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他揣着前任的崽溜了 第40节 作者:未知 虎牙蠢蠢欲动, 舌头无意识地舔過牙尖。他屈服于本能的强烈反应当中,忘记身在何处,只想着一件事。 标记。标记景澄。 牙尖刺穿他的皮肤, 挤破他的腺体,在最短的時間内注入最高浓度的信息素, 让他无论何时都无法脱离自己的气味。不管走到何处他的颈后都有自己留下的咬痕了,给所有人看,特别是给alpha看。 可是目前那块皮肤完整又平整, 沒有自己的痕迹。刚刚的安全感和满足感顿时消失。快乐情绪被吸进黑洞, 陆辰心裡猛然间发凉,凉得他打了個颤, 只剩下悲观的空虚感。 他填不满這個空虚感了,因为景澄现在還不是他的呢,他沒有被标记。不行,這样不行……陆辰无意识地靠近腺体的所在处,呼出的热气全部烫在了景澄皮肤上,只想给景澄烙上一個痕迹,永久不掉。等到别的alpha再靠近他就能一眼识别,他的腺体被咬過了,他的血液裡有一個alpha的信息素,他是一個被标记過的beta。 beta……陆辰在混乱之余又忽然清明了几分,忽然想到了景澄的身份。于是空虚感再一次淹沒他,吞沒了他全部的思维能力,掐灭了神经元的每一個亮点。黑洞开始吞吃其余的情绪,只因为他想到了beta不会被标记,不像omega,咬過就算数。beta咬過无数次也沒有用啊…… “陆辰?陆辰?”短短几秒功夫,景澄的情绪从砸懵到了无奈,因为男朋友又在自己身上哭了,還是一個alpha。冲击感不仅袭击了在场每一個人,更是击昏了景澄的理智,他都做好准备拥有一個omega恋人了,然后世道变了。 我那么大的一個香香的omega哪儿去了? 不对,不能這样說,因为陆辰比任何人都香,而且也很大。 “怎么回事!”又過两秒,安保人员冲到面前,第一時間排除景澄的危险,“你是beta?” “是。”景澄拍着陆辰的后背,哄着他,說了几声别哭别哭之后再看安保,“你们小声点儿,他刚分化,易感期。” “易感期你大爷!”窦阳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鼻孔下方两道血红,“他哪儿像易感期的!刚才大家都看见他动手打我,简直就是個危险分子!這种危险的学生也能参加比赛?我……” 话還沒說完,只听他描述的“危险分子”抽泣几声,抱住景澄的肩膀哭出了声。 “老婆,你为什么不能标记啊?”陆辰說,滚烫的腺体上落着景澄冰凉的手,他侧脸搭在男朋友的肩膀上无声流泪。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景澄朝着天花板叹了一声,掐住眉心皱了皱。怪只怪自己见识少,不知道這样的人也能分化成alpha,现在退货還来得及嗎?omega孕期知识算是白看了。 半小时后,酒店503双人标间裡站了不少人,有本次数学竞赛的教师组组长、立景大酒店的安保队队长以及酒店安全科的科室值班医生。 走廊裡的警报器已经停止吵闹,但是暂时不允许人员随意走动。如此高浓度的信息素释放需要時間去稀释,一会儿還会进行空气過滤。在赛期动手打人属于行为犯规,七中校长已经接到了通知,打人的那個在床上半躺,手裡捏着哮喘喷雾,盖着景澄的外套。 “确实是易感期。”值班医生的话打破沉默,检查完毕之后下定结论,“而且确实是刚刚分化。” “我就說我沒骗你们。”景澄给陆辰倒了一杯热水,转過身看向医生,“刚分化的alpha控制不住情绪,不小心伤了人,他也不想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伤者。” 這件事比较难办,毕竟alpha和omega的生物特性决定了他们在特殊时期就是不受控制,不可能保持理智。值班医生又给陆辰测量過体温,才說:“這件事我会通报双方学校。” “那我明天還能参加比赛么?”陆辰问,用外套捂住下半脸。衣服后领明明是最容易沾染信息素的部位,可是景澄的衣服上什么都沒有。 