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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风起云涌(2)

作者:未知
多尔哥夫号延着海岸航行大约二十分鐘,边岸渐渐出现向上攀升的岩壁,越前面越高耸。克鲁依岛后岛有一座岩山,在海水常年侵蚀下,底部的岩石形成一处天然的洞窟,顾梓暉指着洞窟让他们把船开进去。 他们向着前方的黑洞深入,周围的声音都放大了,還带着回音,总是波涛汹涌的摺叠海域的浪潮在這裡都变得温柔许多。 顾风瑟无意间回头,洞口处不甚明亮的光线折射在晃动的海水上,水面上出现一片淡淡的蓝光,特别的美,她赶快指给江霏霏看,不過很快地,随着船航行的方向,洞口很快被岩壁遮挡。 洞道有些长,越往内走空间越大,可是他们只能顺着规划好的航道前进,航道两侧竖起围栏,海面上除了浪涛前后摆盪,看不出裡面有什么东西。最终,他们在一处人工修建的码头停下,而這处码头只佔了這裡小小的一角。 码头边停放着几艘船,有大有小,岸边站着寥寥几人,正往這边看過来。 考量到下了船后不好控制顾梓暉,时鎧直接把人敲晕,堵上嘴绑起来锁在房间裡。 下了船才发现這裡真的很空旷,上方的岩壁也很高,像是被人顺着洞窟挖空岩山内部,码头后面不远处有昏暗的光线照进来,不时有寒风从那头吹過来,那裡应该有個出口。 這裡的其实更像一個港湾。 几人打量着四周时,巴图也過来了。 「顾梓暉呢?」巴图看着眼前一圈人,忍不住皱眉。 「他人不舒服,昏睡過去了。」 「他刚才不是還好好的?」巴图嘮叨了几句,「托比跟顾梓暉都不在,你们谁能作主?杜老闆的生意你们拿不拿?」 「当然要拿呀!不拿我們這一群人喝西北风嗎?」时鎧,像是真的被交代過這么一件事情似的,并且极其自然地塞了一條菸過去。 「也是,這世界上沒什么比钱更好的。」巴图拿着菸,心情大好地拍着时鎧肩膀,「走,我先带你把這次的猎物交出去。」 巴图跟时鎧并肩走着,其他人则是跟在后面,状似随意实则万分戒备。江霏霏则是一手拉着顾风瑟,一手拉着裴屿宴,三個人像是出门郊游一样。 若是平时的裴屿宴肯定不会让人這样牵着,显得幼稚!只是這裡的情况不明,他担心有什么突发状况,手牵着至少反应能更即时一些。 「你们都是第一次過来,我给你们提個醒。等等无论看到或听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不要多管间事。」 时鎧道谢,同时又塞了條菸過去巴图手裡,把巴图哄得眉开眼笑,又說了些岛上的事情。 說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岩洞口,一排修长的铁灰色厢体建筑扎根在黑土上,一整排大片的落地玻璃,看上去好像来到艺术特区,但他们并沒有进去那裡,他们甚至沒有走出岩洞。 岩洞口旁有一座只有向下的工业楼梯,巴图带他们走下去,也就是這一瞬间,他们彷彿从人间走进了炼狱。 下了楼梯是一條笔直的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由大片大落地玻璃建造的房间,每個房间裡都有几個穿白袍的研究员和一隻两隻或数隻动物。 左边第一间,研究员在给一隻小红狐缝眼睛,另一张桌面上,一隻小红狐整個脸都被包起来,头上戴着一個不知道什么作用的奇怪仪器,小红狐抽搐着挣扎,被两個研究员按住,一個研究员又是记录又是调整仪器,一旁一個笼子裡关着的两隻小红狐瑟瑟发抖地靠在一起。 只一眼,裴屿宴立即摘下皮特头上的纸袋,套在還在打量四周环境、還沒注意到不对的江霏霏头上。 「我們要玩躲猫猫嗎?」江霏霏有些兴奋。 「嗯,我带你去躲起来,你别出声。」裴屿宴紧紧牵着江霏霏。 江霏霏:……大哥哥真的会玩躲猫猫嗎? 