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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那個反派妈

作者:未知
蒋仲泽满怀希望去南省求医, 结果遭遇到二次伤害,本来他脸上是相对平行的七八道血槽子,被猫抓過之后就变成了網球拍……前后两次受的伤奇迹般的拼成了斜格纹,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他高烧一天多,温度才降下来, 蒋太太松了口气, 她问医生說是不是能退烧就沒危险了?医生還是一脸凝重, 并不敢保证什么,說還得观察一段時間。 “伤在脸上是有碍观颜,說到底不就是皮外伤?皮外伤還能要命?” 要和完全沒有医学常识的人讲道理,医生心也累,西医喜歡說病毒啊细菌啊,這些蒋太太都听不懂, 他只得解释說要是人抓的, 問題不是太大,是猫抓的, 就难說,尤其听二管家說還是野猫, 猫爪子那么脏, 谁知道携带了些什么病毒? “那要观察多久?” “潜伏七八天的有, 半個月的也有,甚至几個月之后发病都有可能, 這個我們也检查不出来……”医生還叹了口气, 說一般被猫抓的都是伤在胳膊或者手背, 像這种多半是逗猫的时候意外被划伤,或者說沒拿捏好分寸,惊着它了。按照管家的說法,那两只野猫是突然冲出来,一蹬腿直接奔着蒋仲泽的脸去,等你回過神来哪還有踪影? 這說明什么? 這是蓄意的! 最让人费解的是,哪怕是十分听话的家猫,主人要教都教不到這种程度,它们不仅迅猛,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换了人来蹲点也不敢說能做得更好。 不像是人为设计并且训练的,反而更像猫的报复。 医生为二管家做了检查,他身上丁点伤口都沒有,皮都沒破。两人并排着走,哪怕蒋仲泽领先半步,二管家這一身清爽……還能是偶然遇见疯猫? 医生试探着问過,他问蒋仲泽是不是做過什么遭野猫记恨的事。這话蒋太太听着就感觉刺耳,她满身不悦,說蒋仲泽和這些猫猫狗狗是不亲近,但這种事還是头一回!又說她儿子是什么身份,平白无故有什么道理去招惹野猫?再說,他们一行来南省才几天?就忙着求医问药了,哪有功夫做别的什么事? 蒋太太口气很不善,說着又提到不近人情的郁家人。 “還說什么医者父母心,谁家父母跟他们一样黑心?依我看這事同郁家也脱不开干系!” 她一席话让负责蒋仲泽的医生都皱起眉,心情也凝重起来。相处不過一日,医生已经感觉出蒋家人心眼小,并且擅长以恶意揣摩别人。 都說同行是冤家,哪怕中西医之间有些争论,妙春堂在南省的口碑是毋庸置疑的,要是穷人過去看病,他们经常不收诊金只取药钱,开药的时候也会考虑你能否承受,條件困难的都尽量使用相对便宜的药材。有一些炮制過程中出了状况,导致药效流失的,只要還能用,对人无害,他们也会同你讲明,在得到同意的前提下以低廉的价格售出……妙春堂這些善行善举大家看在眼裡,只听說他们从阎王爷手裡抢回人命,沒听說郁家害人。 医生想提醒蒋太太一句,在南省說這种话,让受過妙春堂恩惠的人听见,你恐怕還有麻烦。 话出口之前,他又收了回去。 接下這么個麻烦的伤患,他還是先心疼自己。哪怕沒有其他变化,這一脸伤就要命了。按說医院在处理皮外伤上的确比妙春堂更有心得,枪伤刀伤找他们看的多,取子弹缝合伤口這都是家常便饭,人家来取子弹的顶多要求說不能残废,最好是沒有任何后遗症,不会让你注意点不许留疤…… 就他這血肉模糊一张脸,不发炎溃烂流脓都是幸运的,還要不留疤? 提出這种過分的要求,也难怪郁家不接。 医生真挺怕的,怕蒋太太在蒋仲泽度過最初的危险之后逐步提高要求,最后逼死他不說還回過头来抹黑医院。 有個說法叫会出错的事情总是会出错,哪怕你平平顺顺走過了前头九十九步,也会在最后一步栽跟头。 就比如說,如非必要郁夏很少主动提起剧情,但乔越总能知道剧情,她不說,也有人自己出来送。 這是后话,要說眼下,医生怕他再起烧,怕他伤口溃烂,怕摊上這個祸害甩也甩不脱,眼看着情况稳定下来,他准备抹开脸给推薦個更好的医生,计划送走這個麻烦。