不行,這样一想他更收不住泪了。 “這個要看你明天的身体情况,我們会請医生给你开药,然后在明早检查你的精神状况。”教师组的组长說,“你比赛之前难道沒有分化征兆嗎?” 陆辰摇了摇头。 “沒有,一点都沒有。”景澄替他回答,“他是参赛当天才发烧的。而且他从小身体虚弱,经常发烧,所以也沒想過是要分化了。您给他开药吧,我是beta,我可以照顾他。如果明早他无法通過测试再取消比赛资格。学校那边我們服从校方安排,任何处罚都沒有异议。” 不得不說,关键时刻還是beta能够保持冷静,赛房、校方和医生三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不一会儿,医生将易感期脱敏药拿来了,亲眼看着陆辰服下,并且警告景澄和陆辰今天不允许离开房间,晚饭会由客房服务送到门口。 景澄原本也沒有心情出去乱转,亲自送這些人离开。回屋时不仅上了门锁,還上了链锁,彻底封住了503才放心。 房间重新回归安静,他知道陆辰在看自己,易感期的alpha他又不是沒见過,孙大乐也难受過。他朝着床的方向走,脚步一轻再轻,速度一慢再慢,试探性地踏入alpha的信息素包围圈。花香還在等待着他,他却沒有坐到陆辰的床边,转身坐在了另外一边。 两個人相隔半米, 陆辰红着眼看着他,急迫和渴望将眼神搅浓,像是能拉出丝来。可是景澄就是不看他,他急着张了张嘴,又沒想好开场白。這时景澄拿起床头柜的练习册,心不在焉地翻着,纸张相互摩擦的沙沙声断断续续,一听就知道心思根本不在题目上。他能体会到景澄的紧张和无法面对的苦恼,于是继续看着那边,做好了接住景澄眼神的全面准备。 信息素仍旧在释放,浓度逐渐增加,已经渲染到景澄的眼睫毛尖端。可是他眨了眨眼,丝毫不受影响。 但是他不敢抬头,陆辰的所有渴望都严重外泄,像他收不住的玫瑰味。只需要眼神的稍稍对撞他就要過来了,和自己贴成一個人。现在的問題很不好办,陆辰不是omega,那自己之前为爱做0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這波血亏啊小橙子,你怎么回事?现在沒有柔弱无力需要照顾的omega了,只有一個一拳能打十個然后转头就哭的alpha。 等了一会儿他還是沒动,陆辰忍不住了,面颊微红地下了床到景澄這边来:“老婆你怎么不理我……” “谁是你老婆?”景澄的鼻息也在加快,但不是因为信息素,而是那一声老婆,“你他妈的……怎么不是omega?” “這又不是我决定的。”陆辰直白地看着他,鼻尖从景澄光滑的面颊上滑過,“刚刚那個alpha为什么离你那么近啊?他是不是喜歡你?你们說什么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景澄的头向右侧歪了歪,方便他趴過来闻,“狗alpha,不要你了。” “你怎么不负责任呢?我都被你那個了。”陆辰闻到的只有皮肤特有的味道,眼神热热的。 “我說過,是omega就在一起,alpha就算了。”景澄骑虎难下,却享受着他很笨拙的拥抱和讨好。這意外可太大了,太惊喜,现在還沒法消化。 陆辰却說不好心裡的感受,知道他在吓唬自己可是還是被吓到了。他不自觉将景澄抱紧,反复地闻他的侧颈,仅仅用呼吸就把侧颈烫红了。景澄猛地打了個颤,像被猛兽叼住了脖子,咬住了咽喉,可是明明连接触都沒有。 花香味更浓,又听到了吸鼻子的动静,景澄试着推他一把:“你過去睡,再哭我揍你啊……大乐在易感期可不這样。” 刚刚說完,腰上的手臂更紧,陆辰赶忙看向他,眼睛不停地眨动,委屈又生气:“你为什么要拿我和别的alpha比较啊?我……” “不比了不比了,你好,你最好。”景澄又一次拍他的后背,“你现在快睡吧,打人的事說不准還有学校处分呢。” “那我能不能拿你的衣服做個窝啊?”陆辰只想要他的味道绕着自己,“要不就你陪着我睡。” “沒戏。”