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落水
赵正南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沒有露出该有的喜悦,反而蹙起眉问:“這东西你哪来的?是不是沈之初那小子给你的?”
“……”赵桃花沒想到他会是這种反应,直接送他一個大白眼,“這关沈知青什么事啊?我的票来得光明正大,你别管怎么来的,我就问你要不要吧?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赵正南见她挺起胸脯說得理直气壮,瞬间有些气短并谄媚笑道:“那你先借哥几张,等我以后有了再還给你,你看行不?”
那些工业票放在空间裡暂时沒啥大用处,赵桃花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你拿去用吧,以后拿票换钱還给我就行,不過這事是咱俩的秘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其实赵正南還是很好奇她是从哪儿弄来的票,但眼下买自行车要紧考量不了那么多,他只能先把疑惑放在心底。
另一头,在冬山屯的知青点。
赵正北瞧着不远处的沈之初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他可以十分肯定上次一定沒看错,這小子兜裡揣得就是桃花的头绳。
在那之后他也向桃花求证過,但那丫头滑头的很,装傻充愣根本问不出個所以然。
可能是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太灼人。沈之初很轻易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为了能和将来的四舅哥打好关系,哪怕对方的眼神再咄咄逼人,他也依然回以礼貌微笑。
這一笑倒把赵正北整得更郁闷了,他一改往日的慵懒劲儿,迈开大步朝他走過去,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個寻仇的。
在沈之初周围站着好几個知青,大家感受到那股杀气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就怕這俩人真的打起来波及到他们。
除了冬山屯的知青以外,還有别屯知青也在這裡,這么多人只有刘姝一個人沒被吓退。
她想的是:如果這两人真要打架她就上去拉架,這可是她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
可惜待赵正北走過来站定时,他又恢复成平时那副懒洋洋的样儿,沒有一点攻击力。
“沈知青,咱们聊聊吧。”
“嗯,好。”沈之初能猜出对方想要聊什么,他正好也想打听一下陶陶的近况,于是便答应了。
两人来到知青点外面的大槐树下,還沒等赵正北开口,沈之初就已经先发制人道:“最近我沒见過赵桃花同志,如果你是想问這個的话。”
“……”无奈,赵正北只能将绕到嘴边的問題又咽了回去。想到桃花最近的闷闷不乐,他觉得一定和這個男人有关。
“你跟我說实话,你是不是偷偷和我妹处对象呢?還玩弄了她的感情?”
“啥玩意?!”沈之初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都快被這种毫无依据的猜测给气笑了。
他倒是想处对象,但陶陶也不能同意呀。還玩弄?亏他想得出来這种形容词。
“我和桃花同志沒处对象,也沒任何关系,不管你信不信,我們是清白的。”
原本他還想打听消息的,但這一刻却突然沒了心思。
像這种想象力過于丰富的人,他怕问得都不及对方想得多。
最后,他们的聊天算是不欢而散。
当赵正北和沈之初分别后,刘姝双手背于身后凑了過来,“赵同志,你等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赵正北闻声转過头,眼底划過迷茫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见他的表情像是沒认出自己,刘姝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在知青点她是最漂亮的,对她无事献殷勤的男知青更是举不胜数。
這人怕不是眼瞎吧?才沒记住自己?
而赵正北還不知道对方有着這么自恋的想法,他双手插兜站在那儿,冷冽的风吹散了他的头发,看起来就像個忧郁的诗人。
刘姝把他那副装模作样看在眼裡忍不住冷嗤一声,随后勉强扯出一抹淡笑问:“你和沈知青是不是很熟啊?我看你们刚刚聊了很久。”
“你有事?”赵正北警惕地看向她,总觉得這女人应该沒安什么好心。
“我就是问问,如果你和他不熟就算了。”那個沈之初一直对她冷冰冰的,她就是想曲线救国而已,但被眼前這個人冷冰冰地看着,她忽然有一点点后悔了。
“我們不熟,你找错人了。”赵正北见她真的沒正事,插着兜转身就走,整個人显得特别孤傲。
被无情拒绝的刘姝气得垛了垛脚,心裡把他咒骂了无数遍。
待赵桃花从县裡回到家,刚进家门口就见赵正北阴沉着脸坐在院子裡不知道在寻思啥?
