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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领個证吧】

作者:素肉脯
顶点就是不离婚[星际]!

  站在后勤部的门前,晏殊青還觉得有些不真实。

  只不過隔了一個晚上,他就从一個得罪了王重山无路可走的弃子,变成了可以长期留在军部的后勤人员。

  這样天差地别的反差,总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甚至在刚刚走进军部大楼的时候,還在担心王重山的人会不会突然对他下手,可他就這样一路顺畅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路上沒有一個人阻拦,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对他的出现感到诧异。

  他不知道究竟是靳恒的手腕太厉害,還是他变异的事情還沒被大肆宣扬,但不管怎样,至少他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留在這裡的理由,哪怕是从一名小小的文员做起,至少他可以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点。

  想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后勤部的大门。

  迎接他的是一個面容清秀的服从者,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沒有多问一句,只是按部就班的帮他办理了入职手续,然后热情的给他介绍起后勤部的大体情况。

  本来晏殊青心裡還有些忐忑,担心自己以前的身份太過明显,突然从前线部队转到后勤岗位,会被新同事指指点点,可這些统统都沒有发生,他就像個普通的刚入职的新人一样,沒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這让他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也开始认真了解如今身处的這個陌生部门。

  “……后勤部按照工作难易不同划分为很多科室,一般新人刚入职都是从简单的机甲维护开始做起,所以接下来一段時間可能要辛苦你在机甲维修科待一段時間了,少校。”

  最后两個字让晏殊青一下子抬起了头。

  他有些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彼此对视一眼,心下已经了然,晏殊青不禁失笑一声,原来這家伙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他不点破,晏殊青也乐得自在,笑着点了点头說,“在哪裡都无所谓,反正以前出战的时候机甲出了毛病也都是自己鼓捣,现在倒也算是重拾老本行。”

  对方展颜一笑,热情地伸出手,“我叫夏尔,欢迎来到后勤部。”

  說完這话他突然压低声音,偷偷說,“少校,我会帮您保守秘密的,不過你能不能先帮我签個名?我可是你多年的迷弟,当然有联系方式最好了。”

  晏殊青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么有点想笑,想到靳恒临出门前警告他不要到处撩骚的事,不禁在心裡啧啧两声,你看哪怕我变成了服从者,照样還是有粉丝的嘛。

  顺手签了名,两人又聊了几句,夏尔就有事先走了,晏殊青自己循着机甲维修科的方向往前走着,经過楼梯口时,不远处的会议室大门正好打开,在一众人的簇拥下,他赫然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见的人。

  王重山!?

  晏殊青倏地一下睁大眼睛,完全沒想到会在這裡见到他,老天爷這是得多“眷顾”他,才让他在刚进后勤部的第一天就撞上這只老狐狸。

  這时王重山很显然也看见了他,嘴角的笑容一顿,目光陡然阴沉了下来。

  两人冤家路窄,自然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着他跟几個军官笑呵呵打官腔的样子,晏殊青不禁想到当初他对自己那副威逼利用的嘴脸,登时心裡一阵作呕,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面无表情的挪开目光,他就像根本沒看到這個人似的径直往前走,而王重山在人前也十分宽容大度,完全沒有为难他的意思,从善如流的继续跟周围人笑呵呵的寒暄。

  直到一众人簇拥着這位“贵人”走出去好远,晏殊青仍然反胃的厉害。

  有些人就像蟑螂一样,哪怕還沒有触碰,也膈应的人浑身不舒服,就算你对他视而不见,偶尔想起时,那种曾经被恶心過的感觉還是会萦绕不散。

  偏偏“蟑螂”自己沒有這個自觉,当晏殊青走下楼梯的时候,王重山已经在拐角处等他。

  “殊青,别来无恙,我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等候多时”四個一语双关的字,他說的格外意味深长,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眯,裡面全是精明老辣。

  他還是一身笔挺的军装,肩头挂着一大排勋章,彰显着他显赫的上将身份,再配上他一贯的温和笑容,谁又能想到這個位高权重的笑面虎背地裡是個狡诈的阴险之徒。

  其实在刚才看到他的那一刻,晏殊青就已经预料到今天怕是躲不掉,像王重山這样扎眼的身份,不方便在后勤部的地盘找他麻烦,更不能在外人面前撕破自己的伪善面具,但两人既然撞上了,他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想到這裡晏殊青挑眉一笑,“王上将等我做什么?我以为我們之间已经沒什么可谈的了。”

  王重山目光一阴,皮笑肉不笑地說,“哦?是嗎,我以为关照了你父母一番之后,你一定有些话想跟我說。”

  不提父母還好,一想到在苍蝇巷的那一晚,亲耳听养父說的那些话,晏殊青心口就一阵尖锐的刺痛,目光沉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不变,“托您的福,现在他们二老過得很好,不過他们毕竟是我的养父母,沒什么血缘关系,所以很多事情他们并不能左右我,這次您如此费心的‘关照’了他们,作为报答我說什么也不能让您轻易地得偿所愿,您說是不是?”

