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狗血一大瓢 作者:未知 彭竟成出事以后, 何彦就咨询了自家律师,问他這种情况能判几年。律师回說强/奸/罪一般量刑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具体判多少得看法官裁量。像彭竟成這种与被害人存在感情纠葛還疑似是包养与被包养关系,這都是会考虑进去。 中年律师看何彦皱着個眉头, 感慨說:“彭家出事以后,提到彭竟成别人就像躲瘟疫一样,少爷您胸怀宽广,還关心他。” 何彦就笑了, 他拿指腹在玻璃杯沿上摩挲了几下:“是啊, 我是关心他,我关心他怎么才能多关两年。” 他一句话把人律师噎了個正着, 不過吃這口饭的脸皮就是要厚嘴皮子也得利索, 听何少這么說,中年律师眼也不眨就改了口:“要多关两年容易, 我听說彭竟成一直否认自己的罪行,拒不认罪這條就可以加重量刑,假如侵犯過程中有施暴, 事后還有恐吓威胁,五六年沒跑了。” 何彦用赞赏的眼神看了中年律师一眼,接着站起来說沒事了, 准备先走一步。等他走远, 中年律师才松了口气, 有些话不好明說, 不過量刑嘛, 从严還是从宽這标尺掌握在法官手裡,同一個案件由不同的人负责最后判下来就能大不相同。 他是沒明說,何彦听懂了,他转身沒费多大劲就弄到了江婵的验伤报告,准备拿施暴這点做文章。结果他還沒怎么着,彭竟成就已经把自己坑进去了。 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被逮捕之后彭竟成就咬死不认,你问什么他都不认,翻来覆去就是那套說辞,說他和江婵是男女朋友关系,這档子事也不是头一回做,属你情我愿。警方就问他你情我愿怎么搞得人家一身伤還喊上救命了?情趣啊!不就是玩了点情趣嗎?說他们也是头一次尝试,沒掌握好轻重,江婵就有点吓着了。 你再问他既然是這种情况女方的态度又怎么解释? 江婵的說法与彭竟成完全相悖,她說自己约了人来看房,当时還以为是看房子的来了,沒多想就开了门,开门之后彭竟成闯了进来。两人早已分手,自然說不到一起,几句话就爆发争执,她让彭竟成出去,彭竟成打她,掐她脖子扇她巴掌還侵犯她……在回忆這些事情的时候,江婵哭得很惨,去问话的是個女警,都不忍心。 那边安排江婵做了检查,拿到的报告也证实了她的說辞,强/奸/犯本就遭人恨,彭竟成的态度更让人火冒三丈,负责這個案子的都对他非常反感。他好像沒认清局势,一会儿說要见江婵,說本来就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给她买房买珠宝還不让睡?后来又說要见彭氏的律师,這时候才有人告诉他,海市已经沒有彭氏,彭氏破产了。 彭竟成這才消停下来。 這個案子在审理過程中就有多方推手,還不是何彦他们,是彭博這些年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彭家势大,行事又高调,很不知收敛,无形之中树了许多敌人。彭氏欣欣向荣的时候這些人還忍气吞声给你装孙子,现在你破产了,人家不得回踩一脚给自己出出气? 结果真就印证了何家那個中年律师的說辞,负责审理此案的法官综合多方面考虑,最终判了他六年。关注這個案子的法律人都在摇头,侵犯已经既成事实,进监狱跑不了的,你积极配合司法机关的工作,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這样還能搏個从轻量刑。不承认,不配合,要求与被害者会面還意图恐吓威胁对方,想要仗势欺人……判個五六年该你受着。 你說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可警方从医院抽调出一份监控视频,正好记录下两人分手的過程,時間在案子发生之前的好多天,当时彭氏的董事长夫人梁凤玲還在旁边,监控镜头记录得清清楚楚,两位当事人的确把话說明白了,一個說分手,另一個也同意分手,不管是正常交往或者包养,這段关系都已经结束。 就算曾经有過不正当关系,你给她买房的时候她陪你睡了,现在关系结束,你要白睡人家還不许反抗的? 江小姐兴许不是那么值得可怜,彭先生不用洗,一定是個人渣。 這就是吃瓜群众最终得出的结论。 一般来說,女性遭遇這种事,旁人都会深表同情。