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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楼海
元旦前,官泓攒了個局,把夏梦介绍给自己的那帮朋友。来前季舜尧一個個打過招呼,见到夏梦一律要当初次见面。

  所以說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虽然官泓這些朋友沒一個念過表演,可装起糊涂来,一個赛一個的出色。

  季舜尧喜滋滋地挤到官泓身边,說:“怎么样,哥们儿這次靠谱吧。”官泓不屑地撇下嘴,說:“你对她也客气点。”

  季舜尧一听這個就不大高兴,端着碟薯片挪到沙发一头看其他人**,眼睛倒是很诚实地往夏梦身上飘。

  今晚除了官泓的朋友,還有個特殊嘉宾魏姗姗。自从她上回在背后說了夏梦不少坏话后,此番终于找到机会负荆請罪。

  魏姗姗是個知错能改的,既然要承认错误,就绝不遮着掩着。幸好夏梦也不是小气的人,居然能一边听她骂自己,一边嗑着瓜子笑。

  夏梦說:“也不能怪你,說我有背景的人多了,被人指着鼻子說我靠金主的也有。我觉得很正常,人只能看到那些风光的表面,有几個能看到背后的辛苦呢。”

  魏姗姗叹气:“你這就是說我肤浅了啊。”

  夏梦笑:“沒有的事,就连我自己都对人有偏见的。”她挠挠头:“其实我之前见到你,也在想你有什么背景,毕竟一個女人要做到时尚集团总裁,很难的。”

  所有人都在說男女要平等,可女人想要走得更远,绝对是比男人更大的挑战。压力来自方方面面,歧视你的不仅仅是男人,更多的时候是同在煎煮的女人。

  魏姗姗說:“我哪有什么背景,一家都是普通人,我哥哥做医生的,嫂子就是小职员,不過我侄女儿超聪明,又漂亮,算是半個童星,下次带给你看看。”

  夏梦连连点头,魏姗姗接着道:“只有我一個人在时尚圈,算是运气好吧,领导又信任,這才有了我今天。不過算時間,也摸爬滚打了快十年了。”

  魏姗姗将话說得很谦虚,夏梦却知道這轻描淡写裡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挣扎。沒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她们可以站到今天的位置,一定是有過人之处的。

  魏姗姗說:“听說前几天,你個人工作室成立了,恭喜啊。怎么沒有开個派对庆祝下,我升主编那天,可是請所有人出去疯了一整晚的。”

  夏梦笑:“又不是什么大事,還庆祝。說起来是個人工作室,其实還挂靠在东煌,就像单立出来一個部门一样,跟你升主编這事不能同日而语。”

  夏梦确实沒谦虚,她连办公室都沒挪,只是临时要人做了個牌子挂外面,晚上带着江绾绾他们出去打牙祭,就算是把這一天度過了。

  不過她在名片上下了不少心思,找了专业的设计公司操刀,又斥巨资用了最好的材质,今天往外掏的时候心裡特美,觉得沒给官泓丢脸。

  魏姗姗說:“别谦虚了,现在不是流行商业互吹模式嗎,我們怎么返璞归真了?”两人相视而笑,她道:“下次约個专访吧,给你们工作室一個群封怎么样?”

  夏梦听得心直蹦,虽說歷史教训告诉她,私交和公事要分开,可她這颗追名逐利的心啊,怎么就這么不受控制地要屈服于利益之下呢?

  不過她也确实是能担得起這份抬举的,一线小花江绾绾,超级新人邱天,分外再加上其他几個极具潜力的演员,可以预见她的工作室即将迎来丰收年。

  夏梦說:“那我可就静静等着召唤了,我电话号码你有存嗎,隔得時間太久,我可是会不請自来,主动给你打电话的哦。”

  魏姗姗一挑眉:“欢迎啊,顺便一道压压马路。”她忽然看着一边的官泓,說:“要是能請官先生给我們做开年封,就好了。”

  夏梦佯装愠怒:“原来是有附加條件的。”

  魏姗姗笑着解释道:“商人嘛,总是吃着碗裡瞧着锅裡。”

  夏梦說:“他从不出镜,沒几個人知道他吧,你就不怕杂志沒人买?”

  魏姗姗說:“那你就小看你這位男朋友了,虽然他在路人裡知名度几乎为零,在其他领域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杂志永远是亏本的,但只要他往那一站,不愁沒有其他资本往我這儿涌。”

  听人夸奖自己男朋友的心情,总是十分暗爽的,夏梦扔了手裡的瓜子,拣了块蜜饯扔嘴裡,甜滋滋的:“那你去跟他說說?”

