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0
周琼一进院门，就被闻声出来的赵妈拉进了房间。赵妈盯着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想看出点什么不同：“梅子，你可不能婚前不自爱啊！”
周琼听到這句话，觉得很害羞很别扭：“妈，你說什么呢！卫军哥找我，是跟我說村裡找小学老师，做好了以后可以转正给编制。卫斌大爸问我的意思呢？”
“有這好事，那必须去啊！我家梅子也能吃公粮了啊！”
“可是卫军哥希望我随军！”
赵妈听见這句，考虑一会儿說：“小夫妻是不能聚少离多，可是你俩這不是還沒结婚呢嘛？听妈的，這老师先当着，你才19岁，距离能领证還有差不多一年呢。再說了，卫军去了政审啊，申請房子啥的也需要時間，到时候說不定你已经转正了，去了部队也有资历能安排工作不是？”
周琼沒想到在她和卫军眼裡，老师和随军二选一的事情還可以這么做，就是這样有点坑卫爸，以后還得接着找老师。不過让她更沒想到的是赵妈竟然不反对她随军：“妈，你不担心我随军走太远嘛？”
“哪能咋办呢，妈总不能为了自己让你们小夫妻常年分离吧，這不是個事儿，听妈的，能随军就随军，只要你能過好，在哪儿妈都开心！”
周琼鼻子有点酸：“妈，谢谢您！”
“哎，你個傻丫头，跟妈客气啥啊，不早了，赶紧睡吧，妈也回去休息了。”
卫军从周琼进门后，左转拐到了周琼窗前，一直到她屋裡的灯熄灭，才悄悄离开。自然，屋裡赵妈和周琼說的话他也隐隐约约听了個大概。他的心裡有了底，他不能退伍，五年，最多五年，他要把全家一起接出大山，過上更好的生活。
卫军回家时，卫爸卫妈都還沒歇下，两人坐在堂屋聊天。
卫军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說：“爸妈，我還不想就這么退伍。”
赵爸赵妈放下手裡的水杯凝神听他說。
卫军酝酿了一下情绪：“這么些年看我工资补助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早就提干了。再加上這次立功，我估计我的军衔职务能再往上升一升，這样，除非重大案件，我就不需要自己亲自去出任务了，安全是能保证的。”
“那我和你爸呢，你真不要了？”
“妈，再给我两年時間，我把你们都接出去，住高楼，再不過看天吃饭的日子好嘛？”
贵兰大妈還想說什么，被卫爸打断了：“梅子呢，你们怎么商量的？”
“她說她愿意随军，不過她今年才19岁，距离能结婚還有一年時間，這小学老师让她先当着吧。等结婚了，再說以后。”卫军把赵妈的意思换了种說法說了出来，来让父母对周琼的印象继续加分。
“儿子，既然你什么都安排好了，又沒有生命危险，我和你妈也就不說什么了。爸只有一句话：常回家看看吧。你想有更好的生活，为后代创造更好的條件，爸支持你。明天就让你妈上你赵婶家去，虽說你和梅子的事情暂时不能公开，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表态，就這么让人家沒名沒分地等着你。”
卫军点点头，又从自己屋裡拿出周琼试戴买的那块表：“妈，我本来想過段時間再给梅子的，既然這样，你明天一并给赵婶吧，其他礼数等正式下定的时候再补上。”
赵妈结過手表，瞪了卫军一眼，欲言又止。忍了忍，开口說：“儿女都是债啊！”
第二天一大早，卫军听到了别人敲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他妈的开门的声音和冷冷的說话声：“你们有事嘛？”
“那個，大妈，我們来還钱！”李红艳怯怯地說。
卫军一個鲤鱼打挺翻了起来，他们来干啥？
卫军出门时，贵兰大妈刚把李红艳两口子让进了院子。
刘伟国說：“大妈，這些年您一個月给红艳20块，差不多五年，我們给您算了整，這是1000块，加上结婚时给您的，您数数？”
贵兰大妈沒有接，扭头看向了刚刚出门的儿子。
“你们等一下啊！”卫军进门拿了200块出来交给李红艳：“這些钱就当是這么些年你等着我的补偿吧，从今往后，我們就算两清吧。”
李红艳打从卫军出现，视线就黏在他身上，听到這句话，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瞪着眼扁着嘴，怒火丛生却又泫然欲泣。最后，說了一句：“你凭什么跟我說两清！该說這句话的是我！你不配跟我說這句两清，還有你一千块就想买我五年青春？你以为我很稀罕嘛？”
卫军本不想說什么，两個人自此陌路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别人都找上门来对着他妈羞辱他了，他也就不必再忍了：“李红艳，你们那天在百货商场门口吵架，我不巧都听到了。你不想等我大可以不答应我，你答应了不想再等也可以跟我說清楚，用得着暗裡偷人嘛？”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严重怀疑李红艳脑残，对着你老公跟前任這么說话，嫌你俩关系太和睦啊？更糟糕地是他怀疑自己当年到底什么眼神！還好，他及时改邪归正了，梅子绝对不会這么傻逼！
李红艳一脸惊诧地愣了几秒，随后恼羞成怒地捂着脸跑了！刘伟国道了句歉也赶忙追出去啦。最后谁也沒接谁的钱。
卫军回头问他妈：“妈，你不会怪我吧？”
“我怪你什么？来你跟我說說你在百货商场门口听到的是啥？她李红艳什么在等到你死讯时速度改嫁，分明就是早就有一腿了是吧？”贵兰大妈說的激动，卫军赶忙关上院门，又打断了她妈的怒斥：“妈，你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儿子戴绿帽了啊？”
贵兰大妈意识到自己嗓门太大，就降了几個音调，接着說：“其实之前我就看出来了，当初我求去求她，說只要她愿意为你守完三七再出嫁，我亲自给她备嫁妆送她出门，以后但凡小凤有的，我都给她也备一份。她沒同意。后来我就跟她說，只要她能等你回来再嫁，生见人，死见尸，那也行，也沒同意。你說說，会是什么年龄大了着急嫁人嗎？啊？要不然我至于在村口闹那么一场把自己也气昏過去？”
“妈，别說了。都過去了。”刘伟国在百货上场前說的那些话，他听到时候犹如万箭穿心，可是此刻他却一点都不想再去计较了，他相信梅子绝对不会這么做的。他此刻，只想跟梅子，好好過完這一生，李红艳什么的，都和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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