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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素肉脯
顶点就是不离婚[星际]!

  一瞬间晏殊青心裡說不清是個什么感觉,就像汹涌的烈焰席卷而来,又像无声无息的海水,悄无声息的填满心裡每一個地方。

  他沒法想象靳恒這样一個不苟言笑无比骄傲的男人,坐在這间屋子,亲手打磨每一块木板的模样,他从小到大恐怕连饭都沒做過吧,现在却笨拙做這种粗活,甚至在他沒看到的时候,已经偷偷的做了這么多。

  這家伙永远把什么都憋在心裡,如果不是他今天沒打招呼就突然回来,是不是永远看不到這家伙這样的一面?

  晏殊青抬头环视四周,第一次這么清晰的感觉到這裡就是他的家,而靳恒承诺要给他一個家,真的一点点的坐到了。

  鼻腔涌出一股酸涩,滚烫的情绪在胸口翻滚,但是他掩饰的很好,盯着那只還沒完工的小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被识破秘密的靳恒本来就有些不自然,如今晏殊青一笑,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一把上前扯過那個小床,冷硬又暴躁的說,“不就是堆烂木头么,有什么好笑的,闭嘴,不许笑了!”

  他嘴上虽然這么說,可下意识的却把小床藏在了自己身后,晏殊青把他的动作看在眼裡,控制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靳恒胀得脖子都红了起来,嘴唇紧紧地抿着,显然是恼羞成怒了,晏殊青憋住笑,耸着肩膀赶忙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你干嘛這么认真啊。”

  虽然他不抗拒有個属于自己的孩子,尤其一想到小号的靳恒拽着自己叫爸爸還有些期待,但說到底他就算接受了变成服从者的现实,心理上仍然是個执剑者,所以对生孩子這件事一时半会還是觉得有点……惊悚。

  “怎么叫八字沒有一撇?你见谁家结婚不是提前准备好婴儿房,我們已经落后别人很多了,难道要自己的孩子也输在起跑线上么,說不定明天孩子就有了,我不抓紧時間怎么行。”

  靳恒现在完全一副焦虑的新父亲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非常正经,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晏殊青哭笑不得的扶了扶额,很想說一句“老婆你真的想多了”,可一看到靳恒的表情又笑着說,“既然這么着急,干嘛不交给机器人做?”

  “机器人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会舒……”

  靳恒下意识的开口,說到一半才猛地顿住咳嗽了几声,瘫着脸說,“你什么意思,觉得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做這种蠢事。”

  他理所当然的嗤了一声,露出一副纡尊降贵的德行。

  “原来這小床不是你做的啊,我說怎么這么难看,简直丑的不忍直视,是哪個家务机器人做的,拉出来让我瞧瞧。”

  晏殊青說完這话,如愿以偿看到靳恒的脸绿了,在他绷着脸生气的时候,他似笑非笑的凑上去,“要不我把這個机器人扔了吧,手艺這么差,我一定也不想留在家裡碍眼。”

  靳恒倏地一下挪過视线,刚瞪他一眼,晏殊青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這是一把摸過所有最尖端武器的手,拇指与食指之间带覆着薄薄一层茧子,這是常年用枪的证明,而现在就是這把握枪的手上却扎着很多细小的木刺,有几道口子甚至還在流血。

  刚才屋裡一团漆黑,晏殊青沒有注意,如今四周大亮,猛地看到這些伤口才发现有多刺目。

  這家伙這么高的個子,必须要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個非常难受的姿势才能组装好每一块木板,而那双玩枪无比熟练的修长手指,要亲自拂過木板上所有的棱角倒刺,才能将這张小床做的像现在這样像模像样。

  对上晏殊青波澜起伏的眼睛,靳恒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的窘迫,抽回胳膊說,“你别胡乱联想,不是做這個弄的。”

  “我有說你手上的伤是做這個弄的嗎?”

  靳恒一下僵住,晏殊青笑了,“靳恒,我能亲亲你嗎?”

