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36 钱程与奇怪教团
厅室中央，摆着一個木制架子，上面画满了各种古怪的符号。架子正上方，一颗水晶球不合常理地凭空悬起，球中闪烁着光芒，又仿佛有云雾笼罩。
一個保镖打扮的壮汉检查了架子周围的布置和水晶球本身，发现沒問題之后，朝老人点了点头。
“這次绝对沒有問題了，史蒂文阁下。”为首的披长袍男子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祂第一次直接回应了我們，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史蒂文站起身，凑到水晶球前，看了一眼。然而那裡依然只有一篇朦胧。
“這什么也沒有啊。”他略带不满地說。
几個穿长袍的人急忙凑上前，有人大声念叨着莫名其妙的祷词，有人小心翼翼地更换符文的位置。然而忙活了一阵之后，水晶球裡不但沒有显示出图案，反而变得更加模糊了。
“看来结果并沒有你說的這么好，迈克。”史蒂文退开一步，皱着眉头說道。
“您看，這……事情总是充满意外。”领头的男子迈克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們祭拜的那位大人，脾气一直不太好。祂留下的信息，可能也不太稳定……”
“我必须先提醒你，迈克，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史蒂文明显并不相信他的說辞：“如果你只是举行些仪式，组织些活动，取乐大人物们，那這些都還好說，无非是失宠、退出视线，换下一個祭司而已。但你已经夸下海口，還索要了這么多钱——”
“元老阁下并不在乎钱。但应该你知道，他们如何处置那些试图愚弄他们的人。”他警告道：“记住，你要侍奉的并不是那些愚蠢的民众，而是這個国家真正的主人。”
“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像欺骗愚民一样应付他们。如果再這样无聊地玩弄马戏团裡的手法，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会让你明白，你和你手下的那些渣滓们，是在谁的允许下，才得到那條供你生活的阴沟的。”
“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警告。”他沉声威胁道：“下一次，你就自己去找元老交代。”
迈克低着头，默不作声，也沒有做无用的解释，显然明白元老是怎么对付骗子和失败者的。
不過他身后那几個祭司，明显沒有他的心理素质，慌乱中，這些人甚至无视了仪式规则，胡乱操作起来。一個祭司看着凌乱的符文，一时性急，索性连祷文也不装模作样去念了，开始用力拍打架子。一边拍，一边抱怨它怎么又不灵了。
符文晃来晃去，突然，噗地一声，一股烟雾骤然从水晶球上扩散出来。
保镖反应最快，一脚把旁边一個走過来、准备贴上史蒂文的女人踹向水晶球那边，暂时挡住片刻。借着后退的力道，他拽起主顾，向后猛地退去。
眼见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朝這裡扑来，迈克躲闪不及，被她撞倒在地。其他祭司也大吃一惊，纷纷试图转身逃离。
“滋……喧嚣……打扰……滋啦……”烟雾中，突兀地响起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又很快消失。
大厅裡的众人都赶紧安静下来。還趴在地上的迈克匆忙爬起来，不顾来源不明的烟雾，去调整架子上的法阵。
他摆弄了片刻，清晰了些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
“……愚蠢的凡人！你们制造的喧嚣打扰了我的降临！让那些蠢货安静下来，让那個魔力节点……”
话說了一半，突然又沒了。迈克来回摆弄了好几次，也沒有得到比這更多的信息。
