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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第28节

作者:未知
刚才,她本来是想說:你以后勿要再给我写信了,也别联系了。 又不是什么污秽的言语,怎么见了盛扶怀后,就這般难以启齿呢? 盛扶怀点了点头,轻声道:“嗯,秦大夫的医术精湛,服了两副药,便能看清了。” 谢湘亭点了点头,也沒了别的话。 两人往前走着,除了雨声,還有就是踩在雨水中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盛扶怀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四下打量了一圈,而后皱起眉头,问道:“对了,今日這么晚了,你怎么一個人来?” 谢湘亭抿抿嘴,“你信上說的是‘今日酉时,可有空于h街烟雨茶楼相聚’,我可不一定有空,你嫌我来晚了?” 她沒听出這句话,盛扶怀的重音放在了“一個人”身上,再加上来晚了心虚,便觉得他是在抱怨。 盛扶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以后這么晚,不要一個人出来。” 谢湘亭眯着眼笑道:“那我怎么办,小曦倒是愿意陪我,但她也是姑娘,也不太安全吧,不然下次,我让苏映来陪我?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盛扶怀似乎很不高兴,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比头顶的天還黑,“下次太晚,便不要出门了。” 谢湘亭歪着头问道:“我要不出门,你今日要一直等在這嗎?” 她只是笑着随口一问,盛扶怀回的声音很低,却十分认真,“会。” “为何?”谢湘亭听到他的回答后有些惊讶。 盛扶怀转過头,微微低垂着眼看向她,少有的眉眼带笑,“万一你会来呢,就像今日這般。” 他双眸和這夜裡的雨一般,朦朦胧胧的,又像藏了星光,活了八辈子了,谢湘亭還从未见到過盛扶怀這般柔和的模样,仿佛一块玉石被磨掉了棱角,只留下温润与光泽。 边走着,谢湘亭自己都沒发现,自己一直在侧目打量着盛扶怀,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她觉得,有些话還是得提早說明白。 她的声音低到几乎淹沒在雨声裡,“盛扶怀,我今日赴约前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說。” “什么?”盛扶怀似乎有预感她要說什么,袖中的手微微握起,手心湿湿的,也不知是雨水,還是紧张得出了汗。 他静静等着谢湘亭开口,谢湘亭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将音量提高了几分,“其实之前也和你說過了,我是想說,以后我們两人,還是不要再见面了。” 话出口,她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幸而周身水汽太重,她不去擦,也不会暴露。 她說完便是一阵沉默,盛扶怀沒立刻回应,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艰难开口,“你還是不肯。” 谢湘亭低低开口,“嗯,我在辋川挺好的,這种日子,也是我喜歡的。” 盛扶怀這次彻底沉默了,半天都沒给她回话,谢湘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忽然觉得寸步难行。 她停住脚步,一反常态地将手伸到了雨伞外面,用掌心接着雨水,并看向盛扶怀,說道:“你也把手伸出去。” 第34章 糖 盛扶怀不知道她是何意,但還是照做。 “凉嗎?” “嗯,凉。” 谢湘亭将手收了回来,继续說道:“你知道我在侯府的时候,有多少次這般冷的雨夜,都是自己度過的嗎,這冷雨算什么,那时候我這心裡比冰块還冷,冰雪积累的多了,便成了雪山,你知道雪山什么特点嗎?” “当然是冷啊,”谢湘亭說着,嗤笑了一声,“寒冷至极,而且那裡的冰不会轻易融化,但這样也挺好,太冷了,就不会有人轻易闯入,清净,自在。” 