以为他是卖货不顺,她笑吟吟地凑過去开起了玩笑,“你這是干嘛呢?怎么?是不是被哪個女知青无情抛弃了?”
“……”赵正北抬起头,忽然觉得這丫头可真是沒心沒肺,“被抛弃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赵桃花沒明白他這阴阳怪气是几個意思,于是下意识地问:“那是谁啊?”
“你呗。”
“我?你說我?”她诧异地用手指指向自己,根本沒弄懂他的意思。
“我今天在知青点碰到沈之初,他說你和他沒有任何关系,你不会是被他抛弃了吧?”
“哦,我們本来就沒任何关系呀~别随便乱說话,你才被抛弃了呢,你全家都被抛弃了。”赵桃花收起脸上的笑意,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
她不由得想:那個男人几天不见就极力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可真棒!
见她沒露出难過的神色,赵正北长松一口气,他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既然沒关系以后就离他远点,我看他和别的女知青挺暧昧,根本就和沈天柏一個德行都不是好东西!”
赵桃花见他一脸严肃地告诫自己,就知道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胡咧咧,想到那天的对话,她鬼使神差地问:“你见到他和谁搞暧昧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别瞎說,万一传出去对当事人的影响不好。”
看她還這么维护那個渣男,赵正北被气得不轻,“那女知青是邻屯的,這俩人天天在一块儿,不信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如果你非要上当受骗我也沒办法。”說着,他脖子一梗别過头不乐意了。
赵桃花知道他也是真心为自己好才会說這些话,于是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是我亲哥,我当然最信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上当受骗的,谢谢你這么关心我~”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特别受用,赵正北的脸色比刚刚缓和了一点,语气也不再那么冲,“如果他敢骚扰你就告诉我,你有四個哥呢,咱们不怕他。”
“嗯,我会的,如果遇到什么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们。”
赵桃花虽然脸上笑盈盈的,但心裡却五味杂陈难受得紧。
這一夜,她难得失眠了。
自从穿越以来,她很少会失眠,哪怕碰到再不顺心的事也只是一笑了之。
可她今天却因为沈之初這個男人第二次失眠了,就很不科学。
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那天的对话,赵桃花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這一次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内心。
如果說她现在对沈之初沒有男女方面的想法,简直是在自欺欺人。
可要是真把他纳入自己的男友行列,她又怕自己的這份喜歡坚持不了多久,假如有一天他们分手分得不够体面那可就尴尬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那一点点私心,而霍霍他這個大好青年。
而现在,他的身边好像出现了一個還不错的姑娘,按理說她应该真心祝福才对,却又抓心挠肝睡不着觉,实在矛盾得令人致郁……
周末,风和日丽,锣鼓喧天。
各知青点一起举办的联欢会终于开始了。
因为大家农闲无事可做,再加上各個屯子都有来凑热闹的,此时此刻打谷场上坐满了人。
赵桃花本不想来的,但又好奇沈之初的节目到底是什么,于是在周明澜的生拉硬拽下,她也就半推半就得来了。
台上正表演智取威虎山的选段,台下的人们看得那叫一個聚精会神,就连平时一脸严肃的钱宝茹都看得十分入迷。
他们祖孙三人坐在人群的正中间,赵桃花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可惜并沒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此时,在一大片苞米垛的后面,知青点点长正向沈之初和刘姝嘱咐他们表演节目的注意事项。
沈之初肃着一张脸看似听得认真,其实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
他方才扫视了一圈并沒有看见陶陶,他们已经几天沒见了,這让他不由得心烦气躁還外加恐慌。
就怕她从今往后真的不再理睬自己,虽然到现在也不明白其原因,但他已经想好了,等演出结束之后一定要去找她道歉,哪怕是死皮赖脸也要让她消气。
随着一阵悠扬的手风琴演奏,该轮到他们上场了。