“我想，這应该已经够了吧？”他犹豫了下，整了整长袍，对同样恢复了些、坐回椅子上的史蒂文說道：“祂的旨意已经很明确了，我們回去之后就会照做。這也能证明，我們并非是在故意拖沓吧。”
史蒂文稳了下情绪，揉了揉额头。
“祂說的喧嚣是什么意思？”他问：“這是哪個祭坛发生的事情？”
“就是得到旨意的安古尔雷镇周围。那裡最近出了点情况。”迈克老实地回答：“有個奇怪生物袭击了留守的教徒们，让他们有些恐慌。”“怎么又出意外了？”史蒂文又有些不满。
“哦，沒事的，您放心。”迈克急忙說道：“這种事情很正常，随着通道的打开，难免会有些其他异界生物借此跑過来。這都是正常情况，反而說明仪式进行的很顺利。”
史蒂文想了想，也找不出他话裡的漏洞，只好点点头。
“您放心，我們查阅了大量神秘学资料，也进行了多次实验，甚至直接与祂沟通過。”迈克继续保证道：“那位大人已经允诺，必然会给我們的客人带来超乎想象的、长久的欢愉，我相信這笔投资完全是值得的。”
史蒂文半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這次要多少？”
“和上次一样就行。”迈克急忙說：“你知道，那毕竟不是国内，很多地方需要贿赂大点，否则可能不太安全。”
史蒂文打开抽屉，拿出支票本，签了一张，让保镖递给他。
“缺人手的话，就让冈萨洛上校帮忙。”他吩咐道：“但无论发生了什么，不准干擾仪式。”
迈克点了点头，也不道谢，只是念了句经文，躬了躬身。
不久，他就带着手下，悄然离开了庄园。
车上，一個随从祭司摘下兜帽，擦了擦冷汗。
“我們要不要让冈萨洛上校派兵帮忙，教主？”他有些后怕地說：“如果真被那個怪物干擾了仪式，就算神不责罚，史蒂文和他的老板们也会宰了我們的。”
“安德森說那個怪物已经被消灭了。昨天也沒有人再被袭击。”教主迈克回答：“神已经說了，让我們安静些，我不想再制造更大的动静了。”
“我們的教众不够冷静，遇到点不对劲的地方，就想发出巨大的声音，把自己的恐惧掩盖過去。”另一名祭祀摇摇头：“得告诉他们，有神在，什么都不可怕。”
“而且只要出动一次，冈萨洛就得把我們狠狠讹诈一笔。”最后一名祭司不满地說：“這次只不過损失了十几個教徒。如果让那個贪婪的军阀出兵，虽然能少死点人，但得多花多少钱啊！”
“就是這样。”教主迈克表示赞同：“丹尼尔已经去支援了，我們也不用担心。這次发的钱，我依然会按之前的渠道给你们。”
“好的。”
“谢谢教主。”
几個祭司急忙表示感谢。
“对了，西河谷那边的祭坛需要补给。”一個祭司突然想起来，问道：“那裡的负责人說，因为临时增加了不少人员，食物不太够了。我們要不要准备采购下？”
“不用急。”迈克吩咐道：“找個理由，让教徒们斋戒。如果斋戒也撑不過去，就号召其他社区的教徒捐献款项和食物，支援教友。這些不用我教你们吧？”
“现在各处祭坛都在运转，我們可以再次号召教徒举行清修，节约衣食，增加奉献。”旁边的祭司建议道：“這样，還可以省出来更多。”
“不错，就這么做。”教主点点头：“我們可是专业教团，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掏钱，太沒职业素质了。”
“对对。”众人连连附和。
次位面。
一只大鸟从闪着光的“泉眼”旁掠過，盘旋了一阵。
找到目标位置之后，钱程发现，一群魅魔占领了這個灵力泉眼。一只沒怎么见過的奇怪大恶魔统治着她们，似乎是通過這裡，和主位面联络。
不過這些家伙的战斗力一向不怎么强。钱程沒花太长時間，就击败了领头的大恶魔，打跑了魅魔们，還活捉了两個当苦力。
思索了一会儿后，他沒有直接行动，而是对那些魅魔留下的法阵稍加改动，随后借助魅魔天生携带的灵能作掩护，开始冒充大恶魔，和人类信徒对话，煞有介事地下达命令。
教徒们诚惶诚恐地接受之后，他把抓来的魅魔拴在那裡干活，预备之后使用，自己满意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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