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狗血一大瓢 作者:未知 去海市容易, 见一面挺难。 因为這個郁家虽然有钱,很有钱,生活作风還是沒浮夸多少,不是那种隔三岔五就有個活动要出席, 出個门還得穿得跟去时装周或者走红毯一样讲究排场的豪门。 追溯其原因,還是起势時間太短,同杨红梅结婚之前郁万平是個吃死工资的,后来娶了老婆就要肩负起养家的责任,正好赶上厂子效益不好, 他有段時間压力就特别大,闷着琢磨了一阵, 回来同杨红梅商量說, 想辞职,自己出去单干。 创业不容易, 起初那两年,家裡基本都是杨红梅撑着, 好在郁万平真有发财命, 磕磕绊绊了两年, 就像是厚积薄发一样, 碰什么赚什么,跟着他成立了万鸿公司, 是如今万鸿财团的前身。 万, 指的是郁万平。 鸿, 指的是杨红梅。 从下海到今天也不過二十年, 郁万平已经是跺跺脚就能让海市震荡的商业巨头。他眼光独到,做生意很有魄力,生活习惯上其实沒变太多。出去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吃饭是一回事,回到家人還是淳朴踏实的。家裡富了,吃穿是不用省,但你要是三個人吃饭弄上一大桌子最后吃不完往垃圾桶裡倒,搁外头他不說啥,关上门是要說你的。 就這一家子,郁万平是天天要出门,他挺忙,杨红梅和郁夏就宅很多。杨红梅以前做老师的,现在有空還会看看书,不然切個果盘坐下来看看电视剧,郁夏毕业之后就陪她妈看电视,是在琢磨想做点啥,也沒想好,现在日子過得還是清清闲闲。 她俩作为郁万平的妻女,是有需要亮相的时候,隔一段時間总要参加慈善活动什么的,也会有商业酒会,或者在酒会上认识的太太来约,這种杨红梅去,郁夏也不一定。 乔越盘腿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从落地窗眺望出去,一眼能看到苍翠南山脚下的别墅群,郁家就在那裡,他老婆或许可能也在那裡。 又看了一眼调出来的资料,他暂时将笔记本放到旁边,起身走了两步。郁夏如今闲在家裡,她什么时候要去哪裡根本未知,要想见到她怪不容易的。 你說去别墅区蹲点? 南山别墅背靠南山风景区,那边环境清幽,距离市区有段距离。住那裡头的都是开车出门?指望她迈开双腿走出来,然后在大门前来個邂逅也不现实。 還是动动手脚冒充什么平台联系她把人骗出来?冒充她朋友发信息约她出来? 乔越是做得到,他又不愿意。 想起前几天结婚的时候,他对着红本本保证過,說要互相信任,有高兴的事說出来两人分享,有不高兴也要說出来一起承担……果然還是不能使這种手段。 既然不能骗,那就直接问出来? 萌生出這個想法以后,他又琢磨了一遍,還挺靠谱,又坐回沙发上,将笔记本搬到腿上来。入侵郁家的網络比喝水還要容易,摸過去的同时他還顺便帮忙完善了安全系统,之前那個跟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整個加固完成以后,他从角落裡那扇小小的门进去,同那边打了個招呼。 郁夏刚才也用過笔记本,她对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有了一点认知,该怎么說呢?对比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這边超前,对于三十世纪来說又复古得可以。吃穿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手机和电脑她真是折腾了好一会儿,现在也只会几样简单操作。 她顺手查了一下彭家的情况,和郁家真是大不相同,那一家子经常出现在新闻版面上,会炒作会博噱头。 也难怪郁万平对彭竟成有些微词,杨红梅倒是觉得梁凤玲人不错,海市的富豪圈实际分成了两拨人,祖上就有来头源远流长的和白手起家的,总体来說這两拨人是互相看对方不上眼。 家裡有底蕴就看不上暴发户,而白手起家的大老板们对富二代三代也有些不以为然。 早先参加活动的时候,杨红梅让人嘲笑過很多次,她穿得大方整洁,搁有些人眼裡就土。梁凤玲就帮她挺多,给打圆场啊,穿衣服什么也帮她参谋,一来二去,两人就走得近了。 