就這时候,蒋仲泽又烧起来,他伤口发炎,有溃烂的迹象。 医生告诉蒋太太,得把溃烂的部分清理干净,避免继续恶化。 蒋太太问他怎么清理?水洗?還是用白酒洗? “得把溃烂的部分刮掉……” “那伤好之后我儿子脸上的皮肤会不会重新长好?就像沒受過伤一样。” “這個……”医生非常为难,他尽量用眼神和表情将意思传达過去,希望蒋太太将目标放在避免感染以及各种并发症保住蒋少爷一條命上,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美梦,别再做了。這個伤治好之后,脸肯定不能看的。 蒋太太是喜歡理所当然的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总归還是看得懂脸色,看医生這個反应,她准备利诱一番,结果医生說完又去查看蒋仲泽的情况了,走之前让蒋太太想明白赶紧做哥决定,溃烂的部分让不让刮,要是不让,就另請高明。 另請高明已经变成蒋太太最厌恶的四個字了,同医生聊過以后,她头疼心疼,太阳穴突突的要炸了。 過一会儿,护士過来催促,问她想好沒有,蒋太太要求见医生,问說,這样的伤情到底有沒有可能不留下疤痕。医生委婉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大概是說摆在面前的問題是他将会毁到什么程度,完全治愈并且焕发新生,反正本医院做不到,本省应该也沒人敢夸這样的海口。 “妙春堂呢?他们不是传承几百年,祖上還做過宫廷御医?” “您误会实在太大了,宫廷御医也不是包治百病。” …… 蒋太太又找别人打听,听說是面部抓伤,医生就皱起眉,在了解到严重程度以后,他们不是摇头就是摆手。让野猫挠出一脸血槽子,重点难道不应该放在预防感染?怎么還在想毁容破相的問題。 对于蒋太太和蒋仲泽纠结的問題,甭管是中西医,本省有点知名度的都是同一個說法: 总之毁定了,处理得好還能见人,拖延下去你做好心理准备。 蒋太太只得同意刮肉,拖延這么一天半天,情况又严重不少,处理的时候,负责打下手的女护士都有些犯恶心,本来晚上還想烧肉吃,這套手术做下来,她沒胃口了。 這几天,蒋仲泽的意识都不清醒,或者在发烧,沒起烧的时候也是睡着的,他醒转已经是出事之后的七八天,就感觉脸上疼得厉害,他伸手去摸,摸到一脸纱布,意识才全面回笼。 “人呢?拿镜子来!给我拿镜子!” 蒋太太刚才休息去了,二管家守着,发觉蒋仲泽醒来他先是一喜,然后想起如今的情况,才勾起来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 “少爷您脸上缠着纱布,拿镜子来也看不出什么。” “别!您别伸手去碰!伤還沒好呢!” “谢天谢地您可算醒了,這几天为了您,太太遭大罪了,每天睡不了多会儿,醒着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 蒋仲泽真顾不上心疼他妈,他更关心自己的情况:“那两只该死的猫呢?抓住沒有?我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說?” “医生說等清醒過来就暂时沒事了,皮外伤得慢慢养。那猫還不知道是谁养的,有花钱請人去蹲,但那之后還沒见過。” 這时候的蒋仲泽,哪怕夜莺本人過来,恐怕都不认识。 他和两三年前比起来变化特别大,不用說两三年前,和两個月前相较都判若两人。现在医生說任何一句都有可能刺激到他,回想近段時間发生的事都会让他暴躁,還有护士小姐同情以及惋惜的表情……从前哪怕他有婚约在身,也有小姐们前仆后继来表示好感,现在他又变成黄金单身汉,反而沒人主动接近了。 哪怕医院的护士小姐面对他的时候都很疏离,她们知道蒋家有钱,更知道蒋太太难缠,還有一点,哪怕为了钱年轻姑娘们也舍不得太委屈自己,只要想到蒋仲泽纱布底下那张脸——那张刮掉腐肉之后坑坑洼洼的脸——要是跟他在一起,半夜上厕所都不敢照亮,早上一睁开眼怕是能吓死過去。 要不是工作原因必须关心他问候他了解他的状况,护士们都恨不得躲远些,她们反過来還担心自己被纠缠上。 