  這话显然触到了王重山的逆鳞,他费了這么大功夫逮人,眼看着就要把人逼到了绝路,结果却被靳家截了胡,心裡的火气顿时涌上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冷笑一声,“晏殊青你果然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硬骨头,不過你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清高模样有什么用,背地裡還不是個爬床的货色。”

  說着他把晏殊青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鄙夷轻蔑的神色,“說起来,我還真有点佩服你,前脚知道自己遭了难,后脚就立刻抱上了靳恒的大腿,当真是好本事,以前我至少還觉得你是個好兵,可谁想到你這么下=jian,为了赖在军部不走,连p股都卖了。

  “是不是你以前觉得自己不是服从者,不好随便勾引,现在总算是有了交易的资本,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跟靳恒搞上了?”

  “晏殊青,其实你真应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你哪能這么顺理成章的爬上靳恒的床。”

  王重山說這话时的口气简直像在骂一個表子,极其的恶劣阴毒,嘴角勾起一抹轻贱的笑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钉在晏殊青身上,像是迫不及待要欣赏他恼羞成怒的表情。

  晏殊青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一双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因为太過用力连指甲刺破皮肤都沒有感觉到。

  這样的侮辱,只要是個男人都沒法忍受,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挥出拳头狠狠地砸在王重山這张恶心的脸上。

  可他尚且還有一分理智,他知道王重山這是在故意激他,如果他真的不计后果的动了手,王重山立刻会反咬一口,然后名正言顺的把他赶出军部。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脸上挂着从容不迫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王上将,就算我真的跟靳恒搞上了又怎么样,法律可沒禁止适龄的执剑者和服从者谈恋爱,所以您看不看得上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倒是您,既然只敢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恐怕是真的怕了靳家不能拿我怎么样,所以才狗急跳墙了吧?您堂堂一個上将,不敢违抗上面的意思,就知道在我這种小兵面前放狠话,說出去還不知道谁更丢人。”

  撂下這话,晏殊青抄着口袋就离开了,与王重山擦肩而過的时候還不忘笑笑說,“对了上将,既然您已经知道我爬上靳恒的床了,那也应该清楚军官的家属留在军部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麻烦您下次再对付我的时候,能想個高明点的办法,時間不早,属下先告辞了。”

  挥挥手,他从容不迫的走了,留下王重山站在原地,阴厉的眯起了眼睛。

  直到走出军部大楼,晏殊青仍然气的浑身发抖,全身就像浸到冰水裡,从裡到外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他以为自己早就過了畏惧人言的年纪,也以为自己从苍蝇巷靠着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可当唇枪利剑的真得刺进身体裡的时候,他仍然疼得厉害。

  沉默的闭上眼,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明明身上穿着衣服,却仿佛chi身luo体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

  就在這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一边讲电话一边往這裡走。

  “……对烫金字,不要金色和大红色,太俗气了,算了,還是等我先问问他喜歡什么颜色再——”

  后面的话還沒来得及說完,靳恒就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晏殊青,他楞了一下刚想开口,谁知晏殊青竟直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让我攥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很低,攥着靳恒的手却很紧,“砰”一声终端砸在地上,靳恒愣在当场,完全沒料到晏殊青有一天主动他的手,登时耳朵一红,刚想說点什么却瞥到了晏殊青发白的脸色。

  “你搞什么,大夏天的手怎么冰成這样!”

  暴躁的口气从头顶炸开,他一把将晏殊青的手塞进口袋裡,如果不仔察观察,一定会以为他在发脾气,可這几天已经熟悉他說法方式的晏殊青,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心裡才终于涌出了些许暖意。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软弱,可這個时候他太需要一個肩膀。

  扯了扯嘴角,他笑着摇了摇头,“沒怎么,就觉得……结婚這事,我其实一点都沒后悔。”

  不管别人怎么說,他其实很庆幸靳恒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一句话让靳恒半天沒說出一句话来,耳朵却诡异的更红了,他站在原地,暗自骂了一声,像是对什么人投降似的,抓去晏殊青的手就塞进了不远处的飞行器裡。

  直到引擎发动起来,晏殊青這才回過神来,“等等,這是去哪儿,我只是出来透口气,還得回不去上班呢,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靳恒偷偷把事先准备拿给晏殊青看的金红色喜帖随手扔到了角落裡,“我是来干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猛地按下加速器,飞行器瞬间在空中划出一條弧线,“重要的是我等不及了,现在就去登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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