杨红梅觉得梁凤玲挺好,要她說人和人不同,咱家不讲究人家沒說啥,人家讲究咱也管不了。照她所說,這人是還不错,郁万平還是挺尊重老婆,就由她去了。杨红梅也有原则,她和梁凤玲往来是不牵扯两家生意的,梁凤玲有时提到家中生意,她就听着,也不接茬。 這事郁夏当然不可能查到,是以,在弄明白彭家是個什么情况以后,她心裡還纳闷,妈這么淳朴的作风到底是怎么跟人交上朋友的? 她這边托着头在发散思维,笔记本因为有一会儿沒碰,屏幕已经黑了…… 结果莫名其妙的,漆黑屏幕上弹出個白色的对话框来。 【夏夏?】 郁夏盯着這两個字看了好一会儿,沒搞明白状况,那边又弹出一行字。 【夏夏你看到了嗎?】 郁夏尝试着动了动鼠标,能操作,按一下左上角的esc,又沒反应,她想了想,然后笨拙的在键盘上敲下三個字:你是谁? 那边回過来一個笑脸,說你猜。 从前的事想不明白,现在又搅和上了渣男,她還面临科技方面的挑战,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团乱麻,郁夏并不想猜。她就想关机,发现关不了机,又准备拔电源,屏幕上又有字跳出来,這次不是整段一起来,而是一個一個方块字往外蹦。 【你可能记得,也可能不记得,但我們上辈子应该是认识的。一九七八年的深秋,在京市,我对你一见钟情。】 每個字带给郁夏的都是震惊,震惊過后是无尽喜悦。她平常很稳得住,這会儿根本无法控制情绪,泪珠已经滚下来了。 郁夏捂住嘴,怕忍不住哭出声。 发觉自己并不是事故之后的普通穿越她心裡就很不安,之后不由得去想上個世界发生的事,却又不敢深想,因为感觉回不去了。 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往前走,沒有办法去抗争。 已经猜想到上個世界是开始,但這裡還不是结束,那一刻郁夏害怕過,她怕所有人都停留在原处可自己被迫要往前走,這非常孤单。這個对话框却在她心裡燃起一簇小火苗,温暖的希望的火苗。她到底沒忍住,哭够之后狠狠擦一把脸,回问:宝宝你在哪儿啊? 哪怕心裡有五成把握那就是老婆,真正确定這一点,乔越還是失态了,他原本挺直了背脊坐在沙发上来进行這项严肃认真并且至关重要的认妻行动,现在相认了,他蹭一下就站起来,动作太猛让笔记本都砸在了酒店房间的地毯上。 這声闷响将他唤醒,乔越赶紧蹲下将笔记本捡起来,问那边說:【夏夏你那边有别人嗎?】 郁夏看了看時間,這会儿已经很晚,早先她妈端了杯温水来就去睡了,還劝她别熬夜来着。郁夏就想回复說沒别人,正准备敲字,她想起房门是随手带上的,還特地去落了锁。 确定万无一失之后,她才给那边回复,对话框跟着就从漆黑屏幕上消失,過了几秒钟,视频窗口弹了出来。 灯光有些昏黄,可并不影响什么,郁夏看出来了,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乔越。 郁夏哭得更凶,就好像走丢之后彷徨无助的小姑娘终于回到家了,镜头裡的乔越看起来很年轻,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他穿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领子开得略有些大,能看到消瘦的锁骨。 本来乔越還在笑呢,费了点劲同老婆相认了,能不笑?结果摄像头一开,就看到那边哭得稀裡哗啦,他這心一下就揪起来。 乔越着急,手忙脚乱想安慰她:“我知道你害怕,我在,我来找你,凡事有我,老婆别哭。” 郁夏拿纸巾来擦了擦脸,她努力想挤出笑容,笑得并不好看。 “我以为往后都见不到你了,我很怕。” “阿越我一直沒告诉你,這种事我不是头一次经历,时空穿越你明白嗎?我是因为车祸从其他地方去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花国农村,当时以为過去就不会走,要在那边生活,我努力去适应并且经营起咱俩的感情,结果咱俩刚结婚,我就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是什么样子,我很怕丢下你,更怕以后的路是自己一個人。” 