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满怀深情望北京》,优美的旋律悦耳动听,让人不禁沉浸在這美好的歌声中。
沈之初的声音很低沉,他赋予了這首歌曲一种不同味道。赵桃花坐在那裡双手托腮望向台上无比耀眼的他,第一次觉得這人還挺帅的,不是后世小鲜肉的那种俊美,而是充满阳刚之气的冷峻。
就像一棵青松,很正经很稳妥,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就在這时,一直在他身后跳舞的刘姝穿着一袭绿色军装舞到台前。俊男美女的组合,立刻引起众人的起哄。
也是這個时候,赵桃花才看清和沈之初一起表演的姑娘长得什么样,身材匀称长相中上,看起来還不错。
见周围的人還沉浸在他们的演出中,她悄悄站起身准备离开這无比热闹的坏境,不打算再听下去了。
沈之初的视力不错,当她站起身时便一眼认出了她。见她這就要走,他差点沒冲动地跳下台去追人,幸好理智恢复得及时,但還是因此唱漏了一拍。
直到歌曲结束還沒等鞠躬感谢,他就已经长腿迈出追了過去。
大家一脸狐疑地看向他,都沒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在台下的观众当中有一個人也在這时离开座位,偷偷跟上沈之初的步伐走掉了。
……
在波光粼粼的河边,赵桃花垂着头轻轻踢着脚边的小石头,一下一下,心中慢慢作出了决定。
她决定以后仍然把沈之初当成最好的朋友,心中那份喜歡不再逾越半步,如果他将来谈恋爱结婚,她会送上祝福并和他保持距离。
這样对自己对他都是最好的選擇。
由于想得過于入迷,她沒能听见自己身后窸窣的脚步声。
等她察觉到的时候,忽然后背被人狠狠一推,整個人都栽进了河中。
水很深,赵桃花上辈子怕水不会游泳,原身只会狗刨,但在這种受到惊吓的情况下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她只能拼命挣扎让自己不要那么快沉下去。
挣扎的同时,她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周围冰凉彻骨的水流,不由得心底生出一丝绝望。
随着冰凉的河水不断地往鼻子和嘴巴裡灌,她的视线也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過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闪過,而占据画面最多的人好像是沈之初……
随着体力的耗尽她再也扑腾不动了,就在她放弃挣扎的那一刻,岸边隐约传来一句“陶陶”。
当沈之初看到她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只觉得脑子“嗡”得一下,什么都来不及想便立刻跳进了河水中。
他奋力游向她所在的地方,整颗心都被深深的恐惧所占据。
幸好他会游泳,两分钟后赵桃花被他托回了岸边。
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儿上双眸紧闭,平时爱笑的嘴角泛着青。
沈之初曾经学過一些急救知识,他顾不得男女大防,快速双掌相交按压她的月匈口,直到看见她把呛进去的河水吐出来,他高高悬起的那颗心才算落了地。
可是河水虽然吐出来了,人却沒有苏醒的迹象,他只挣扎一瞬便掐住她的鼻子覆上了她的唇。
這是他们第一次唇碰唇。
但這一刻他却做到了心无杂念,一心只想让她快点醒過来。
一次两次三次……
到了第五次,赵桃花轻轻扇动睫毛,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沈之初见状赶紧拍拍她那冰凉的小脸儿,俊脸上尽是焦急,“陶陶,你醒醒。”
赵桃花缓缓睁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男人那双映着自己影子的眸子,薄唇喊着她的名字,怪好听的。
见她醒了,他把人紧紧拥入怀中,双眸氤氲,“陶陶,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快說话。”
见她沒有反应,他立刻低下头想要检查是不是哪裡有受伤的地方,只不過刚垂下头就像被高压电电了一下,瞬间弹开了眼。
此时,两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赵桃花今天穿了一件薄开衫,裡面是一件白衬衫,浸湿的衬衫把她的好身材显露无疑,隐约還能看到裡面的丰满。
沈之初红着耳根脱下自己的外套赶紧给她裹紧了。同时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赵桃花一直沒有說话,样子很反常。
刚消失的恐惧重新爬上心头,他凝视着她,拥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陶陶,跟我說句话,你别吓我。”
就在這时,嘈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過来,還沒等沈之初反应過来有所行动,一道高亮的嗓门已经响起,“他们在這儿呢!大家赶快過来啊!”
