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秦吏
“葉行舟,衛臨,出來集合!”
被吵醒的蘇鄞摸出手錶看了一眼。
凌晨四點。
“怎麼這麼早?”蘇鄞打了個哈欠,推了推還在睡着的葉行舟,“哥哥,起來了。”
葉行舟抱住蘇鄞狠狠的親了一口,才爬起來穿衣服,屋裏沒有暖氣,被凍得打了兩個大噴嚏。
蘇鄞也穿好衣服,跟着葉行舟一起去了門口。
衛臨已經起來了,也是哈欠不斷。
陳建掃了兩人一眼,“以後每天都是這個時間,直接去大門集合。”
“知道了。”
陳建的眼光又落到蘇鄞身上,“你說你會治病?”
“是。”蘇鄞點點頭。
“那你今天就去醫院幫忙,昨天有個大夫死了,你正好頂替他的位置。這個小娃娃留給你打下手。”
葉行舟的眉毛微微皺起,“陳哥,在基地也會有危險嗎?”
“不會,那個醫生是跟着小隊出去,被喪屍潮咬死的。”
葉行舟這才放了心,跟着陳建和衛臨一起離開了。
家裏只剩下了蘇鄞和馮果,蘇鄞又回屋裏補了會兒覺,才領着馮果一起去醫院報到。
一路走過去,兩個人也第一次大致瞭解了基地的情況,比蘇鄞想象的小了不少。
像是在一個小區的基礎上改建的,四周全被水泥牆高高圍起,只留一個可以出入的大鐵門。
裏面是一片別墅區和幾棟蘇鄞他們居住的高層,剩下的就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大概四五十個人正忙着翻地播種。
醫院也不是正規的構建,就在其中一棟別墅裏,人也不多,算上蘇鄞他們,不過十來個人。
負責人叫週一。
這個名字直接逗笑了馮果,隨後一把捂住嘴巴,連忙彎腰道歉。
週一相貌清秀,脾氣也好,並沒有介意馮果的不禮貌。
“我出生的那天正好是週一,就被父母起了這麼個名字。”
說着又衝一個在一旁整理藥品的男人招招手,“這是我弟弟,週五。”
蘇鄞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週五和週一容貌相同性格卻相反,冷着臉衝着蘇鄞他們點點頭,就又繼續工作了。
“週五就這樣,性子怪得很,你們別介意。”說着週一把蘇鄞和馮果領到了一間屋子,“以後你們兩個就在這裏工作,你擅長治什麼?”
“都可以。”
週一有些詫異,“全科醫生?”
不能暴露杏林的蘇鄞硬着頭皮點點頭,“差不多吧。”
“那可太好了,我們這裏正缺人手呢!”
而蘇鄞也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切實感受到這裏到底是怎麼一個缺人手了。
這個基地似乎除了少數擁有治療和種植異能的人,其餘全部都是攻擊異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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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五六百個攻擊異能的人會分成30個小隊,每天出去搜尋必要物資,尤其是越來越稀缺的自然資源,譬如蘇鄞他們之前帶來的汽油。
而出去就會有傷亡,可能是同類火拼,也可能是遭遇喪屍,回來的多多少少都會掛點彩,剩下的,就是再也回不來的人。
別墅和高層裏也住了不少養傷的病患,蘇鄞和馮果上午負責照看他們,拎着藥箱到處跑,下午則需要守在別墅,等着給從外面回來的人治病。
每天只有短短半個小時喫午飯休息的時間,好在飯菜不錯,雖然談不上味道,但好歹能喫飽。
蘇鄞也藉此發現了這個基地的原則:給基地做貢獻越多的人,得到的物資也會越多,他們昨天一點活沒幹,所以只得了一點點食物,今天工作了,得到的就比昨天多了。
而在基地外搜尋物資的葉行舟和衛臨也發現了這一點。
衛臨把手裏的午餐肉罐頭高高拋起,又輕輕接住,打趣道:“不錯啊,可比昨天強多了。”
葉行舟啃着手裏的硬饅頭,懶得搭理他。
剛啃完饅頭,遠處就傳來陳建通知集合的聲音。
葉行舟和衛臨站起身,把罐頭揣進了兜裏。
兩人看着對方不約而同的動作,忍不住相視一笑。
走了一段路,衛臨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行舟,我……”
“你在擔心來世?”葉行舟直接了當。
衛臨苦笑一聲,“你從小就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葉行舟摟住衛臨的肩膀,帶着人往前走,“沒有來世,你這輩子就不過了?”
衛臨點點頭,“說的也是,可萬一我有來世,馮果果沒有怎麼辦?”