郁夏从来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会說出這事,這是她深埋在心底的最大秘密了。她本来紧张的在等待乔越的反应,以为他会非常震惊,结果也沒有,应该說是恍然大悟? “是飞车事故?” 郁夏瞳孔有一下收缩,她不敢相信直盯着屏幕那头,乔越手握成拳,在额头上捶了捶,完全弄明白了。 他稍微斟酌了一下,才把心裡的猜测讲出来:“失控的是我這边,牵连到你,我們进了同一個门。” 郁夏還是不懂,假如他俩的经历是一样的,也就是說乔越在看過小电影之后爱上了那裡头的女八号? 假如把快穿世界看成是真实副本,他和裡头的npc结婚了…… 心裡想着,她也问了出来,這下轮到乔越懵,真沒听懂,什么电影世界?他出事之后一睁开眼就在京市的乔家,沒得到任何多余的信息。乔越让郁夏将她经历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听完之后他用很快的语速說了一段听不懂的话,裡面夹杂了大量的专业术语,根本就是走进科幻片场的感觉。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早是给宠物做心理辅导的,你讲的我听不懂。” “那說简单点,事故之后我們穿過了同一個门。你看到电影,我沒看到,是因为我們被识别成一個对象,它只提供了一次信息,這也是为什么我俩会同时去同时走。投放给你的那個是剧情以及任务提示,我們进了個任务链啊。” 理出個头绪之后,乔越還勾了勾嘴角。 郁夏不懂,为什么他還能笑得出来,就听见他說:“很难說我們经历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但有一点,你是真实的。我现在觉得那次事故是人生奇迹,它把我們丢去陌生的地方,投放到一南一北的两处,我們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遇见并且相爱了。” 电影世界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对乔越来說最重要的是爱是真的,老婆是真的。 往前看可能会有遗憾,往后看,不管遇上什么事,他和老婆总会在一起,這就足够让人开心。 這次视频通话一方面颠覆认知,同时也给了郁夏安慰,乔越从高速运转的分析状态下退出来之后又回到平常的样子,想起他刚才掌控全局的模样,郁夏還有点恍惚。 总觉得他蠢萌,還想過他做项目是什么样子,结果气场出乎意料的强,哪怕被巨大的信息量镇住了,想起来他還是很有魅力。 乔越等不及想见老婆,郁夏也很想他,可两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咋样才能扯到一块儿? “告诉我爸說你闺女網恋了?” “還是告诉他你是我同学的朋友的朋友,从南边過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帮忙照应一下?” “這個一听就假。” 郁夏端過水杯喝一口,乔越一直看着她,从视频裡看老婆有点不一样,她比从前精致很多,捧着水杯的手指白嫩纤长很漂亮,套在食指上的银白戒圈造型简单,很抓眼球。沾過水的双唇看起来十分润泽……不能想了,一想就心跳加速。 乔越跟着起身去,从酒店冰箱裡拿了一罐冰咖啡,贴在脸上滚了滚,這才拉开易拉罐,他咕咚灌了一口,让苦涩冰凉的咖啡顺着喉咙一路淌下去,這才冷静一点。 他试图冷静的這段時間,郁夏也想好了,她把水杯放回原处,单手托头,冲那头笑眯眯說:“上次是我表白,我求的婚,不如宝宝你追我一遍?” 郁夏越想越觉得靠谱,還点点头煞有其事說:“我现在人际交往可单纯了,有些什么朋友认识谁家裡基本都知道,要把你领回来告诉他们這是我男朋友,吓都能吓死人,我俩是怎么认识又怎么发展的你编得出?要我說就别编了,咱们重头再来,多简单。” 乔越還想說那我的福利呢? 郁夏就冲他眨了眨眼:“杨红梅女士好像希望我和她闺蜜的儿子能有发展,今天還让我們交换了电话号码,宝宝你可得加油。” 好气!气到把先前才看過的郁家档案都忘了,還瞪眼问說:“杨红梅是谁?” “我這头的妈。” “……” 行吧那就不說她了,乔越又问闺蜜的儿子是谁,郁夏就提了一嘴彭竟成,“是什么豪门子弟名校海归,說是年纪轻轻已经为家裡分忧了,工作能力很强,投资什么眼光独到,长得也人模狗样的。” 