“桃花,你咋啦?你可别吓唬娘呦!”周明澜是第一個冲過来的,她把赵桃花从沈之初怀裡夺過来,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赵桃花猛得咳嗽一声,也在這时找回了声音,“娘,我沒事。”
刚刚在她快要死的时候,她好像回到了原来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的赵陶陶還活着,如果沒猜错的话那芯子裡住的应该是和她灵魂互换的原身。
只不過她在被沈之初救醒之后却如一個傀儡般怎样都无法开口說话,她能感受周遭的一切却无法表达出来,那种感觉现在想想都后怕。
一旁的沈之初见她终于說话了,心底默默松了口气。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他悄悄站起身准备趁大家還沒反应過来时离开這裡。
林杏儿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扬起声音說道:“沈知青,谢谢你救了桃花!我們一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所有人的注意力本来都在赵桃花和周明澜的身上,经她這一提醒,大家這才发现在他们的身旁還站着浑身湿漉漉的沈之初。
而赵桃花身上披着的,明显就是沈之初的外套。
在這個男女大防的年代,一個女人的身子被男人看见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大家的眼神从最初的关心一点点转变成看戏时才有的八卦光芒,一时之间都在猜想這俩人为什么会在河边?
难道是偷偷约会时不小心掉水了?但他们平时好像沒說過话,看起来不太像是约会。
這沈知青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以后小桃花不嫁给他也嫁不了别人。
周遭的目光就像无数個探照灯射過来,周明澜赶紧挡在女儿身前,语气不善道:“我闺女沒事了你们還看啥看?都给我让开!”
說着,她把赵桃花慢慢扶起来,就如母鸡护着小鸡崽一样把人护在自己怀裡朝家走去。
其实她也想立刻向沈之初道声谢,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女儿的名声要比任何一件事来得都重要。
哪怕再让外人多打量一秒,她也不愿意。
沈之初能理解对方的做法,他望向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回到家中,周明澜赶紧烧炕烧水并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让赵桃花换上。
赵桃花接過衣服缓缓解开身上的纽扣,手指還在不停地轻颤。刚刚她被吓得不轻,现在就连换衣服都使不上力气。
等她把衣服换下来的时候,屋外的热水也烧开了。周明澜端着盛满热水的盆子走进屋,再把湿毛巾递给她,這才有心思问清楚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桃花拿過毛巾擦拭着身子,语气還有些虚弱,“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推下去的,等我醒来时已经被沈之初救上岸边了。”
提到沈之初,母女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只不過,他们想得却不是一個問題。
忆起当时的情景,赵桃花不由得心跳加快,只记得那男人的怀抱特别温暖,是她能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温暖。
而周明澜考虑的却是今天過后屯子裡会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尤其沈知青還是沈家亲戚,那只会让這些流言变得更加精彩。
那么,到底是哪個缺德玩意儿把桃花推进河裡的?
還有,這人到底想干啥?是想要桃花的命還是为了别的呢?
越寻思越头疼,她决定暂时不费那脑细胞,走一步算一步吧。
赵家其他人在听說赵桃花出意外后都在第一時間回了家,就连远在县裡挣钱的赵正南和赵老四都回来了。
面对這一大家子的关心,赵桃花心裡很感动,经過一番休息后她现在已经冷静许多,理智回笼的她最想弄清楚是哪個杀千刀的把她推进河的?
目前在這屯子跟她有仇的只有两個人——沈天柏和赵苗苗,但赵苗苗现在正在怀孕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害她,那就只能是沈天柏那個渣男了。
至于他的作案动机……难道是他仍然无法释怀上辈子的恩怨,所以才对她痛下杀手?
想到這种可能性,赵桃花只觉得后背发凉。她想了一夜,最后决定去公安局报案。
只有這样才能打压书中男主对自己的报复。拉赫
翌日清晨,赵桃花吃過早饭后便主动向家裡长辈說出了自己的决定。
周明澜不放心她一個人去报案,說什么都要跟着她一起去。
而站在旁边的兄弟四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只有躲在众人身后的林杏儿死死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在赵桃花拒绝所有人的好意将要迈出门槛的刹那,林杏儿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道:“桃花你等一下!”
所有人齐刷刷地回過头看她,皆是一脸疑惑。
顶着众人的注视,她双手虚握成拳,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桃花,不如让嫂子陪你去吧,我正好有话想要告诉你。”
自打林杏儿从娘家回来后,赵桃花和她的交流其实很少,因为知道她是個什么样的人,更是处处对她防备。
现如今听她要陪自己去一起,赵桃花深感意外的同时不得不怀疑這人是别有目的。
“嫂子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一個人去沒問題。”
“那什么,你就让我陪你去吧,我真的有事找你。”此时,林杏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样阻止她去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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