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他揣着前任的崽溜了 第29节 作者:未知 眼下事态的发展趋势逐渐趋于闹剧,范嘉德最不愿意的走向就是闹大,于是换了一副滴水不漏的面孔。“你们是景澄的朋友嗎?請坐吧。” “不想坐。”陆辰冷冷地說,“你是他什么人?” 景澄调整好呼吸,沒想到会被陆辰撞上,他斜睨着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猜他会不会說。這可是一道送命题。 “我?”范嘉德当然不会露出破绽,“我沒有义务向你们解释。你是他什么人?” 眼神收了回来,景澄看向右下角的大理石地砖,不自知地淡淡一笑。景澄啊景澄,你還是不够狠心,刚刚竟然還有一丝幻想,幻想范嘉德這号人能說出什么好话来。 “我同样也沒有义务向你解释。”陆辰窝了一天的火气,火到差点打散了架子鼓,现在全身都气得硬邦邦的。他擦肩走過這人的肩侧,年轻的身体擦過他的高档西装,走到景澄面前将他手腕攥紧。 嗯?怎么回事?景澄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陆辰,那阵若隐若现的花香再次重现。 “他是你什么人啊?”陆辰觉得自己气势汹汹,必须要当面问個明白。 景澄還以为他要问什么呢,怎么一开口這么委屈啊?活像家狗看到主人撸了野狗。原本他也不想說,可是又怕陆辰情绪波动当着面哭出来,干脆轻轻到他耳边吹了一把。“他是我爸……” 陆辰瞳孔骤缩,手指也锁紧,自己猜错了?居然……居然是父子? “這就是你认识的朋友?”范嘉德听见了,怒气转移到眼前這几個疑似小混混的身上,“你平时就和他们混?” “混什么啊?你以为我們是干什么的?”姜鑫最为嚣张,平时谁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第一個咽不下這口气,伸手掏兜,“這是我家名片,以后出海玩儿用船找我。咱们走吧,少跟他废话。” 姜鑫转身离去,余哲大概也猜出了什么,走到范嘉德面前握了握手:“您好,我全家是搞金融的,财产清算可以通過姜鑫联系我。” 苏御也凑上来,双手握住范嘉德另外一只手,活像面对病人家属:“您好,我全家都是穿白大褂的,有什么病可以通過姜鑫联系我。” 盼着人清算财产和生病這可不是好话,可是范嘉德是有脸有面的身份,不可能当场发作,還得保持隐忍的笑容。 陆辰站在原地不动,景澄反手扣住他的腕口,化被动为主动,拉着他朝外疾走。走過范嘉德面前时,一個眼神都沒有给他。 刚刚不太舒服的胃好像舒服了,景澄回头看去,再也沒有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父亲,只看到一個正快步跟上自己的陆辰。质问自己时的委屈消失了,沒精神的双眼都亮了几分。 确实是不委屈了,可是陆辰心裡的疑惑更重。闹了半天人家是父子……怪不得景澄這么漂亮,他爸就很英俊,他妈妈也一定是個大美人。 等等……如果刚刚那個人是他爸爸,那……那他牺牲的那個爸爸是怎么回事?陆辰跟着他往外走,从高档的法式餐厅走到路边,从路边走到商街广场,再从广场走到准备打烊的蛋糕房门前。新城区的一切都被他们的脚步抛向脑后,他像是跟着景澄出逃。 等到景澄停下脚步时,喧嚣已经被远远甩在后头了。 姜鑫、余哲和苏御看出情况不对,动动脑筋就知道這是私人家事,于是沒有跟太紧。景澄身边只有一個陆辰,月色当下他回头拽了拽:“有烟嗎?” “沒有,我哮喘。”陆辰回答,刚刚走得太快,他确实很想喘。 “沒有啊,真可惜……”景澄松开手,手心沒有了陆辰的温度,他走到花坛一侧疲惫地靠住了,好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 “为什么啊?”他看着陆辰笑了出来,“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巧,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都能被你撞上……” 陆辰往前几步,和他一起靠在冰凉的花坛上,他看到了,看到了月亮的另外一面,不仅看到了,還想在月亮坠毁的时候伸出手臂接他一把。 “他是你的……”陆辰搓着指节上的薄茧,明明知道這是别人家事,又一次跨過底线冲過去问,“你爸爸?” “嗯,亲生的。”景澄点了点头,怕他不信,干脆一股脑全說出来,“我妈当年是他的秘书,是一個周期紊乱的omega,那天晚上他们在公司裡……然后就有了我。我是alpha管不住下半身的产物。” 作者有话要說: 陆辰:谁去问谁是狗。 也是陆辰:汪。 第35章 我沒名沒分 产物……這两個字說出来, 陆辰的心一阵收缩,好像是心房不堪重负,哪怕用了再大的力量也挤压不出血液。 “你别這样說自己……”他想要纠正景澄的說法。虽然自己和爸妈吵架时也会放狠话, 說自己根本不是爱情的结晶, 而是他们到了年龄必须结婚生子的成果, 可是两种语境不同,成果和产物的意义也不同。 “不是产物, 难道還是他们的宝贝嗎?”景澄无所谓地笑笑,笑容就是他对付這個世界的第一武器,“我小时候很恨他, 也很恨我的妈妈, 我恨爸爸不要我, 恨妈妈为什么非要生下我……明明可以不要的, 她明明可以把我打掉,为什么非要给不负责任的alpha生孩子啊,生孩子又有什么好处?一個人带着孩子, 多累啊,想想就觉得可怕。” sts乐队的3個alpha站在不远处,听不清這边发生了什么。陆辰回過脸看向他们, 用口型說:“你们先撤吧。” 三人原本也沒想多留,倒不是不想帮忙, 而是這纯属家事,太過隐私,景澄不一定希望别人插手。 看着好兄弟们离开, 陆辰回過身, 貌似漫不经心地往景澄那边贴了贴,這一下就把两個人的手臂贴在一起。 “那你妈妈呢?”陆辰问, 他忽然想起了戴明旭。原来那個爷爷也不是亲生的,可是却把景澄当成了心头的小宝。 “我妈妈……她后来嫁人了。”景澄很少想起那個女人来,每次想起都会怀疑小时候的生活是真是假,是真的有那样一個女人存在還是自己太想要亲情以至于产生幻想,胡编乱造出了一個身份。 “她不要你?”陆辰每句话都很轻。 景澄這回沒有立刻答复,左手的指尖碰到了陆辰的手指尖。陆辰的手沒有闪躲,但是也沒有靠近,两個人的手指勾勾绕绕,任晚风从指缝中溜走,流窜。最后陆辰一把抓住了,抓住了沒来得及逃走的风,抓住了景澄的那只手。 “我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我妈非要生下我。”被抓住的一刹那,景澄像是有了开口的勇气,“是有多大的爱才能心甘情愿生下一個私生子?他们沒有标记,我妈完全可以打掉我,干干净净地离开他。” 陆辰安安静静地听着,暂时不去打断景澄。 而景澄這时恰好需要一個愿意聆听他的人,不需要评论,不需要质疑,只要能听他說完就好,否则憋在胸口裡的秘密就要撞碎肋骨了。“范嘉德他就是我妈生命裡的噩梦,怀孕的人需要alpha的信息素作为安抚,可是我相信他根本沒有安慰過我妈。他有公开的妻子,儿子,女儿,我和我妈不能见人……算了,不說了,越說越气。” “你說。”陆辰从他的语无伦次裡听出了无奈,還有隐藏在无奈背后的刚强,“我听着。” “沒什么可說的,過去的事就過去吧。范嘉德总担心我曝光他,所以时不时见见面,缓和缓和关系,他最怕的就是我恨起来发疯。”景澄的手指蜷起,将整個拳头塞进了陆辰的手心裡,只用一只手就能够汲取能量,“我妈……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裡,只知道她后来嫁人了。她和我的养父是好朋友,临走之前把我交给了他。我的养父叫戴心远,我只承认他這一個父亲。” 陆辰彻底說不出话,一连串的打击仿佛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私生子,亲生父亲不承认,母亲改嫁,好不容易有一個疼爱自己的养父可是這個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已经牺牲了。 周边的压强在不经意间发生改变,刚刚是挤压血液,现在是挤压着他的肺叶,让他原本就容易哮喘的呼吸道产生了窒息的错觉。 景澄就是個骗子,大骗子,骗人骗得炉火纯青,彻头彻尾,沒心沒肺。他制造出的幻觉让人迷惑,或许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同时需要迷惑自己。 “不過沒关系,我還有爷爷呢,为了爷爷我也要好好的。”景澄忽然放开了陆辰的手,伸了個懒腰,像抖落雨水一样将悲惨身世抖落,光鲜如新,再转過头看陆辰,“我靠,你這什么表情啊……” 陆辰欲言又止,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不难想象這张脸垮成了塌方。 “走啦走啦,去江边转转,我可不希望被人同情。”景澄拉起了他的手,却只是攥住腕口,“真可惜啊,你沒骑车,這时候看风景最好……” 陆辰的脚步一停,沒被抓住的那只手伸向了裤兜。“开玩笑,全烟海市遍地都是我的车。” “真的嗎?”景澄還以为他要掏车钥匙了。 陆辰拿出手机,抬头对上景澄的笑眼。“找個豪车。” 20分钟后,一辆黄色的双人共享自行车歪歪扭扭骑上了過江大桥。陆辰在前,景澄在后,两個人的劲儿都使不到一起去。 “你别跟我较劲!”陆辰双手紧握车把,沒想到两個人骑车這么困难。景澄应该是会骑自行车的人,可是他骑车的方向总有自己独到的想法。 “哇哦!”景澄在后面大撒把,前头有個人吭哧吭哧,他象征性地蹬几下,“骑车真爽啊!” 