  “請不到的,不做挣扎了。”魏姗姗說:“不過等你们结婚,說不定有机会蹭一蹭热度,到时候也不用他出镜,你让我拍一個就行。”

  夏梦眉头皱了下,结婚?她不敢想的。只是为了跟他好好走下去,她已经大费周章了,至于能走到哪一步,要看老天了。

  魏姗姗凑到她面前,說:“william跟你求婚了嗎?還沒有?這家伙动作够慢的,這种事也不抓抓紧,上次我明明听舜尧說——”

  季舜尧一把捂住魏姗姗嘴巴,往她手上塞了一杯酒,說:“還不赶紧去给william敬一杯,夏梦原谅你了,不代表他眼睛裡能揉沙子。”

  魏姗姗這才意识到自己多话了,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朝夏梦挥挥手,道:“一会儿聊,我要去给资本家当牛做马了。”

  夏梦笑得不行,直到被季舜尧目光锁定,她不耐烦地侧過身。

  季舜尧又阴魂不散地挤到她面前:“我警告你啊,好好对william,要不然哼哼。”他举起手:“看我這沙包大的拳头饶得了谁!”

  夏梦冲他吐舌头,余光瞥到官泓朝他们這边看。她一時間江绾绾上身了,撅起嘴,一只手抻着衣袖假模假样地擦眼睛。

  “季舜尧!”官泓喊了一嗓子。

  季舜尧头大:“喊你爹干嘛!”

  他看回夏梦,咬牙:“算你狠!”

  夜裡回去,官泓歪在汽车后座上,向外看夜景。夏梦两條细长腿搭座椅,拿他大腿做枕头,抬头看他。

  车外灯火璀璨,在彼此脸上留下流光飞舞。官泓指尖微凉,轻轻抚摸過她眼睛至面颊,最后落在唇上来回厮磨。

  “快元旦了,想去哪儿玩?”官泓突然问。

  夏梦拨着手指:“這問題不是该问你?看你能抽出多少空来陪我。”

  官泓一怔,不禁低头看她,如果說以前总觉得理所当然,忽然觉醒后,這一次是真切感受到她为他妥协。

  官泓說:“你定吧,我让他们帮忙压缩日程。事情虽然多,空出一两天陪女朋友還是可以的。”

  夏梦原本想說去看海,听到他后半句话又硬生生憋回去,一两天的话只够在五环内活动吧:“那就去看人民广场看灯光秀吧。”

  前几年兴起的跨年节目,一直挺受情侣欢迎的,夏梦在电视上看见過直播,十分震撼,觉得现场效果一定会更好。

  官泓微微蹙眉:“就這么简单?”

  夏梦耸腰,两手勾下他脖子,跟他鼻子蹭鼻子,說:“你女朋友我也是很忙的,工作室裡那么多事,這一晚上也是抽空留给你的。”

  官泓笑:“要不要我感激涕零?”

  夏梦說:“不要,你哭起来沒我好看。”

  官泓环着她腰,索性来個高难度拥抱,她柔软的头发蹭着自己耳边,声音也是低低柔柔的:“狗蛋宝宝,你朋友们都好好啊。”

  官泓隔着头发吻了吻她,說:“那当然了。”

  跨年当天城市刚刚下起大雨,原本以为会因为天气取消這场约会,沒想到到了傍晚雨停了不說,连刮脸的大风也熄了。

  夏梦特高兴地换衣服,加绒打底裤,羽绒小马甲,能派上用场的保暖装备一律往身上堆,外表還要露出妖娆秀丽范儿,好像穿得特少一样。

  官泓也脱了西装,难得穿一身休闲服,宽大的棒球服遮住屁股,下面是收脚的运动裤。看起来年轻又有活力,說是還在校园的大学生也不過分。

  官泓对這话嗤之以鼻,酸溜溜地问:“你到现在還沒放弃潜小鲜肉?”

  夏梦笑嘻嘻地往羊绒大衣外别一個钻石胸针,镜子裡的人越发成熟,她缠着头发道:“那可不,老阿姨就喜歡采阳补阴。”

  出发前,官泓接了個电话,恭敬喊出妈的时候,夏梦连忙吐了舌头想要溜。官泓将她一把抓回来,按着她头贴怀裡。

  林仪說:“听說你這段日子都窝在中国?我耳朵沒出错吧。”

  官泓說:“你耳朵出沒出错,应该首先问你的脑子。”

  林仪砸吧嘴:“……你這算不算是当代版的从此君王不早朝?”

  官泓冲着怀裡的人吻了下:“对不起,我听不懂中国诗词。”

  林仪的手是真的很想打人了:“别跟你妈沒大沒小的,你大约什么时候回来,今年农历新年会很早,我和你爸爸要早点確認你行程。”

  怀裡的人立马瑟缩了一下,抬头露出满是疑惑的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官泓。官泓又吻她眼睛,搂着她,两人同手同脚地往一边走。

  官泓看了眼日历,說:“我還不能答复你,這個要问我助理。”

  林仪叹气:“ok,下次有事我直接打给他就好。”

  官泓說:“我觉得這是個比较省事的方案,可以落实。”

  林仪捂上胸口:“儿子,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妈妈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們之间的母子亲情就冷淡到這种地步?”