唯独這回,哪怕新闻报道裡用大量的篇幅去描述了江小姐的惨状,外界给她的声援依然有限。支持她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同时觉得這事就是彭氏破产引发的狗咬狗,假如彭家沒出事,江小姐真不一定会闹起来。 媒体方面還存着底线,所有照片都给她打了马赛克,沒把那张脸曝光出来。 這案子从发生到最后判决下来,中间用了些時間,结果出来之后,彭竟成被移送到监狱服刑。他戴着手铐,换上了深蓝色的监狱囚服,根本看不出从前的英挺俊朗意气风发。 托彭家行事高调的福,他一进监狱就被人认出来了,都好奇呢,问他是犯了什么罪被关进来的。彭竟成好像聋了一样,不吭声,都沒朝旁边看過一眼,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把日子過成這样了? 他明明是彭氏的继承人,迟早会坐拥百亿家产,就住個院的時間彭家就出事了,甚至還破了产。 都說海市如今两分天下,只剩下郁家何家,你问从前威风八面的彭家哪儿去了? 早沒有彭家了,除去受他家拖累亏了钱的股民,其他人想也想不起彭博以及彭竟成来。明明一年之前他们還经常上登上报刊杂志,一個是最成功的企业家,一個是人人称羡的继承人。 人总是這么健忘,如今海市最热门新闻是万鸿与乔氏联姻,郁万平的女儿同乔坤的兄弟要结婚了。 這同彭竟成沒有关系,彭竟成的监狱生活是坎坷的,开头几天還好,后来不知怎么,他因为强/奸入罪同时彭家破产的消息就在监狱裡传开了。早先就說過,强/奸/犯很遭人恨,哪怕在监狱裡,也是最底层,尤其同监狱還有因为女朋友被欺侮报复杀人被关进来的,别人自然而然就把憎恶转移到他身上来。 彭竟成含着金汤匙出生,他被人捧习惯了,哪会知道怎么装孙子?纵使沒刻意做任何事,前后半個月,他還是把能得罪的全得罪了。本就不愉快的服刑生涯因本人不会做人的缘故,坎坷加倍。還有囚犯乐得从他身上找痛快,欺压他就好像是在欺压高高在上的豪门公子哥,感觉不要太爽。 省监狱裡,彭竟成日复一日的品尝自己亲手酿成的苦果,被他侵犯的真爱江小姐已经拿掉了意外怀上的孩子。她调养了一段時間,差不多从痛苦裡走出来以后就想去找個工作。 江婵学历不差的,本来就算有些缺点,总体說来也是個不错的女孩子。是因为认识了彭竟成,两人好上之后,彭竟成给了她很多方便,工作上出了岔子也能推别人背锅,嫌上班累不想做都行,她手上拿着彭竟成的副卡,无聊就去购物,再不然就出去度假几天。 其实两人交往的時間并沒有那么长,金钱還是改变了江婵,再让她回去過从前的日子,她過不下来了。 做饭伤手,外卖难吃,她肚子饿了就想上餐厅,可手上沒那么多钱。分手有段時間,她又不是太节制,存款差不多都花光了,跟着還卖過名牌包包珠宝首饰,這些东西哪怕买来還沒用過,要转手价钱也大打折扣,而這個钱又能撑多久? 她已经不适应职场了,還是硬着头皮找了個新工作,因为身材姣好外形出色聘上了某公司经理秘书,谈业务的时候带出去陪吃陪喝那种秘书。 因为漂亮嘛,她被占了不少便宜,看着咸猪手往自己腿上摸,恶心的感觉简直压不下去。這個时候,江婵遇上了救星,也是個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家中资产比起曾经的海市豪门彭家有点不够看。這人姓祝,他刚开始真的很喜歡江婵,江婵生得清透,哪怕心裡早不干净了看着還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两人甜蜜了一段時間,去海边玩的时候不幸遇上了海市那边的老熟人。 江婵和彭竟成在一起的时候不算十分高调,可私下也跟着出入過许多场合,朋友小聚彭竟成都爱带她。他俩好的时候是真好,后来闹成那样提起都让人唏嘘。 人都有好奇心,既然撞见正主了,就有人上前去寒暄。 “有段時間沒见面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江小姐,”那人一脸关切,“当初你与彭少感情那样好,怎么說分手就分手,還出了那件事,我們都很担心,怕你撑不過来,看你這么高兴出来散心,精气神都好,也就放心了。” 江婵刚才還笑着,从這人迎上前来她笑容就僵了。陪在旁边的祝少爷也感觉气氛不对,扭头问她:“這是?” 江婵心裡很慌,她想也沒想就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他可能把我看成是长得相似的朋友了。