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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22 钱程与战车

作者:大英柱石梅中堂
钱程看起来对剑很满意。他用個长袋子把剑装起来,准备带走。

  “弓箭明天能送来。”张威說:“這回大小姐直接把钱给我了,地址也写的她那儿。”

  “谢谢。”钱程礼貌地說:“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挑选這些东西,只能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张威摆摆手:“你還对什么感兴趣?我来帮你找。”

  钱程主要是想了解第一纪的各种武器,看有沒有值得借鉴和反思的地方。

  “随身武器和弓箭都有了,就差战车了。”钱程想了想,說:“我听說,這裡有种叫坦克的战车,能不能帮我也买一辆?”

  “……這個真的沒有。”张威懵了片刻,說。

  “哎?现在的君子都不用战车了么……”钱程觉得有些奇怪。

  “谁买得起、還养得起坦克啊。”黄娟无语地說:“而且,人受得了,路也受不了吧。”

  “哦,我看這裡的路质量都很好,以为让同一时代的战车通過,不成問題呢。”钱程把這裡的路和凉州的各种路对比了一下,分析道。

  不過他随之又想起了之前看過的教材。

  钱程已经买了整套教科书,還知道了现在学生学习的各种知识。令人意外的是,除了与军队有关的那些,哪怕高等学府,也不教学生驾驶坦克。可能這個世界,对君子六艺的理解,有些不同吧。

  “哎,你說。”他回头看向白芷:“震旦国不考虑被蛮夷围攻的情况么?国人不能普遍接受训练的话,蛮夷——呃,外国人结盟合纵,都打過来怎么办?”

  “现在基本不可能有全面战争了。”张威說:“核弹的威力太大,交战方都承受不起。”

  钱程又看了看白芷,后者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附耳低声道:“就是类似西王母清理次位面的法宝。一次能炸翻一座城的。”

  钱程恍然大悟。

  “如果大家都有這东西,交战的破坏就太大,所以思考下来,不如不打。是這样吧?”他推测道。

  “是。”张威点点头。

  钱程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啊?”张威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好好珍惜现在的和平时光吧。”钱程语重心长地說。

  “???”

  “怎么突然变成這种气氛了?”黄娟一脸茫然地說。

  “因为這种和平,是基于大家都在理性思考和处理問題。在此基础上,相互威慑制衡,而形成的。”钱程解释道。

  “是這样說的。有問題么?”黄娟问。

  “你這样想。”白芷回答道:“人类很理性么?人类能长時間保持理性么?人更多的时候,会比人少的时候更理性么?”

  “……”

  黄娟和张威面面相觑,看起来自己都沒什么信心。

  “說实话,我就沒见過人发明出来,還能忍着不用的武器。”钱程嘀咕道:“希望你们能找到让大家都保持理智的好办法。或者,起码找到些替代吧。”

  “也不是沒用過。”白芷给歷史看的断断续续的钱程补课:“扶桑国挨過两次呢。”

  “啊……”钱程辩解道:“谁会先关注那种无足轻重的小国啊。”

  “扶桑国造成的破坏太大了,不算无足轻重吧。”张威說。

  钱程思考了一会儿。

  “我觉得是离你们太近了而已。”他說:“你還记得《黍离》么?犬戎对周的破坏,对华夏人心理的影响,都比扶桑国严重多了。虽然如此,汉朝的时候,大家除了知道這件事,還有人在乎犬戎从何而来、怎么发展、歷史如何、去往何处了么?”

  “或许吧……”张威沉吟着說。

  “你们对待蛮……外国诸国的心态,說实话都不太健康。”钱程直言道:“当然,這也不怪你们。”

  “你看。”他转头对白芷說:“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经常說,复仇很重要了吧。不复仇,死者也不会活過来。但活人的心态,差别可就大了。”

  “也是。我想起天竺了。”张威接话道:“我国民众在面对天竺的时候,心态就非常健康……”

  “這個我都知道。”黄娟說:“因为打過仗吧。”

  “沒错,我觉得现在的天竺人比扶桑人還能打些。這個世界,比他们强的其实也沒几家。”张威摊摊手:“但只那一仗,天竺人就被打成個笑话了。”

