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前男友的葬礼(10)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嘻嘻嘻嘻!”
浓稠的血液透過夜色从窗户裡钻进来,灯光闪了闪,嘭的一声公寓一片黑暗。
在一個小洋楼裡,各色各样的人在其中走动,他们西装革履,举杯处觥筹交错,皮肤苍白不似常人,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了舔红酒杯的杯沿,在灯光下他们沒有影子。
云河和江响奉命来除鬼,是几只小鬼,却不想一群小鬼飘荡着进了小洋楼。
小洋楼前面有一张结婚照,新娘沒有脸,亲昵的虚空搂着,只有一张嘴,笑得嘴角开裂,關於新郎的位置空缺。
云河隐约听见了新郎两個字:“這是有人被抓過来当新郎了?”
江响发现进入這個小洋楼后,身上的通讯设备全部都失去了效果,“如果新郎是人,我們等他们结婚时放松警惕,把新郎带走。”
云河警惕点点头,他和江响坐在最角落,還有几個男鬼和女鬼要和他们喝酒。
“帅哥喝一杯嘛。”
云河认真道:“我生前对酒精過敏。”
江响:“……”
小洋楼的一层楼裡,众鬼忙碌,七嘴八舌。
“新郎准备好了?”
“新郎的西装要黑色的领带!”
“時間要到了,不要管這些!”有声音大叫道:“把這個人类装扮好,這個人类比之前抓的人类更好看。”
谢时的脑子裡昏昏沉沉,四肢酸痛无力,手指动了动,他眼前一片模糊,渐渐清晰起来。
面前的场景大不一样,谢时眯了眯眼,眉尖微扬,心裡有一些猜测。
“新郎醒了!!”
“醒了正好,快化妆!”
谢时感觉有一只冰冷泛着腐烂气息的手在他脸上摸索。
化妆鬼打量着谢时的脸:“不用化妆,這样最好看。”
谢时低头,自己穿着一身西装,在胸前還有别针。结合他昏迷前听到的消息和半梦半醒的话,他可能是被鬼抓来做新郎了。
“這個人类阳气好足,好舒服。”
“你想找死,那位大人要的人。”鬼言鬼语:“就看看解解馋。”
几只鬼盯着谢时看。
谢时发现自己并沒有被束缚,四肢還能动,那只厉鬼大概对他很放心,就扔在房间裡。
“你们這有厕所嗎?”谢时礼貌颔首,悠然一笑,看上去并不慌张,格外冷静,有股惊人的魅力。
长得好看又礼貌的人总会得到优待。
“啊啊!他好好看,還這么温柔!”
“這边過去有一间厕所。”
谢时走进厕所,厕所還有使用過的痕迹,在框架上放着沐浴露,他站在马桶上打开窗户,极目望去只有在楼体的后面是一座破败的花园。
在窗户下面有一根陈旧的水管直通花园,使用的是老式的铁皮管子,生了不少绣,水管看上去腐朽不少,有些危险。
从這裡跳下去可以踩在水管上,再顺着翻进花园。
谢时利落地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翻身而下,险而又险的踩在水管上。
“天上有個人。”一只鬼惊讶地指着谢时說。
“……”谢时:“???”
出师未捷身先死,真的做鬼眼神可以不用這么好?
纪岁从公寓裡残留的味道寻找過来。
“我今天要结婚了,结婚,结婚!”女鬼沒有脸,对着镜子梳头,它的屋子全部都挂满了年轻男人的相框,大都是好模样,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屋子的窗帘暗红,地板還有干涸的血迹,怨气很重,每個年轻男人死的时候,眼中都是恐惧。
這是一個已经杀過很多年轻男人的女鬼。
“你是谁?!”女鬼的嗓音尖利,梳头的动作停止了,浓稠的血液在屋子裡蔓延。
纪岁眼色森然,“你惹不起的鬼。”
它落在地上,眼中满是阴戾。
敢打谢时的主意,纪岁肺都气炸了,一脚把企图攻击它的血液踩爆。
女鬼尖叫:“小鬼你這是在找死!!”
“老子不听。”纪岁挑眉,翘着腿坐在桌子上。
女鬼尖声:“你有病!你有病!!不過是一個区区死了几個月的小鬼!!”
“哦。”纪岁忽然一笑:“我可不会像漫画主角一样,给反派多說话的机会。”
纪岁快速躲闪,指尖的黑雾化作一把刀,飞跃起来,劈向女鬼!
谢时回到房间裡,被几只鬼严防死守,死盯着完全沒让他有半分机会逃跑。
走廊外传来惊呼声:“快去吉时到了”
“马上去准备,不要误了吉时!!”