亲爱的我有点不舒服,我們回酒店歇会儿。” 来打招呼這人還真不是在故意搞她,本来要是知道江婵和她旁边這個是男女朋友,他不至于嘴快。 江婵装作不认识他,他心裡不太舒服,回头想想对方的处境,也沒刻意刁难,就顺着接過话去,說抱歉抱歉,长得实在很像,认错了。 他俩配合得挺好,却沒骗過祝少爷,這人把小婵的姓都叫出来了,怎么改口說认错人?還有小婵這個表情,也不太对。 祝少爷心中存疑,总觉得女朋友有事瞒着自己,回去就趁江婵洗澡的空档联系征信社,請人帮忙查一查。 這一查,要老命了。 别看江婵這么年轻,也是经历過大风大浪的女人,学生时代還成,从遇上彭竟成,她這生活不要太精彩。根据征信社的调查结果,是江婵偶遇彭竟成,起初是女追男的倒贴故事,她长得漂亮懂得打扮性格多变又很会撒娇,很快就把单方面倒贴变成了双方互动,彭竟成大概是喜歡過她的,有多喜歡就只有本人才知道。后来彭家出事的时候,她和彭竟成分手,彭竟成气不過强迫她,她跟着就把人打包送进监狱了…… 征信社能调查出来的东西也有限,就比如当时是先分手彭家才出事,過去這么长時間很多东西已经說不清楚了,只知道彭家出事那会儿她和彭竟成分开,跟着就要卖房子走人,這事正好被彭竟成撞破,跟着就是激情犯罪。 又查到她和海市何家的少爷有一腿,后来虽然說沒怎么往来了,不過她能把彭竟成搞得這么惨,最终判了六年,何少应该是帮了忙的。 這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祝少爷看完手脚冰凉心裡发寒,想到小婵和自己在一起时娇俏可人的样子,其实竟然是條冷血的美女蛇?什么纯白无暇,她早就脏透了,谈情說爱的时候爱的也不是人,是钱吧。 拿到這份调查结果之后,祝少爷有两三天沒见江婵,再见面就同她說分手,又递了张五十万的支票過去。 两人约在餐厅见面,江婵打扮得漂漂亮亮過来,结果就听到這個。 “为什么?” “……”祝少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說,“你的事我知道了。” 江婵那泪珠子啪嗒啪嗒就滚下来,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换做平时,祝少爷已经坐到旁边去安慰上了,這天他就是看着,什么也沒做。 江婵哭了一会儿,问他是不是嫌自己脏? 祝少爷抿了抿唇,他介意的不是女朋友处不处,他是内心产生了怀疑,不敢去相信這個人。情侣之间一旦萌生猜忌,甜蜜时光就会越走越远,剩下的只有争吵。本来還想今年向江婵求婚,他现在沒有這個勇气了。当你发觉你看到的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就会怀疑她展露出来的都是虚假,這时候再解释,再說我是真的爱你,怎么相信呢? 江婵心知她放過這人以后再难找到更好的,就试图想把当时的情况說明白,她不是看彭家出事就踹了彭竟成,也沒有翻脸不认人把人弄去坐牢。彭竟成是强/奸/犯,他不应该坐牢嗎? “为什么你宁肯听别人說也不听我說?”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看她情绪崩溃,祝少爷抽了一张纸巾递過去,說:“你要是早說,我会信;咱们在海边遇上你认识的人,你当时坦承,我也愿意相信;但你欺骗了我,骗不下去才讲出来,我們之间连這点信任也沒有,不如分开。” “小婵,你有很多事瞒着我,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你了。” 江婵最终接了那五十万,跟祝少爷分了手,之后她辗转跟了好几個人,做见不得光的情妇。物质生活虽然不差,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 哪怕她刻意避开了伤心地,躲得远远的,数年沒回過海市,每隔一段時間還是能在網上看到老熟人的消息。 她曾经的情敌郁小姐在所有人的祝福下风光大嫁,宴席就开在乔家的酒店,场面十分盛大。而她和乔越的结合也将两大财团绑到一起,郁万平和乔坤一北一南联手合作了好些项目,资产越累越多。 婚后,郁小姐跟着她丈夫去了许多地方,他们看遍了几大洲的风景,還特地开了個博客记录這段旅程。她的镜头裡永远是美景美食和爱,随便点开哪篇日记,都是满满的有趣和幸福。