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太慘了
蘇鄞把馮果護在懷裏,就地臥倒,等槍聲結束才拉着馮果站起來,往門口望去。
馮果小臉煞白,“哥哥,這是打仗了嗎?”
蘇鄞環顧四周,發現農田裏的人還和往常一樣,正在安靜的種地,好像沒有聽到槍聲一樣。
“應該不是,這裏的人都很鎮靜。”
正說着,週一週五也從高層裏出來,向着蘇鄞這邊走來。
蘇鄞連忙迎上去,“周先生,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週五充耳不聞,悶頭往前走。
週一停下腳步,探頭瞧了一眼大門的方向,“應該是又有人想強行闖進來吧,你知道的,這裏不收沒異能的人。”
馮果驚愕的瞪大雙眼,“那就把人直接打死了?!”
蘇鄞的眉毛也皺了起來,“我看這裏土地很多,再加上靠異能種植,應該可以接收一部分人,何必做這麼絕呢?”
週一一把捂住蘇鄞的嘴,“你想被趕出去嗎!”
看蘇鄞示意自己不會再亂說,週一才鬆開手把人領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嘆道:“誰說不是呢,這裏一共不到七百人,那麼一大片土地說什麼也是喫不完的,可那些領頭的想要的不是溫飽啊,他們還指着這些富裕的物資來換取積累更多的財富。”
蘇鄞眉頭緊鎖,“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知道秦吏的弟弟因爲什麼死的嗎?就是因爲他想把沒有異能的人放進來,秦吏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殺,誰還敢和他硬磕。”
週五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快要遲到了。”
幾人匆匆趕到別墅,開始了新一天繁忙的工作。
而到了下午,蘇鄞竟然在辦公室見到了葉行舟。
蘇鄞連忙扶着人坐到診療牀上,緊張的上下打量,“怎麼了,哪裏受傷了?”
葉行舟伸出食指。
蘇鄞眯着眼瞧過去,“幸虧你來得早,再晚點就癒合了。”
葉行舟嘿嘿一笑,“想你了。”
衛臨、馮果:嘔!
蘇鄞吧唧親了葉行舟一口,掏出一丸藥塞進葉行舟嘴裏。
葉行舟含着藥丸,含糊問道:“你給這裏的人治病也靠杏林嗎?”
“看情況,嚴重的用,不嚴重的就不會,不然被人問起來說不清。”
葉行舟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你們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衛臨大咧咧往椅背一靠,搶着說道:“別提了,我們本來跟着前邊那個小隊的車打算去附近的山裏看看,後來遇到喪屍潮,又屁滾尿流的回來了。”
“可我看今天病人不是很多啊。”
“因爲那個小隊全軍覆沒了,沒有人活着逃回來。”
再一次回想起當時可怕的場景,葉行舟語氣變得低沉,衛臨的眉眼也耷拉了下來。
雖說和這些人只認識了兩天,估計連誰是誰都記不清,可看着同胞慘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蘇鄞摸摸葉行舟的頭,突然靈光一現,“你說迷藥對喪屍管用不管用?”
葉行舟拍開蘇鄞的手,“不許胡鬧!”
“誰胡鬧了!”蘇鄞越想越靠譜,“雖說喪屍很強悍,但它畢竟是人變的,對人有效,對喪屍肯定也能管用,只是不知它們的抗藥性是多少,一粒可以放倒多少?”
葉行舟黑着臉站起來,“我說了,不許胡鬧!”
“我都說了不是胡鬧!能不能成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你怎麼試!一點異能都沒有,遇到喪屍豈不是羊入虎口!”
衛臨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連忙用胳膊夾住馮果,一溜煙跑了。
蘇鄞、葉行舟:……
衛臨的這一頓打岔倒是打斷了兩人間的劍拔弩張。
蘇鄞先服了軟,“不是有你嘛,哥哥那麼厲害,不可以保護我嗎?”
葉行舟摟着人坐回牀上,“遇到喪屍潮,神仙也難救。何況,你貿然露出底牌,這裏又都是秦吏的人,被他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蘇鄞也發現了自己的莽撞,把頭扎進葉行舟的胸膛,“哥哥我錯了。”
葉行舟手掌覆上蘇鄞的後脖頸輕輕摩挲,貼着蘇鄞的耳朵小聲說道:“如果今晚你……我就原諒你。”
蘇鄞的臉瞬間就紅了,“只、只許一次!”
葉行舟輕咬了一下蘇鄞的耳垂,“好。”
門外衛臨的耳朵緊緊貼着門,眉頭緊皺,只恨自己進化出的不是偷聽異能。
馮果無語的把人拼命往後拉,“你真的早晚會被人打死!”
葉行舟聽到動靜,對蘇鄞噓了一下,然後悄悄走進門口,一把拉開了大門。
衛臨失了重心,直直往前栽倒,連累着馮果也摔在了地上,兩人滾做一團。
蘇鄞笑着把馮果拽起來,又踢了衛臨一腳,“好了,估計不會有病人了,咱們也回去吧。”
衛臨連忙爬起來,“等等我!”
