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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腿之仇,羞辱之仇,害命之仇……以及害死了他所爱之人。
“孟二,回府。”
孟长恪等到彻底瞧不见那影子了,方才开口道。
他一個动作利落的上马,玉冠乌髻,眉间郁气一扫而空,显出从未有過的清朗来。
即便他站的位置不显,通身的风华气派怎么也遮掩不住,世上就是有這种人,生来便是叫人自惭形愧的。
多的是姑娘家偷偷拿眼儿瞄他,孟长恪只拿眸微微一扫,就看见三皇子望来了這個方向。
两相对视,一人眼中震惊无度,一人眼中张狂不羁。
他挑唇而笑,兰芝玉树,风蕴倜傥,可惜落在三皇子眼中,就是讥讽意味甚浓。
偷看的姑娘们羞红了脸,那祸水本人却一夹马腹,爽快的回了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行去。
他临去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已经說明了许多只可意会的东西。三皇子心裡清楚,那是赤裸裸的宣战。
三皇子坐回马车,眉头深深的拧在一起。其实从一开始,他本沒有将孟长恪放在眼裡。除了一张面皮,他为人算不得有多出挑。
他打断他的双腿,不過是因为施红蔻罢了。
前不久二人又秘密的见了一次,施红蔻說起孟长恪,竟是惹了他的五皇妹春心萌动。
他当下就觉得,這是個祸害。不仅碍眼不說,留着他,不知還要生出多少事端,而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斩草除根。
三皇子并不是嫡子,上头還有個太子压着。身为皇子,自是沒有一個不觊觎皇位的,而他打小就聪慧過人,文韬武略样样不输。
拉拢不了太子党的孟家,让他们大伤元气,却也不无不可。
所以他最后钻了孟长恪的空子,他身边的孟二的确是无牵无挂,忠心耿耿。可孟一却有個寡母,一直住在僻远的山村,怪不得孟府挑人时沒有在意。
他派人好不容易寻到了那老妇人,以此要挟孟一投毒放火,就是孟长恪再如何神通广大,想必总该死的透透的了。
這毒药不是见血封喉,可一则世上无解,二则痛苦至极。
阴险少爷x羞涩丫鬟【三十七】相见
未曾想,這样,他竟是還不曾死?
黎莘回到王府,神头却不见萎靡,反倒轻松明快了许多。
她沒有立即回屋,而是换了常服,在后院裡头闲闲走了几步,全当做散心了。
不得不說,虽然這王府已经是個名存实亡的空壳子,但该有的却分毫不差,甚至于比起她今日去的府上,這王府更甚一筹。
黎莘逛了小半個王府,便觉得有些吃力了。
想来最近生活過的太舒逸,她的身体机能全面下降,需要好好反思一下。
她眯着眼睛,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一边享受着云莲云芙的按摩服侍。后头云桃捧上了温度恰好的茶水,黎莘就接起抿了一口。
之后她便回去用了吃食,消食完坐下,天已经暗了。
“郡主,婢子這便服侍郡主沐浴罢?”
云莲在她身边问道。
黎莘恰好有些困意,便点头应下。
随即又是一系列的享受時間,等到一切都安排好,黎莘已经昏昏欲睡。
躺在床褥上,一点烛火明灭幽暗,绕着淡淡的昏黄色。
她鼻间萦绕着浅微的熏香,同她身上玉兰的香气混杂在一起,让她很快的安宁下来,意识渐渐模糊。
人在半醒半睡时,身体总会敏感的感觉到异样。
黎莘就觉得,有一只修长的手在摩挲她因沉睡而发热的面颊,指尖冰凉,小心翼翼却低低颤动。
她想睁开瞧瞧,可那轻柔的触感实在太舒服,让她越来越沉溺其中。
黑暗中仿佛有一道阴影压了下来,丝丝缕缕的发丝拂過她的皮肤,恍若柳絮散落,羽绒飘动。熟悉的清爽气息徘徊在她周侧,她下意识的朝着那地方蹭了蹭,就被一只手臂揽入怀中。
极为温柔的吻落在她唇上,可是那呼吸分明是急促而炽热的,强烈的让她回了几分意识。
“……我很想你……”
清朗醇润的男音在她唇齿间婉转吐露,她翕动眼睑,眸前還是一片雾蒙蒙的,却已经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
黎莘晃晃头,试图从那怀中挣扎出来,但反而遭到了更为剧烈的禁锢。
她的神智慢慢回到了大脑。
及至双眼清晰的看到那张放大的极致容颜,她才恍然過来。
“爷?”
她几乎是反射性的脱口而出。
等到话音落下,她才后知后觉的反映過来,自己已经全部暴露了。
孟长恪消瘦了不少,比之以前,眉眼间多了几分冷漠。可在黎莘面前,他還是同以往一般模样。
他勾唇低低的笑了。
“我就知道,是你。”
黎莘几乎不敢看他的双眼,那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让她快无法承受。
她忽然觉得之前過的安逸的自己有多混蛋,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把孟长恪的好感刷到满点,那么他对于舍命救他的自己,绝对无法轻易释怀。
可她還是放任自己躲避下去直到他找上门来。
黎莘害怕,害怕自己无法解释清楚,害怕他追问自己,然后她只能扯谎。
她本来打算,等到自己想到足够充分的理由之前,先不去见孟长恪。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鼻尖微酸,眼眶不自觉的就湿润了。
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想他。
阴险少爷x羞涩丫鬟【三十八】心悦卿兮(微h)孟长恪看面前的人儿,玉面上滚落了泪珠,一直挂在尖尖的下颌上,欲落未落的煞是怜人。
他见過许多种模样的黎莘,呆板的,自得的,娇羞妩媚的,拈酸吃醋的,却从来未曾见過哭的這样可怜的她。
再是如何气她,這会儿也给浇熄了。
“我都沒說甚,你就哭了。”
孟长恪好笑的去拭她的泪,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就放轻了了。他从不知自己也会這样怜香惜玉,倒不如說,是自己当真遇上了克星。
黎莘听他的声音,又是被這样对待,骨子裡头的娇气就止不住的往上冒。
“我,我,怕,嗝,你会气我。”
她磕磕巴巴的說這些,觉着這样的自己丢人的紧,就哽咽一声,扑在他肩头。
孟长恪只得哭笑不得的拍着她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