  官泓說:“大约是从我五岁那年,你留我一個人在家,跟我爸爸两個人去海岛過圣诞开始的吧。”

  林仪:“哦,其实那是個意外,那個海岛经常有鲨鱼,而且你說你很讨厌阳光,比较想在家等圣诞老公公。”

  夏梦头一次听见這么清丽脱俗的母子间对话,也头一次听见一個比孩子都调皮的母亲。三言两语的情谊,便胜過她和夏美娟多年的相处。

  在她的那個家裡,充满了酒精和腐臭气味的家裡,能够对话的永远是拳头和反抗,除此之外,真正的温情少得可怜。

  夏梦几乎是贪婪地听着官泓打电话,好像借助别人的阳光,自己也能顶破头顶的泥土那般,蓬勃生长。

  搂着他腰的两只手抱得更紧,她踮着脚,尽量让耳朵离话筒近一点,甚至還催促着,說:“你跟你妈妈多說两句话嗎。”

  林仪问:“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william,她是不是在你旁边?”

  夏梦吓得一抖,“嗷”的一声跑开,官泓甚至来不及抓住她手。

  林仪纳闷:“额,你那是不是還养了一只猫?”

  官泓摇头笑,看着躲在一边的夏梦,說:“是啊,淘气又黏人。”

  林仪忍不住抖,被肉麻的:“這次回来你要带這只猫一起嗎?”

  官泓很想,可是他不能保证:“听她的吧,强迫的话会被挠的。”

  挂過电话夏梦才跑過来,问:“什么会被挠,谁要挠你,是我嗎,是嗎?”她跟他笑着打闹,片刻后停下来,又過分正经:“過完元旦就要走?”

  官泓点头:“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在這儿呆得太久了,梦梦,那边已经都快要乱套了。”

  夏梦的情绪一下低落起来,原本以为他說的跨年是农历新年,谁能想到只是小小的元旦。如此一来,岂不是過完今晚,就又要开始两地分居了嗎?

  這感觉不亚于跟死刑犯人說推迟两年执行,要么现在动手要么立刻赦免,等死的滋味不比行刑轻松。

  夏梦的脸色由晴转阴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官泓心内抱歉,可沒有别的办法。他重新去抱自己的女人,說:“我不在,但你可以飞去找我。”

  夏梦摇头:“我自己也是有很多事的,谁有空千裡迢迢飞去陪你。”

  官泓知道她生气了,扳過她脸亲她撅起的嘴,說:“讲点道理好不好,总是我飞回来看你,偶尔,你是不是也该为我付出一点?”

  這话倒是不假,夏梦想了想:“那看情况吧,我最近事情也多。”

  官泓给予谅解:“如果真的忙不過来,就再找一两個助理,沒必要大包大揽,把什么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

  夏梦否决:“以前在公司,助理是公司配的,多一两個当然无所谓。现在所有开支要从工作室走,我不舍得。”

  “那怎么办?”官泓笑起来:“我不想我女朋友這么累,可她一心要省钱。刚刚林女士邀請你去過年,你是不是也抽不出時間?”

  夏梦心一提,跳得忽快忽慢的:“她邀請我?”官泓朝她点头,夏梦不好意思地钻进他怀裡,忍不住笑。

  “到底怎么說啊?”官泓催促。

  夏梦就只是笑,怎么也不肯說话。

  有過小小插曲,两個人出门的時間被推迟。原本就拥堵的交通更加严重,车子卡在车流裡半天沒法动弹。

  两人于是临时改变方案,坐地铁出行。

  可惜這城市裡的其他人也跟他们有相同選擇,夏梦和官泓一连等過三拨人潮,還是沒能挤上地铁。

  想要出站也已是不能,所有人是挤在罐头裡的沙丁鱼,从此沒有回头的路,只能随着大潮往前。

  一個浪涌過来,他们被迫上了车厢。

  身边哀嚎无数,“我鞋子掉了”,“我手机掉了”,“别再挤了,我都快怀孕了”,车厢裡一通哄然大笑。

  官泓被夏梦压到车厢门附近,旁边是座位的透明挡板,天然形成了一個二面不靠人的狭小空间,夏梦再往前一挡,他独占雅间。

  夏梦穷苦出身,小时候赶上春运,甚至挤进過大巴的行李舱,這种水平的地铁于她而言仅仅是小菜一碟。

  官泓则不一样,两脚落地起便有专车接送,跟人握手都要回去洗半天,這样拥挤肮脏的车厢无异于晴天霹雳。

  夏梦本能地就想保护他。

  官泓静静看着她,静静享受着她为自己留下的一方清静,胸口忽然如被重击,豁开的口子需要将她拥在怀裡才能填满。

  他用宽大的棒球服将她锁死,夏梦将脸贴在他的羊绒衫上,来回地蹭,心满意足地說:“给你拿這件毛衣的时候,我就在想,脸靠上来不知道有多舒服。”

  官泓轻声地笑,手勾着她下巴往上抬,神色迷蒙地看着她,說:“是嗎,比我亲你的时候,還觉得舒服嗎?”

  夏梦的心漏跳了一拍,溺死在他的温柔裡,然而理智毕竟站上高峰,迫使她舔舔干干的嘴唇,提醒他车厢裡会有很多人围观。

  官泓双眼一垂,盯着她粉色的小舌,随即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鼎沸的人声,呼啸的列车,瞬時間化为须有。夏梦只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喘息的节奏,除此之外,万籁已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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