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校霸,我真沒觊觎您(35)
他从口袋裡掏出一個檀木盒子,递到她面前:“喏,生日快乐。”
罗安朵挑了下眉,俨然沒想到他還记得她的生日。
伸手把盒子接了過来:“谢谢。”
盒子包装简洁又大方,沒有花裡胡哨的纹路,也沒有過于鲜艳的颜色。
但一般越是這样包装的礼物,价值就越是贵重,更何况出自苏子逸這個家伙之手。
罗安朵对這份礼物的分量心知肚明。
說实话還有点儿期待,她抬眸眼含笑意:“那我打开了?”
苏子逸点头:“嗯。”
纯白的盒子裡静静地躺着一只玉手镯,种质细腻,淡绿饱满的色泽,摸上去有微微的凉意,像蜿蜒的清溪。
之前的主人将它保养的极好,有长久戴才能磨出的温润光泽。
這份礼物比她想象的還要贵重。
罗安朵凝视了镯子很久,扬起的笑容干净而温婉。
她将盒子又重新盖上,笑道:“镯子大了,我戴上会掉的。”
苏子逸:“你戴上试试啊,不戴怎么知道会掉?”
“试试万一摔了怎么办呢?”
“哪儿那么容易摔。”
罗安朵拉开书包拉链,将礼盒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书包最柔软安全的夹层裡:
“好啦,我收下啦,我会妥善保管它的。”
“嗯!”
夕阳的大半個腰身已经落到了城市群下面,红色的余霞衬得头顶上的天一片迷人的粉紫色。
两個影子,一场一短地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又遇到了流浪猫,罗安朵书包裡早就备好了火腿肠,一根递给苏子逸,一根自己拿着。
两個人蹲在路上的草丛边,毛茸茸的三两只小猫嗅着食物喵喵叫。
“我沒听你的话来上课,你生气了嗎?”苏子逸忽然问出声。
罗安朵耸耸肩,好似有点儿无奈:“沒有哦。”
两個人之间又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小猫咪沉迷于咀嚼食物的声音。
苏子逸紧了紧手,又看向她,问道:“那我之前骗你說要去看父母,结果自己又跑去玩了,你生气嗎?”
罗安朵点点头:“嗯。”
“因为你糟蹋了我的真心,让我的付出化为乌有。”
她现在說的时候,语气也很平淡,甚至還有几分无所谓的意味,就好像在說别人的心情一样。
但苏子逸知道她当时肯定很生气的。
苏子逸眸子黯淡下去:“对不起。”
他這辈子沒跟人道過歉,他以为這三個字說出来会是难以启齿。
沒想到,如果道歉对象是她的话,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他又问:“那你现在還生气嗎?”
罗安朵手裡的火腿肠喂完了,她站起来伸了個懒腰:“不生气了,毕竟人都会犯点儿小错误,以后改正就好。”
“……嗯,对。”苏子逸垂着眸子心虚地看着猫,应和道。
一路上苏子逸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儿的,也不爱說话了,就一边走路一边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眼看快送她到小区了。
苏子逸内心挣扎地站住了脚,低着头两手插在卫衣外套的口袋裡:“朵朵。”
他忽然這样喊她。
罗安朵也停下脚步,转身懵懂看向他:“嗯?”
一阵微风吹過,吹拂起女孩儿额头上的碎发。
苏子逸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她,他脚下来回踢着那颗小石子:“就是…就是如果高考的时候……我是說如果……”
“嗯。”
“就是,如果高考的时候,你才发现其实我沒有学习,之前表现的那么好,都是装出来的……你会怎么样?”
“会疯掉哦~”罗安朵沒有一丝犹豫地回答,尾调還有些俏皮。
苏子逸身体僵住了,脚下的那颗小石子沒控制好,滚到了一旁的草丛裡。
他沒想過這么严重。
罗安朵看他真的被她這话吓到了,连忙纠正:
“骗你的,那倒不至于。”
她又不是控制狂,又不是变态的,有什么好疯的。
苏子逸却并沒有她的解释而好多少,对视一眼后又立即躲开视线:
“那会怎么样?”
罗安朵背着书包,面容截然相反的轻松:“不会怎么样,就当——”
“真心喂狗了吧。”
————
鬼卿就知道他不会突发奇想地问這种事情,一定是心裡在打什么小九九。
当然,什么偷奸耍滑,她是绝对不允许這种事情发生的。
正好两周后就是期中考试了,她可以稍微利用好感度的优势逼一逼他。
于是,故意接连几天,每晚睡觉前都要追系统留在空间裡的小說。
小說這种东西,尤其是男主,越油越上头。
平时看到两三点,看兴奋了直接通宵都是常有的事儿。
苏子逸神经粗糙,要让他察觉出来一点儿细节上的东西很难,所以得做得明显一些。
這天,苏子逸正做着手裡的基础题,在作弊眼镜的帮助下,這些题目轻松得不足挂齿。
但为了表现更逼真一点,他涂涂改改,写了又划掉地故意将试卷弄得脏兮兮地,好像思考了很多一样。
然后放慢写题的速度,一個大题差不多写個三十分钟才肯写另一個。
终于磨磨蹭蹭地将题目做完了,他身心一轻,立即就要把题目拿给罗安朵看,然后跑去玩。
可手肘在刚要拐到身侧女孩儿的时候,一下急刹车停住了。
不骄不躁的暖阳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女孩儿的碎发上,像是镀了一层温柔的金光,衬得她白嫩的小脸更加吹弹可破。
讲台上老师滔滔不绝地讲着课,她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粉色的嘴巴微微张开一條小缝。
轻轻的呼吸,均匀而平缓。
罗安朵睡着了。
可她就连睡着,眉心都是轻轻皱着的。
好像一直牵挂着什么事情,惹得她睡觉也心裡不安。
苏子逸不自觉也放轻了呼吸,扫了眼她,又扫了眼试题,将题目又拿了回去。
罗安朵眼下挂着青色的黑眼圈,因为给他出的题,都是她提前要先過一遍的。
白天要上课、给他补习,晚上又要写作业,给他出题目。
這么连轴转下来,谁受的了?
正想着,罗安朵就缓缓睁开了眸子,她揉了揉眼,视线落在他手下的那张题目上。
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做的题拿過来:“做完了?”
苏子逸点头:“嗯,刚刚做完,看你睡着了。”
他看着她拿起红笔,用力眨了眨還布有红血丝的眼睛,沒有過多耽误時間,接着就认真看起了题目。
“這個地方,你解的逻辑有些混乱啊,我再给你讲一遍。”
当罗安朵皱着眉心,眼裡满是认真地凑過来,给他耐心地一遍又一遍讲解這個他连题目都看不懂的問題时。
苏子逸浪荡潇洒惯了的心,生出了一种名为“羞愧”的酸涩。
他拿着她数以秒计去珍惜的時間,大把挥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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