小红狐旁边的房间裡,一隻北极熊被绑在手术台上,牠的脖子下方肩膀处被开了一個洞,研究员正将一隻环斑海豹前脚以上的身体接合在北极熊身上。 顾风瑟一個猝不及防,看到被从身体完整切割下来的血淋淋的海豹上半身,心跳差点停住,她背脊发凉,慌张地将视线固定在前面的人的脚,胆战心惊地跟着移动,恨不得這时候也有纸袋套头,太可怕了! 這些房间,都在进行动物活体实验,即使他们尽量直视前方,但眼角馀光总会瞥到一些画面。 喷气孔被覆盖湿毛巾的虎鲸身上有十数道伤痕,研究员拿用不同的药剂依序反覆喷在每一道伤口上,有些伤口沒明显反应,有血流不止,有肉眼可见溃烂,有发黑坏死等各种反应。 也有实验失败的,几個部位的散落在手术台上的动物的尸体。 而這些跟后面房间比起来都只是小儿科。 后面每個房间的实验对象都是人,乍然入目的衝击太過强烈,原本快速前进的一行人明显顿了一下。 时鎧走在最前方,乍一看到房间裡触目心惊的人体实验,当即脱下外套走過去将顾风瑟的头盖住,一声不吭地将人拦腰抱起才又继续前行,這时候谁也沒心情打趣,所有人都恨不得被抱的是自己,而巴图也只是看去一眼,什么也沒說,他当初刚来时也好几個月不能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出现在眼前,一段時間后才渐渐适应。 顾风瑟无声地哭了。时鎧走過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抬头,即使时鎧的身体挡住大半视线,即使视线很快遮起来,她還是瞥见一些画面,在黑暗中不断在她眼前反覆浮现。 顾风瑟紧紧揽着时鎧的脖颈,像溺水之人攀住浮木,她把脸深深埋进那宽阔的胸膛,渴望汲取一丝温度驱散浑身的冰寒。 爸爸妈妈会不会也被……顾风瑟被這個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一個激灵。 时鎧感受到顾风瑟的僵硬,无声地拍了拍她。 后面的房间裡,有人的手臂被截下接上北极熊的脚,有只剩腹部以上的半截身体被绑在手术台上,研究员正在将他接上雪猴的下躯。 一隻只剩上半身的小头鼠海豚被移植在人体上,他们走经過的时候,那隻接受移植的海豚刚好醒了過来,头转向走道,原本该是看起来像在笑的可爱的脸,這一刻只有无限的诡异。 好不容易,一條长长的走廊总算走到尽头。巴图把他们带到一间只有朝外那面是玻璃的正常房间,然后让时鎧带上皮特跟他走,其他人留在房间裡休息。 时鎧沒想到会在半途上被分开,看了眼把自己埋在椅子和外套裡的顾风瑟,最后什么也沒說,只是隔着外套拍拍她,才不太放心地离开了。 房间很大,位置也很多,不過刚受到巨大惊吓的蓝鲸部队眾人都挨着坐在一起。 沒受到影响的江霏霏看了下把用外套把自己包住的顾风瑟,以为她是累了,就沒吵她,拉着不怎么受影响的裴屿宴在房间裡遛达。 房间临走道那面是一大片的落地玻璃,外面是木头修的走道,走道的另一边是一片辽阔的白沙滩,上面插着遮阳伞,摆着躺椅,椅背一角掛着顶渔夫帽,甚至還有一座沙滩排球的網架…… 江霏霏看得心痒痒,想要衝去沙滩上玩,被裴屿宴阻止。 「大家都在這裡,你自己想跑去哪?」 江霏霏看了眼瘫在一起的一串人粽,马上被說服了。 于是她继续拉着裴屿宴在房间裡散步,并且特意远离玻璃,来個眼不见为净。 裴屿宴走得有些脚酸,于是拉着江霏霏坐在靠玻璃墙边的位置,让她可以看看沙滩,自己也能休息一下。 大约過了一個多小时,有几個人踏上木头走道,从玻璃前面经過。 裴屿宴无意间瞥见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时,只觉对方的眉眼相当熟悉,再看见他左边眉尾上米粒大的红痣时,整個人愣了一下,随之瞳孔紧缩。 虽然男人半张脸被口罩遮住,裴屿宴還是藉着男人脸上那点红痣将对方的身份和巴图口中的「杜老闆」联想在一起,走過去的這個男人就是杜谦良沒错! 