  你要亲就直接亲,为什么還要问出来!靳恒的脑袋嗡嗡作响,看着近在咫尺的晏殊青,沒有开口回答他,直接攫住他的下巴低下头来。

  可就在他要亲上去的时候,晏殊青却抓着他冒血的那根手指送到了嘴边亲了亲。

  這比直接吻在嘴唇上還要刺激,柔软湿润的触感从指间迅速涌遍四肢百骸,流血的伤口碰到温热的体温就像一道电流,又痛又麻的直接钻进了靳恒的脑袋裡,让他陡然停止了呼吸,接着耳朵更红了。

  猛地想把手指抽回来,晏殊青却直接含住了他的指尖。

  强烈的刺激让靳恒身形一颤,接着像块石头一样彻底僵在了当场,晏殊青挑眉看他一眼,顺着他指尖的纹路一点点向下,从有力的骨节,到覆盖着薄茧的指缝,最后停在最敏=感的掌心,舔舐着那裡最深得一道伤口。

  靳恒全身战栗,像是掉进了滚烫的炉火之中,明明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推开晏殊青,不让他碰這么脏的伤口,可身体却完全违背了意志,根本无法动弹,一双眼睛控制不住的盯着他嫣红嘴唇之间那一点粉色的舌头,好想他舔的已经不是他的掌心,而是其他更加敏=感的地方……

  漆黑的瞳孔彻底沉了下来,粗重的呼吸出卖了他此刻战栗的身体,抬起手像捏住猎物一般捏住晏殊青的后颈,指尖因为用力都蜷缩起来。

  偏偏這时晏殊青停了下来,弯着腰,从下而上仰视着他,对上他浓墨似的双眸,不轻不重的将他一整根手指都吞进了嘴裡。

  靳恒的眼睛一瞬间全红了,猛地拉起来他,狠狠按在旁边的墙上,“晏殊青,你這是找死!”

  晏殊青舔掉嘴唇牵出来的银丝,盯着他风雨欲来的眼睛,挑眉一笑,“是啊,我就是故意找死,不過要看你想让我怎么死了。”

  這個挑衅的眼神让靳恒收紧了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指,两個人鼻尖对鼻尖,混乱的呼吸撞在一起,靳恒死死地钳住晏殊青的腰,像是要把他融进血肉裡,眯着危险的瞳孔,嘶哑道,“别撩我,到时候哭得人是你。”

  晏殊青已经不想听這些废话,他用侧脸摩挲着靳恒下巴上若有似无的青茬,自己一把扯开衬衫,扣子绷得到处都是,刚才在漆黑中沒能完全看清的结实胸膛彻底露在靳恒眼前,“就你前几次那本事可沒能耐让我哭,不過……今天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狠狠地x死我……”

  最后几個字耳语一般消失在晏殊青的吻裡,靳恒的耳朵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他的瞳孔彻底一片血红,恨不得直接就把他就地□□,可他還记得這是孩子的房间,哪怕现在孩子的影子都還沒有,也還死死咬着牙扛着晏殊青扔到了隔壁的床上。

  他的意图被晏殊青发现了,让他憋不住笑了起来,這时靳恒覆上来,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一样将他牢牢地困在双臂之间,头顶的光被他健壮的身躯遮住了大半,逆着光看着這個男人英俊峭拔的眉眼,晏殊青心裡翻滚着炙=热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明天到底何去何从,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让他参加猎鹰战队的考核,但這一刻他只想彻底占有眼前這個男人,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思考,只想跟他一起沉沦,将選擇权交给靳恒。

  就在刚才亲吻靳恒的时候,他做出一個疯狂又自私的决定,本来他甚至连加入猎鹰战队的事情都沒有勇气告诉靳恒,可這一刻他突然不怕了,他想把今天在皇宫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将選擇权交给靳恒。

  外界大部分人還以为他只是個服从者伪装的执剑者,根本還沒猜到他变异的身份,所以他必须马上抽身,如果不得不离开這裡,他希望靳恒能跟自己走,哪怕他身为“龙子凤孙”根本沒有加入猎鹰大队的必要,他也想跟他在一起。

  他知道這個决定有多卑鄙,沒有人该为另一個人赌上生命,靳恒也完全沒必要为他的人生买单,但他不可能瞒着靳恒說走就走,這对两個人来說都是欺骗,所以他要赌一把,赌靳恒知道真相之后会跟他一起走。

  但不是现在,因为這一刻他只想心无旁骛的跟靳恒合二为一,哪怕事后他不愿跟自己离开,也再沒什么可遗憾的了。

  伸手推开靳恒,他转身趴下摆出了一個最不堪的姿势,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做出這么下jian的姿势,可现在为了靳恒他愿意。

