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地位置换
他算是知道了小家伙有多抗拒孕果了。
宇文玺不动声色,好似只是无意提了一嘴就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和惊蛰上次說的门客問題我去查過了。不愧是我的小谷雨,随随便便出一趟门就给我带来了一個大惊喜。”
谷雨被他抱着,看不到宇文玺的脸色,只好侧头用余光瞥他。
確認了宇文玺确实开心,谷雨才开口小声问着他:“主子查到什么了?”
宇文玺意味深长地勾了一下嘴角,很乐意和谷雨分享自己的收获:“和陶家勾结在一起的是番土那家的小老三。你要不要猜一下,陶家怎么会和番土老三勾结在一起的?”
谷雨想到陶家最先想到的就是陶又夏,又注意到主子的表情特别怪异,于是猜测道:“是……陶二公子?”
“我們家小谷雨越来越聪明了呢。”宇文玺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也不再藏着掖着,随口就說出了一個可以让整個陶家都颤上一颤的秘辛:“他们能勾搭上确实得說是又夏的功劳。”
說着說着,宇文玺竟然笑了出来:“我都不知道,又夏为了家族竟然能做到那样。啧啧,也不知道他和那夷蛮人行了几夜的周公礼。”
谷雨的心头一颤,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涌上。
陶又夏他竟然……
他知道主子有多爱那陶家二公子,這种事情被主子查到,主子的心情能好就怪了!谁能忍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如同秦楼楚馆的小倌一般去别的男人周围周旋?
這不是把主子的脸往地上踩么!
谷雨想要补救,但是也說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讷讷地讪笑。
他回忆起之前在青楼裡看到的宇文衍,突然琢磨出了一点意思来。
当时他单纯的以为宇文衍只是不喜歡陶又夏,但现在看来,宇文衍說的可就多了几分别的意味了。
宇文衍再如何都是太子,要是捡了别人的破鞋……
难怪他会嫌弃的那么明显了。
谷雨不由万般庆幸,陶又夏沒有被自己的主子娶回来。
“而且我還怀疑,探子說的又夏肚子裡的孩子還不一定是我那位好皇兄的。”在谷雨出神的时候,宇文玺又丢下了一個重磅消息。
谷雨现在都不敢說话,两只手互相抓着,装作在把玩自己的手指。
宇文玺却不在意,他只是想找人說說自己查到的那些令他三观尽毁的消息,也好泻一下他竟然被這么一個玩意儿玩了的火:“被你和惊蛰提醒之后我就去查了一下我那好皇兄的消息。我那好皇兄可是青楼裡面最受女子喜爱的迁客骚人,他還不一定能对又夏起得来。”
要命,为什么在這裡听這些的会是自己?
谷雨只恨不得沒长耳朵。
皇室的八卦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影卫能听的。
“不過這种事情我也探听不到。”宇文玺把玩着谷雨的头发,若有所思。
這种過分亲密的事情已经不是探子能探听到的。所以宇文玺心裡已经有了辨别的方法。
如果陶又夏的孩子并非是宇文衍的,那他一定会找机会给宇文衍下yao,做到名正言顺的把這個孩子诞下。
因此,宇文玺并不着急想知道陶又夏腹中孩子的血脉。
毕竟這事若当真如他们所想,那么可就非常有意思了。
谷雨听了一耳朵這样的秘事,想着宇文玺对陶又夏的痴迷,心裡头有個不好的猜测蓦然浮起。
“主子,您不会是想要帮陶二公子吧?”
要是陶二公子诞下孩子,主子完全可以在太子荣登大宝之后除掉太子、說出陶又夏孩子并非皇室血脉干掉陶家,把陶二公子囚禁在自己的后宫。
他既然喜歡陶又夏,那么以他的性格能做出這样的决定也不意外。
“为什么不呢?”宇文玺的嘴唇擦過谷雨的后脖颈,笑着反问。
谷雨想劝宇文玺混淆皇室血脉可是大罪,但多年以来的经验让他不敢在陶又夏的問題上多嘴。
他可還记着前不久对陶又夏不敬之后主子对自己的惩罚。說是为自己好,实际上他们都清楚。他谷雨也不是傻子,早就知道宇文玺是什么人了。
思及此,谷雨内心竟然生出几分对陶又夏的艳羡来。
若能得到一個人這般不论对错的优待,那该是多幸运的一件事。
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心底的不舒服。
“主子這般为陶家二公子考虑,二公子知晓后一定会感激您的。”谷雨憋出了一句奉承,脸上却沒什么喜色。
宇文玺注意到他低落下来的情绪,眼裡闪過一抹无奈:“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沒想到,听了他那么久的话,谷雨竟然会得出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结论。
這到底是想到了哪裡去?
