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非礼视】
看到靳恒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晏殊青身体一僵,脑袋裡霎时一片空白,根本就沒办法思考。
直到靳恒眯着眼睛看他一眼,转身反锁住盥洗室大门的时候,他才陡然回過神来,接着整個人都像被大火点燃似的,全身的皮肤都快炸开了。
“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
晏殊青被眼前无比窘迫的情形搞懵了,根本顾不得想其他,下意识的就吼了出来。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此刻的情况,不仅全身湿哒哒的冒着汗,甚至连裤子拉链都沒有拉,晏殊青赶忙手忙脚乱的穿裤子,可拉链就像存心跟他作对似的,死死地卡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他慌张的猛地往上一拉,结果把自己的一截衬衫下摆给卷了进去,拉链彻底卡住不动弹了。
這一刻,晏殊青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得不使劲抓住下摆,让自己不至于zou=光。
這一幕被靳恒看在眼裡,他不仅沒有识趣的出去,反而抄着口袋一步一步的走了過来。
“你特么聋了嗎!叫你出去沒听见啊!”
晏殊青再也顾不上风度,更顾不上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靳恒回回都要跟他過不去,现在但凡是個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窘迫,他为什么分要一次又一次的看他的笑话,况且上厕所這种事本来就是個人*,他难道就不懂什么叫非=li勿视么!
因为气急败坏,他全身都红了,沾了水的头发贴在脸上,顺着他白皙的脸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因为燥热而扯开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通红的胸膛,透明的汗珠顺着下巴滑過脖子,最后消失在半隐半露的衣服裡,将他白色的衬衫浸透,隐隐露出内裡浅浅的肉色。
衣摆乱七八糟的卷在裤子裡,而裤子還半悬在腰线上,勾勒出一截迷人的弧度,靳恒盯着這一段弧度看了许久,瞳色一点点的变深,像是已经瞄准猎物的野兽,透出危险的光泽。
“如果我沒记错這裡是公共盥洗室,难不成只准你一個人进来?”
他的目光太過锐利,晏殊青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再加上方才准备做的事情又被他撞见,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随手锁门。
心跳的快要蹦出喉咙,他僵硬的错开视线,此时此刻只想马上离开這個是非之地。
“既然你愿意就一個人在這裡呆着吧,闪开,我要出去。”
說完這话,他避开靳恒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走,靳恒却慢悠悠的往前一步,正好堵住他的去路。
晏殊青书倏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他:靳恒你特么跑到這裡来到底想干什么?!
像沒看到他眼裡的火光似的,靳恒完全不为所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锁在他身上,“怎么,你就這么不想看见我?那你想看见谁,李恪然嗎?”
晏殊青嘴唇紧闭,一個字也沒吭。
靳恒嗤笑一声,“看来是默认了,那我倒是挺好奇,如果现在推门进来的是李恪然,你准备跟他怎么解释,告诉他你放着好好的饭不吃跑到厕所来da=飞机嗎?”
“我沒有!”被毫不留情戳穿的晏殊青,瞬间整张脸都胀红了。
“沒有你现在在干什么?”
兴许是他回答的太快太心虚,让靳恒的脸色陡然一沉,忍不住讽刺道,“晏殊青,我倒是不知道你這么喜歡李恪然,才见了他一面就忍不住了,這還是我在场,我要是不在场,你是不是還准备做点别的什么。”
說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几乎要将晏殊青生吞活剥。
晏殊青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反应過来,怎么着,這是觉得自己惦记那么久的“肥肉”被我给觊觎了,所以心裡不痛快了?
一想到這個,他心裡就控制不住窜上来一团火,一時間他甚至都分不清自是因为靳恒也对李恪然抱有幻想而生气,還是自己竟然对情敌发了qing而羞耻,只觉得像被人狠狠塞了一口shi,吐不出咽不下,浑身上下都膈应。
“我怎么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這是我的私事,大家都是男人,我看见自己喜歡的人有点想法,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
赌气似的說完這话,晏殊青心裡很是快意,凭什么他因为一個人渣变成這样還要被他质问,凭什么你喜歡李恪然我就得当炮灰,所以什么话能让靳恒添堵他就偏要說什么。
靳恒听完這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双宛如万丈深潭的眸子紧锁在晏殊青身上,半响之后突然勾唇一笑。
“你說得对,我明白你的意思,正好我也对自己喜歡的人有点想法,趁着這裡只有我們两個人,要不互相帮忙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說着他伸手就放在晏殊青的裤子上,晏殊青头皮陡然一麻,简直不敢相信靳恒能說出這么不要脸的话,整個人又怒又耻,一把推开他,“你特么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還要不要脸了,快放开我!”
可靳恒却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似的竖在他跟前,不疼不痒的把人制住一把推到旁边的洗手台上,伸手就捏住他的拉锁。
晏殊青整個人都蒙了,刚要破口大骂,靳恒却低下头帮他把卷在拉链李的衬衫一点点的拽了出来。
“……”
晏殊青彻底愣住了,半响才不敢置信的低下头,不知道這是不是靳恒想出来的新的戏弄方式。
靳恒帮他整理好拉链,又顺势扯平了满是褶皱的衬衫下摆之后才抬起头来,对上靳恒错愕的眼神,低咳一声错开视线,眸中快速闪過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但稍纵即逝,等晏殊青仔细看的时候只剩下一脸的嫌弃。
“你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收起你的自作多情,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身为帝国的军人,刚从医院裡出来,就满脑子都是不良思想,我看你還是受伤太轻,应该再被火箭炮轰一轰脑袋才能清醒。”
晏殊青一句话還沒說就被靳恒先倒打一耙,忍不住在心裡狠狠翻了個白眼,這人渣還敢嫌弃我自作多情?你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张狂德行,以为我就多瞧得上你似的。
他在心裡冷哼一声,刚要反唇相讥,脑袋裡却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而過。
“等等……我好像沒說過刚从医院裡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靳恒脸上一僵,似乎完全沒料到晏殊青会這么问,神色闪烁了几下才瘫着脸說,“当初是我把你送的医院我当然知道。”
可這跟你知道我今天出院有什么关系?
晏殊青疑惑的蹙起了眉头,還沒开口就被靳恒打断,“怎么,怀疑我跟踪你?”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犯的着跟踪你嗎,你也不闻闻自己身上,那么大的消毒水味,捂着鼻子都能闻见了。”
被抢了台词的晏殊青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抬起袖子嗅了嗅,“我身上……有消毒水味儿?”
可我来之前刚换了衣服啊……
正当晏殊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靳恒的通讯器却突然响了。
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尴尬而凝滞的气氛,這是军部特有的紧急呼叫,靳恒像是被人解了围似的,在晏殊青不注意的时候微微舒了口气,接着沒来由的突然冒出一句,“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跟你自作多情的本事一样好了,我也就懒得给你操這個心了,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喝這么多,我可沒這么轻易饶了你。”
說完這话,他冷哼一声,拿着通讯器就快步走出了盥洗室,只留下晏殊青一個人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来。
所以……這家伙出现在這裡到底是干嘛的,总不至于只是为了看他有沒有喝醉才特意跑這一趟的吧?
想到這种可能,晏殊青赶忙晃了晃脑袋,自己都觉得這個想法荒唐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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