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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目3

作者:未知
李敏跟着平车往9病室去。眼看着从15病室出来的那女人,就在眨眼的功夫裡,与酸烧伤的女陪护抓挠到一起了。她只好替代女陪护去推车,想推着载着患者的平车脱离战圈。 可两個女人互相撕扯着头发扭打,堵住了李敏的去路。而俩人口中源源不断、花样翻新的污言秽语,打破了李敏既往所有对市井泼妇的认知。 激烈撕扯的打斗,把李敏和平车挤到了墙边。急得李敏高喊“你们撞到刚做完手术的啦。撞到患者啦。不要打啦。” 白喊了好几句,沒有起到半点儿的制止作用。 還是闻声出来的几個患者的男陪护,看不過李敏极力护着平车的狼狈模样,上前将两個女人分开。 值班的护士赶了過来,帮着李敏把术后患者送回病室、移床,做好术后的所有交接事宜。打赢了一场的女陪护,還气咻咻地在一边咒骂不休。 而她那刚做完削痂手术的妹妹,也不断地应和她,给她叫好。“姐,你就该這样。撕烂她那张臭嘴。” 李敏扶额,這样的姊妹俩……那個挑衅的妇人是不对,可這姊妹俩沒一点羞耻感的底气来自哪儿? “哎,我跟你說的事情,你都记住沒有?”李敏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咒骂。 “记住了。”处于亢奋状态的胜利者,心不在焉地回应。 “那你好好护理你妹妹吧。有事儿找值班大夫了。” 李敏沉着脸离开烧伤病房。 经過处置室的时候,不妨从大开的门裡,看到鼻青脸肿的张正杰,在给那胖女人处理创口。脸上有一道抓挠的伤比较深,估计是要留疤痕了。 “小李,进来一下。”张正杰也是听到走廊裡的叫骂才出来的。他开口了,李敏只好走进处置室。 “主任,有事儿?”李敏仍是惯常对张正杰的态度。 “给你介绍一下,這是杨大夫的媳妇儿,在咱们医院供应室工作,你跟着叫嫂子吧。這是咱们科新分来的大学生:李大夫,医大毕业的。你肯定也听說了。” 李敏闻言一愣,立即涌起一种怪不得杨大夫那德行的感觉。這夫妇俩,让她顿时产生了半斤八两的匹配感觉,但她還是挤出一点儿笑容打招呼。 “杨嫂子好。你過来照顾杨大夫啊。” 那女人上上下下打量李敏,眼神裡明显的越来越重怀疑、甚至是质疑,让李敏感到不安。 “张主任,還有什么事儿嗎?沒事儿我就回去了。” “你這么着急走干什么?你怕我?你做了亏心事儿?” 妇人凶狠盯着李敏的眼光,让李敏开始打怵。她舔舔发干的嘴唇,强撑着說:“你刚才和那陪护打架,太吓人了。” “哼,那对狐狸精的姐妹。你们科就不该给這样的人手术,让她们早死早超生好了。” “小李,你等我给杨嫂子处理完伤口,我有话和你說。” “嗯。”李敏只得留在处置室裡给张正杰打下手,不停地有眼力见地递点儿张主任要用的东西。 “行啦。回去這两天别沾水,吃点口服的消炎药。”张正杰脱下手套,对那妇人叮嘱。 李敏背转身收拾才用過的器械等,张主任将人送到门口,他的话音飘到李敏的耳朵裡。 “你别看人李大夫了。人家是大学生,又年轻又漂亮的,什么样的人找不着。你把心放回到肚子裡,人家不会看上我們科這些人的。” 那女人不知低声嘟囔了什么,就听张正杰提高声音說:“好,好,我帮你看着。” 张正杰走回来,李敏已经把处置台归置好了,她跟着拿了钥匙盘的张正杰离开处置室。 “小李,杨大夫媳妇好瞎想。上到快五十岁要退休的罗大姐,下到科裡来实习的小护士,咱们医院裡的女性,要是谁对杨大夫笑一下,给她看到了,那就要闹腾個沒完沒了的。在她眼裡,是個女人都可能是抢她对象的威胁。” 李敏扬眉,怪不得她刚才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在偏暗的走廊裡,李敏露出了然的表情。 张正杰继续解释說:“杨大夫下乡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的帅小伙儿。他媳妇儿的老爹是大队长。這些事儿,你们這一代沒下過乡的不了解,” “正杰,又要讲你下乡时候的丰功伟绩了?”张主任的媳妇从值班室裡出来。 李敏的眼神在夫妻俩身上来回一扫,笑着招呼:“嫂子好。”然后又打趣地问:“嫂子刚才怎么沒去处置室?” “我可不去碍她的眼。這医院裡也就新来的,不知道她那毛病了。”女人笑眯眯地回应李敏。 李敏笑着点头,伸手去问张正杰要钥匙盘,“這個我交给护士了。主任回去歇着吧。嫂子担心你,看都找出来了。” 张正杰递過钥匙盘,嘴裡說着嫌弃的话,但面部表情却是另一样。“才出来多一会儿,找什么找。我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丢的。” 李敏进了护士办公室,就见俩横眉怒目的护士,围着一個不停擦眼泪的小护士,小声地在安慰她。 “這是怎么了?” “那個杨大夫趁她扎滴流的时候摸她……”回答李敏问话的小护士,被哭得抽噎的那個拉住了。 這真是個贼性不改的臭流氓。 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原因就忘了?李敏恨不能给他脑袋再来一下子。 “光哭也沒什么用的。要不就告诉护士长吧,让护理部和医院去解决?”科裡的俩主任明显是不怎么愿意去說杨大夫的,李敏试探着提出一個建议。 哭得稀裡哗啦的小护士摇头。 