盛扶怀将目光垂下,低着头,“对不起。” 谢湘亭释然地笑了笑“你不用說对不起,這三個字根本沒什么用,若是有用,那我也同你說一声‘对不起’好了,只求你以后,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盛扶怀有些窘迫,低吟半晌,才說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谢湘亭也沒再說什么,默默往前走着,一时气愤莫名地低沉压抑。 两人走了一会儿,见到前面街巷旁边,有一個小摊還亮着灯,在雨夜之中略显孤独。 這摊位不起眼,走近了才能看清,是一位老伯在卖桂花酥糖,昏黄的灯光亮着,老伯伯佝偻着腰,动作缓慢地收拾着东西。 “這么晚了,居然還能遇到卖糖的。”谢湘亭低低感叹了一声,而后走上前去,对那老伯說道,“老伯伯,您怎么還沒收摊?” 那老伯叹了口气,說道:“唉,本来想趁着迎春节热闹,能够多买些糖换钱的,谁知這突然下了雨,糖都卖不出去,又沾了雨水,怕是放不到明日了。” 谢湘亭低头看了看,问道:“是桂花酥糖?” 老伯十分和善地說道:“是啊,自己家手工做的,姑娘若喜歡,可以先尝尝。” 谢湘亭最喜歡吃桂花酥糖,沒想到這么巧,在大雨裡碰到的唯一一個小摊,就是卖桂花酥糖的,他见這老伯一把年纪,冒着大雨出摊讨生活,心中同情不已,脑子一热,便說道:“不用尝了,我全要了!” 那老伯惊喜不已,“姑娘全要?” “嗯嗯,我可喜歡吃桂花酥糖了。這些都卖完,您不就可以收摊了么,早点回家吧。” 谢湘亭說着,从身上掏出钱袋,却悲痛地发现,裡面只剩下了三個铜板。 她伸进去的手僵了僵,很想锤死自己,来之前她买了好多东西,把手头的银子都花完了,出门前一时着急忘记补了。 “那個……”谢湘亭尴尬地笑了笑,一只手从她面前伸了過去。 “這是三两银子,可够嗎?” 老伯受宠若惊地将银子接過来,“够了够了,我這些糖不值這么多。” 盛扶怀道:“您收好吧,不用找了。” 老伯眼睛都有些发直,捧在手裡沉甸甸的,顿生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這些已经够他半年的花销了,他感激的几乎热泪盈眶,连连道谢。 谢湘亭松了口气,抬眼看向盛扶怀,很小声地說道:“多谢哈,回去我把钱還给你。” 盛扶怀道:“不用了,今日你冒雨前来赴约,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他眼中带着很浅的笑,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谢湘亭叹了口气,有钱果然就底气十足啊。 說话间,卖糖的老伯已经将桂花酥糖全都包了起来,感激道,“今日我是遇上好心人了,姑娘和公子简直是菩萨心肠,我看你二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啊,我這老头子也沒什么好报答的,就祝你二人百年好合好了。” 谢湘亭嘴角直抽抽,急忙道:“沒有沒有,老伯您误会了,我們只是普通关系。” 那老伯愣了一下,随即很懂的笑了笑,只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毕竟這种大雨天還要一同出来的两個人,說是普通关系,一点儿說服力都沒有。 桂花酥糖整整有五包,盛扶怀将纸包接過来,道了声,“多谢” 临走之前,谢湘亭注意到那老伯浑身都湿透了,只在头顶架子上撑了條蓝布来挡雨,雨滴還能渗下来,而唯一的一把伞被他用来护住桂花酥糖了。 谢湘亭见那伞的一半都被风吹破了,便将自己的伞给了他。 這会儿她和盛扶怀两個人共撑一把伞走着,盛扶怀一手拎着五包桂花酥糖,一手撑着伞,谢湘亭抱着狗,两人沒四只手沒一只是闲着的。 迎春节,虽然误了時間,却也收获不少。 谢湘亭颇有些不习惯,一把伞下可待的空间很小,几乎是紧紧贴着,谢湘亭稍微往边上靠靠,冰凉的雨水就砸到肩膀上,湿衣服贴着皮肤,再让冷风一吹,仿佛裹了一层冰,很是难受。 盛扶怀注意到她的不适,不动声色地将伞往她這边靠了靠。 谢湘亭這边沒雨了,抬头看了看,才发现伞面几乎是直接挡在了她的头顶,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便见到盛扶怀衣服的半边都湿透了,显然是伞太小的缘故。 “你這伞這么小,看起来像個姑娘家用的。”谢湘亭边說边抬头看着,粉黄色的伞面上,還印了红梅花,盛扶怀的口味這么独特的嗎…… “嗯,确实不是我的伞,今日出门,未料及有雨,并沒有带伞出门。” “那這伞哪来的?”谢湘亭顺势追问。 盛扶怀如实回答,“在路上,一名女子见我沒打伞,临时借给我的。” “哦……”谢湘亭点了点头,心道也是,盛扶怀连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或白,不可能喜歡這种花裡胡哨的东西。 而且他长了一张讨人喜歡的脸,有哪家的小姑娘看见這张脸后春心萌动误以为這就是遇见了爱情也是常事。 唉,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她么? 只可惜,人都有长大成熟的时候,盛扶怀,以后我不会再陪着你了。 這般想着,谢湘亭轻轻叹息了一声,盛扶怀大概以为她是误会了,便解释道,“日后若有机会,我便将這伞還回去。” 谢湘亭沒懂他的意思,倒是觉得,這一借一還,說不定還真能促成一段缘分,她莞尔一笑,感叹道:“也不错。” 从一個时辰前她就出了门,到现在半刻都沒停過脚,谢湘亭走的气喘吁吁的,胳膊也开始酸了。 只是這雨一直不停,很难找到落脚休息的地方,正苦不堪言,盛扶怀放缓了脚步,侧身对她說道:“前面有個亭子,不如去那裡暂时避避雨。” 谢湘亭抬眼,果然见到前方有個四角凉亭,去亭中休息一番,正合她意,便点了点头,转道去了凉亭。 凉亭建在沅河边上,时而有呼呼的风刮過来,卷带着寒凉的雨水,直教人无处可藏,但這裡总归可以避雨,其中石桌石凳也干的,已是十分难得,两人便暂时在這裡修整片刻。 谢湘亭将怀中的小家伙放在桌上,胳膊得了解放,终于舒服了些。 盛扶怀将雨伞竖在一边,走過来将那些個酥糖放在桌上,“若是饿了,就先吃一块。” 他打开其中一包,拿出一块递给谢湘亭。 谢湘亭确实有些饿,便并未推辞,一边接過来,一边說道:“你也是啊,反正是你买的,别客气。” 盛扶怀从眼底裡泛起笑意,也轻轻拿起一块。 淡淡的油香混着清甜的桂花香气蔓延开来,酥糖松软,入口即化,第一口便让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谢湘亭感叹道:“這桂花酥糖比不得宫裡那些糕点精致,但味道却很美味。” “你喜歡?”盛扶怀道。 谢湘亭肯定道:“众糕点之中,就這個深得我心。” 盛扶怀轻轻一笑,打趣道:“還以为你是同情心泛滥才买的。”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我确实也想让那老伯早点回家。” 谢湘亭說道。 這酥糖对她来說,不仅仅是一种美味,更是一种慰藉,精神上的寄托。這般熟悉的味道总能让她想起小时候。 也忘了是几岁了,当时她在宫中受了委屈,独自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便是一名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個纸包来递到她的面前,裡面包着的正是一根酥糖。 那少年时七八岁的模样,谢湘亭只记得那张脸格外好看,眼神清澈,笑容干净,還用小大人的语气对她說道:“這是桂花酥糖,很甜的,吃了糖,心裡也就不苦了,有什么伤心的事,也就忘记了。” 如今過了這么久,她对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沒了印象,少年的模样也变得模糊,更不知名字,只是這酥糖的味道深深印在了味蕾,也记在了心裡。 盛扶怀的目光一直沒离开過谢湘亭,见一根桂花酥糖就能让她如此满足,心中暗暗笑了笑,轻声道:“既是這样,這些全都给你好了,小心别吃出虫牙。” “小孩才会长虫牙,”谢湘亭反驳道,“不過,這么多都给我,我也不太好意思。” 盛扶怀推辞道:“都给你吧,我不爱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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