杜谦良怎么会出现在這裡?裴屿宴思绪飞转,過往一些像是覆盖一层薄纱的想不透的事情忽然间都有了答案。裴屿宴嘴角牵起一丝冷笑,這個人出现在這裡似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杜谦良,以药厂发家的台湾十大首富排名第六位,十五年前抨击s小组主要的领头人,他的女儿杜意卿是当年疫苗接种受害者。 裴屿宴一直觉得奇怪的是,杜意卿并不符合第一批预约接种的资格,后来他再暗中调查,也只查出是杜谦良花钱给家人买的资格,资料显示当时杜家六口预约在同一天接种疫苗,可是最后只有十三岁的杜意卿单独接种了疫苗,杜家其他五人当天皆因临时有事沒有出现,再隔两天就陆续传出疫苗接种者出现不良反应死亡的消息,杜意卿是其中一例,杜谦良也因痛失爱女愤而挞伐s小组,甚至父亲遭受攻击的那天,杜谦良也在现场,不過他从头到尾都沒有动手,只是去警察局做笔录就沒事了。 杜谦良……裴屿宴垂眼,垂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当杜谦良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裴屿宴闪身离开房间,悄悄尾随杜谦良,不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裴屿宴才离开房间,二筒就从后面跟上,跟在二筒后面的,還有一個以为他们在玩躲猫猫的江霏霏。 裴屿宴靠在转角注意前方动静,被后背突然撞上来的力道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一脸灿笑的江霏霏和满脸不认同的二筒。 裴屿宴提高的心落下,对江霏霏比了個噤声的动作,又回头继续查看前面的动静,对二筒视若无睹。 二筒:…… 转角另一端,尽头是一扇门,杜谦良独自进去,身后的三個随扈则留在外面。 裴屿宴這才看向二筒。 「你想干嘛?」二筒用嘴型无声地问。 裴屿宴指了指转角那边,然后竖着姆指在脖子前横画一道,做出割喉的动作。 二筒小心翼翼探头看了一眼立刻摇头,对方三個人,他才一個,谁解决谁還不知道,更别說想不要惊动裡面的人,不可能的! 「我先去引一個過来。」裴屿宴无声地說,然后不等二筒做出回应就往外走。 门前的三人视线立刻锁定在裴屿宴身上,「你是什么人?」 「我迷路──」裴屿宴正要說自己迷路了,想請他们一位带他過去前面那片做实验的房间,而且为了降低对方的防备,他說的是中文,不過,才开口后背就又被撞了一下。 裴屿宴有些僵硬地侧過脸,不意外地看到笑瞇瞇的江霏霏,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随扈见他說中文,也跟着用中文又问了一次,江霏霏把食指放在唇上小声地「嘘」一声,把先前裴屿宴示意她的动作学的十成十。 可能是江霏霏看起来太单纯无害了,那個随扈竟然真的压低音量问:「你来這裡做什么?」 「我們在玩躲猫猫。」江霏霏一脸天真地走到紧闭的门前朝裡头探了探,可是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门前的两個随扈显然戒心比较重,伸手要推江霏霏,变故就在這瞬间发生。 江霏霏一人赏了他们一拳,前面那個随扈听到拳头击肉的动静转身,只看见两個人高马大的同伴软软地倒在地上,他還沒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裴屿宴用随身携带的麻醉给放倒了。 江霏霏這才重重地吁了口气,不断拍胸口說着「吓死我了」。 二筒走過来,对江霏霏竖起姆指,「厉害!」 