乔越听完就是哀怨小眼神:“夏夏你還夸他!” “是杨女士的原话。” 乔越不信:“你妈說他人模狗样?” “那句是我润色的,說是青年才俊风度翩翩。”能說出這话,也不愧是爱看电视剧的。 乔越這才舒坦一丢丢,刚舒坦一点儿,他又提要求了:“我不比他能耐?夏夏你也夸夸我。” 夸人這种事从来都求個自愿,咋還有主动要求的?郁夏都让他都乐了,她双手合十笑盈盈說:“我喜歡你,不喜歡他,這不就够了?” 乔越這個人,在郁夏面前从来是沒啥原则的。他刚還气着,這会儿就被顺毛成功了,听老婆說喜歡他就喜滋滋的,连惦记好久的福利都忘了,還有点不好意思回說“也喜歡你”。 說完他看到角落的時間,已经很晚了:“我人就在海市,离你很近,夏夏你先去睡,睡饱了再說别的。”乔越說他已经给郁夏的手机和电脑加固,是绝对安全的,又将自己的号码存在她手机裡。几颗定心丸喂下去,郁夏心安不少,她听话关了电脑准备洗洗睡觉,都收拾好睡觉之前還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過一会儿又拿起来,点开联系人置顶的是颗小爱心,就是乔宝宝。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阿越你是真的?】 很快,那边就回過来:【真的,安心睡吧。】 早先還觉得孤立无援,就這么会儿,郁夏整颗心都踏实起来。不是一個人去面对未知是幸福的事,以及乔越這個技术,简直吓人。 這么快,他就从茫茫人海找寻過来。他把什么都想到了,根本不用谁去提醒。 @ 对比郁夏的放松,彭竟成就倒霉了,乔越切断视频跟着就把彭家祖宗十八代查了一遍,他的個人资料更是重点中的重点。要說工作能力是有,這人看着挺有风度,其实心够狠。他過去還处過三個女朋友,除去读中学时候赶时髦闹着玩那個,后头两個都是做了全套的,最新一任的江小姐才和他分手,沒半個月。 翻了一遍他的手机,恶心巴拉的信息真不少,今天這两人還有互动,他发出去两條,一條是說“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你以为你新饭票是好东西?”還有一條說“那就提前祝你们幸福,我這边订婚的时候一定给何家下帖,希望何三能带你来。” 沒怎么看明白,乔越有翻了翻其他信息,有一條是他兄弟问他看過暴发户家的小姐了,怎样?回說有点意思。 人家就调侃說也是,暴发户有什么关系?郁万平有钱,他還只有一個宝贝女儿。 還不止,這牲口還装出個人样给夏夏发消息,就那几句,乔越感觉头上已经泛起绿光,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接着啪啪敲了一通键盘,给彭竟成手机裡丢了两個小可爱。 這时候彭竟成在睡梦中,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被门铃吵醒的。早先为了方便谈恋爱,也有不想被妈管着的意思,他从家裡搬出来。自己住還被吵醒,彭竟成去开门的时候都是被低气压包裹的,看外头是平常一起玩的兄弟,才忍住沒开骂,转身往屋裡走。 彭竟成进屋去洗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一点,出来一看,他兄弟就跟大爷一样陷在沙发裡,拿着個手机转来转去。 “說吧,为什么事?” 那人就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问:“你手机呢?借我看看。” 彭竟成往旁边一坐,让他有话直說。 那人就给自己的手机解锁,接着拨通彭竟成的电话,還大方的开了免提。 前后几秒钟的事,手机裡就传来一本正经的温馨提示:劝你别打了,长得丑的人不配跟我通话。 那兄弟挂了再重播一次,提示又变了:說让你别打了沒听见啊…… “你這温馨提示也够温馨的,舟子昨晚找你,一阵猛打之后转身把手机摔了。我一看打不进就打不进吧,让他消消气,他转身让我打打看,结果你看到了。” 彭竟成脸已经黑了,他兄弟還嫌不够,又把信息翻开拿给他看。 飞快的翻過两页,彭竟成气炸肺,抬手就把手机砸了。 “我去你的!你砸我手机!” 那兄弟骂完发觉彭竟成脸色不善,赶紧改口:“得,你砸我手机我不和你计较,你這到底怎么回事?” 打电话是语音提示让你别打了,丑的一逼信号都给吓沒了。改发短信吧也就一個德行,就跟自动回复似的,秒回让你别发了,问为什么,因为你丑啊,你丑我就不想和你說话,长啥样不会照照镜子?你别說一来一回還挺对的上,就好像是個陪聊软件,就是這陪聊嘴贱了点。兄弟几個都试過了,试玩就像被洗脑一样,脑子裡只剩下你丑啊你丑啊你真丑啊…… 彭竟成进卧室去将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過来,打开一看,就和睡觉之前一样,干干净净什么也沒有。 兄弟也跟着探過头来,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還真不敢相信。 “你是开了什么病毒網页?中毒了吧?” “我草你說昨晚有多少人给你打過电话发過信息,你還能行不?” “你不是刚撩了個妹?就郁万平的女儿,她给你发信息沒有?” 彭竟成本来沒想到郁夏這边,兄弟提醒之后他才想起来,不会吧?沒這么巧吧? 他昨天陪梁凤玲和杨红梅出去的时候,碰巧遇见前女友江婵跟何家的出街,两人虽然沒牵手,姿态亲密得很。彭竟成让她激怒了,真想去追一追郁夏,這郁万平的女儿,带出去刺激何三或者江婵都够了,让前女友這么羞辱,他总得出口气,再說,這位郁小姐看着和她妈還不大一样,不那么像暴发户家庭出来的。 彭竟成正有這想法,還沒正式行动,手机這样了? 他朝边上伸手。 边上兄弟问他干嘛? “你手机借我用用。” “嘿!我說你真沒睡醒吧?我手机给你砸了兄弟!” 四十分钟之后,两兄弟人手一部新手机,才把卡换上,彭竟成就给郁夏拨了电话過去,问她昨晚有沒有给自己发信息。 郁夏睁眼說瞎话:“回了一條,就是……” 她還在编借口呢,彭竟成就解释起来:“你收到什么回复都别当真,我手机出了点問題,好像是中病毒了。” 中病毒了? 那么巧還是昨晚? 郁夏噗哧就笑出声来,彭竟成在电话那头问她:“笑什么?” “沒有,就是电视剧挺逗的。” “对,听我妈說你很爱看剧?我有個兄弟是做导演的,要不要去拍摄现场看看?” 郁夏委婉的谢绝了,說不耽搁他,手机中毒是大事,赶紧处理处理。挂断电话之后,她就发现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杨红梅眼神古裡古怪的:“這一集死了三個配角,還逗呢?” 說着她又往郁夏身边挪了挪,挤着眼问:“刚才那电话是竟成打的?闺女你跟妈說說,你觉得他咋样?看上沒有?咱们說心裡话,你别管你爸,你爸胡搅蛮缠他是舍不得你。” “妈,你就别操這個心了,我不喜歡這样的。” 杨红梅還想着彭竟成可以說是她认识最不错的小伙子了,家裡好,自己也沒学坏,有能力還挺懂礼的。 不過說再多吧,夏夏看不上也是白搭:“那你跟妈說說,你喜歡啥样的?妈给你留意留意。” 郁夏本来想說這得看缘分,正好這时候郁小二過来,看杨红梅占据了郁夏左手边,它就挤到右手边,变着法吸引注意。 看到它就忍不住想起乔越,這股蠢劲儿真的太像了,郁夏伸手揉揉郁小二,抱着郁小二冲她妈說:“像這样就挺好的。” ……像這样? 哦,狗啊? 杨红梅由着闺女跟狗子胡闹,坐回去接着看电视去,得,還是缓缓吧,這闺女還沒开窍呢。 郁夏陪郁小二疯闹了一会儿,回屋冲了個澡,接着给乔越拨了個电话過去。 “我妈闺蜜的儿子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我昨晚给他回消息沒有。” 乔越装傻呢,一副沒听懂的样子。 郁夏又說:“乔宝宝你老实說,你整他了?” 乔越還想接着装傻,郁夏就使出杀手锏来:“对了,他還在电话裡约我一块儿出去。” “郁夏同志你是有家室的人,别跟這种居心叵测的坏蛋出门!”說着他還咬了咬牙,“這彭不成就是吃不够教训!” 暴露了吧,果然是這么回事。 郁夏笑倒在床上,她滚了半圈才停下来說:“你還不知道我?我能让他骗了?” “话不是這么說。他想绿我,還不让我回报他?什么彭竟成,回头我就让他改名叫彭不成,做什么都不成!” …… 郁夏早先就怕乔宝宝炸成烟花,都沒挑明给他說小說剧情。