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栽赃嫁祸
不知为何,他只要一想到谷雨,心裡就烦躁的不行。
宇文玺不喜歡這样的感觉,干脆就来到了庭院裡。
沒有他的喊停谷雨硬生生的挨了好久的鞭子。如今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凄惨。
“停下吧。”宇文玺只是一眼扫過谷雨。
众人得了他的允许,迫不及待的停下了手裡的动作。
宇文玺踱步来到谷雨的面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惩罚你嗎?”
谷雨摇了摇头,湿透的碎发上水珠点点。
“又夏過来是想查到是谁做的一切,可你昨晚却跟我說你已经处理好了。”宇文玺弓起身体,抬手捏住了谷雨的下颚:“处理好了?”
“既然处理好了,那么为什么他還会想查到是谁做的?杀完栽赃,這种事情還要我教你嗎?”
虽然被责备了,但是谷雨心裡却生出了隐秘的高兴。
宇文玺并沒有被陶又夏糊了眼!
谷雨眼神亮亮的,声音虽然底气不足,但倒也响亮:“是!”
宇文玺甩开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他的动作顺势跪倒在地上的谷雨,阴恻恻道:“這次只是小惩大诫。现在,你给我把你那把匕首给太子的母家,牧家送過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這件事最终的结果必须得是牧家的手笔。”
“是!属下领命!”谷雨抱了個拳应道。
答应下来的同时,他心裡已经想好了如何行动。
牧家小姐近日要举办個宴会,最近招揽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做宴会的护卫。他只需要略施小计,让那些江湖人士充作的护卫手裡缺個兵器,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還不快去!”宇文玺一甩衣袖,转身道。
谷雨得了命令,沒来得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只是匆匆告退,换了一件衣服就去了。
他行动的很快,還不到下午,牧家的一個护卫就发现自己的随身匕首坏了。
江湖人沒那么多心思,只当意外,和家主請示過后,乐颠颠地拿着家主给的钱银就准备去铁匠铺淘一把临时匕首。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還有几個卖货郎挑着担子走在路上。
侍卫与一位卖货郎擦肩而過,注意到了那担着的竹篓裡面放着几把锐利的匕首。
看那匕首的样式就知道是精心制作的。
侍卫沒钱惯了,拿着三两银子在脑子裡飞速计算了一下。认为去铁匠埔淘的匕首既贵又沒用,当即决定要碰瓷這個卖货郎。
說不定還能省下几两银子,去喝一顿花酒!這京都的花酒可比其他的地方喝起来還要香。
他的脚步一转,肩膀直直的撞向那佝偻着背部的卖货郎。
卖货郎沒想到会有這般飞来横祸,当即就被他撞得一個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篓子裡的东西也散了一地。
两人的意外吸引了众多百姓的目光,但是在看到那侍卫的衣着之后,一個個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只恨不得躲他八丈远。
那卖货郎也认出了這是牧家府裡的侍卫,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小人沒看路!”
那侍卫何时受過這样的待遇,心裡就有点飘飘然了。
只见他一挥手道:“当然是你的不对,难不成還是我的?”
那卖货郎抖的像個筛子,连声道歉。
侍卫原本只是想便宜买下他的匕首,這会儿注意到卖货郎的胆怯,心裡头的贪念怎么都抑制不住,指着匕首干脆道:“别的不說,那匕首你送我一把,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卖货郎愣了一下:“您想要匕首?”
侍卫板起脸来:“怎地?”
卖货郎只是個普通人,当即道:“好、好,我马上给您!”說罢,就连滚带爬的把匕首献了上去。
“這是我才从城郊铁匠铺子淘的匕首,保证是個好物件!送您、都送您!”
那侍卫沒想到可以包揽下来,笑得眉开眼笑。但他還懂得几分事故,咳嗽了一声拍了拍卖货郎的肩膀道:“你是個懂事的!”
便扬长而去了。
卖货郎的任务完成,收拾起自己篓子裡的东西,一边收拾還一边唉声叹气。
“唉,怎么遇到了這强盗!”
边上過路的百姓也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那卖货的說完就背起担子又走了几步,和隐在人群中看了场戏的谷雨擦肩而過。
任务完成,谷雨毫不留恋地回到了王府。
這一次他是真处理好了,谷雨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宇文玺知道自己将功补過。
他在偏门进的王府,偏门靠近后院,還沒等他走到正厅,他就注意到了自己那灯火辉煌的住所。
谷雨想起了昨夜宇文玺等在自己房间裡的事情,迟疑的停下了步伐,转而走向了小榭。
他還沒有踏入房门,就被人薅着后衣领丢到了床上。
谷雨习惯性的把匕首拔了出来,却听见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他抬头看去,宇文玺那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正上方。
“主子?”
“背過去,我看看你的伤口,上個药。”宇文玺理所当然的道。
谷雨窘迫地往床内侧缩了缩,小声道:“主子,這于理不合。”
他明明做错了事情,主子却……
宇文玺抓住了他的手腕,瞪着他:“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我想怎么做就该怎么做。”
谷雨讷讷的“嗯”了一声。
“翻身。”宇文玺再次說道。
谷雨乖巧的翻了個身,被宇文玺直接扯了衣服。
谷雨的肌肤不像是寻常侍卫,经常隐在暗处的他皮肤苍白,但上头纵横交错着许多新旧伤疤。今天被皮鞭打到的地方還渗着血,但看谷雨的样子,却像是全然沒事一般。
宇文玺的眼神暗了暗,“啵”的一声拔开了药瓶。
這药瓶是刚才撞到他匕首的东西,侧面有很大一道口子。
“主子……”
“我不是因为又夏才惩罚你。”宇文玺的声音淡淡,却出乎谷雨意料。
“属、我知道。”谷雨点了点头,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被一只手按到了自己的伤口处。
“我惩罚你是因为你沒有完成任务,而且這么做能够让又夏掉以轻心。”宇文玺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毕竟又夏为了宇文衍骗了我,我不得不防他。”
谷雨轻快的道了一声:“嗯。”
“那人是不是太子的门客都无所谓,他背后是牧家還是陶家這件事,我還是有点把握的。”宇文玺把药瓶放到了边上,看了一眼谷雨身上的伤口,随口道:“用你這身伤换我的一個完美计划,我是不亏的。”
“所以我才会明知你沒有处理好,還是轻罚了你。毕竟你在這事上确实立了功。又夏确实被你瞒過去了。”
“好了,药涂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
宇文玺拍了拍手,准备离开,却不知道他這些话在谷雨心裡掀起了多大的浪潮。
谷雨确实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在宇文玺的计划之中。
他暗自惊心,也生出了几分疑惑。
宇文玺……是真的喜歡陶又夏嗎?
就连宇文玺這般捧在心尖的人,他都能够毫不迟疑的计算。谷雨就算沒有喜歡的人,也不得不去想這真的能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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