蒋家有钱有势,万一因为接触過多让蒋少爷产生被关心的错觉,进而看到自己的心灵美,那真是倒血霉了。 …… 蒋家母子的南省求医路走得很不顺利,他们在這边滞留了個把月,回去已经是初冬。因为接到了医院方面的“死刑”宣判,他们沒再去郁家大宅求人,蒋仲泽因为滋生的憎恨想找上乔越,准备亲手撕去郁夏美好的伪像,他想看這女人露出惊慌甚至害怕的表情,做梦都想看她后悔。 虽然会来求医是因为钱太太,他也恨钱太太,但钱家人走了,投奔亲戚去了,他就只能把仇恨转移到郁夏身上。 是她不近人情,不肯出场,搞砸了钱雪的生日会,這才有后来的事。 她心狠手辣水性杨花,她半点不念旧情,說是蛇蝎心肠也不为過,只要想到两三年前同她還有過一段,蒋仲泽就忍不住犯恶心。 這女人长的是很漂亮,心实在太丑陋了。 巧的是,郁夏给蒋仲泽的评价也差不多,這就是個看似深情款款实际比谁都自私的人。不仅自私,還自大,自恋,自以为是。电视剧男主角托生成他和钱雪的儿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過就目前看来,他恐怕沒有出生的机会了,除非真有那么巧,在钱家那次就一发入魂。 蒋仲泽想报复郁夏,蒋太太怕了。 来南省之后,他们处处不顺,吃了不少亏,闹到现在满身疲惫。蒋太太不想节外生枝,意思是先回去,回去把伤养好,同老爷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子你别着急,着急就坏事。”蒋太太尽心尽力安慰儿子,蒋仲泽還是憋得慌,他心裡窝火,感觉這段時間以来他除了受罪就是受罪。再看看郁夏,作为始作俑者,她不仅认祖归宗,并且同乔师长的儿子感情稳定,還同张天翔在合作高级洋装,听說那作坊早就开工了。 就由着她事事顺利?蒋仲泽不甘心啊。 蒋太太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后背,叹口气說:“之前是急着求医,我們行事草率了,现在医生這么說,也不用再去求郁家人,妈仔细想了想,要收拾她還得再等段時間,等她的高级洋装摆上柜台,那时候乔二少新鲜劲過去,对她的热乎劲儿也降下来一些,再听說那些旧事,郁小姐好日子自然到头,到那时候,她同乔二少闹翻,洋装還卖得下去?谁敢买去?我們都不用设计安排,坐着就有好戏瞧。” 蒋太太這饼画得好,蒋仲泽听进去了,他们现在的确自顾不暇,腾不出手来做什么。還有一点,只要想到郁夏自信满满的态度,蒋仲泽难免犹豫。 总觉得要是他亲自找上乔越去說那些陈年旧事,先死的說不准是自己…… 妈說得对,男人都喜歡新鲜,還是再等一等。 想想他也有段時間痴迷夜莺,不過几個月,温度便降下一多半。早先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后来一问一答都敷衍。蒋仲泽相信乔二少也是一样,甚至比他還更早腻烦,那女人的個性真的非常无趣,她像温开水一杯,沒热度也沒味道。 人总需要自我安慰,蒋仲泽這么想着,感觉呼吸着的空气又清新了许多,他看着管家打包行李,点清楚之后搬上车,准备跟着就动身返回荣省。 对于回家,蒋太太满心期待,這阵子凡事都要她出面,她太累了。蒋仲泽就复杂很多,他一方面有同样的心情,家总能给更多安全感,他想回去,同时又害怕回去。 在南省,认识他的人少,回去荣省,出门就能遇见熟人。现在這個样子,他怕见人。 不管怎么担心怎么恐惧,该来的总会来。他忐忑了一路,還是回到了熟悉的地盘上,回去之后,家却沒有给他们想要的安心,母子两個见到的是忙得焦头烂额的蒋老爷。 蒋老爷本来人在书房,听說妻儿回来,他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跟着就想去看看情况。 怎么耽搁這么久?脸伤治好沒有? 现在家裡出了很多問題,他由衷希望儿子能還原那张俊脸,本省有几個小姐一直很喜歡他,他還能利用一下。 蒋老爷一下楼就看到缠得比出门之前更加严实的儿子,他心都凉了半截:“南省的大夫怎么說?给仲泽治好沒有?