還是因为過来的节点挺好,等于說一切都在起始点上,沒到她无法控场的地步。哪怕猜到一点小黑屋的目的,因为沒给時間限制,郁夏不是很着急。 在她心裡是乔越比较重要,更想和乔越一起体验一把這個世界,当做是情趣也好,蜜月旅行也罢,都沒关系。 至于彭竟成這個人,只要彭家对万鸿财团贼心不死,交手是迟早的事,不用主动去搞点什么,做好准备看他能搞個什么,再给他啪啪两耳光還回去不就行了。 說是這么說,看乔越给他添点小麻烦還是挺有趣的:“我听他說得轻描淡写,事情应该沒那么简单?他会不会查到你?” 被老婆念着挺好,不過這還真不用担心,“他沒那本事。” 执意要当人渣就算了,想着前女友還准备勾搭别人老婆也算了,你兜得住尽管来,兜不住就该乖点装孙子。给他手机裡丢那個算什么?就一点小玩意儿。 乔越不是喜歡装的人,但事关老婆,那肯定寸步不让。 就因为這通电话,乔越动动手指,彭竟成刚买的新手机又挂了,這次還是挂在白天,他爸打电话找他,想說公司的事,打過来就是无法接通,再打就听见那头說:滚犊子的让你别打了听不见啊? 彭董事长把钢笔尖都折了,他跟着给妻子梁凤玲去了個电话:“儿子呢?跟你在一起沒有?” “老公你說笑呢?竟成有几时跟我一块儿?” 彭董事长啪一声挂断电话,接着就拨内线让秘书进来,让他去找人。秘书开始以为董事长是让他电话联系少爷,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就拨了电话過去,响起来的温馨提示一股大碴子味,听完一遍都要飞升了,根本就是灵魂出窍。 秘书還在想呢,彭家一直为家族传承自傲,以典雅品位自居,平时做什么都讲排场,把自家同海市那些暴发户区分得很开。结果彭少就设了這么個彩铃? 彭竟成還不知道他手机又出問題了,他知道還是他爸的人找過来,来人急得满头是汗。 “您赶紧给董事长回個话吧,那头找您半天了。” “找我?打电话你不会啊?” “……您手机打不进来。” 听到這话,彭竟成直觉不妙,他摸出手机一看,看着沒什么問題,就是最近几個小时安静如鸡。电话沒有,信息沒有,邮件沒有,反正能联系到他的所有渠道全部瘫痪,他跟着就要发飙,看有外人杵在跟前才忍住了,彭竟成让来传话的出去等,看人走远了才是一声艹! “哪個孙子搞我?我不扒了你的皮!” 被他惦记的乔宝宝還是住在能眺望到南山的酒店裡,他這两天要不是和老婆聊天就是在折腾笔记本。平常呢,他脑子裡是沒有彭竟成的,偶尔想起来才会关注一下他,给他送点小礼物添点小麻烦。 這段時間,郁夏也在他的指导之下熟悉了這世界的科技水平,像手机电脑的基本功能她都学会怎么使用,用得已经挺娴熟。先前是刚過来信息量太少什么都不熟悉不敢突然往外跑,该知道的知道了,她就和杨红梅打了個招呼,說想出去转转。 “开车出去仔细点。” 开车?郁夏哪会?她就耍赖說:“不想开,我给爸打电话去。” “找你爸干啥?直接给小张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郁夏又问:“妈你一块儿去不?” 杨红梅摆摆手:“妈赶明還要陪你爸去吃個什么饭,今儿你就让我歇会儿。” 郁夏走之前给她捏了把肩膀,转身就笑出梨涡来,她摸出手机给乔越去了條消息:“阿越我出来了。” 【在哪儿?我去找你。】 坐這個车就比八十年代那公车舒服多了,下去的时候郁夏還给司机打了個招呼,說不用等着,她在附近转了一圈,就看到一個挺有情调的书屋,进去之后,才给乔越去了條消息。 郁夏围着几面書架转了一圈,她想起去京医大上学的时候,第一次去新华书店的场景。那是京市最全的一個书店,却远沒有這個书屋来得大,裡头的书也不像這些包装精美。可当时啊,进出那裡都是省吃俭用存钱下来想要学知识,這头看起来就是卖個气氛。 气氛不错,情调很好,她不当心都回忆起往事来了。 乔越一进来就看见背身对自己的郁夏,她今天也是简单扎了個马尾,就和初见时一样。 那时候乔越心噗通噗通,顺手拿了本红宝书就往郁夏身边走,過去的时候她已经同书店老板說完离开了。今天,乔越的心還是噗通噗通,這次他走上前去,走到郁夏身边,握住她搭在書架上的手。 ※※※※※※※※※※※※※※※※※※※※ 时速一千出头,从中午十二点半写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