景澄回答,刚說完陆辰又软绵绵地趴過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那你让我咬一口,行么?”陆辰的眼睛又湿了,“就一口,我保证不超标、不超时,只舔舔、不咬破。” 景澄沒回答,现在陆辰已经分化了,咬一口的意义和从前不同,不是皮外伤,而是标记。他不吭声陆辰就着急了,轻轻地揉搓他的肩头,铁了心要将自己說服。景澄再一次看向他,刚要拒绝,可是陆辰湿漉漉的眼神看過来,用最委屈的语调提過分的要求。 “就一口。” 话到嘴边,景澄沒說出来,再一想,自己一個男人干嘛磨磨唧唧的,两個人又不是沒做過,心一横,将脖子露给了他。“那你快咬。” 得到允许,陆辰立刻搂着景澄躺下了,急不可耐地张开了嘴,但是他沒有立刻咬下去,反而翘着舌尖先将那一块皮肤弄湿,好像多了這么一個步骤就能麻醉皮肤,减少一些痛苦。 “妈的,你要咬就咬,别這么墨迹!”景澄刚說完就止住了声音,這一次是真的被叼住了。 牙齿缓慢下陷,以每秒1微米的速度持续往下,破开了表皮,刺穿了真皮,坚持不懈地朝着腺体的表面去。腺体外层比皮肤硬一些,虎牙的尖端先是试探,往下戳了几下之后都沒有动静,像是咬在了一個水球上,但是却沒有咬破球体。 “老婆你等一下啊……”陆辰忽然停了,抬起头来。 噗噗两声,喷了两泵喷雾。 真他妈是烟海市最努力的1,還不如一口气咬破呢,這和凌迟差不多了……景澄听着他疯狂喘换气,再压下来,后颈再一次受力,牙尖重新刺探。 忽然,他感受到了疼,特别是虎牙咬破腺体的那一瞬间,他的左手攥紧了床单,指骨凸出棱角,手背上的细骨也凸出了形状。信息素的注入并沒有让他飘飘欲仙,可能那是omega才有的享受。他察觉不到信息素,只察觉到了疼,感觉身体裡有個蛋壳般脆弱的地方被咬破,被挑破,被穿破。 玫瑰香味绕過他的脖子钻进鼻腔,alpha的腺体在持续发热,可是beta的腺体不可能有反应,景澄只能持续用力,收紧指节,手裡的床单快要被他攥破。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整個注入信息素的過程才完成,陆辰舔了舔舌尖,满意地看着那個流血的牙印。他鼻尖凑近嗅了嗅,這闻闻,那闻闻,确定气味留在了這裡。 “闻什么啊,狗鼻子。”景澄疼得满脸冷汗,omega的享受自己是不可能有的,疼得他想踹人。 陆辰心裡的空虚感暂时消退,再一次搂住了景澄,小心翼翼地舔他流血的伤口。 整整一個下午,景澄都不记得被反复标记了多少次,因为自己不是omega,咬過几小时就沒味了。夜裡陆辰還叼了他一口,被他一脚踹下床,等到第二天6点,叫醒他们的是酒店的医生。 医生要确定陆辰的信息素是否回归正常水平,取来测试的贴纸贴在alpha的后颈处。贴纸呈现出淡蓝色,沒有变成红色,检验合格,可以参加第二场比赛。 两個人排队前往考场,仍旧是到了楼梯口再分开,景澄将校服高领立起来,挡住了脖子,也挡住凌晨5点刚刚落下的气味,临分开前還瞪了陆辰一眼。陆辰前往a组考场,等卷子发下来之后先通读一遍,確認自己沒看错之后松了一口气。 题型见過,這也太简单了吧? 可是再环视四周,景澄不在,他那么大的一個老婆不在。 再联想自己无法标记的事实,鼻梁骨不知不觉地发酸,陆辰揉揉发红的鼻尖,拿起笔,开始认真答题,写一笔揉一下眼睛,哭着作答。 考场前方的两名监考老师不明所以,相互对视一眼之后沉重地点了点头,像是悟出了什么。 今年青华杯的考题太难,瞧,给考生都难哭了。 作者有话要說: 陆辰:烟海市最努力的1,因为考试被题目难哭而出名。 第49章 景澄拒绝了你的拿捏 二试的试卷有些难度, 但是题型算不上特别新颖,最后两道大题的最后小问让景澄费了不少脑力,不太确定能否得分。還有最后5分钟时他开始检查卷面, 放下圆珠笔后深吸了一口气。 尘埃落定, 不管最后的成绩如何, 自己终于顺利地参加了青华杯。收卷后他沒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考位上擦眼镜, 透明的镜片起了一块白雾,仿佛是眼球表面的水分蒸发又凝结在這上头。 