什么时候能拆纱布?” 蒋太太把诉苦的话都噎了回去,她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该怎么說。 “那要是治不好,你们還耽误這么久?” 二管家生怕遭牵连,跟上就开始诉苦:“老爷!老爷您不知道!少爷他遭了大罪了!” 等蒋老爷把前因后果弄明白,他心冷透了。 因为早先对钱家下手太狠,老朋友们对他都有看法,至于关系一般的,只要還有選擇,都换了合作对象,就怕自己变成第二個钱家。外头有人在散播谣言,說蒋家人太凉薄了,以前蒋家钱家感情多好?好得能穿一條裤子,钱家招惹上军阀,大家伙儿明则保身這還可以理解,做亲家的带头打压是在无情。 你說那是因为钱太太动手伤人…… 她能干出那事不是你儿子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睡了人家女儿不想娶,就白睡了? 你又說那都是钱家下的套,她钱雪不要脸主动送上门,连带勾引。 谁让你把持不住? 堂堂八尺男儿,总不会让個女人给强了? 总结下来,钱家是病急乱投医,蒋家也的确无情,說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的事。到底谁错得更多,已经不用去讨论了,总之,這种合作伙伴,谁看着都不放心,那些行事慎重的,都在考虑更换合作对象,或者已经在着手做這样的事情了。 他们不是一夜翻脸,钱家破产远走投亲带给蒋家的影响是缓慢的,但也不容忽视。 過去一個多月時間,危害已经逐步体现出来,蒋老爷感觉今年的棘手事特别多,伴随着這些棘手事,他家的资产在缓慢缩水。 等于說蒋家在走下坡路,要跌落尘埃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合作受阻产业缩水這些問題让蒋老爷每天都沒法安睡,他忙得焦头烂额,气色一天比一天差,這個时候他還指望儿子能靠学识和一些小手段骗回一個不比钱雪差什么的小姐,這样至少能得到一些援助,遇上事也有人共同承担。他们也需要有人帮着說话,想办法将形象洗白。 生意人,口碑和信誉同样重要。 蒋家口碑坏了,的有人帮忙吹起来。 …… 蒋老爷還在心裡列了個名单,都是对仲泽表示過好感的,他早先就盼着儿子回来,同他商量看看。 就今天,蒋仲泽回来了,他這一身装束以及疲惫颓丧感觉让蒋老爷心慌。心慌了也沒多久,二管家就把前因后果讲明白了。 等于說,他们备了厚礼,带了不少钱出门,說是去求医,结果搞得伤上加伤,钱花了,情况反而更严重。从前那张英俊的脸保不住,他正计划的事也无法成行。 什么强强联合。 沒了,不可能再有了。 英俊潇洒的时候,哪怕有些行为令人诟病,也還是迷得住涉世未深的小姐。当英俊不在,他蒋仲泽還能笼络谁?又骗得了谁? @ 话分两头,南省這边,郁夏在赶走烦人的苍蝇之后特别感谢了乔越,她跟厨娘学做了糖蒸酥酪,亲口尝過觉得挺好,特地找了只漂亮的小碗,蒸出来以后還往上放了晒干用以泡茶的小玫瑰花,挑的最可爱的那两朵。 郁夏亲手从托盘上端下来,小心放到乔越面前,又递了個小勺给他:“来尝尝,我亲手做的。” 乔越并不嗜甜,可听說是老婆做的,他已经感觉到美味。 看他翘起嘴角犯傻,托着腮帮子坐在旁边的郁夏伸出空闲那只手,搁他眼前晃了晃。 “還看?這是做给你吃的,不尝尝味道?” 乔越包裹住郁夏伸出来的手,蹭蹭她掌心,另一手顺从的舀起一勺,刚舀起来就发觉空气裡的香甜更浓郁了,送进嘴裡去之前,他還說呢:“不用尝就知道好吃,只要是夏夏做的都好吃。” “那你說說,是我做的好吃還是厨娘做的好吃?” 這时候乔越已经将小勺送进嘴裡了,尝到味道的同时他眯了眯眼,一脸幸福說:“当然是你,全世界最好吃!” 郁夏反過来捏捏他的爪子,心想当初的乔宝宝還知道害羞,几個世界下来,他害羞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脸皮厚度在稳步上涨,并且還学会撩了。 听听這话,哪怕明知是谎言,還是会窃喜,忍不住开心。 在关乎老婆的事情上,乔越其实挺敏锐的,他看出郁夏心中所想,又舀起一勺,喂到她唇边:“夏夏你也尝尝。” 