  黄娟点了点头。

  “那就這样。我們先去吃饭吧。”她看了眼挂钟,說道。

  张威跟着她起身,钱程也习惯地站起来。白芷伸出手,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张威已经走了出去,黄娟朝白芷挤挤眼,笑了笑,顺手带上门。

  “我們就在這儿吃。”白芷宣布。

  钱程有些疑惑地指了指墙上张贴的告示。上面写着“禁止在办公室用餐”。

  “别理它。”白芷不以为然:“這是上届会长才定下来的,实际上也沒几個人遵守,会裡自己都不怎么管。”

  “那制定它干什么……”钱程无语地說。

  “人家当上会长不容易。”白芷揶揄地笑了笑:“除了這几條,他也沒别的方式,显示自己当過一次会长了。”

  “那应该做一点有用的事。”钱程忍不住评价道:“尽力而为,总归能做些什么,比這种空话有用。”

  “算了吧,可别让他尽力做什么。”白芷摆摆手:“他真去做事了,后果可就不止几句空话的破坏力了。”

  “……”

  钱程愣神间,白芷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又对着它說了几句。

  “让人把饭送来了。”她慵懒地半躺下来,靠在钱程身上。

  钱程发现,她握着手机的手指,指甲被染上了色。再仔细看,头饰和裙子也都换了花样。

  他之前還沒注意到這些细节。白芷原本就样貌美丽,那晚两人亲热之后,她身上好像有什么觉醒了一般,气质愈发妩媚动人,平日的打扮和神态,也隐约有了些变化。

  钱程不太懂這裡面的的缘由。不過,他還记得刚才沒敢直接說的话。

  钱程对战车十分好奇,但按张威和黄娟的意思,那东西价值不菲,哪怕也算半個大小姐的黄娟,都认为无法承受。

  他只好回想了下董大哥当年的话,看怎么說,能让富婆给自己送坦克。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太有挑战性。钱程也不想骗白芷,索性直接开口询问起来。“你家裡有他们說的那些火器么?”钱程问。

  “……什么?”白芷睁大眼睛。

  “就他们說的那些武器,枪炮之类的。”钱程解释道:“你家也是豪商吧?家裡有坦克么?”

  “谁会在家裡藏坦克啊啊啊——”白芷面孔上的柔媚一下散去,满脸无语地抱怨道。

  “哎?不都是這样么?”钱程疑惑道:“虽然法令严禁私藏甲杖、强弩,但很多豪商都会暗中囤积违法武器,收买、勾结官吏,豢养门客、死士。這种事情,历来都很常见。”

  “我想尽可能多地了解這個世界的武器。”他解释道:“這不只是用来参考我們的武器发展思路,也能用来了解第一纪的武力强度,和优势、弱点。這样,我們才能进一步分析他们在第一纪末遭遇了什么,又如何应对,才最后造成了我們知道的那些结果。”

  他說完,看着白芷,继续询问道:“你不是家主,也不是家主继承人,但你家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些的吧?给我說說,你主要负责什么,我們来一起想办法。”

  “但我家真沒有。”白芷回答。

  “其他豪商呢?”钱程问:“西王母那裡,有些妖怪明显是第一纪武器成精的。《诗经》說,‘玲玲吾玖,隆隆我车。’這种战车在那时還能找到,第一纪肯定更多。”

  “我认识的人裡,還沒听說谁家裡有這种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找机会,让你去哪儿试试……”她想了想:“我平日裡真沒想過這种問題,可能那些喜歡兵器的男生,会知道些吧。”

  “那孙大小姐在家族裡,究竟做過些什么啊?”钱程好奇地问。

  “几乎沒什么工作,毕竟還在上学呢。”白芷說:“家裡有长子,能捞走的权力都被他攥着,哪還有什么事情。也就最近,他们和西洲人学,开始让妻女参与些慈善的事,才有出场的机会。”

  “西洲人?西洲的慈善,不是教会搞的么?”钱程问。

  “现在教会的权力,已经被其他势力深度渗透了。”白芷回答:“在西洲,做慈善的好处相当大。教会曾经凭借社会福利方面的工作,加强了对基层的掌控,获得了免税之类的特权。现在,那些做慈善的人,插手了教会的权力,自然也插手了他们的好处。”

  “也是。”钱程想了想,又觉得更加奇怪:“哎?那這么說,你们更应该有武器吧?”