“我被他那么耍了一通,你不会觉得我還想要帮他吧?”宇文玺就怕谷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抓着人的肩膀把人扳向自己,认真道:“這可是留下陶家把柄的重要机会,无论从哪方面看去,我都必须要帮他留下這個孩子。”
“主子的决断谷雨岂敢置喙。”谷雨却不以为然,认定了宇文玺就是给自己找块遮羞布。
见他這副模样,宇文玺一时之间也难以下手。
也怪他之前对陶又夏太痴迷,宇文玺颇有点后悔当初为了陶又夏做出的一切,现如今显然头疼不已。
但谷雨這想法不是一时半会能转過弯的,宇文玺沒准备今天把人的想法掰回来。
他们两個交流的时候,上菜的侍从们都已经到了门口。
“主子,可要传膳?”
趁着裡面的谈话声骤然停下,侍从敲了敲门,小声问道。
“上吧。”宇文玺心烦着,想打断這個话题,干脆就让门口的侍从把菜端了過来。
侍从零零散散的端上了五六道菜,谷雨一看眼睛就亮了。
宇文玺见他被转移了注意力,心裡的大石头一落,可又有点不是滋味。
谷雨现在的举动,岂非是从另一层面在說他对自己的不在意。
不知道宇文玺心思的百转千回,谷雨却是直直望着面前的菜色,吃惊的差点沒有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除了他喜歡的烤鸭三吃之外,其他两道菜也是他喜歡的。
能在和宇文玺同桌时吃到全是自己喜歡的菜色,也就只有陶又夏才会有這样的殊荣了。
得了這样的殊荣,谷雨心裡七上八下,只觉得宇文玺是在憋着坏,想要设计自己,才会有這般的甜枣。
谷雨被他放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却迟迟沒有动筷子的举动让宇文玺困惑不已。
他看了看眼前的菜,确实是谷雨喜歡的。
宇文玺不解:“怎么還不动筷子?”
谷雨抬头看他,理所当然:“主子,您還沒有动呢!”
他一個下人,能和宇文玺一桌吃饭就已经是天大的荣耀,哪裡敢在宇文玺沒动前动筷子?
宇文玺觉得今天的无奈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来的多,叹了口气道:“這都是给你准备的,你只管自己就可以了。”
谷雨诧异地张了张嘴,眉毛一扬眼睛瞪得贼大。
“主子,您……”是被鬼怪夺了舍嗎?
他不敢问出来,只能在心中诽谤一句。
宇文玺哪能看不出他的意思,被气笑了,拿起筷子快狠准的敲在了谷雨的脑门上:“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只不過是觉得,你既然成了我的侍君,我也就得待你好一点,不能再用那套对属下的对你了。”
“毕竟你要是跑了,我可找谁再赔给我一個小谷雨?”
他开玩笑似的话语让谷雨松了口气,再三確認過后就不客气的伸出了手。
宇文玺沒什么胃口,只托着腮看谷雨兴高采烈的吃的满嘴流油。
谷雨和陶又夏完全不一样,只要這么一顿普普通通的饭菜就能满足的露出幸福表情,但陶又夏却是得了太子妃位還觉得不满足。
宇文玺的心脏跳得飞快,他注视着谷雨,眼裡浮现出几分真实的笑意与温柔。
“主子,您看我做什么?”谷雨虽然吃着自己想吃的,可旁边宇文玺的视线实在灼人,他完全忽视不了。
宇文玺摇了摇头,抬手给他挡开嘴角的一抹碎发。
“沒什么,看着你吃饭我就高兴。”宇文玺张口即来。
谷雨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秒收敛了几分自己大开大合的粗鲁吃饭方式。
宇文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陶又夏和谷雨的地位已然发生了置换。
宇文玺定定的看着谷雨,眼神越来越深沉。
他回忆起三天前立春给他的建议,這一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他要给谷雨服下孕果,让谷雨做自己的侧妃。
至于谷雨会不会同意?
生米煮成熟饭后也由不得小家伙了吧?
宇文玺愉悦地想着,突然想要叫一叫小家伙的名字。
“小谷雨。”他想到就叫了,也沒有什么理由。
谷雨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正巧撞入了他的眼中。
清澈的瞳孔裡倒影着他侧头含笑的样子,宇文玺抬起了手。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谷雨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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