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郡主和奴隶? 作者:未知 除去食物還是太单一, 以至于三人一见着果子都反酸之外, 這密林中,算是进了苍翠林以来, 呆的最舒心的地方。 一连三天,除了有些时候摘果子,会遇见那四個同样藏在密林中的小姑娘之外, 就是青峰在那天给青黛送了面饼之后, 沒有再来過。 青黛有些担心,想要找,被乐云阻止, 青峰要是能来, 绝对会来看青黛, 三天沒有露面,肯定是因为来不了, 原因只有两個, 不是已经被换班换走,就是這裡除了青峰一個监视侍卫, 還来了别的,青峰不方便跟她们有什么交集。 沒了青峰的看护, 三人睡觉不敢大大咧咧,乐云伤势比较严重,這一次她睡觉, 青黛和山奴轮流守夜。 乐云的脚腕, 一天三遍的去河边冰, 整六天才消肿,把脚腕用布條紧紧缠上,勉强能着地。 肩膀上的疼也好了一些,這些天瘫在地上养伤,乐云掰着手指算计进苍翠林的日子,已经是第十四天,总算是要時間過半,那些食用了塞仙散的人估计已经死的差不多。 她心裡不是沒有小小的奢望,奢望就在這密林裡安安稳稳的度過余下的日子,但她知道,狗皇帝不会让她们轻轻松松的出苍翠林,现在的安逸,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狗东西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大的。 而乐云也确实沒有猜错,御书房裡,身着玄色龙纹袍的皇帝正伏在桌案上,将奏折尽数拂在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清瘦白皙的手边,堆叠了两指厚的画册,画册中血腥和慌淫的场景寥寥无几,几乎通篇都是一個女子。 有她在水边冰脚踝,有她在火堆边安然入睡,有她与一個高大的男子在密林的果树前谈笑,在树后偷偷的拥抱亲吻。 皇帝草草将這些画册翻過,画纸上无一例外,女子都是带着笑,而每每画册上出现男子,皇帝都会用指尖意味不明的轻点几下。 皇帝的嘴边也挂着和画中女子如出一辙的笑意,一点点的嘲讽,一点点的倨傲,翻倒最后一页,皇帝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微微蹙起了眉心。 画中女子和高大的男子,正躲在一颗大树下亲密,女子被架起腿来抵在树上,衣领散乱,而男子的头正埋在女子的侧颈,女子微微偏着头,微眯着一双媚丝眼,手按在男子的后脑,纵容宠溺的意味,几乎要化为实质隔着画纸扑面而来。 夜空中月亮已经圆了大半,月华星辉交汇着自天幕撒下来,却抵不過女子那一双半眯的眼中透出的华光半分美丽。 皇帝紧紧盯着這画纸,许久都沒有动作,侧脸的弧线绷的紧紧的,半晌突然嗤笑一声,轻声道:“落难郡主和奴隶?” “哈,我倒要看看你是生死相依,還是为了活命依附而已……”皇帝将画册也一并拂到地上,伏在桌案上轻颤着睫毛,漫不经心的问道:“是第几日了?” “回皇上,”正打瞌睡的老太监半眯着眼,也懒洋洋的回答:“第十四日了。” “朕那花斑虎饿了几日了?”皇帝又问。 “第二日了。”老太监打了個哈欠回道。 “再等等……” 皇帝从桌案边站了起来,走到老太监的跟前,伸脚去踹他的膝盖,被老太监一岔腿躲开了,皇帝又扑上去扒老太监半睁的眼皮,满脸兴味的问,“老家伙你說,這世上真的有专情于一人的人嗎?” 太监掐着皇帝要把他眼珠子抠出来的手腕,老脸直抽搐,“老奴不知。” “我猜沒有,”皇帝放過太监的眼睛,转身也打了個哈欠,朝内间的软塌走過去,“若是真的有……”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前日拦住朕表明心迹的刘美人……”皇帝站定脚步,头也不回的问,“如何了?” 老太监揉着眼皮,顿了顿,叹口气道:“昨夜和她院中陛下精心挑选的侍卫……” “她不是說对朕心悦甚久,冒死拦圣驾要朕看她一眼么……”皇帝满含嘲讽的“哼”了一声,又朝裡间走過去,“今晚就召见她吧,多找几個和那侍卫样貌相似的,好好伺候刘美人。” “是。”老太监眼皮耷拉着,不恭不敬的应声。 玄色的锦袍甩在地上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皇帝自己动手,除靴上塌,半睡半醒间语气软软的又开口道:“一直跟她们偷偷接触的那個侍卫……画副画像来。” 皇帝半张脸埋在被子裡,闷闷的說:“再专门挑两個送過去……” 老太监本来眼看都要站着睡着了,闻言耷拉下来的眼皮,猛的撩上去,满脸震惊的看向软塌边水墨屏风,张了张嘴,却最终只抖着唇說出了一個字,“是。” 相比于老太监的震惊,山奴此刻的震惊也不遑多让,他最近总半夜拉着乐云往小树林裡头钻,也不敢真的干什么,就大狗似的蹭来蹭去。 這天晚上,山奴总算蹭够了,要抱着乐云回去,乐云给架着半天腿酸,想自己下地活动,就让山奴扶着她走,月华還算明亮,两人朝回走,冷不丁前面黑影一闪,稀裡哗啦的一片慌乱的踩踏声。 山奴整個人都僵住了,扶着乐云胳膊的那只手,劲儿大的乐云忍不住嘶了一声,抽了他一巴掌。 “你干嘛!”乐云沒好气,“快点回去,我困了。”