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攻略面瘫男(十七)
這個吻和刚才那個霸道的吻完全不一样。
是個柔软的、珍视的、小心翼翼的吻。
虽然魏央還是牢牢扣着北采的手腕不让她反抗,可是却不再像刚刚那样蛮横的啃.咬,而是略带温柔的舔着她的唇,用舌尖一圈一圈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北采紧紧咬着牙关不想让他的舌头再进入她的领.地,却只能忍受着他湿润的舌头在自己的唇上胡作非为。
魏央似乎不满足仅仅只是唇上舔、咬了,他想更深入地品尝她的甜美,于是,他突然在北采的唇上用力地咬了一下,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北采吃痛,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魏央的舌头就趁她樱唇轻启的瞬间灵活地钻了进去,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细密地与她纠缠着,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時間。北采只觉得胸口发闷,大脑由于缺氧有些晕眩,身子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魏央轻柔地吮.吸着她,即使北采让他吻得大脑有些混乱,也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和珍视。
半晌,魏央才从她口中轻轻抽离。此刻他的眼眸已经不复刚才的深邃漆黑,而是一片清明,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冷静過来,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其实有些懊恼,即使现在,他也担心,他会死掉。
可是,也许是之前拒绝她时,她强颜欢笑,他发现他比她更难受;也许是她离开了,他才知道自己爱她已经爱到了如此程度,相思蚀骨。這才在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她时,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用深深的吻来表达自己热烈浓厚的情感。
事已至此,懊恼无益。只不過,早知道他到底還是要在打仗前表明心意,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拒绝她了,還让她白白伤心一场。
不過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她此刻应该在公主府,又怎么会出现在军营?既然事出意外,她来都来了,他也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一切,也沒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了。
魏央這样想着,就抬头看正面色通红的手支着墙缓着的北采,她黑亮的眼睛裡全是恼意。
魏央看她這個娇俏的样子,不禁觉得整個心都柔软了下来,他揉了揉北采因为刚刚的纠缠而显得有些乱的乌发,眸子裡是满满的温柔。
北采看着他的眸子,有些怔然,她觉得事情已经超出她的理解了,上来就是霸气的深吻,现在魏央又這样眸色温柔??這是魏央?
但是她還记得等了他一夜的事,她仍然气鼓鼓道:“你不是拒绝我了嗎?”
魏央的声音還是淡淡的,可是却暗含着满满的情意:“我喜歡你。”
“啊?”北采一时有点沒反应過来。
魏央看她呆呆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歡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我再吻你证明给你看嗎?”语气很是认真。大概在他眼裡,接吻真的是可以表达爱意的方式。
听闻此话,北采的脸却倏地一下就红了,耳朵根都染上了一抹红霞色。以前怎么沒发现魏央這么恶劣?果然开了窍的男人就是和之前的榆木脑袋不一样了。
她還是别扭道:“那你让我等了一夜。”
魏央低声道:“对不起。”眸中很有诚意。
北采不依不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嗎?你之前還拒绝我,现在怎么就喜歡我了?”
魏央淡淡道:“我怕我会死。”之前不知道我居然有那么喜歡你,刚才又情绪失控了,已经装不下去了,所以干脆就坦诚吧。
北采抬头,摇晃着脑袋问:“现在不怕了嗎?”就是要让你把所有的事都說出来,就是要让你坦诚地面对自己。
魏央低头看她,认真道:“怕。我会尽力不死。”
北采看他這么认真,也打消了继续打趣的念头,想了想,也很正式地回道:“你不会死的。”
魏央心中知道,這小公主怕是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但是他也不想戳破她,只不過,以防万一,他還是低声嘱咐道:“如果我真的死了,记得替我好好活下去,你過得幸福就好。”
有我和系统在,你怎么可能会死嘛!這跟遗嘱似的,好不吉利,北采不爽,又强调了一遍:“說了你不会死的。”她不想再继续這個话题,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嘟着嘴问:“我之前给你做的菜,你真的扔了?”
“吃了。”
“那剑鞘剑穗呢?”
“有留着。”
听到這裡,北采才满意地笑了笑,恩!也不枉费她找了這么久,魏央這個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得厉害。不過好在已经被我拿下了。
魏央也在看北采,這個……他喜歡的人。北采還穿着宽大沉重的盔甲,看上去有些不合身。
魏央想了想,不能让她再穿這個了,但是军营裡又沒有什么女人的衣服,他沉思片刻,于是拿了一套纯白色的衣服,那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他拿出来时也很是小心,一看就是很珍视的东西。
北采歪着头看他,這衣服,怎么這么眼熟?等等,這衣服不是之前那套嗎?
