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第27节 作者:未知 她說着,从裡面挑出来一個最大的浅绿色盒子,递给苏映,“给你买的,新菜刀,试试去吧,看看好不好用。” 苏映立刻笑逐颜开,嘿嘿道:“多谢掌柜的。对了,掌柜的,你不是去约会了嗎?” 谢湘亭喝了口茶水,摇摇头,“沒有啊,谁說我去约会了?和谁约会?” 苏映耸了耸肩,“我记错了?” 谢湘亭平声道:“嗯,你记错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谢湘亭休息了会儿,刚喝完一杯茶,外面忽然就起了风,不過一会儿,就啪嗒啪嗒地开始掉了雨点。 门咯吱一声打开,谢湘亭原以为是被风吹的,正要起身关门,见是程曦和季沉回来了。 這两人满身雨水,但脸上還挂着洋溢的笑容,进了屋后,季沉在一旁收起伞,目光注意到了坐着的谢湘亭,“诶?谢掌柜,你也回来了?” 谢湘亭点点头,问道:“外面下雨了?” 程曦叹了口气,显然是還沒有尽兴,“是的,下雨了,街市上的铺子都收摊了,季沉就先送我回来了。” 季沉在房间裡找了一圈,似乎未果,之后惊讶地问道:“诶?将军他怎么不在這裡?回去了嗎?” 谢湘亭慵懒地抬了抬眼皮,“你家将军来我們浔香楼做什么?” “他不是在信中约你——”季沉表情复杂,顿了一下,才反应過来,他家将军是被放了鸽子,他挠了挠头,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勉强挤出一個笑来,摆摆手道,“哦……沒事,我记错了。” 将军被放了鸽子的事实,他還是别当众說出来得好,面子還是得要的。 谢湘亭道:“季沉,今日你可要住下一晚?” “嗯……”季沉原本是要回去的,但下了雨,不方便骑马,回来的路上,程曦让他在浔香楼暂住一晚,他便答应了,可现在,他有些担心盛扶怀,便又沒了主意,拉着长音嗯了半天,才道:“都、都行。” 谢湘亭点点头,“那便住下吧,房间也不用收拾,反正你们走后也沒人动過。” 一时,房间裡沒人說话,只能听到外面滂泼的大雨砸下来的声音。 场面颇有些尴尬,程曦便找着话题,她目光定在了那些盒子上,感叹道:“湘亭,你买了這么多东西啊?” “对啊,這個是给你的。”谢湘亭从裡面挑出一個小红盒子,递给她,“花颜的最新款胭脂。” 程曦接過来,“湘亭,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了解谢湘亭,只有在特别开心或者特别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无节制地买东西。 “沒有啊,今日街上热闹,看见喜歡的就买了。” 谢湘亭挑了挑眉,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心裡一直在纠结,她尝试转移一下注意力,便站起身来在厅堂中转了一圈,也沒想到什么可做的事,便回了房间休息。 她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又莫名其妙地醒了,一看時間,竟是才亥时不到,她只睡了半個时辰,此时竟是睡意全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怎么躺着都不舒服,便起身打算出去走走。 到了前厅,竟是见到程曦和季沉還在那裡沒去歇息,两人愁眉苦脸地讨论着什么。 谢湘亭悄悄走過去,便听的季沉說道:“将军肯定還沒走,不然定会给我发消息的。” 程曦安慰道:“不会的,這么晚了,他沒出去,肯定会回军营的。” 季沉摇摇头,“依我对将军的了解,他等不到,便会一直等。” 程曦笑道:“怎么可能?” 两人說了一会儿,才发现站在后面的谢湘亭。 程曦有些惊讶,急忙问道:“湘亭,你怎么還沒去睡?” 谢湘亭道:“哦,有点失眠,出来走走,這就回去了。” 她正要离开,季沉终是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将她叫住,“谢掌柜,你真的不去了嗎?将军他——” “怎么了?我去哪?”谢湘亭语气平和地问道。 季沉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恳求的意思,“将军他肯定還在等你。” 谢湘亭沒回应他,转身的时候神情间有些无奈,她在房间裡百无聊赖地走了两圈,片刻后,她看了一眼季沉竖在门口的那把伞,走過去将伞拿起,转身說道:“我刚才忘记买画眉墨了,得出去买一趟。” 她說完,撑起伞冲进了雨裡。 第33章 狗 程曦担心地喊了谢湘亭一声,却沒拦住,“這么晚了,街上的店铺应该都关门了吧。” 說罢,她急忙又从屋中找了把伞,交给季沉,“你去她后面悄悄跟着她,别出什么事就好。” * 谢湘亭撑着伞,微微低着头往前走,因下着大雨,前面的视线十分不好。 此时夜幕降临,长长的街道两侧只剩下几盏亮着的花灯,在雨中摇摇欲坠。 辋川城的治安一向很好,谢湘亭并不担心遇上歹人,只是觉得有些冷意。 现在已经快亥时了,盛扶怀应该早就走了。 可也不知为何,她明知如此,心裡却一直想着来看看,才能放心。 大约走了两刻钟的時間,谢湘亭到了沅河边上长长的沅街,平日裡最热闹的大街上此时基本上空无一人,沅河河畔也只停了两三座舫船,在风雨中随着水面上下起伏,河面漆黑,静谧如谜一般,带着几分荒凉可怖。 谢湘亭匆匆走過去,找到那家烟雨茶楼,茶楼早就关门了,只有门前两盏灯笼還亮着,在水汽的环绕下,光线十分暗淡,一片朦胧,哪裡還是有人的样子? 