  红晕从侧脸一直蔓延到脊背,他跪在床上,脑袋埋在两臂之间,羞耻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但仍然回過头对靳恒沙哑道,“快点,我等不及了。”

  那双本来澄澈的眼睛氤氲出一层雾气,像无数细小的钩子直接刺进毛孔,靳恒喉结上下滚动,胸口剧烈起伏,全身的肌肉都因为剧烈的晴潮紧绷起来,被這样的眼神一扫,他再也克制不住直接捏住他的pg,把自己狠狠地送了进去。

  “唔!”晏殊青闷哼一声,脖子后仰,露出最脆弱的咽喉。

  两個人自从出院之后,根本就沒见過几面,更不要說如此亲密的结合在一起,所以当铁榫一寸寸的破开皮肉刺入深处的时候,疼痛让晏殊青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靳恒覆在后背上,轻轻噬咬着他的脖子,一点点舔掉他额角的汗珠,绷着呼吸說,“很难受嗎,抱歉我太急了。”

  說着他呼吸急促的慢慢退出来,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大加挞伐的凶狠谷欠望,谁知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一下子反手搂住他,摇着头說,“不……就這样,你就這点力气么,再退出就我来。”

  汗湿的刘海像乌黑的水草一般贴在氤氲泛红的脸上,配上他一双黑的惊心动魄的眼睛,在月色下褪去平日的正经和矜持,简直像一只勾hun摄魄的海妖,妖冶又让人神魂颠倒。

  靳恒从沒见過這样的晏殊青,一時間心如擂鼓,头皮发麻,根本顾不上其他再一次覆了上去。

  两個人像两株纠缠而生的藤蔓,紧紧跟对方束缚在一起,仿佛永生永世也无法分开,狂风暴雨之中,晏殊青颠簸的几乎无法呼吸,嘴裡却仍然說着以前从来不可能說出来的y词l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靳恒,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吸进瞳孔裡面。

  靳恒撩起他汗湿的头发,亲吻他光洁的额头,“殊青,你今天怎么了,你有些不对劲。”

  晏殊青一愣,沒想到靳恒已经敏锐到這种程度,甚至他连一個字都還沒往外說,轻笑着摇摇头,“……你這时候嗯唔……還能分心想别的,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說着紧紧包裹着另一根的藤蔓狠狠一绞,靳恒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狼狈的爆了句粗口,“艹……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男人到底行不行!”

  汹涌的浪潮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叶扁舟被卷入狂风暴雨之中,宛如一块支离破碎的木头,随时可能粉身碎骨,在被狠狠地抛到浪头时,晏殊青全身抽搐,眼前白光一闪,简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可還沒等他缓過一口气来,更加凶猛的浪潮再次向他袭来,而他除了随波逐流以外,早已无力招架……

  等海面恢复风平浪静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過了多久,靳恒搂着浑身发软的晏殊青,有一下沒一下的理着他带着潮气的短发,时不时在脖子胸口落下吻=痕,完全一副得了皮肤ji渴症的样子,哪裡還有在外人面前拒人千裡之外的样子。

  晏殊青累的连眼皮都掀不开了,可靳恒却比刚才還神采奕奕,简直就跟老妖怪吸了精气一样,整個人连瞳孔都是亮的,明明两個人在军校是体能相差无几,在耐力方面自己甚至還更胜一筹,如今怎么会变成這個鬼样子。

  晏殊青在心裡长叹一口气,有点后悔撩拨這家伙了,不過虽然腰酸背疼的恨不得当即倒头就睡,可他還沒忘之前决定告诉靳恒的事情,在心裡思索了片刻,他抿了抿嘴唇說,“靳恒,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靳恒餍足的像一只刚吃饱的优雅黑豹,一边舔着他的脖子,一边“嗯”了一声,“說吧,我听着呢。”

  說完他的嘴唇从晏殊青的脖子向上,不轻不重的咬着他的嘴唇和下巴。

  晏殊青的眼睛被他的头发弄得很痒,忍不住推他几下,“你先别闹,我說的是正事。”

  可惜现在他完全沒什么攻击力,一巴掌上去软绵绵的,落在靳恒眼裡跟撩他沒有区别,于是他低笑一声,继续舔他的耳廓,“我现在做的也是正事啊,你說你的,我干我的。”

  你這個样子我怎么开得了口!