這一路,她体验了许多新鲜的东西,也学会了很多,最近好像在做小点心。 郁夏的旅行日记在網络上人气很高,就不說郁万平、乔坤何彦這些人,普通網友也很爱看她记录下這些点滴。不管经历了多闹心的事,看一看就感觉心绪平和,她的博客上大碗大碗的都是良心鸡汤。 每到一個地方,郁夏在拍照乔越就看她拍照,郁夏学做美食,哪怕做疵了,乔越還是能面不改色一口口吃下去,吃完還真心实意对老婆竖起大拇指。郁夏抱着笔记本写日记的时候,他也坐在旁边,他会趁這個時間完成积攒下来的工作。 同上個世界排得满满的工作以及学习计划比起来,這個世界非常悠闲。乔越如愿享受到他身为丈夫的合法权利,夫妻两個床上床下都一样契合。 她太幸福了,看她這样,江婵总忍不住想,当初彭家要是沒出事,自己沒和彭竟成分开,是不是也会過上這样的生活? 去想這些其实已经沒有意义了,她现在說得好听点就是一朵交际花,通身名牌看起来年轻又漂亮,发出来的照片别人看了也羡慕,這都是用身体换来的。现在她陪的都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钱,但是一個赛一個的恶心,经历了這些以后,再想到当初的彭竟成竟觉得挺好,他脾气是不太好,至少年轻英俊有钱并且舍得为自己花钱。要是彭家沒出事多好?彭家沒出事,郁小姐同乔坤的弟弟在一起,自己只需要抓住彭竟成就能過得有滋有味。哪怕梁凤玲不接受這样的儿媳妇,做彭竟成的地下情人总比做公交车来得强。 被他惦记的彭竟成就沒這么多美好回忆了,他在监狱裡度過了噩梦一般的六年,刑满出来那天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整個人都是茫然的。 现在任谁见到他都看不出這是六年前英气勃发的彭家少爷,他背脊已经弯了下去,整個人邋遢得很。他不自觉回到从前的彭家别墅,那别墅已经搬进新的主人,他循着记忆去了母亲梁凤玲的娘家,梁家的佣人根本认不出他,摆手让要饭的滚开,滚远点。 彭竟成张了张嘴,他想說点什么,却不知道能說什么。 他像個流浪汉走在海市的大街上,经過中心广场的时候,看到超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访谈,受访的对象是海市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最近两年以光速崛起的青年俊杰,正是何家的何彦。 彭竟成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何彦穿着一身深灰色西服,样子沒多大变化,却比六年前看着稳重了很多,都不敢相信這和记忆裡的神经病是一個人。他笑起来還能看出当时的影子,有点玩世不恭,带着邪气。 聊完商场上的事,主持人就问他,是什么促使他上进,从只顾吃喝玩乐的阔少变成今天這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何彦笑称是爱。 主持人都沒想到能听见回答,她有点受宠若惊,又问是父母的关心包容和爱嗎? “這倒不是。” 何彦往身后的沙发背上靠了靠,接着就陷入到回忆之中,說他以前很不像话,直到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从那以后就开始变了。 這個时候,主持人還以为黄金单身汉准备在這档节目上结束单身,问說:“那你和這位小姐现在的关系是?” “是朋友啊,她早结婚了,做了别人的太太。” “我喜歡上她的时候除了家庭背景之外沒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当时想過去追,還告诉自己說只要她点头愿意跟我一起,我就把這一身毛病全改了,怎么都要活出個人样来。结果還是晚了一步,当时她已经有稳定交往的对象,两人感情很好,我到最后都沒把心裡话說出来。” “后来她结婚,我去祝福她,還开玩笑說要是你丈夫他对你不好就說出来,我替你收拾他。那其实是真心话,說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說完還怕她翻脸。” 這一段是事先沒计划的,主持人都听入迷了,问說然后呢? “然后她给我灌了一大碗鸡汤,還问我說你有條件有脑子方方面面都不差,怎么就沒认真做点什么?她還替我规划人生說现在事业上取得成功,在谈個恋爱,娶個好老婆……就当时,我脾气很不好,换個人說真是要翻脸的。” 