裴屿宴反应過来是二筒指使江霏霏這么做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要再有下次,让她做這样的事。」裴屿宴沉声警告二筒。江霏霏纯洁的像一张白纸,那么乾净美好,不应该沾上任何脏污,何况還有危险。 裴屿宴寧愿再找机会打探,也不愿意江霏霏发生意外,即便她拥有一身蓝鲸的巨力。不想别人利用江霏霏的力量,裴屿宴并沒有将检验的结果告诉第二人,连顾风瑟也沒有,让所有人把江霏霏当成一個普通的力量变异者就好。 解决了随扈,裴屿宴侧耳贴在门板上,裡面的声音糢糊地穿過门板,內容听得并不清楚,裴屿宴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丝缝隙,对话声顿时一清二楚。 「……不是我不给你,是真的弄不到,再過段時間吧。」這是杜谦良的声音。他早期在对岸发展待了好几年,讲话有些捲舌儿的口音。 另一個人沒有马上接话,多了一下才问:「多久?」 這人一出声,裴屿宴就知道他是谁了,努比。 在知道克鲁依岛可能是托比背后势力的据点时,裴屿宴就相信努比肯定会出现在這裡,只是在今天之前他怎么样也沒想到杜谦良和努比私底下有牵扯,估计這两人已经狼狈为奸多年。 「两個月。」 「太久了。」 「真的沒办法再快了,主要是還得调人手,我底下不少人都感染v病毒,劳力就不說了,主要是那些火山学家、地质学家不好找,加上现在疫情這么严重,提高酬金也招不到人。」 裴屿宴扬眉,火山学家和地质学家?他们這是要干么,需要這么专业的人员? 「去年底不是才介绍几個人给你?」 「年初在华盛顿圣海伦那次,下面突然喷发,死了三個。」杜谦良忍不住抱怨,那次他给了不少赔偿。 两人就着這個话题聊了這几個月发生的事,最终双方各退一步,约定好一個半月后交货。 裴屿宴从他们的对话內容发现,這两人在這個海域之外并沒有任何联系,他们让自己跟对方看起来像是两條平行线。 「你上次不是說疫情可以转移一些视线嗎?我一批人两星期前在加勒比海才开始动手马上就被带走,他们其实還是盯得很紧。」 「我這次出去会想办法再弄出一些动静。对了,听說裴屿宴沒死,被托比他们活抓了?」 「人已经在岛上了,你打算怎么做?」 「沒死啊,沒死好啊,毕竟是目前所知唯一的脑部变异者呢,多好的实验体呀。」努比语调轻柔得让人毛骨悚然,「别這么看我,想說什么就說吧,我的伙伴。」 杜谦良发出一阵笑,「就是突然好奇你当年为何独独要杀死裴东君。」 裴屿宴浑身一僵,垂下细长双眼,遮住裡面的波涛汹涌。 在這裡看到杜谦良的时候,他猜测父亲的死可能是杜谦良的手笔,沒想到真正的凶手是努比!努比安排了合适的时机,让所有人都以为父亲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江霏霏听不懂裡面的人在說些什么,不過她可以感觉裴屿宴忽然翻涌的怒气,虽然他脸上沒有表现出一丝愤怒。 江霏霏视线落在双手,而后慢慢收拢。沒关係的,不管发生什么事,现在她也可以保护大哥哥了。 裡面的对话還在继续。 「突然好奇?你是觉得我针对他们父子吧。」努比轻笑,「其实我原本沒想让裴东君死的。」 只能說一切都是巧合。 杜谦良不置可否,反正人都死了。 「对了,有查克的踪跡了嗎?」努比话锋一转。 「目前沒有。最后一次看到他族群的踪跡是往弗德摺叠海域深处移动,那裡的海流太危险了,托比他们去找格陵族人帮忙几次都无功而返。」 「查克的母亲在几次实验中表现出来的数据都很漂亮,查克比她优秀,肯定能有更好的反饋,你让托比加快速度。」 杜谦良应好,接着說起药厂新研发的各种药物,让努比手下那些医学专家帮忙写些项目专栏推广,那些实验室裡的疯子,他们的成就受到许多人的追捧。 「好了,你让他们把人带上来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经過多年,终于到了收线的时候。 