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修真界30

作者:橘色鳥
雖說元嬰期修士斷肢能再生,連陽被刺穿心臟還能修復,但短時間內靈力運轉間會有阻滯,尤其古蹟中危機四伏,一旦此時遇上危險,乃極可能會遇害。

  紀晗越想越不安,心跳如擂鼓,手腳冰冷,背後全都是汗,加快了下降的速度,融入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下。

  也就晚了這半炷香的功夫,紀晗已完全失去連陽的蹤跡。

  連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押在一個地牢中,揉揉隱隱作疼的腦袋。

  回想起昏迷前一刻,他在下落過程中已用靈力封鎖奔涌而出的鮮血,吞了好幾顆藥丸才讓傷勢好轉。可意外就發生在他安全着陸後,身後忽然有道黑影,連陽心裏暗叫糟糕,險險躲過了對方刺向自己丹田的歹毒一招。

  第一擊沒有得手,黑影又發動了第二次針對丹田的出擊,其勢兇猛如虎,志在必得的模樣。連陽靈力運轉阻塞,被封鎖所有退路,一時間竟躲不開過去,愣愣地被鎖在原地,等待攻勢到來,卻因此看清了來者的面容……

  竟是已經化作焦屍的秦長青!

  連陽腦海中各種想法奔騰而來,一幕幕場景出現在眼前,總算讓他明白一些東西。

  可惜,這一切都遲了……

  身後又冒出一人,將連陽拉開,迎上了秦長青歹毒一擊,斥道:“丹田若毀了,就像凡人一般弱小,隨時死掉,到時候一切功虧一簣。這功勞你不要便送我,笑納了啊賢侄。”

  對面站立的秦長青黑了一張臉,忿恨離去。

  連陽被身後一招至昏,昏迷前,緩緩轉頭瞥了眼對方的容貌,果真是後殿中消失的其中一名守衛,消失時還是元嬰後期,如今卻已是化神初期。那秦長青也一樣,從金丹期突破到元嬰初期。

  後殿的事情,恐怕是早有計劃,這金蟬脫殼之計太過漂亮,竟瞞住了所有人!

  這些人也什麼時候入了魔?潛伏在宗門內多久了?目的是什麼?現在又爲什麼會出現在古蹟內?

  連陽不停地思考各種各樣的問題,腦袋混亂不堪,決定還是先逃爲妙。

  他一邊觀察地牢環境,一邊摸了摸胸口,心臟處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只留下一道粉紅的傷疤,估摸再過幾天就會自動消失。倒是捱了一擊的後腦勺時不時傳來陣陣疼痛,不過還是要感激那後殿守衛,凡則自己現在就落得丹田破碎的下場。那秦長青也怪,總是想方設法害自己,該不會因此入了魔吧?

  囚牢內空無一物,一覽無餘,連陽嘗試探出神識,打探囚牢外的狀況。

  這是一座府邸內的地牢,與連陽相連接的還有幾十上百的囚牢,只因每個囚牢都佈置了陣法,又或者說這地牢本來就是一個大型法陣,能隔絕每個囚牢間的聯繫,讓人誤以爲囚牢中只有自己一人。

  連陽由於進入天人之境,神識沒有受到阻礙就穿出去了,而其他修爲不如法寶主人的修士只能乾巴巴地坐在囚牢中等待來人。

  地牢中約莫囚禁了近四五十名修士,連陽還看到幾個碧雲宗的弟子,爲防打草驚蛇,他不敢現在就聯繫他們,況且自己說自己是碧雲宗的連陽估計他們也不信。就像與他親近的紀晗都沒認出他,更何況是別的人。

  一想到紀晗,連陽就恨得牙癢癢,竟然不聽解釋,毫不留情地直接把自己打下懸崖。不過從側面預測,連陽也能猜到他肯定被騙過很多次,所以下手越發果決。

  連陽安定心神,又繼續往府邸其他地方打探而去。

  府邸佔地約莫有方圓一里,巍峨霸氣。府內有一排排穿着黑衣盔甲的軍士四處巡邏,氣息森然。

  連陽越看越心驚。不是說這裏是古蹟嗎?怎麼會有一座人來人往的府邸?軍士們身上還散發着黑氣,一看便知是魔物化成。地牢中被囚禁的修士有一半是這次進入古蹟的,另一半連陽根本不認識也沒見過。

  這到底又是醞釀着什麼陰謀?