郁夏說尝過了,這個学起来容易,为了掌握好分寸她试着蒸過好几回,也让爱玩爱闹的安平哥试吃過,說挺好,比大婶做的還差点火候。 郁夏会想做這個就是前几天尝過大婶做的,非常好吃,而她這個,味道也不错,总還是差那么一点。 结果到乔越嘴裡,這已经变成世界第一美味,郁夏偏着头一脸好笑看着他,看了会儿才吃掉喂到嘴边来那一小勺。 “不就是這样?還让你夸出花来了。” 乔越還一副护短模样,他认真看着跟前的小碗,看着看着還漾出温柔来:“对别人来說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甜点,对我来說它有魔法,這是夏夏你特地学了做给我吃的,裡面有幸福的味道。” 郁夏听着扑哧笑了。 眼看着情境到了气氛也到了,他连平常說不出口的情话也說了,說完老婆笑场—— 乔越转過身来看着郁夏,眼神是委屈连带控诉,多看两眼都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就感觉大型宠物犬继续顺毛。 “我就是好奇這话你跟谁学的?错了好不好?阿越别生气了。” 看他還是一身倔强,郁夏倾了倾身子,亲了亲他嘴角。乔越心裡甜,表情也松动一些,郁夏就贴在他耳边,小声央求說:“宝宝原谅我一回。” 幸好郁二爷和郁时清都不在边上,要不然乔越就得挨揍了。 他就是作! 他故意的!得了便宜還卖乖! 亲也亲了,哄也哄了,他才大人有大量的表示不计较郁夏在情话现场破功。问她最近做了什么,有沒有遇上棘手的需要帮忙的事?有的话,记得要說。 乔越想的是罗女士万一忍不住,沒准会来约夏夏。郁夏沒接收到這個信号,她想起了蒋家人。 “早先是遇到一点麻烦,都解决了,用你送给我的小可爱。” 郁夏口中的小可爱就是那只造型别致的女士手/枪,是乔越想法子弄来,给郁夏防身的,虽然装不了几颗子弹,关键时刻也能救命。 早先說了,乔越過来之后就跟着他哥练了一段時間的枪/法,要說手感和准头還不能同常年摸枪的人相比,也不错了。他学会之后,转身又教给郁夏,郁夏沒怎么练,這种女士手/枪射程本来也有限,近身使用比较多,操作熟练就行,不需要太担心瞄准的問題。 她原先觉得拿着防身是不错,不過应该沒太多机会派上用场。 结果就把话說满了。 乔越催问她怎么回事,郁夏就给讲了讲,說钱雪那個未婚夫划烂了脸上门来求医,郁家拒了,他闹過两回,最后是让手/枪给吓走的。 乔越放下勺子,伸手去拨郁夏的耳发,又沿着耳背滑到耳垂的位置,捏了捏。 “怎么不早說?你早說他就不用走了……现在人還在南省嗎?” “回去了吧,這事不用管,他现在不知道多后悔,糟心日子還在后头,你要真有兴趣,等着看就行。蒋仲泽這個人最要脸面,以前在荣省有不少年轻小姐爱慕他,哪怕他同钱雪订了婚,也有不死心的。要知道,别說订婚,假使有心,结了婚也能让他生出变数。這么個英俊男人毁了脸,将会迎来什么可想而知。” 小姐们原先也就是爱他的皮相,有几個人是真正爱他這個人? 现在他引以为傲的资本沒了,往后再出门活动,别人多看一眼恐怕都嫌伤眼睛。 从备受追捧到猫嫌狗厌,這样的落差,他受不了。 所以說,毁容只是個开始,热闹還在后头。 郁夏本意想說不用为垃圾脏了手,她說完却感觉乔越看過来的眼神不大对,那眼神格外认真,還夹带有沉思,比平常严肃很多。看他這样,郁夏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嗎?阿越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夏夏你真了解他,還能這么详细知道他是怎样一個人。這個姓蒋的要說就只是钱小姐曾经的未婚夫,你对他是不是关注過多?”乔越還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有沒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還不知道的事?” 郁夏在心裡叹了口气,乔宝宝真挺敏锐的。 “是有一件事,我现在沒想好该怎么說,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 “這事重要嗎?紧急嗎?” 郁夏捧着他的手保证說不要紧:“是以前种的因,同如今的我們沒多大关系。” 這么說就能猜到一些了,乔越有理由认为原先的夏夏同毁容的蒋先生有点什么,至于到何种程度?最严重的话,他就是小海的爸爸…… 看郁夏不准备继续說,乔越沒再追问,這些事情要想知道都是可以调查的,不用选在和老婆独处的时候提起来說,扫兴。 乔越将郁夏抱进怀裡,抱着她坐了一会儿。 郁夏也是一副顺从模样,他把脸贴在肩窝处,手臂环着乔越的腰:“這阵子我认识了不少药材,记下了十来個药膳方子,毛笔字虽然還是傻粗黑,已经比之前好看很多,哥昨天還夸我。還有制衣作坊那边,进展都很顺利……”郁夏想把蒋仲泽从乔越脑子裡挤出去,就扳起手指头给他数,分享最近的生活,說到取得的成果,她有一点点小得意。 听老婆用和风细雨一般的声音闲话家常,乔越感觉自己身上的棱角都让她磨平了。 乔越也为郁夏高兴,還說等洋装做好了,也要帮她宣传,一定能打响名声。 “我和张天翔对做出来的半成品都很满意,觉得問題应该不大,能成功。不說這個,我最高兴是替你和我爸调养好了身体,還把小海喂胖了几斤。”說着,郁夏伸手在乔越手臂以及腰间捏了捏,還是太瘦,“阿越你回家去好好吃饭了嗎?” “……我吃了。” 這個可疑的停顿让人觉得不对,郁夏抬起头来,捧着他沒二两肉的俊脸盯着他问:“那怎么還是這么瘦?你都不长肉的。” 郁二爷带着外孙子出去玩了一圈,刚把人抱回院裡,就发觉情况不对,房裡伺候的都沒在房裡,看他過来還用比平时更响亮的声音招呼說:“二老爷带小少爷回来了?” 沒多会儿,他闺女就从房裡迎出来。郁二爷正想问怎么沒留人在房裡伺候?做什么呢? 只见乔越落后两步,也迎了出来。 郁夏张嘴就喊了一声爸。 乔越想也沒想跟着喊了一声爸。 他這声差点把郁二爷吓死,哪怕看架势两人是不会分开了,张嘴這么喊怪吓人的。 郁夏嗔他一眼,然后带過话题,问他爸带小海玩什么去了?高兴不? 小海伸出双手要他娘抱,到了郁夏怀裡就笑成個灿烂的胖子,他把握着的右手放到郁夏面前,摊开,手心裡是一颗西洋进口的巧克力,看起来已经被他捏变形了。 沒等郁夏伸手去接,小海就低下头去打开糖纸,捧着黑乎乎的巧克力往她嘴边送。 “好吃的!娘吃!” 郁夏空出一只手来,在他头顶上摸了摸,她也不怕蹭上融化的巧克力,就着儿子递過来的动作就咬了一口。想起乔宝宝還在旁边,就问小海:“宝宝你看還有谁啊,還有谁沒吃到?” 小海已经看到他便宜爹了,又把融化并且已经咬過一口的巧克力往他跟前递。 乔越本来有那么点小洁癖,這么黑乎乎一坨摆他面前就是刺激神经…… 但是,只要看见那两双同样期待的眼,他就丁点脾气也沒有,果真俯下身尝了一口。其实并沒有很好吃,看他倒是挺享受的。 眼看着娘和便宜爸都尝過了,小海瞅瞅手上的糖纸,低头就舔了個干净,舔完嘴边黑乎乎的還在那儿笑。郁夏摸出手帕给他擦嘴,边擦边问他出去听沒听话?给沒给添乱?小海直摇头,看他们母子互动郁二爷心裡暖烘烘的,還帮小海說话来着,說沒见過比他更乖的孩子,让闺女别說他了。 郁夏正好给他擦干净嘴,她将手帕叠回去放好,然后捏了捏儿子肥嘟嘟的脸蛋。 “那娘得奖励我們家乖宝宝,宝宝要什么?” “要亲亲。” 乔越就看着他老婆亲了海包子的左脸,還不止,小心机鬼又指了指右脸,然后她老婆又给右脸上补了一下。 他觉得有必要找机会和海包子谈谈,得让他知道别人的老婆不能乱亲! 对了,還得给他培养出独立自主的性格,现在一两岁大就算了,长大点依然黏着夏夏那不行! 乔越這么计划着,也的确实施了,這对半路凑一起的父子平时相处融洽,就這回争上了。 一個說那是我老婆,另一個說是我娘。 我老婆! 我娘! 我老婆! 我娘! …… ※※※※※※※※※※※※※※※※※※※※ 表面父子e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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