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13 钱程与学生会社
“這是哪裡？”钱程问。
“学生会的办公室。”白芷回答：“你先在這等我一会儿，我去准备下。”
“這名字有意思。学生的会社？”钱程好奇道：“是对付宦官的么？”
“……”
白芷趔趄了一步，摇摇头，一脸哭笑不得地說：“不是的，现在沒宦官了。”
“哦，那可是好事。”钱程倒是很高兴。
“你之前不知道么？”白芷苦笑着问。
“我看的都只是些纲要，细节有很多還不清楚。而且時間也不够，只能先看感兴趣的了。”钱程回答。
“总之，沒你想的那么热血。”她只好說道：“只是学校裡一個普通组织而已。”
得知学生会并不会团结士子，与外戚、宦官等大小反派进行激烈斗争，钱程难免变得兴致缺缺。
“所以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他问。
“呃……”白芷想了想：“干些杂活吧……”
“你也是成员？”钱程好奇地又问：“为什么会加入它？”
“家裡要求的。”
“……那他们为什么這么做？希望你获得什么？”钱程顿了下，追问道。
“他们希望我认识更多的人，尤其是未来在社会裡会处于上层的那些。虽然我觉得他们的理解有不小偏差。”白芷扬了扬眉毛：“前几天我就给這裡打過招呼了，你在這裡看看书就可以。”
說着，她径直打开门，伸手拉着钱程走了进去。
“孙学姐。”“素蘅！”
屋裡一男一女两人都向她问好。其中那個戴眼镜、容貌尚算清秀的女学生最先反应過来，打量了下钱程，又看向白芷：“這就是你說的未婚夫？”
“对，他叫苏子诚。”白芷随口說着看起来早就编好的话：“让他在這裡休息下。我去用下打印机。”
钱程一时沒反应過来，白芷和那两人寒暄几句，就挥手离开了。他很是无语，但换他自己也不想讲自己的名字，只好不去理会。
但眼镜女生看起来对他颇有兴趣。钱程按白芷吩咐，坐在屋裡软椅上，准备看会书时，她已经凑上来，想和钱程打招呼。
“我叫黄娟。”她十分主动地說：“你和素蘅订婚了么？一点征兆都沒有啊。她前两天和我們說，我們都吃了一惊！哎呀，我們很多人都挺喜歡她呢！”
“别把我带进去，师姐！”桌子旁，那個坐在电脑后的男学生忍不住插嘴道：“另外注意下礼貌……”
见钱程看向他，男学生略微坐直身：“你好，我叫张威，這個部门的干事。”
“你是外校的？還在上学么？”黄娟沒理师弟，继续问道。
“哦，现在不上学了。”钱程回答。
“毕业了么？素蘅說你挺有学问的。对了，你现在是什么学历啊？”黄娟又问。
“学历？”钱程沒反应過来。
“就是本科，硕士，博士。”张威解释完，对黄娟抱怨道：“孙学姐說了，人家不是咱们這儿的人……”
“我說么，发音用词怎么有点怪。”
他俩嘀咕了句，钱程倒沒空关心。他也不知道本科硕士是什么，为了防止露馅，只好回答說：“我就……当過博士。”
“怪不得。”黄娟笑着說：“之前一直是在外国吧？对了，你有外文名字么？我上回给自己起了個，张威還嘲笑我。”
钱程微微抬头，思考了下。反正已经用了白芷给的化名了，再借一個也无所谓，而且真实些，也能免得他们又大惊小怪。
“你可以叫我钱德勒·冯·加拉西亚。”
“……”
黄娟眨了眨眼，愣了愣，张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随手摆弄着电脑。
眼见這過于热情的女学生终于安静下来，钱程松了口气，急忙主动切换话题。
“哦，你们都是白……素蘅的同僚？”他努力保持轻松的笑容，赶紧问道。
“同僚有点太正式了。”张威回過头，自嘲地笑了笑：“我們這部门现在就四個人，部长是位师兄，孙学姐和黄学姐是副部长。然后就是我。”
“呃……”钱程觉得這個组织的上下比例，有点失衡，就好奇地问道：“应该還有其他普通吏员吧。”
“开学的时候還有其他四個人呢。”学弟张威大大咧咧地說：“都不干了，现在就剩我了。”
“有什么原因么？”钱程更有兴趣了。
“我們部长是個色鬼。”张威毫不忌讳地說：“他名义上是招人干活，其实招的都是报名的人裡，最好看的女生。不過女生们陆续发现他图谋不轨，一次跑了三個。”
“好吧……”钱程无语地說：“那這個色鬼……为什么招你？”
“因为部裡确实需要一個干活的。”张威如实說。
“……”
“也不是全跑了吧。”黄娟插嘴道：“婉若也還在部裡——呃，名义上。”
“她是另一种层次的干事了。”张威龇牙咧嘴地回答：“学姐你還是别把她和我归一类吧……”“你又讲黄段子。”黄娟笑道。