她急急凑近一看,果然是自己给他绣了“央”字的那套,衣襟处小小的“央”不禁勾起了北采的回忆,那暗无天日的被系统逼着在屋子裡刺绣的日子……
于是她委屈地噘着嘴道:“我之前给你绣這個“央”字在手帕上和衣服上,手指肚被扎了好多次,特别疼……”
魏央看着她撒娇的样子,眸色晦暗不明,忽然,他低头抓住她的手,然后二话不說就把她的右手食指,轻柔地含到了嘴裡。
北采還沒反应過来,只觉得湿湿凉凉的感觉瞬间包围了自己的食指,当她反应過来时,不禁觉得指尖一阵酥麻,浑身像是有电流流過一样,她慌忙把手抽出来,红着脸,想骂魏央登徒子,却又說不出来话。
魏央低声问:“還疼嗎?”眸色认真。
沒错,真的是眸色认真。北采仔仔细细地看了魏央的眼睛,沒有揶揄,沒有捉弄,沒有调戏,只是认真和担忧。魏央這么正经的人确实不会這种撩妹手段,他真的只是想让她手指不疼才含住的……北采想到這裡更是感觉无力,這种正经人无意识地撩起妹才让人欲.罢不能啊……
魏央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于是他不经意地用衣服转移注意力,淡淡道:“你换上。”
北采知道军营裡沒有女装,的确应该换上這個衣服,比盔甲什么的方便多了,但是她還是有些羞恼,于是故意凶道:“你出去,我才换!”
魏央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是很想离开,可是耽误了這么久,那边大将们還在帐裡等他一起讨论敌情,顿了顿,他对北采轻声說:“你换完衣服就在這裡休息,一会儿会有人送過来吃食,累了就睡。”
北采知道他肯定還有正事,本来還想让他教训一下那個告状的小屁孩的,虽然不知道魏央会不会帮她,毕竟虽然魏央宠她、对她很好,可是魏央是個有原则的人,军纪严明,确实是她不对在先……
但是现在也不好用這件事打扰他,什么事明早睡醒了再說吧,于是她乖乖抱着衣服应道:“好。”
魏央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果然,一回到大帐裡,就发现大将们都在等着他,魏央觉得多多少少有些内疚,淡声道:“一会我自罚军棍二十。”就当是替公主受了。
那個壮汉李威连忙出声,语气急吼吼的:“罚什么罚啊,這都快打仗了,你再受伤,搞什么?”
魏央想了想,淡道:“战后领罚。”
虽然不知道将军为什么突然进来张口闭口就是自罚,但是肯定和刚才那個偷吃东西的小兵有关。刚才伙房的人来报,将军不但沒罚那個小兵,還把他带走了。這其中,肯定有猫腻。
另一個大将沉吟片刻,還是沒忍住问:“刚才那個偷吃东西的小兵……”
魏央打断他的话,似乎不愿多說:“不是小兵,是毓如公主。”
這一句话一出来,营帐裡静默了瞬间。大家都惊讶得瞪大眼了,李威不敢置信道:“我的亲娘哎,毓如公主?那娇滴滴的公主跑咱边境来干嘛?不怕死啊?”
另一個大将连忙喝斥道:“公主尊贵,不得乱說。”
李威這才噤声,却還是瞪着眼睛好奇地等着魏央开口。
魏央当然知道她是干嘛来的,他也恼她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更比他们所有人都担忧她的安全,可是只要看到她,他就不舍得训斥她了。能看到她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安全……他拼了他的命也会护她周全。
他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說:“她来了就要护她周全。我們不必想太多,打好這场仗才是要紧的。”
众人只得应和。于是继续商讨起了军情。
等到魏央他们商讨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出了营帐,只感觉扑面而来的清凉气息,弯月高挂,暮夜微凉。
魏央回屋的时候,就看见北采正躺在床上香甜的睡着,她已经换好了宽大的白色衣服,旁边的饭菜也只剩下空碗了,由于睡姿太不雅,她露出了白藕一般的玉臂和洁白修长的小腿,但是睡颜依旧恬静。
魏央站在床边,低头看北采,她的睫毛如同蒲扇一般微微翘起,樱唇带着莹润的光泽,乌发倾泻开来,似乎在做着什么甜美的梦。目光下移,魏央注意到了她□□在外的大片洁白肌肤,她肤若凝脂,色泽诱人,在灯下显得格外有视觉冲击力。
魏央只觉得呼吸一窒,眸光渐渐沉了下来。
到底是魏央,他沉默地站立许久,最后還是轻手轻脚地帮北采拢好衣服,避免她着凉。然后又帮她换了個更舒适的睡姿,免得她早上起来委屈地說自己腰酸背痛。
现在军营裡都知道她是公主,他肯定不能和她共处一室睡觉的。這对她的名节不好,于是,他有些留恋地看着她的睡颜,微微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深情的一吻,這才转身去了隔壁屋子。
能看到她,对于魏央来說,已经很开心了。似乎前路漫漫,都不足为惧了,只因为——
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