听到這裡,主持人姐姐特别好奇,好奇让何彦惦记至今的到底是谁。 她问出来了,当然并沒有得到回答,又问何彦是不是還喜歡這位小姐。 何彦也很敢讲,說這辈子沒這么喜歡過谁,不過电视上不是总說爱是成全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這样挺好,他藏在心裡喜歡,看对方家庭幸福也高兴。 …… 這段访谈已经不是第一次播了,它第一次播的时候乔越就看過,哪怕人在国外,都想给姓何的搞点事情。 他喜歡夏夏乔越是知道的,唯独沒想到他還能坚持這么多年。坚持這么多年就算了,上個节目還提出来說。 何彦长得好看,现在又混成成功人士了,海市這边就有不少千金小姐想嫁给他,網络上更是一大群人管他叫老公,天天搁那儿日我日我。這段访谈放出来之后,听說骗了不少小姑娘的眼泪,還有一大批人留言问何彦喜歡的到底是谁,谁這么好狗命,這么好狗命還不知道珍惜! 還有人說呢,她正牌老公谁啊?還能更帅更有钱?为啥不选何小彦? 乔越当时和郁夏一起住在国外某酒店裡,他特地去浴室照了照镜子,回来之后就特别幼稚的编了個小程序大战何彦的老婆粉。 上個财经访谈還把個人感情問題拿出来大說特說,啊呸! 想当男小三儿你還有脸了?啊呸! 人家为啥不跟你在一起心裡沒点逼数?啊呸! 啊呸這两個字就足以诠释乔越的心情,呸完感觉力度不够,還想搞個大的,郁夏就刷房卡进来了。看他守在笔记本前面郁夏问說大哥那边又给派了工作?乔越用了半秒钟思考要不要故作镇定糊弄過去,又觉得不能放過這個给自己谋福利以及抹黑何小三儿的机会,就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郁夏才脱了外套,就看他這幅样子,跟着凑過去瞄了一眼。 沒看出什么。 她伸出食指在乔越脸颊上戳了戳,问到底怎么回事? 乔越就将那段采访重放了一遍,看到一半,郁夏笑了。乔越黑着脸說:“他都不要脸想当三儿了,老婆你還笑得出来。” 郁夏就凑上前去亲他,逗他笑,结果尺度沒把握好,直接擦枪走火了,滚上床的时候還听到视频裡何彦在說郁夏给他灌鸡汤的事。郁夏被乔越压在柔软的床铺上,边同他亲热還抽空解释說:“何彦不是原剧情裡第一反派嗎?一路同彭竟成死磕,最后玩死了自己。我感觉他還有救,挺可惜,那次寻着机会就說了几句。” 几句话的功夫,乔越已经给她脱干净了,刚结婚那会儿他技术很差,還偷偷观摩爱情动作片学习過,后来也通過实践积累了一些经验,现在已经告别新手的尴尬了。 一开始郁夏還能想事情,让乔越弄了几下大脑就当机了,当机之前還說呢,何彦可能是喜歡她,就像郁小二那种喜歡。 乔越当时一句话不想說,只想全神贯注投入到目前的“事业”裡面,完事之后他在老婆额头上亲了亲,心說知道,他对老婆的爱和何彦那种喜歡不一样的。 对乔越来說,他第一希望老婆能過得幸福,第二這個幸福得是自己带给的。 何彦喜歡郁夏挺多人都知道,也沒见他做什么,這么多年就把人放在心裡喜歡了,他還很爱看郁夏每天更新的秀恩爱日记,看她发现什么美食转身也去尝试,看她评价說哪裡有趣,也会写在备忘录裡,计划說有机会去看看。 最初认识的时候這人浑身都是刺,感觉特扎人,现在吧,见了面還能心平气和聊上两句。 海市那些有钱少爷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也有人還在做着花间浪子,何彦倒是收了心,這几年埋首在工作上,作息就像退休老干部一样健康,他变成了何太太希望的样子,比当年的彭竟成還要出色,唯独一点,身边沒個人。 何太太挺后悔,后悔当时看轻了儿子的心意,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后来郁夏都嫁人了她才相信何彦不是闹着玩的。 那时候郁夏都是别人的太太了,她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何太太有时红着眼眶說:是妈对不起你。 何彦明白她的意思,就笑着摇摇头,他喜歡上郁夏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谈不上什么对不起。 “妈,我觉得這样就挺好的。” 她妈抹着眼泪点头,儿子能学好是挺好的,就是看他這么多年多孤零零一個,心裡那扇门关着谁也进不去,裡头就住着万鸿的郁小姐…… 难受啊,当妈的看了就难受。 