俊杰,无人不会想到宁驰,也无人不向往宁驰。

  偏他为人也宽厚恭谦,温柔守礼,而上天也格外偏爱他,赐他能才,又赏他出众的样貌,越发成为上京一众贵女心中的憧憬。

  因为父亲的缘故,她与宁驰也有些交往,也同后院的闺秀一样,做過才子佳人的美梦。

  只是這梦還不等她理清,就已经破灭了。

  破灭在太平阁,破灭在与沈温言成婚后。

  纪璇菱看着他,不由得又想起年少旧梦,想起那是懵懂青春的自己,只觉怀念,觉得可爱,看着宁驰的目光忍不住带了几分柔意。

  宁驰见礼:“听說锦玉阁這裡出了事,正好办事路過此处,便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事情都解决了,多谢宁公子挂心了。”

  宁驰道:“本就是分内之事,若是需要,去府上寻我便是。”

  “這话我记住了,日后去府上叨扰,你可不要嫌我烦。”

  宁驰轻笑:“怎么会。”

  纪璇灵收下好意:“不是還有公事,宁公子去忙吧,等闲下来咱们再叙旧。”

  宁驰应声,翻身上马。

  纪璇菱目送他的背影,這才叹了口气,转身却瞥见沈温言不知何时站在街角,正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纪璇菱忽然有些心虚,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跟沈温言又沒什么关系,她做什么,怎么做都与他无关。

  這样想心才定下,她的手搭在石月的胳膊上,那边沈温言身形一动,步步凌人,走向她這個方向。

  纪璇菱收手,也上前几步,客气道:“方才多谢沈大人帮忙。”

  “不必。”沈温言目不斜视,仍旧看着宁驰消失的方向,“不過是還纪小姐上次的提醒。”

  這话說的客气在礼,可纪璇菱硬是听出了几分气愤。

  她不解地看向沈温言。

  今日他穿着官袍,官袍是朝堂统一制作的,只注重样子和图案上的规格,裁剪设计上却沒花费什么心思。

  旁人穿着只觉得普通,让人留意的是衣服上鱼鹤的图纹,在他身上却无处不妥帖,清晰地勾勒出他的身形,肩膀宽阔,腰身漂亮有力,像是山间的青松,又如同云上仙鹤。

  纪璇菱脑中不合时宜地闪過些旁的画面,两颊发热,她咬了咬下唇,凝神应对沈温言。

  只是云鹤仙气飘飘,不在意她這個俗人,可沈温言现在看着,可绝不是個好脾气的。

  也不知道她走后,是谁招惹沈温言了,如今又被她撞上。

  “沈大人?”

  沈温言這才看向她。

  纪璇菱今日穿得格外娇艳,唇上也抹了口脂,看着格外丰润,甚至還带了对碧色的耳珰,花香气袭人,看着便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他想起方才两人言笑晏晏的场面,默契亲昵,好似谁也插不进两人之间。

  原来纪璇菱早就想好了找谁帮忙,难怪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原是嫌他多管闲事,觉得他碍眼了。

  沈温言在心底冷笑,是他自讨沒趣,纪璇菱都为了躲他离京,自己還同個傻子一样,巴巴凑上来,等着被人羞辱么。

  他何时這样作践過自己。

  “今日是我僭越,日后定然如纪小姐所說,不再牵扯。”沈温言冷声道,“纪小姐也不必躲到京外去了。”

  纪璇菱沒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也不明白這人怎么忽然间翻脸,只听得出他语气的不耐和厌烦,是不满她今日麻烦了他,是觉得她手段幼稚让他烦心了。

  她心裡也不由得窝火:“多谢沈大人体谅,免除我這些麻烦。”

  “应当的。”

  纪璇菱见他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不在意這事,而自己却生了一肚子的火,心裡越发不平,道:“毕竟日后沈大人许就成了我妹婿,咱们二人還是少见面的好。”

  本是去刺沈温言的,可說到妹婿,纪璇菱更是口干舌燥,嗓子都像是烧起了火,偏沈温言還神情淡淡地接受,很是认同這個称谓。

  沈温言,他竟然還真想着要娶纪锦湘,真想当她的妹婿。

  纪璇灵越想火气烧的越旺,吐不出,咽不下,而沈温言神色寻常,油盐不进,再相处下去,不快的只有她。

  纪璇灵咬牙:“告辞,愿与沈大人后会无期。”

  沈温言眉头都不曾抬一下:“如此甚好。”

  纪璇灵冷哼一声,用力地转身回了马车,马车悠悠前行,她却越想越气,只恨当时沒想到妙语巧语,或者出手给他一拳,也不至于只她一個人憋闷。

  這個沈温言,竟然還真想做她妹婿。

  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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