老這么往出跑,每次回去她见青黛那受伤的小眼神,都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 山奴却是不动,脸上红的泛紫,月光下都能看出些,磕磕巴巴的道:“有,有人,在看……” 乐云满脸无奈的回头,“苍翠林到处都是监视侍卫,你以为他们都是来游山玩水的?” 山奴显然不知道還会有人偷看,整個人陷入凌乱,而他又悚然想起不光有人看,還会有人画,画完還会在皇城裡传阅,這是苍翠林历来的规矩,我我我了半天,也什么都沒再說出来,乐云有种他已经冒烟儿了的错觉。 乐云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也沒干什么,不怕眼瞎就看呗……” 实际上要是山奴真的想来点实在的,乐云也不可能同意,她的心境千锤百炼,跟保守那一套挂不上边,只是這苍翠林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画下来,她可不想整個皇城到处传阅她的椿宫册子。 而且,這林中沒有壁子汤药可用,她就算活着出去,也是步步危机,万一成孕,那并不好玩。 山奴還挺纯情,也就蹭蹭蹭,最多……乱個衣襟,和自己的奴隶乱来,這种料子在皇城裡還真的激不起什么水花。 “对不起,主人,我不知道……”山奴眼看着要下跪,被乐云一巴掌甩胳膊上止住了,“你刚才抱着我来劲儿的时候,不是挺爷们的,這会儿怂什么?!” “山奴啊,”乐云挎着他的手臂,两人慢慢的朝回走,“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进了這苍翠林,”乐云笑了一下,满不在意道:“你觉得我還有什么清誉可言?” 山奴垂头不吭声,扶着她的手一向火热,此刻却有些发凉。 乐云实在是感觉糟心,她半夜三更的给人拽着占便宜,困的五迷三道,现在還要转過来安慰人,那天真不该心软,就照着他脖子扎一下多清净! 乐云呼一口气,翻了個白眼,又道:“而且我清誉要是毁了,嫁不出去,不正好……” “山奴不敢!”山奴突然提高音量,吓的乐云到嘴边的话都飘沒影。 “山奴……這样就已经满足了。”山奴面对着乐云缓缓跪下去,捧着乐云的手,在嘴边亲了亲,嗡声道:“山奴必定全力保主人出苍翠林,若山奴有幸也能出去,山奴只求一生追随左右,除此之外,不敢有任何的妄念。” 乐云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有点发酸,她抬手用两根指头戳了下自己的眼睛,垂头看向山奴,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所以你打算以后看着我和别人成亲生子?”乐云勾了勾他的下巴,“喜歡我喜歡的要死,蹭几下就满足了,不想真的要我么?” 山奴抓住乐云的手,贴在唇上,沒有回答乐云的话,显然是默认,半晌才哑声道:“夜深了,山奴送主人回去休息。” 說完他站起身,一把抄抱起乐云,大步朝着休息的地方走過去。 乐云想說什么,但她最终沒有开口,她虽然侥幸重获新生,却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就连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争辩這些又有什么意义。 回去的时候,青黛已经休息了,火堆快要熄灭,乐云躺下枕着山奴的腿,山奴鼓捣火堆。 第二天一早起来,三人去水边洗漱,回来嚼了苦果子将口腔清理干净,乐云对着一地的野果,一点胃口也沒有。 青黛也是愁眉苦脸,加上這两天大概是受了打击,小脸都泛着绿。 不弄点其它东西吃,她们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乐云捏了個果子又放下,拍了下巴掌道:“咱们去干点大事吧。” 三人对视一眼,把头聚在一块儿叽叽咕咕商量了片刻,接着個個满脸振奋的站起身,拿上弓箭武器,开始绕着她们周围,仰着脖子到处找监视侍卫,沒一会儿的功夫,還真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找见了一個。 找到后三人迅速围了上去,直接扯嗓子喊他下来,那侍卫一脸懵,還有点害怕,被三人用弓箭连威胁带恐吓的,先前监视三人的侍卫,一個被她们勒掉了脑袋,一個被俘获住,是果着跑回去的,還受了责罚。 這三個“恶霸”已经在侍卫队裡出了名,這個侍卫還真的怕青黛手裡拉的直晃悠的弓箭,涂了什么致人不能动弹的麻汁,万一中了箭,這么高的树上摔下去,要是脸先着地,可不是好玩的。 侍卫犹犹豫豫愁苦着脸飞身下来,刚一落地,便不由分說的被山奴用剑抵住了脖子,乐云也不客气,一把尖刺抵在侍卫的心口上。 青黛弓箭也对着他的肚腹,三人眼冒狼光,齐声开口恶狠狠的威胁道:“吃的交出来!” ※※※※※※※※※※※※※※※※※※※※ 山奴对乐云的感情,不要用普通男人来衡量, 他是奴隶,奴隶在這個文的背景下,地位极其低, 玩奴隶是风气,嫁给奴隶就是天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