想给他介绍個好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彭竟成站在原地看完了何彦那段访谈,在访谈裡,何彦回忆了很多东西,那些很久以前的事情彭竟成以为自己忘了,其实都深埋在他记忆裡,一点一点被挖了出来。 他知道何彦說的心上人是郁夏,因为郁夏,当时他们俩干過一架,他被何彦打进医院,彭家出事就在他住院那段時間。 现在想起来,彭竟成依然认为彭氏会出事同何彦脱不开干系,何彦喜歡郁夏,喜歡到为了她都改邪归正了。想想六年前的何少,再看看现在的他,变化大到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他连這都做得到,還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彭竟成记得,自己流年不利就是从见過郁夏开始,去過她家以后跟着手机就频繁中毒,一起去了度假山庄之后公司就出事了,同她求婚之后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公司破产他入狱六年。 這還能不是何彦? 他這种人都能摇身一变成为名门精英,怎么自己就落得這個地步了? 为什么会惹上麻烦?因为他撩了郁夏。 他为什么撩上郁夏?为了万鸿,为了钱啊。 是爸偶然說起郁万平只得一個女儿,并且很疼他女儿,谁要是娶了她就是万鸿的女婿,等郁万平死了能白赚個百亿家产。他爸說完,他妈就动了心,之后就同杨红梅玩到一起,变着法想撮合他俩。 彭竟成后悔了,他后悔当时沒把话說绝,后悔自己也动了歪心思。就为了以后能吞并万鸿,他们赔上了整個彭氏,从传承数代的豪门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彭竟成不知道他爸他妈他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人,天快黑了,他找了個能遮风避雨的地下通道,蜷缩在角落裡睡了,闭上眼還想着假如当时沒起坏心,沒去算计郁家,现在他還是住豪宅开豪车锦衣玉食的彭家少爷。他要是沒倒,哪轮得到何彦得意? 从地下通道路過的人偶然的发现角落裡那個流浪汉闭着眼在哭,他哭了很久,后来就睡着了。 在监狱那几年,彭竟成哪怕睡着了都是噩梦循环,這天,他第一次梦见家裡出事前的事情,他找回了记忆裡那些模糊的影子。 同一座城市的另一個地下通道裡,披头散发的彭博整啃着半個脏兮兮的馒头。彭氏刚倒的时候,他還一心想着东山再起,去求過老婆娘家,找過以前那些朋友,以前谁都对他礼让三分,现在看他就像看阴沟裡的老鼠,婉拒都是客气的,绝大多数直接避而不见,生怕沾上他被带衰。 东山再起的美梦破碎,老婆梁凤玲還沉浸在以前的世界裡,整個人疯疯癫癫,至于彭嘉人,她忍耐了一段時間,后来把家裡能换钱的东西全搜刮上偷偷跑了。 家裡啥都不剩,這回是真的来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彭博找了一圈也不知道還能拿什么换钱,他心一横,把梁凤玲卖了。 梁凤玲虽然四十好几,她长得挺好,一直以来保养得也很不错,哪怕家裡败了,因为沉浸在過去美好的回忆裡面,她每天也会收拾自己,彭博将她卖给一個死了老婆的单身汉,换了万把块钱,靠這個钱又撑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他收拾過自己,拉下脸去找工作,想应聘一個比如总经理或者部门经理的职位,帮别人管理公司,结果谁也不要他。 沒有生钱的法子,可每天都要开销,沒多久他那一万块钱就花光了,慢慢就变成了今天這样。极其偶尔的时候,彭博也想起来他有個老婆,老婆被他卖了;他有個女儿,女儿卷钱跑了;对了,他還有個儿子,儿子当了强/奸/犯,被判六年在监狱裡服刑。 已经過去多久了来着?他還有多久能出来? 彭博想不起来了。 他也不再关心這事,反正就算从牢裡出来,他也就是個一穷二白的强/奸/犯。早两年,彭博還会想起从前的好日子,现在啊,对他来說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 嗨呀,這世界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