“哎，哪敢和您比。”张威也笑着說。
钱程看着他们相互打趣，也跟着乐呵。
白芷之前還问過他，会不会觉得這個世界的人，過于开放、失礼，但钱程表示无所谓——再会玩，還能比春秋那些人会玩么。
——虽然最终结果，是白芷又买了些稀奇古怪的衣服。
“孙学姐是会裡說好，让她今年当副部长的。她可不像我這种普通人，我們部长不敢惹她，也沒法赶走她。”那边，张威继续說着，瞥了眼镜师姐一眼：“黄学姐……呃，各种意义上更不好招惹……”
黄娟看起来对他這话不太高兴，但钱程已经继续追问起来。
“那你自己呢？”他想了想刚才张威的說法，问：“你說的這么直白……”
“放心，他更不敢惹我。”
“啊？”
“我們部门可是名声在外。”张威自豪地說：“敢踢了我，這学期肯定拉不到人来干活了。”
“那你为什么還留這儿当……”钱程說着，一时忘了那個奇怪的名字：“当吏员……哦不，干……叫什么来着，干员？這個组织也有吸引你的地方么？”
“我們啊。”怎么說也是副部长的黄娟应道：“我們的工作，是服务……”
“混社团分。”
“明白了。”“……”
张威說的太直白，黄娟瞪着眼，一时不知道接什么。不過钱程对這人倒是很欣赏，笑着朝他点点头。
正說着，另一個年轻人走了過来。
“张威，副会长问你的报告改好了么？”他打开门，探头问道。
“好了好了。”张威拿起几张钉起来的纸，走去递给他：“刚改完，這几天累死我了。我可是改了好久，希望别再打回来了。”
“我会给他說的。”那個学生回答完，接過稿子，离开了。
黄娟回头看了看，见那人走远，小声念叨：“你這几天改了好久？除了上课写作业，就是在這儿看视频玩游戏。我可沒见你改稿子。”
“改了。”张威回答：“改回第一稿了。”
“那不等于沒改么？”黄娟无语道：“上次让你改，你直接换成去年报告的开头，改了個字号。這又改回去了？你就沒认真写吧。”
“放心，副会长也不会认真看。”张威胸有成竹地說：“他這几天追他们系花呢，哪有空看我這破稿子。”
“那他为什么给你打回来？”
“不打回来，他這副会长不就白当了么？”
“……”
黄娟又被噎的沒话說，過了会儿才摇头道：“算了，要是他還来找麻烦，我就帮你和他讲讲道理去。”
“不需要的，学姐。”张威說：“我都总结出规律了。這次肯定能過的。”
“啊？为什么？”
“這個月，人事部李哥的报表被他退了一回，老乐的总结也给退了一回。”张威伸出手指：“副会长是個很严谨的人，咱们部這個月也推了两回，达标了。”
他說着，坐回电脑边，惬意地往椅子上一靠。不過片刻后，又直起身，兴致勃勃地转過头。
“我就說，好像有印象么。”他說着，转身喊钱程：“苏大哥，她是你亲戚么？”
“啊？”钱程不知道這裡還能找到什么亲戚，起身走去看。瞥了屏幕，瞬间愣了下。
画面裡，一個样貌美丽的少女，穿着一身旧铠甲，面无表情地拿着把礼仪剑，站在场地中间。一個中世纪打扮的人，把一卷纸交给站在她对面的男青年——那人看起来是個震旦游客。
這少女怎么看都像是夏洛特。
“這……”钱程半张着嘴，一时愣在原地。
“她叫夏洛特·冯·加拉西亚。”张威沒注意背后钱程的反应，說道：“我看上传视频的人說，她家来头還挺大的……”
他指了指，画面的标题上，赫然写着“我的领主不可能這么可爱”
“……”钱程還在发愣。
“按他的意思，他们家族衰落的太厉害，现在就靠出售爵位为生。一开始购买爵位的，都是西洲人。不過這位小姐姐出名之后，我們這边旅游的人，也经常挑她在的時間，顺路去那裡了。”张威自顾自地介绍道。
“哦，你看评论有人說，她最近也要到震旦来了。”他瞥了眼，颇有些羡慕地說：“可惜我太穷，要不然真想去看看。”
“有說她去哪儿么？”钱程急忙问。
“行程還沒定，這回是国内有人组织，邀請他们来的。大概是粉丝团活动這种吧。”张威想了想。
他解释完，又好奇地看着一脸难以相信、表情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钱程：“大哥，她真不会就是你失散的亲人吧……”
“也沒错……”钱程沒法给他說清楚，只好拍了拍他：“总之谢谢你了。”
钱程心裡现在有些疑虑，既有惊喜，也有担忧。
不過现在他也沒法做什么。只能等白芷来，再說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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