一個护士說:“這事儿可怎么說?那也太难为情了。” 另一個年龄大点儿的护士则說:“要是他到时候否认呢?反招他媳妇儿来科裡闹。” 李敏翻個白眼,把钥匙盘丢到办公桌上。“随便你们啦。反正我觉得這种事儿要是不让医院领导出头,他白占便宜成习惯了,会沒完沒了的。上回他非要给手术室的一個护士灌酒,就把那护士弄哭了。现在人家都躲着他,不跟他的台了。” “要不就让护士长找护理部吧?” 李敏一边洗手一边听小护士们商议,心裡却想這流氓怎么就苏醒了呢?要是醒不過来该有多好啊。 药剂科范主任的家裡,坐了几位面色严肃的中年人,男男女女都有。儿科吴主任和长子、次子的面色都很难看。 次子高壮身着军装,两個拳头攥得出声。 尴尬的沉默中,一個中年男人发话了:“吴主任,你看,我們两口子既然是你们俩家的媒人,一手托两家,就是盼着你们两家都好,才出面做這個媒的。但现在范主任出了這事儿,這婚礼确实也不好還按原来的日子举行了。女方的意思,你也知道的很清楚了。你看這事儿,唉。就是婚礼延后举办些日子,又不是退亲,你就给個话儿呗。” 吴主任跟着也是一声长叹:“唉。那就延期吧。我家老范不会有事儿的。”他越說声音越低,到后面就是自言自语的、沒有什么底气的自我安慰了。 舒院长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但是老伴儿却沒像她交代给自己那样平安回来。吴主任脸上的愁苦、忐忑不安是裸呈在众人面前的。 “那就等你们家范主任回来了,咱们再商议婚礼的時間了。”另一個中年女人笃定地拍板。 “要是万一我妈回不来、要坐牢了呢?”吴主任的二儿子抬起头,桀骜不驯的的脸上满是愤慨地发问。 “那這婚事就得另說了。我闺女怎么能嫁到有吃牢饭的人家!”中年女人终于撕下装了许久的伪装,脱口而出心裡的想法。 吴主任的长子站起来,红着眼圈、声音微微颤抖地說:“這婚不结了,爸。就這么定了。咱们别耽误人家了。” “哎呦,你這孩子說的是什么话?我家闺女和你谈了快两年,大好青春都耽误在你身上了,你說不结就不结了?你這时候說這样的话,传出去岂不是我們家在你们遇到坎儿的时候背信弃义了?你可不能這么祸害我們家得名声。” “名声?你们家今儿约齐了媒人上门,是什么意思還用多說嗎?哥,退婚。我不信你找不到比他们家闺女好的了。” 女人气得也站起来,声音尖利:“好,退婚。退婚。吴冬,是你们家要退婚的,我家闺女沒有什么错,那你要赔我闺女的青春损失费。” 吴主任在气势强硬的次子面前,呶呶嘴唇想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料长子抢在他前面說话了。 “退吧。订婚那时候的东西,我們家就不要了。结婚過的那六千块礼钱,你们得返回来。那是我三年的工资。” “那得算我闺女得青春损失费。” “我哥……” “老三,你让我来說。你家闺女和我儿子搞对象的時間,满打满算是十九個月。订婚的时候,我家老范给的金项链,也一千来块了。那個我們家不要了,你家還回来三千块钱,這事儿就作罢了。成不成?” 吴主任拉住二儿子,把早准备好的下一步计划說出来。 女人有点儿不愿意。媒人开口劝道:“大嫂子,這省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還犯不着拿着老吴家大儿子的聘礼钱嫁闺女吧?要我說,你就按吴主任得意思退回来一半,以后也好见面。” 女人嘟嘟囔囔道:“這婚事,女不干,烂一半;男不干,连根烂。是他们老吴家要退亲,责任不在我們家。” 媒人立即翻脸:“大嫂子,你要這么說,那就還是‘十一’成亲算了。不然以后你家闺女和谁家孩子谈婚论嫁,可沒人敢与你家订亲、過彩礼了。” 另一個男人立即申斥女人:“你闭嘴。吴主任,這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的,惯会說這些三不着两的糊涂话。吴冬啊,叔是稀罕你的。唉,這彩礼,唉,” 男人抢過女人的背包,“都在這裡了,金项链叔也带来了。”他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对吴家父子三人說话。 “结亲事,是得俩家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不带有半点儿勉强的。這娘们昨晚闹腾大半夜了。叔也不好牛不喝水强按头,家裡的日子還得過下去。但是叔做主不收你们吴家的东西。” 袋子裡的东西掏出来了。媒人伸手,把明显是做两叠预备的钱,抓過来一半递给吴主任,另一半连同装金项链的小盒子,一起塞到女人的背包裡。 “照着规矩来,就是全了咱们大家所有人的体面了。這事儿就到此为止,就這么算啦。吴冬,等過些时候叔和婶一定会给你再寻摸。” 吴主任带着长子面无表情地送客人下楼,吴家老二气得狠狠地往门框上砸了一拳。簌簌白灰飘落地面,一大块早起层得墙皮忽哒了俩下,最后還是顽强地立住了。 ※※※※※※※※※※※※※※※※※※※※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相泽三三的小猫咪 1枚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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