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二十三中還是七中, 再過半年考大学, 两所学校都将成为自己的過去, 自己会进入一個全新的环境。戴好眼镜后景澄才起身, 离开考场,摸着楼梯扶手下楼去找陆辰。 疼痛时不时自颈后传递過来,被狠狠咬住的强烈感应如影随形, 好似一直被人叼着脖子。可是无论怎么舔舐啃咬,beta的腺体都不可能有回应,也锁不住信息素。 玫瑰味一直往外泄, 轻飘飘地环绕于校服高领附近,景澄十分不适应, 像喷香水了似的。狗东西咬人真疼,也不知道beta被注入信息素会不会有不良反应,景澄不禁拿出手机, 谨慎起见還是查一查吧。 结果刚刚打开软件, “omega和beta的备孕须知”就在大数据的调控下蹦了出来,景澄无语至极, 自己只是搜索了几次oemga怀孕而已,又不是自己要怀孕。 忽略掉孕期推送,景澄在搜索栏输入“beta被alpha咬了”,沒想到跳出来一大堆答案,怎么回事?狗alpha想咬人的时候分不清b和o嗎? [疼疼疼疼疼,疼死了!] [完全沒有舒爽的感觉,就是被人活活咬死的濒死感……] [反正你们就算被a咬透也无法标记的,不像我們o,永远有老公的气味。] [笑死,楼上也太奇葩了吧,深度怀疑是反串引战。我是o,已婚,但是和老公签订协议,不进行深度标记。] [男beta现身說法,真的是毫无快.感,纯疼,可是女朋友就是想咬,隔几個小时還要检查一次。不得不說a的占有欲好疯狂。] [曾经我也以为我一辈子无法体验到标记的快乐,直到我揣了球。怀孕之后被咬的感觉就和o被标记的感觉差不多了,不疼,很舒服,飘飘然像昏迷,闻到那個气味就很安心。而且成结那半小时也不尴尬,就卡着睡一觉,被a亲一脸,……] [楼上在秀恩爱吧?我是b,我根本沒法忍受体内成结,一次就疼哭了,像是有人在你身体裡放了一把伞,然后忽然间把伞打开。] 什么啊這都是……景澄使劲儿地眨眨眼睛,恨不得忘掉刚刚看過的答案,自己只想查一查会不会有不良反应,這回大数据更记住自己了,下次直接推送生产中心和娇妻月子会所。 不過這些都和自己无关,女性beta的怀孕率還算可以,男性beta受孕率太低,自己也沒想過要揣個球。揣球這事太可怕,想想整個人都要麻了,更何况自己就是個私生子,要是再出這种事怕是要被亲爹笑话死。 “老婆你怎么這么慢?”還沒等景澄想完,陆辰的手臂穿過他的侧腰将人从后搂住,“我闻闻……” “闻什么啊,我警告你啊不许再咬了。”景澄抬起手来,原本想朝着他的大脑袋拍一巴掌,最终掌心只是轻轻落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可是陆辰的鼻尖還是凑了過去,狗似的顶着高领布料,将领子一再而再往下压,等到露出皮肤来就将鼻子压上去。刚才一边答题一边抹眼泪已经够丢人了,现在赶快闻两下,确定這裡還有自己的信息素。 只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信息素会是花香,還不如南谨的雪松味冷冽,以后根本沒有立场去笑话苏御了。姜鑫和余哲知道之后肯定也要笑死,人形散香剂简直了。 “老婆我們去洗手间吧?”他小幅度地磨蹭。 “要上厕所你自己去。”景澄回答,脖子上怪痒痒的,热乎乎還挺舒服。 “不是,现在气味淡了,你再让我咬一口。”陆辰小声地說,小声地磨他。 景澄甩不开他,两人在小学男生的洗手间裡逗留片刻才离开。现在的任务是回酒店,参加青华杯的赛后总结会议。所有参赛人员都必须参加,打人的也不例外,因为陆辰耽误了時間,等到他们抵达立景大酒店会议厅时只剩下最靠后的座位。景澄先坐下,将高领拉了又拉,无意间和窦阳的视线相撞。 窦阳的鼻梁骨有淤青,眼神先是扫描景澄,随后又扫向了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