  莫非這裏不是古蹟而是魔族的盤居地?亦或是魔族先發現了古蹟,佈置好一切後就開放古蹟,等着修士前來,守株待兔,再來個甕中抓鱉?可他們抓那麼多修士是爲何?

  連陽並沒有將府邸完全探查個遍,只因幾個地方都佈下了結界,裏的修士至少也是化神後期,單單是靠近就壓力倍增,心生畏懼。

  連陽收回神識,靜靜地警戒周邊情況,習慣性地摸摸懷中的玉枕,發現連同儲物袋早就不見了蹤影,還想着試試聯繫紀晗,好歹讓着傻子知道他殺錯人,看來真的只能想想了。

  附近卻傳來了幾個男修士議論的聲音,連陽一探便知他們都是元嬰初期修爲。

  “不知道魔尊煉製的是什麼法寶,居然要這麼多修士做祭品。”

  “肯定什麼可怕的祭品。聽聞前些年魔尊渡劫時損壞了自己的本命法寶,估摸現在是想重新鍛造一件。”

  “誒喲,那次雷劫嚇死我了,方圓百里,目之所及,全都是閃電,雷聲震天,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不想變祭品最好關上你們的嘴,小心禍從口出。”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幾人身後響起,一個黑袍老者忽然出現,面容融在大斗篷的帽子內,外面只剩一片黑氣。

  幾位男修士卻一眼便認出老者,恭恭敬敬地拱腰施禮,緊閉嘴巴,不敢再發一言。

  黑袍老者是元嬰後期修士,探出滿是褶皺的乾枯手掌,打開囚牢的鐵門,提着兩個被關押元嬰修士,像拎着一隻小雞崽般輕輕鬆鬆地拖着走。

  那兩名修士披頭散髮,面如土色,衣袍上還有幾道破開的痕跡,顯然受傷未愈。他們雙手被鎖鏈繫着,另一端則拿在黑袍老者的手中,上面的符文閃着隱隱紅光,是剋制靈力運轉的法器,難怪這兩名修士沒有絲毫反抗,被拖在地上拉着走。

  幾名男修士見老者漸漸遠去,才長鬆一口氣。即便同時魔道衆人,一同服侍魔尊大人,可面對殘暴的黑袍老者,他們總是心驚膽戰,並不敢冒犯,就怕老者記恨在心,將他們扔去當祭品,折磨致死。

  魔尊煉製什麼可怕法寶都與他們無關,少說一句少一分危險,幾人識趣閉嘴。

  連陽聽聞什麼魔尊煉製法寶,抓修士當祭品,當即來了精神,好奇這黑袍老者抓修士去哪裏。於是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路跟隨黑袍老者七扭八歪地來到了府邸某處。正是連陽無法探索的地方。

  連陽只思考了兩息,決定頂着壓力和被發現的危險跟着黑袍老者進去,謹慎地收緊神識,注視四周,與老者保持一定距離。

  黑袍老者來到通道末端,輕輕推開石門,房內黑霧瀰漫,老者前行的時候,黑霧卻會自動分出一條道路。

  房中央靜立這一位華衣青年,約莫二十七八歲左右,一頭青絲隨意披散,白色的內衫微微敞開,黑色長袍拖地,袖口領口用金線紋繡祥雲圖,眼神深邃,哪怕是沉默不語,也氣勢全開,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黑袍老者將手中的兩名元嬰修士扔到一旁,擡起雙手恭敬施禮,道:“祭品已到,敢問魔尊是否現在就動手?”

  那華衣青年輕抿薄脣,微微點頭,細長的黑眸裏蘊藏着銳利,冷傲孤清,卻又盛氣凌人。竟是煉虛期老怪!