  晏殊青在心裡哀嚎一声,抓了抓头发犹豫了半响才开口,“其实今天上午你的信息我收到了,但是我故意沒回。”

  一听這话,靳恒顿了一下,接着不满的哼哼两声,似乎在說念在他晚上表现良好的份上自己不计较了。

  “我今天上午见了一個人,他给我指了條明路,但我不想這样,所以有個自己的打算,但這事我不能自己做决定,所以我……我想說给你听听,看你是什么意思。”

  他說完這话,自己心裡都在打鼓,对上靳恒疑惑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已经决定参加猎——”

  “滴——滴——!”

  他的话還沒說完,刺耳的警铃声突然响起,两人同时神色一凛。

  即便此刻再不舍得分开,军人的天性也不允许他们再温存下去,靳恒迅速起身拿起自己的终端,大略的看了一眼,眉头就锁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晏殊青疑惑的开口,如今他虽然還沒被军部处置,但已经失去参加前线活动的资格,所以他的终端非常安静,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军部紧急召令,有不明身份人员携带武装夜闯皇宫,现在需要增援。”

  一听這话晏殊青也蹙起了眉毛,“前些天刚出了烈龙事件,现在又有人夜闯皇宫,似乎太凑巧了点,那你别耽搁了,快点去吧。”

  靳恒沉声应下,拿起旁边的衬衫往身上套,“你刚才不是也說有事跟我說,很重要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如果很重要,我可以先让副官……”

  “沒那么重要,军令要紧。”

  晏殊青轻声开口,他不想让靳恒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還被他的私事扰乱心神,反正参加猎鹰战队的事情连皇帝都沒個他個准话,等两個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再谈也是一样的。

  靳恒沒再追问,多年的训练让几秒钟之内已经收拾完毕,而此时派来接他飞行器也已经到了,他低头蹭了蹭晏殊青鼻尖,“那我走了。”

  晏殊青笑着挥了挥手,结果靳恒說完這话却不动弹,就站在床边抿着嘴角看着他,晏殊青楞了一下才反应過来,哭笑不得撑着酸软的身体凑到他嘴边亲了一下,靳恒這才满意的哼哼两声,撂下一句“等我回来”之后,转身阔步走出了大门。

  靳恒走后,本来困顿不堪的晏殊青反倒是沒了睡意,他起身洗了個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之后,又一次推开隔壁的闲置房间。

  闪烁的星河从天花板上流淌下来,晏殊青坐在那只小木床旁边,伸手戳了戳,发现小床竟然還可以像摇篮似的晃动,想象着靳恒坐在這裡,敲敲打打的样子,他嘴角又控制不住的勾了起来。

  苍剑现在早就用新能源代替了半分之八十以上的电力和全部人力,除非极其阔绰的家庭請的人佣人,其他家庭都是用机器人代替一切,而摇篮這么古早的东西,现在想买都买不到了,小孩子从出生就躺在自动感应培养舱中,需要晃动還是喂食全部由电脑控制,根本用不着大人费任何心思。

  可靳恒偏偏做了個需要人工的木头小床,這就意味着如果以后两個人有了孩子,必须花费大量的時間来陪伴,所以這家伙心裡究竟有多喜歡小孩,才会暗搓搓的连這一点都考虑进去了?

  晏殊青忍不住失笑一声,接着脸上的笑容又慢慢地淡了,這时一個光脑机器人从椅子下面钻出来,拿着刷子往墙上画棉花糖似的云朵,他点了点它的脑袋,轻声說:“你這家伙這么喜歡小孩儿,如果知道我去参加猎鹰战队的考核的话,会不会把我直接活撕了?”

  光脑在他手心滴溜溜的转,却听不懂他在說什么,晏殊青长叹一口气刚起身准备回房间,手腕上的终端突然亮了,一個经過处理過的加密声音响起:

  “联络密碼:烈龙,对应密碼,谢谢。”

  這個暗号让晏殊青一愣,接着凝重的眯起了眼睛,“qsa491130”

  “对应密碼核对正确,您好晏少校,我是皇室保卫司安全联络员,三分钟之后我們将到达您家门口,請您做好准备。”

  从听到加密的暗号时,晏殊青就已经猜到這條信息避开了军部信号,肯定是更高一级部门发出来的,却沒想到直接就是皇室。

  “你们来做什么?如果不說清楚来由我不会出去见你们的。”

  “抱歉少校,我們沒有权利向您汇报,是陛下派我們来請您入宫一趟,至于原因陛下說你要的答案已经有了,請您配合我們工作。”

  這话让晏殊青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本来以为這件事至少要等到明天,沒想到竟然這么快……

  来不及再思考這些,他迅速换上一身整洁的军装,大步走出了房间,此时一架黑色带着皇室徽章的飞行器已经停在了门口,跟着走进去之后,一個干练的负责人向他点头致意,并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证明身份。

  周围带着武装的全都是皇室的独立军,晏殊青確認他们不是冒充之后,也就放下心来。

  “今晚不是有人夜闯皇宫嗎,陛下還有心思管我的破事?”