杜谦良在裡面叫人,裴屿宴连忙将门关上,拉着江霏霏和二筒闪到门的一侧,然后就听隐约的說话声从远到近。 裴屿宴看了眼二筒,示意他等一下顾好江霏霏。二筒忍不住暴躁,他的任务是保护裴博士啊!再說了,他跟江霏霏,是谁保护谁都還說不一定。 二筒试图沟通,但是沒有時間了,门被人从裡面拉开。 「嘿!人呢?」杜谦良不高兴地走出来。 克鲁依岛的极度隐密让杜谦良沒有半点防备,他完全沒想過有人能入侵這裡,单纯以为随扈跑去偷懒。 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到自己的错误,可是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随着脖颈传来的刺痛,身体很快被一股无力感袭上,最后在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看见裴屿宴。 努比生性比较谨慎,在杜谦良的随扈沒有反应时就起了疑心,他看着杜谦良出去后沒了动静,立即拔出手枪对着门,在门被推开那一刻扣下板机! 「砰!」子弹穿過门板在墙留下痕跡。 努比一击未中,握着枪的手紧了紧,缓缓退了几步,「裴屿宴,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外面沒有丝毫的动静。 努比眼神闪烁,打通内线叫人過来,又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慢慢朝着门移动。他放轻动作,一步步挪到门边,屏着呼吸从门轴缝隙观察外面,视线受制,他只能看到地上横七八竖倒着几個人,门外的那個,身上是杜谦良今天穿的卡吉色大衣。 努比后退几步,对着上下两处门轴各开一枪,门轰然倒下,外面仍然一点动静皆无。努比飞快闪身蹲靠在门另一边的墙上,对着对角就先射了一枪,才发现那裡早就空无一人。 他握着枪往外走,视线全然专注在走道的转角,沒注意到脚边经過的「随扈」在他身后悄悄起身。 二筒张开五指,化出棕熊血脉变异的利爪,锐利的爪尖在空气中划出锋芒,朝努比的背心抓去! 努比感受到风劲即时闪身避开,对着人就是一枪,打中二筒的肩膀,二筒捂着伤处跪倒在地上。 努比见对方不是裴屿宴,本想再补上一枪,想了想又停下动作,他用枪指着二筒,「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二筒沒有回答,而是直直看着努比,「v病毒是你製造出来的吧?努比博士。」 二筒的爸爸在高雄港工作,是第一批感染v病毒的患者,但二筒爸一开始以为只是小感冒,直到人倒下去被送进医院,才知道感染了新型病毒。二筒爸在送医后第三天就死了,同样的事发生在许多人身上,v病毒的威力曝露在世人面前,但那时已经晚了,已经有许多人在不经意间被传染,二筒全家人沒一個倖免,所幸治疗及时,在病毒进一步入侵脑部之前减缓了症状,二筒也在感冒症状消失后出现返祖变异。 虽然除了二筒爸之外,家裡其他人都康復了,但是沒能见到二筒爸最后一面是他们一家心中永远的痛和遗憾。還有当时独自待在隔离病房裡不知道明天是生是死的忐忑、掛记其他家人安危的煎熬都深深刻在他骨子裡,那是他的世界末日,即使后来他的人生依旧运转。 「不不不。」努比摇头否认,「我有什么理由這么做呢?v病毒是裴屿宴弄出来的,因为裴屿宴对他父亲的死怀恨在心,蓄意报復社会。专家都說v病毒是s病毒变异出来,那你知道那些消失的s病毒這次是从哪冒出来的嗎?」 努比顿了顿,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是裴屿宴博士弄出来的呀!他這几年一直都在培养研究s病毒。」 「是嗎?」二筒笑得有些难看。 