江水自桥下而過,正前方就是静谧的老城区,身后是喧嚣不断的新城区。這时候自行车道上沒有其他的人,就算他们再歪歪扭扭也挡不到别人的路,久违的平衡感回到景澄手裡,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骑车的一天。 桥下有船只鸣笛,好像也吹响了他心裡的声音。 “我感觉你会骑车啊。”陆辰偏着头說,“你要不要试试在前面?” “我平衡感不好,小时候骑车总是摔。”景澄摇摇头,這可不是开玩笑的。道路千万條,安全第一條。 “沒事啊,我在后面呢,车要是歪了我就踩地刹车。”骑過桥面之后陆辰将车停下,“咱俩难得骑一次豪车。” 车停下了,景澄的双脚也踩在路面上,两只手蠢蠢欲动。陆辰骑车很好,每天戴着自己上学都四平八稳,如果自己骑歪了他一定可以撑得住。他再看看前后路况,确定自行车道前后几百米无人之后才下车。 陆辰撑着车把,他犹豫着,坐了上去。 两只脚分立左右,他身后的车把被陆辰捏住,确定后面的人做足准备,景澄朝前看,双手捏出了汗。两只脚踩在脚蹬上,操纵前车可比操纵后车难多了,总觉得要摔要摔。 可是每一次都沒摔成,陆辰的大长腿为他保驾护航。 于是景澄放心地骑了起来,右眼的余光甚至可以偷偷欣赏江面风景。自行车成为了他的代步工具,帮助他把烦恼甩在身后。风很清爽,也很温柔,连机动车道上的红色刹车灯都不那么难看了,左右脚.交替用力,车把還是不走正路,景澄笑着调整方向,一次又一次将车掰回来。 “我想放开车把试试!”骑上头了,他忽然喊。 陆辰全身的肌肉都在调动,精神高度集中,但還是顺着說了一句:“试试吧。” 得到肯定答复,景澄迅速将双手高举,像是要抓一下什么。他的头還朝向正前方,下巴却微微昂起,兴奋感和新鲜感在身体裡冲刺,要带着他飞了,飞很高,永远不愿意降落。 等到再转一個弯,双人自行车缓缓停在了路边,景澄的双手像慢动作一样落在车把上。刚好车头对准的方向是新城区,在霓虹灯的光晕中他已然沉醉。不等后面的下车,他先下了,右手扶着车座,两步走到了后面的人面前。 陆辰刚刚擦了一把汗,短短几百米比自己骑10公裡還累。t恤背后已经湿透,脖子上同样落了一层热度。景澄到他面前时,他刚好撩起t恤下摆擦着下巴:“沒骑够的话咱们再骑两圈,反正……” 景澄却捧起了他的脸,忽然将一個吻贴上来。 陆辰的汗水不流了,眼睫毛猛地抖动。他怔怔地注视着眼前這個景澄,這個沉迷在亲吻当中的人。 只是浅尝辄止的一個吻,嘴唇触碰两秒便分开了。又有一條船過江,鸣笛声惊醒了两個人的耳鸣。他们的第一個吻和第二個吻都有酒精作用的加持,這是第三個,两個人明明清醒,又都眩晕。 汗水在景澄的手裡发烫,他松开手,推了推眼镜,假装无事发生一般转了過去。 可是陆辰沒法假装无事,回庭院的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己這算又吃亏了吧?被人强吻,還沒名分。 双人自行车停在路边,两個人从故春街一路走回去。一巷口、二巷口、三巷口,到四巷时转弯。再走几步就到家了,陆辰决定开口,将這個海王捉拿归案。 “你刚才亲我干嘛啊?”他直截了当地问。 “沒什么啊,想亲就亲了。”景澄不敢去看他的眼神,拐弯抹角地换话题,“你现在都知道我的事了,是不是也该說說你?你到底为什么离家出走?” 這是海王在逃避责任,陆辰沒好气地回答:“我爸妈管太多,我要反抗强权。” “管你什么了?”景澄继续问着。 “什么都管。”陆辰沒有心情细說自己的事,猛地按住了景澄的肩膀。 景澄面带疑问地看着他。 陆辰做足了心理准备,开了口:“你……到底喜不喜歡粉头发啊?” 作者有话要說: 陆辰:诡计多端的海王! 第36章 我想要你对我负责 原本的话是“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谁啊”, 可是话到嘴边,陆辰不敢问。 景澄的嘴,骗人的鬼。他怕這個人胡說八道, 直接把自己的情窦初开摁死在萌芽状态。现在這棵粉色的小芽正在发育, 很娇弱的, 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换句话說,就是需要景澄好好保护它, 要是再能滋润它一下,更好。 景澄当然听得懂這句的话外之音,当海王這些年要是连這句的深层含义都搞不明白,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活该被人钓起来。陆辰的表情他也看得通透, 甚至都看到他背后的大尾巴开始甩了, 时刻准备螺旋升天。 可是唯一令他疑惑的是陆辰为什么要提出“粉毛”這個选项。 這小子不会知道自己迷恋sts乐队鼓手的事了吧?真情实感追星要是被扒皮可是会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