  “啊?”白芷又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每次发生灾荒,都会有些豪强主动出来行善。這些人,可是官府重点防范的对象。”钱程提醒道。

  “這倒确实。”白芷回想了下,承认道:“我在内廷时,确实经常见皇帝的亲信官吏,安排眼线打探這些人的动向。”

  “施加恩惠的权力,和施加惩罚的权力一样,都是十分重要的权柄,绝不能随意交出去。”钱程解释道。

  “齐国的田成子在朝堂上向齐侯請求俸禄,然后转赐给群臣;在民间用大斗卖米,小斗买米,故意把粮食施舍给百姓。结果,齐简公失去了奖赏的权力,最后被田氏杀害。”

  “宋国的子罕对国君說,‘百姓喜歡奖赏,君王您自己施行;百姓厌恶刑罚,請让我代替您承担责任。’宋恒侯觉得有好处,就答应了,结果因此失去惩罚的权力,最后被子罕挟持废黜。”

  “官吏向豪强、商人募捐救灾,必定要以官府自己主导。否则,豪强就会借此以自己的名义广施恩惠,笼络人心。他们原本就可以仗着财富和势力,惩罚不遵从自己的人;又能借着行善,奖励追随者。赏、罚的权力都在豪强手裡,官府的处境,会比齐简公、宋恒侯更好么?”

  “你說的确实有道理。”白芷点点头。

  “這不是我說的,是韩非說的。”钱程纠正完,告诫道:“如果想安稳的话,不管在這裡,還是回汉朝,尽量都不要掺和施舍的事情。”

  “涂山那边,比這裡的情况都敏感,不過好在那裡的主事者,都是狐老成精的,延续到现在,不可能這都不懂。”他推断道:“這边的话,就得你自己注意了。不是官府主导的慈善活动,不要随便参加。”

  “也沒那么严重。”白芷解释道:“最多就是赞助老人和孤儿,還有给希望小学捐款什么的。”

  “啥?赞助孤儿?”钱程差点跳了起来:“這不是要造反么!”

  “???”

  “我大概懂了。”钱程自言自语道:“先向孤寡弱小施加恩惠,给自己塑造更好的形象。养育孤儿,培养死士,再资助学校,挑选和训练忠于自己的人才。”

  “你看,我就說,他们肯定有坦克。”钱程总结完,判断道:“都走到這步了,怎么可能不积攒些武器?”

  “你都想哪儿去了——”白芷忍不住又捂了下额头。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给钱程讲明白,希望小学不是用来培养死士的。

  钱程有些失落,不再說什么了。

  他倒不特别关心豪强是不是真要造反——很多汉朝长吏眼裡,只有野心暴露的豪强和伪装良好的豪强。但沒办法接触战车,确实让他沮丧了一会儿。

  好在沒多久,饭菜就被准时送了過来。白芷招呼钱程吃饭,两人随之安静下来。

  钱程端详了下白芷,突然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经常给她带来過多冲击,才导致她的气质都不对劲了——在现在這种氛围下,白芷明明是有种美艳而娴雅的感觉的。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了。

  “啊?谁?”部长的大嗓门响了起来:“谁在這裡吃东西的?外面都能闻到!”

  他扫视办公室,和回過头、瞪着眼的白芷对上了视线。

  “哦,我以为张威呢……”部长的气势一下消失,点头哈腰地說:“那你慢用,慢用……”

  他从自己身后,那個叫婉若的“干事”——张威特别解释過的那种——手裡拿過一個包,快步走进,放在张威桌上,又逃跑一样一溜烟蹿了出去。

  “慢用,慢用……”他一边挤着笑,一边带上门。

  “……”

  白芷嘴裡還塞着饭,倒竖柳眉,朝那儿瞪了几眼,对他破坏氛围的行为,明显极其不满。

  ——钱程觉得,带来冲击的,可能不止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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