“那便看你能不能在沒有他的世界活。”
“唉,所謂情不知所起,真是讓人,唉,還是修仙時無慾無求一心證道的時候……”
葉行舟錘了衛臨一拳,“婆婆媽媽,離我遠點。”
“臥槽,無情。”
另一邊正在治療傷者的蘇鄞有些坐立不安。
“行舟哥哥他們很厲害的,哥哥你不要擔心。”
蘇鄞點點頭,給傷者包好傷口,去藥櫥給他找藥。
這時門口又進來一個手緊緊捂着右臂,胳膊鮮血直流的男人。
那人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見了蘇鄞,厲聲吩咐他趕緊過來看病。
蘇鄞像是沒聽見一般,把那個傷者的藥找齊了,才走到受傷的男人旁邊。
那男人三十來歲,相貌英俊,眉心有一道重重的川字紋,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
蘇鄞拿了一把剪子剪開那男人的衣服,露出一條五六釐米的刀傷。
“沒有麻藥了,你忍着點。”
那男人還沒開口,一旁跟着他的人又嚷嚷了起來,“沒有麻藥就去找,週一呢!讓他趕緊送過來!”
“無妨。”那男人淡然一笑,“你縫吧。”
蘇鄞拿出醫用的針線,低頭認真縫合傷口。
針線穿過皮肉的聲音聽的人心裏發麻。
一旁的馮果早就嚇得閉上了眼睛,手指緊緊堵住耳朵。
那男人彷彿感覺不到痛,還有心情聊天,“你是新來的醫生嗎?我叫秦吏,你呢?”
蘇鄞利落剪掉縫合線,“蘇鄞。”
“那個銀?”
蘇鄞擡頭看了秦吏一眼,直接沾着他的血在桌子上寫出了一個“鄞”字,“還有事嗎?外面還有人在等。”
秦吏從兜裏掏出一罐水果罐頭放在了那個鮮紅的“鄞”字上,“這是謝禮。”
馮果終於看出不對,上前一步站在蘇鄞身前,像護食的小狗一般惡狠狠的瞪向秦吏。
蘇鄞把馮果拉了回來,“不送。”
馮果見那秦吏走了,氣呼呼的說道:“那男的沒安好心!”
蘇鄞倒是有些新奇,“果果這是開竅了?”
馮果的臉有些紅,“他這是司馬昭之心!”
“管他什麼心,敢亂來我就藥死他。”蘇鄞把罐頭揣進懷裏,“挺好,晚上有加餐了!”
直到基地大門被徹底關上,蘇鄞和馮果才疲憊的回了家。
葉行舟和衛臨比他們早一些,正等着他們一起喫飯。
蘇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不肯起了,“累死我了,比排一晚上話劇還累!”
葉行舟蹲在蘇鄞面前幫他換上了軟底拖鞋。
蘇鄞有些不好意思的縮縮腳趾,“哥哥你今天也很累了,不要管我了。”
葉行舟沒有理會,反而繼續給蘇鄞按揉痠痛的小腿。
馮果趴在一旁羨慕不已,“哥哥你們好恩愛啊。”
蘇鄞踹了葉行舟一腳,站起來走到餐桌坐下,“趕緊喫飯!”
依舊是四個餅子一瓶水。
不一樣的就是那兩罐罐頭。
馮果開心的拿起一盒,“哇,今天有肉哎!”
蘇鄞掃了一眼就知道猜到那是葉行舟兩人省下的口糧,卻也沒說什麼,而是去廚房拿出了一個盤子,把午餐肉切成片擺了盤。
又讓葉行舟燒了些熱水,泡了幾杯參茶。
“乾杯!”
喫過晚飯,蘇鄞掏出那罐水果罐頭倒進碗裏,笑道:“飯後甜點。”
“哪來的?”葉行舟拿起罐子看了一眼。
“有人看上我了,拿這個勾引我。”
葉行舟本以爲是蘇鄞的玩笑話,可看到馮果也跟着點頭,眉毛直接擰了起來,“是誰?”
“叫秦吏,你們聽過嗎?”
葉行舟和衛臨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這個基地就是秦吏的。”
“呵呵,還是個大人物。”蘇鄞冷笑一聲,“想來這條大腿要是抱穩了,咱們就不用啃幹餅了。”
“不許胡說!”葉行舟不高興了。
衛臨偷笑着撇了一眼葉行舟,才正色道:“聽說這個秦吏男女不忌風流成性,還是小心爲上。”
蘇鄞點點頭,“放心,我心裏有數,你們還知道些什麼?”
“這個基地是秦吏和他弟弟一起招兵買馬建起來的,後來不知因爲什麼兩人起了爭執,秦吏殺了他弟弟和弟弟的手下,現在這個基地是秦吏的一言堂。”
蘇鄞低頭想了想,“手段狠,不一定聲望高。以勢壓人,並非上策,想來這個基地也不是鐵桶一塊。對了,他的異能是什麼?”
“雷、土雙異能。”
這個倒是出乎了蘇鄞的意料,不過想來也是,沒有絕對的實力,如何掌控一個基地呢?
“東西已經被他們收走了,咱們是絕對不能離開基地的,現在我們對他們還不太瞭解,一切靜觀其變,絕對不可輕舉妄動!”說到最後一句,蘇鄞的目光直直落在了葉行舟身上。
葉行舟憋屈的點點頭,站起身把碗筷收拾到一起,放到衛臨懷裏,“交給你了。”
衛臨: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葉行舟:誰啊?誰又愛上了我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媳婦兒!
“沉魚落雁”的蘇鄞: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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