  负责人笑了笑,“陛下的心思臣下不懂,只知道遵令行事。”

  晏殊青知道从他嘴裡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开口,可過了十分钟之后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面无表情的对那人說,“我想打個电话,方便嗎?”

  “恐怕不行少校,這架飞行器屏蔽军部信号,您打了也拨不出去。”

  “那借我你们飞机上能用的设备,我要打电话。”

  “您要跟谁联系,我們可以帮您转接。”

  话說到這一步,晏殊青直接冷笑一声,“怎么,你们還要限制我的通信自由嗎?你们到底是請我,還是押我?”

  对面的负责人仍旧一脸笑意,刚要开口跟他打太极,沒想到晏殊青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胳膊猛地過肩摔,接着抢過了他手裡的终端,“哥们,别那么多废话,直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否则别怪我毁了你的终端!”

  周围人迅速围拢過来,可碍于命令和晏殊青的身份,根本不敢开枪来真格,“少校,您冷静一点,我們对您沒有恶意。”

  “沒有恶意会是你们现在這個态度?”

  晏殊青笑了一声,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妙,从公寓到皇宫,坐這种高马力制式飞行器最多不過十分钟路程,如果皇帝真的要召他进宫,现在早就应该到了。

  “我知道你们跟皇宫连着线,现在立刻联络陛下,就說晏殊青太蠢,不懂他老人家這所谓的答案是什么意思,沒法配合。”

  几個人露出为难的神色,這时晏殊青手裡攥得那個负责人的终端亮了,皇帝的全息投影映了出来。

  所有人立刻躬身行礼,负责人似乎想解释什么,皇帝却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晏殊青,朕已经为你破例了,现在如你所愿,你還有什么不满足?”

  晏殊青心裡一沉,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想的那样,“陛下的意思是……”

  “对,你說服了朕,朕就给你這個机会,這架飞机会直接送你去猎鹰战队,以后生死有命,全看你個人的本事了。”

  一時間晏殊青愣住了,倏地一下抬起头,盯着外面漆黑荒凉的夜色,脑袋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不過是奉皇命进宫,怎么就這么随意的被人决定了下半辈子的命运。

  他来不及再跟皇帝說什么,直接起身冲向驾驶室,“停下!让我下去!”

  “晏殊青,你当朕的安排是儿戏嗎?這飞行你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为你停下?猎鹰战队不是你坚持要去的么,现在朕都遂了你的愿,你别這么得寸进尺。”

  坚持去猎鹰战队的的确是他,可不代表是现在,更不能是今晚!他還沒有跟靳恒开口,他不能就這样扔下他說走就走!

  看着皇帝那双跟靳恒极其相似的眼睛,他一時間什么都明白了,“……根本沒有什么皇室夜袭,更沒有什么武装人员,您只不過是想把靳恒从我身边支走?”

  “隐姓埋名当個真正的战士是你自己的說的,既然都隐姓埋名了,這裡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了,以后你会有新的身份,晏殊青已经成了個死人,所以你也沒必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的下落,包括靳恒。”

  “他是我的配偶!他有权利知道我的行踪!”

  “靳恒的配偶是晏殊青,可晏殊青已经死了,你现在对他就是個陌生人,不需要让他知道你的行踪。”

  皇帝极其无情的說完這话,盯着晏殊青的眼睛說,“让你這样的身份去边境,朕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军人要为自己說出的话负责,這架飞机永远连不上靳恒的终端信号,你也不需要白费力气。”

  “在猎鹰战队好好的干,朕知道你是個识大体的孩子,不要让朕白当了這個恶人。”

  說完這话通信就断了,望着彻底黑了的屏幕和周围几十個扛着枪的独立军,晏殊青狠狠把终端砸在桌子上,抬手搓了把脸。

  他就這样走了,靳恒恐怕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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