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37 钱程与江山美人
两人凑在一起，仿佛跨越了时代和身份，乐呵呵地看着屏幕。
白芷皱了皱眉头。
“你說，要是真有這么多美女伺候，是不是真会让人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想法？”只听张威问。
“得看人，不同人差别可大了。”钱程回答。
“那你呢？”张威追问道：“美人和江山，你觉得哪個让君王舒服？我总觉得，按你的性格，应该会选江山社稷吧。”
白芷止住脚步竖起耳朵，等钱程的回答。
“江山社稷也不行。”钱程浑然不觉，靠在椅背上，大摇其头：“江山社稷，只是给人带来好处，为人所用才有价值。”
“江山算什么？民众才是最重要的。”他一脸笃定地說：“为了民众，江山社稷也一样可以不要。我前两天在網上看到句话，叫人权高于主权……”
“……”
白芷也不知道他怎么从美人直接跳到人权高于主权的，眼见沒什么有兴趣的內容，只好准备进屋。
张威和钱程聊了几句還在看着图。
“哎呀，這個也不行。”钱程摇头晃脑地评论道：“怎么一個個都這么瘦弱啊。”
“我估计现在流行的就是這种身材。”张威一边点鼠标，一边說：“我感觉周围那些女同学，永远都在希望让自己更瘦点。脸想瘦，腰想瘦，腿想瘦……”
“太瘦了不好，沒有美感了。”钱程继续评头品足：“身形健康，有些力量和肉//感，才是最好的。太瘦說明营养不良，太无力說明不容易生养健康子嗣，富贵人家肯定不会喜歡的。”
“那是古时候的富贵人家吧。”张威說：“现在产妇死亡率低了很多，应该沒那么多要求了。”
說着，他点开又一张图：“這個怎么样？”
“哎，看她還不如看自己身边的。說实话，這几個還真沒她合我意。”
“那這個呢？這個和素蘅学姐差不多类型吧。”
“這個主要是……哎？這個人不太对劲吧？”
常年当斥候的敏锐，让钱程察觉到了异常。两人开始认真分析起照片可能作伪的地方，连白芷进屋都沒注意到。她把饭盒放在桌上，钱程才回過神来。
他们有些尴尬地和白芷打了個招呼，不過对方也沒有說什么。
這时，黄娟也走了进来。张威麻利地随手一按，把頁面换掉了。
然而黄娟看了他一眼，明显不高兴起来。两人随即争了几句，白芷只好去劝阻。
“他天天就在這玩。”黄娟对白芷抱怨道：“說是查资料，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說他，他也不听。”
“闲下来了玩一玩，是沒什么的。”钱程劝道：“总比去寻花问柳好吧。”
白芷和黄娟齐齐回头看了他一眼，钱程莫名其妙地愣了愣。
“呃……我也觉得還好啊？他也沒耽误正事。”白芷又帮着打圆场。
“那是他手太熟了，见人进来就切换界面。”黄娟不满地說：“我怀疑他都形成條件反射了。”“那是应付部长他们的。”张威辩解道。
黄娟明显更加不满起来。
“你看你的出息。”她不悦地训斥道：“怕他干什么，你又不是他的雇工。再說，谁不知道大家都在玩自己的。你這也太窝囊了。”
“知道是知道，主要是照顾他的心情。他是不敢惹你，但他敢惹我啊。”张威辩解起来：“把他哄高兴点，对大家都是好事。”
“确实沒人会在這裡蹲一天就看文件。再說，咱们有什么文件好看的。坐在這儿，肯定是玩的，部长又不是傻——”他摊摊手：“……呃，我意思是，不至于傻到這种程度。”
“但切回桌面的动作，能给他一种满足感。他看到我在這儿装模作样，就会觉得我给他面子。虽然根本沒干活，但也不会說什么。反過来，如果我切的太晚或者根本不切，他就会觉得我不尊重他的威严，进而觉得不高兴。”
“這根本不是干不干活的問題——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沒人干活。這是個面子和威严的問題。”
“威严？他有個鬼的威严。”黄娟不屑道。
“当然沒有了。”张威脱口而出：“要是有的话，還从這种屁大点的小事裡硬找自尊干什么。”
“……”
“他要是有本事，就通過工作和能力建立威严了。”钱程帮白芷布置饭盒，笑着說：“你们這個学生会，选拔官吏的方式实在有些……古风。不過也是好事吧。”
“我們這算什么制度？”黄娟不明就裡地问。
“分封，贡士。”钱程說。
“啊？”
“就是把各個分支分封给不同的人，再让他们举荐新人。”钱程解释道：“比如你们這個部门，就封了一個诸侯——你们部长，還有两位上卿——就是你俩。你们再定期举荐自己的手下，让上面给他们安排不同的位置。”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张威想了想，說：“除了因为在学校裡待不了多久，所以沒法终身和世袭，其他的结构還真差不多。”
“我們部长算不上诸侯吧。”黄娟开始纠结起具体概念：“反正我俩是不听他的。”
“上卿是周天子自己任命的，不是诸侯任命的。”钱程回答：“不如說，這些上卿就是周天子安排，用来监视诸侯的。管仲当时功劳很大，周天子想用上卿的礼仪接见他，却被他拒绝了。因为齐国的上卿只有国氏、高氏，齐国国君也沒有权力分封新的上卿。”
“当然，這些都得看具体情况，但强势的上卿是可以不理诸侯的。”
“這么一說感觉更像了。”张威撇撇嘴，說。
“对啊，你们這种组织，太有西周那個味道了。”钱程形容道。
“不要這么挖苦人……”黄娟无语地說。
“那……有上古三代遗风？”钱程换了個自认为好听的词。
“……”
黄娟捂了捂额头，放弃了让他停止讽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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