努比才要再說,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他想也不想地捏碎戒指上的黑色石头,全身瞬间被一层坚硬物质包覆,形成鎧化状态。這就是他這么多年来四处採集岩浆的原因,岩浆裡的哈特物质可以瞬间在物体上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可以承受巨大的攻击,不夸张的說,它能抵挡核弹的爆发力,可惜时效很短,哈特物质的耗费很大。 从背后偷袭的裴屿宴发现针剂刺不进努比的身体,立刻去抢努比的枪,拉扯间枪口对着上方射了好几枪,两人手上抢着枪,脚也不断攻击对方,努比因为有鎧化保护,裴屿宴的攻击对他根本沒用,反倒是裴屿宴的腹部被努比屈膝重击了好几下,沒站稳被努比压倒在地上。 两人的手紧紧抓着枪,努比要将枪口对向裴屿宴,裴屿宴一边承受努比膝盖顶在腹部的痛,一边跟他拔河,不過终究是落了下风,枪口逐渐向下。 二筒按着肩膀踉蹌地衝過去,努比见状,只能放弃攻击裴屿宴,毕竟鎧化只是提高防护并不是无敌,他狠狠咬住裴屿宴的手,趁他吃痛松手时抓着手枪飞快地跑掉了。 江霏霏站起来想追,又想到她答应過裴屿宴,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乖乖躲在盆栽后面,只能委委屈屈地蹲回去眼睁睁地看人跑掉,直到裴屿宴和二筒相互搀扶着走過来,江霏霏急忙忙過去帮忙,心裡万分后悔刚才让努比轻易离开。 「大哥哥……」江霏霏声音裡带着哭腔。 裴屿宴身上很痛,但他沒忽略這個熟悉的称呼,他意外地盯着江霏霏,记忆裡妹妹天真稚嫩带着的小脸渐渐和眼前的江霏霏重叠在一起,差别在她现在长开了,沒了肉嘟嘟的婴儿肥,眉眼间多了少女的柔和。 「妹妹?」裴屿宴试探着。 「我现在力气很大,可以帮大哥哥打坏人了。」江霏霏只顾着抱怨,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大哥哥刚才发现了什么。 如果裴屿宴当时沒有因为江霏霏的解围而在她跟艾达出去时跟上,进而渐渐跟她產生互动,江霏霏可能就会苦恼裴屿宴怎么不理她了。也就是說,江霏霏根本不知道裴屿宴从沒认出自己。 裴屿宴苦笑,江霏霏竟然就是妹妹,也太巧了。难怪她当初落海還回船去帮他拿东西,是因为她记得小时候他跟她說過的话,知道那张照片对他很重要。 「你知道谁是坏人嗎?」一直闷不吭声的二筒听了江霏霏的话忍不住讽刺,但他并不是讽刺江霏霏。 「我知道!」江霏霏忍不住大声。 「你知道?那你說說我們這裡有谁是坏人?他嗎?」二筒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裴屿宴。 「才不是!」江霏霏不高兴地反驳。 裴屿宴安抚地揉了揉江霏霏的发顶,才直视二筒,「我不想骗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暗地裡培养研究s病毒,但是,v病毒不是我製造或洩露出去的。」 這当中的事情并非三言两语能說得清,眼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时机。 「是努比吧。」二筒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些血腥的、惊悚的画面,再结合杜谦良和努比的对话內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不知道,但我怀疑是。」 二筒嗯了声,「我們现在先去跟大家会合,其他的等离开這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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