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家裏走,卻在拐角處和秦吏狹路相逢。
秦吏不認識葉行舟和衛臨,也懶得理他們,只把毫不掩飾的目光直直落在蘇鄞身上。
“蘇先生,真巧。”
葉行舟上前一步把蘇鄞擋在身後,兩人目光相接,誰也不肯退讓,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十分緊張。
最後還是秦吏首先移開目光望向蘇鄞,“這位是?”
“我愛人。”
秦吏嗤笑一聲,“愛人啊,我還以爲是你養的一條狗呢。”
“你!”
葉行舟衝上去就要揍他,卻被衛臨死死攔住。
蘇鄞面露不豫卻也沒和秦吏正面硬剛,“秦先生要是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秦吏瀟灑的側身讓出道路,“請!”
蘇鄞和衛臨死命拽住葉行舟,把人拖回了家裏。
葉行舟一腳踹到了客廳的椅子,眼裏全是血絲,“我一定宰了他!”
馮果沒見過這麼兇的葉行舟,害怕的躲在衛臨身後。
蘇鄞把椅子扶起來放到一旁,“跳樑小醜,何必大動肝火。”
葉行舟餘怒未消,“他敢惦記你,就該死。”
“可一切總該徐徐圖之,咱們一怒之下殺了他,基地怎麼辦,到時候分崩離析起了內訌,一定會牽連無辜的人。”
葉行舟明白蘇鄞說的在理,可心裏還是有一股火,“可總不能這麼便宜他。”
“那有什麼難得。”蘇鄞露出一個讓人膽寒的壞笑。
剩下三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感覺這個秦吏怕是要倒大黴了。
第二天,秦吏wei了的消息就不知從哪裏傳了出來,漸漸蔓延到整個基地,並隨着外出的小隊,不斷往地以外發散。
這種祕聞總是深受大家歡迎,尤其是在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末世。
偏偏秦吏只能把火憋在心裏,畢竟大家都是在私下裏八卦,一旦他忍不住動手殺了誰,無疑就是坐實他確實有毛病。
而更令秦吏心煩的是,他真的有毛病了。
沒有原因,毫無徵兆的,就那麼,廢了……
秦吏把自己別墅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最少言寡語的週五第一個被秦吏請去了別墅,然後一臉菜色的回了醫院,對外只說是受了刀傷。
週一興奮的圍了過去,“怎麼樣?他真的讓你給他治那裏?!”
週五冷冷的望了一眼周一,“你要是想我陪你一起死,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週一連忙捂住耳朵,“算了算了,我不問了。”
蘇鄞在辦公室裏笑彎了腰。
“哥哥,什麼事這麼好笑啊?”馮果懷疑蘇鄞偷偷吃了含笑半步癲。
蘇鄞擦擦眼淚,故作嚴肅,“小孩子家家不要瞎問。”
馮果乖乖的應了一聲,低頭認真整理藥品。
在那之後,醫院的每個大夫都被挨個叫過去了一遍,直到最後輪到了蘇鄞。
泡妞雖然很要緊,但爲了自己下半生的性.福,秦吏最終還是叫了蘇鄞。
馮果不放心蘇鄞,想要跟着一起去,被蘇鄞一句少兒不宜關在了辦公室。
秦吏不愧是基地的領導者,豪華的別墅讓人恍惚間有了已不在這末世的錯覺。
秦吏坐在沙發上,眼底青黑,看來許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地上積了一堆菸頭,屋裏煙霧繚繞,蘇鄞剛一推門就被嗆的連連咳嗽。
秦吏站起身把窗戶打開通風。
蘇鄞坐到秦吏身邊,“不知秦先生哪裏不舒服?”
秦吏忍着難堪,把自己的病情一五一十告訴了蘇鄞。
蘇鄞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嘲笑或者好奇,只是淡定的打開藥箱,“我家世代行醫,恰好有一枚治療這種病症的藥丸,傳到我這一代,已有近百年曆史。”
“多少錢?”
“錢在亂世就是紙,秦先生莫不是在開玩笑。”
“你想要什麼?”
“三餐最高供給,獨立住房,再把一隻小隊分給葉行舟和衛臨。還有,我醜話說在前面,這個藥丸雖然管用,但能恢復多少我不能保證,秦先生您考慮清楚再決定要還是不要。”
事關男人尊嚴,秦吏別無退路。
“成交。”
蘇鄞把藥丸放在秦吏手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住進寬敞的別墅,喫過逃亡以來最豐盛的一頓晚飯,蘇鄞滿足的躺在葉行舟懷裏閉目養神。
葉行舟湊近蘇鄞耳邊,“你真的把他治好了?”
蘇鄞冷笑一聲,“你知道比不能更可怕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快。”
“……”
推己及人,葉行舟竟然有那麼一丟丟同情招惹了蘇鄞的秦吏。
真的。
太慘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吏: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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