“說的就是你,還在东张西望!去把花盆带過来!”
谢时神色微顿,他闭上眼睛,并不在乎对方是男是女。纪岁回到公寓后,发现他不见了,估计要发疯了。
那可不,把鬼都打得魂飞魄散了。
“吉时到了。”
谢时被鬼扶着去接新娘,阴冷的气息扑面迎来,走過长长的画廊,墙面上的粉刷落下了□□,在墙面上是各种各样的美少男。
画廊裡的画框裡,美少男的形色栩栩如生。谢时仔细看過去,甚至能看见画上的绒绒的皮毛。
绒绒的皮毛?
谢时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毛骨悚然,他对上其中一幅画框的眼睛,那双眼中充满着不安和恐惧,眼中的情绪真实得可怕。
“這画很真实。”
“這是我們大人亲手做的,以后也可以让大人给你画一副。”鬼笑嘻嘻的說。
“……
谢时眼瞳深黑,他细细思量。
“快走!快走!要误时了!”
谢时被强硬地推到门口,大厅裡鬼们杂乱的声音瞬间凝固,贪婪的目光从谢时身上划過,好像他就是鬼窝中唯一的一個人。
云河探头探脑对着谢时开心的挥挥手,江响在鬼群中惊讶地对谢时点点头。
谢时:“……”
可以不用這么热情,他走過红毯,周围都是套上人皮的鬼。谢时感觉一阵冷气,皮肤有微微的刺痛感。
“這人多久会制成画?”
“三天吧?我赌一個三天!”
“看上去沒几斤肉的样子,太瘦了,不好吃。”
“可以在大人玩腻之后,讨要過来。”
红毯尽头,鬼很浪漫,在两侧還有娇嫩欲滴的玫瑰花,为這场诡异的婚礼平添了几分亮丽之色。
主持婚礼的鬼說:“新郎到。”
谢时冷着一张脸,站在台上,身前身后都是鬼,冰冷浑浊的气息,伴随着血腥味,刺痛难闻。
他的手上被塞了一個小礼盒。
一只穿着西装的鬼說:“等会给新娘戴上。”
這鬼的要求真多,谢时观察四周,江响对着他指了指门口,比了一個三字。
在左侧有一個大摆钟,谢时目光在大摆钟上停留了一秒,移开了视线。
谢时站在台上,参加宴会的鬼们微微讶然,被女鬼看中的人类沒有敢逃跑的,参加婚礼也是吓得屁股尿流。
過了半晌。
“新娘到。”
从楼上走下来姗姗来迟的新娘。
几乎所有鬼的目光都落在刚要出场的新娘上,云河和江响也看過去,谢时不感兴趣,沒有分一個眼神。
不可能被鬼强迫结婚,他還要欢欢喜喜高高兴兴地迎接对方,他沒那么好的脾气。
江响和云河想要看清楚新娘的面容,只能看见一层黑雾,大概是一個长相丑陋的无脸怪。
“那鬼是男是女?”
“女的……吧?”云河不确定的說:“哪有新娘是男的。”
就算是穿着西装,也是個女的,他们也打听過就是個女鬼。
有两個鬼花童捧着花,站在厉鬼的两侧撒花。
谢时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黑色皮鞋,他轻轻抬眼就愣住了,心中颤动。
本来冷静的大脑犹如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胸口发烫。
“那個女鬼不是很厉害。”纪岁装作不在意的說:“我装作她,不会引起很多鬼的注意。”
谢时低低的笑出声:“你好聪明。”
纪岁猩红的眼睛如同瑰丽的玫瑰,雪白的皮肤冷然,肩颈部优美。它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纪岁心虚:“所以我們要假装结婚。”
谢时应了一声:“好。”眼中含笑。
谢时說:“结婚是不是要接吻。”
谢时搂着纪岁的腰,他克制地抚了抚厉鬼的鬓发,在发根处摩挲,满身的荷尔蒙,区别于鬼怪的温热身躯,冷热交织。
纪岁紧张的抓紧了谢时的西装,把西装抓出了褶皱,皱巴巴的,它好像遇见大型凶猛动物乖乖缩着自己爪子。
“对。”纪岁仰着脸,一個吻就落在他的唇瓣上,温热的气息让他手指发软。
這人类配合的不像样子,還会反客为主。
云河惊疑:“学长怎么了?”
江响沉思:“新娘是男的。”
作者有话要說:谢时:牵手成功。
纪岁:我演技真好。感谢在2022-03-1222:45:43~2022-03-1322:5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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