果然,盛扶怀早就不在這裡。 离约定的時間已经過了快两個时辰,還下了這么大雨,傻子才会一直在這裡等着。 谢湘亭失落而归,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自己先爽约的,此刻倒還失望起来了。 一阵冷风从衣领灌入,脚下的鞋袜也都湿了,凉意从脚底传来,谢湘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急忙裹紧了衣服,正要回去,听见附近传来“呜呜”的声音。 她寻着声音找過去,竟在一條窄巷裡发现一只小狗。它浑身都湿透了,长长的毛上沾了泥,粘在一起,应该很不舒服。 “谁家的小狗,怎么被丢在這裡了?” 她环顾一圈,见這四周并沒有人,便猜想着是只流浪狗。 她走過去将它抱起,小家伙似乎有些害怕,挣扎着就要逃,但因沒有力气,最终挣脱失败,一双圆鼓鼓的黑眼睛看向谢湘亭,其中尽含恐惧。 谢湘亭拿出手帕,替她擦拭身上的雨水,那小家伙似乎是感受到了善意,渐渐也不再挣扎。谢湘亭這才发现,它右前腿上居然被人绑了一根铁丝,因为绷得太紧,都勒出了血来。 她急忙小心翼翼地将那铁丝解了开,又用手绢将伤口处缠起来。 谢湘亭一时心中气愤,到底是谁這么狠心,对着一只如此弱小的流浪狗下此毒手? 她将那小家伙抱在怀裡,打算抱回店裡去,也不枉白来這一遭。 正转身,差点撞到一個庞然大物上,一道低沉的声音混着雨声传入耳中。 “衣服都湿了,怎么還有空关心别的?” 谢湘亭吓得一哆嗦,抬眼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 盛扶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背后。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单手撑伞,往谢湘亭身边走了一步,将伞微微往她那边靠了靠。 谢湘亭深深喘了几口气,怨道:“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啊?” 盛扶怀认真作答,“雨声太大,你沒听见而已。” 谢湘亭笑了一声,悄悄打量了他一番,今日他穿這一身白衣倒是好看,连披风都是一套的白色,颜色相称,只一條蓝色腰带束在腰间,上面缀了一颗珍珠作饰,看起来精致却不過于耀眼。 他……竟然還沒走。 谢湘亭一时有些說不出的感情涌出来,便低下头看着怀裡的那只小家伙,它把下巴紧紧她贴在胸前,让人心中顿生怜爱之意,“這小狗沒有主人,我想收留它。” 盛扶怀点点头,“好,我帮你抱。” 說着,他将手伸出去。 谢湘亭犹豫了一下,想起之前在定远侯府的时候,她就听說盛扶怀最讨厌养猫狗一类的宠物,为此她還特意将她只养了半年的波斯猫送给了谢承明。 “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歡猫狗,从前府裡也明令禁止,不准府中任何人养猫或者狗。” 盛扶怀愣了愣,随即笑道:“那你可知为何?” 谢湘亭摇摇头,她一直觉得,盛扶怀是個冷血之人,冷血到连一只小小的生命都容不下。 她开着玩笑,“因为你冷血无情。” 盛扶怀似是在笑,有似是叹息,“看来我們之间,又好多误会。” 他沒急着回答,见谢湘亭冻得发抖,便解下了披风给谢湘亭披上。 谢湘亭笑着說道:“上次你给我的那件,我還沒来得及還给你呢。” 盛扶怀淡淡道:“不用還。” 谢湘亭觉得他這句话颇有深意,什么叫不用還,一家人的东西才不用還呢。 “不行,你的披风那么大,我又穿不了,你今日便随我去取吧。” 盛扶怀点点头,从谢湘亭怀中抱過那只小狗,“它身上都湿了,你抱着它会冷,還是我来好了。”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那小狗很通灵性,并未感觉到恶意,便乖乖钻到了他怀裡。 盛扶怀解释了刚才的問題,“我幼时也曾养過一只京巴,叫瑞瑞,它陪了我七年,只可惜误食了吃的,病死了,后来我每次见到狗,就会想起瑞瑞,我母亲怕我伤心,便吩咐府中上下,不许再养宠物。” 谢湘亭长吸了一口气,原来是這样,那她還真误会了盛扶怀。 她看了看盛扶怀抱着的小家伙,问道:“那现在你抱着它,就不伤心了?” 盛扶怀温和一笑:“让它流落街头,应该是更让人难過的一件事吧。” 他转過身,回头朝着谢湘亭道:“走吧,這雨今日应该是停不了了,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浔香楼。” 谢湘亭并未過去,而是拿了自己的伞后才跟過去,盛扶怀脚下顿了顿,沒說什么。 两人并肩走着,因为都撑着伞,所以中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佯做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信上不是說,酉时嗎?你怎么還沒走?” 盛扶怀认真道:“等的人沒来,怎么可能会走?” 谢湘亭似乎有什么话想說,但此时盛扶怀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翻涌着春日的江水,汹涌却温暖,她便将想說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而问道:“你眼睛好了?” 她說完,心裡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