  黑袍老者得到指示後,緩步走到身前的黑色鐵爐,揭開蓋子。

  鐵爐外表刻畫着奇異的符文,猶如會呼吸般,符文竟一閃一閃發出紅光。鐵爐上方盤旋着一件物體,被黑氣籠罩,根本看不清模樣,只能大概辨認出來是一把劍。

  老者揭開鐵蓋時,爐中彷彿傳出一陣陣淒厲慘叫,各種咒罵聲,哀求聲,哭泣聲絡繹不絕。只見爐中有百千黑絲線自爐中飛射而出,直直朝着角落被捆綁的兩名元嬰修士籠襲而去。

  遠在囚牢中的連陽瞪直了雙眼,看着兩個實力和自己相當的修士毫無還手之力,連呼救的聲響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那一個個黑絲從身體裏抽出了修士的神魂,吸入鐵爐之中。

  那被喚作魔尊的青年緩緩擡起雙眸,往連陽神識所在的地方看了看,眼中似乎帶着疑惑,又似乎並沒有什麼焦距。

  連陽呼吸都變得緩慢,害怕眼前兩人察覺他的存在,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拉進鐵爐中。

  魔尊開口道:“以後每天帶兩名修士來,好好看着牢中那些修士,別讓他們逃了去。回去罷。”

  連陽被那魔尊一直盯着,不敢動彈,就怕一動,就被對方發現,只能眼睜睜看着老者消失在房內,只剩他和魔尊兩兩對峙。

  魔尊薄脣微啓,目光犀利,猶如黑夜裏的鷹,“出來吧。”

  連陽屏住呼吸,暗道不好,房中就只有他和魔尊,看來是發現自己了!他沒辦法現身,但通過神識來發聲交流還是能做到的,正欲開口,身後的空氣卻忽然扭曲,一道他極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連陽差點尖聲大喊出來,卻生生憋住了。

  原來這魔尊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可是師傅爲什麼會在這裏?難道……

  讓師傅墮魔,控制師傅神志的是這個魔尊!

  連陽哪怕心潮暗涌,亦努力剋制神識的波動。

  當初他大肆搜索時被元嬰期的修士發現,現在這煉虛期老怪居然沒有察覺,是否說明只要他謹慎小心,就不會輕易被察覺?

  連陽努力減輕存在感,認真地聽着兩人對話。

  魔尊沉聲道:“我不是讓你跟着那天靈根的弟子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連陽心裏一突,便知那天靈根指的是紀晗。

  太極真人身上瀰漫着黑氣,一板一眼,毫無感情地稟告道:“不見了,應當是有了際遇,直接消失了。他身上有下迷蹤香,要是在古蹟中,不可能找不到。”

  “好,很好。果真是天道寵兒!甚好!”魔尊聞言,竟是哈哈大笑,下一刻卻又斂起笑容,板着臉。

  連陽被他這反應嚇得心臟砰砰亂跳,不知這魔尊發什麼神經。

  “萬一他死在那隱祕遺蹟中……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魔尊擰着眉頭,搖搖頭,卻又道:“沒關係,我下次渡劫起碼還要幾百年,等得起。只希望他能保住性命,要不要我只能找個資質稍好一點點的人來奪舍了。”

  太極真人靜靜地站立原地,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自言自語,雙眼呆愣無神,偶爾有黑氣飄逸。

  魔尊左右踱步,最後吩咐道:“算了,你去抓些元嬰修士回來吧。若是古蹟中不夠,那就去紫薇大陸上抓。”

  太極真人點頭應是,轉身走出門。

  連陽聽得膽戰心驚,魂不守舍,傻乎乎地跟在太極真人身後走出去,心裏還在琢磨這魔尊的意圖。

  天靈根不是大白菜,幾千上萬年都不一定出來一個。這魔尊顯然是想要拿紀晗作爲奪舍對象,一旦渡劫失敗就奪舍重生。

  畢竟魔道修士渡雷劫的風險比正道修士要兇險幾十上百倍,只因他不但逆天而行,還是天道不容的存在。

  若換個身體,尤其是紀晗那般天靈根的身體,成功飛仙絕非難事。

  奪舍是件危險的事情,神魂一旦脫離身體,哪怕魔尊是渡劫期老妖怪,也抵不過他人一招斃命。若能像控制太極真人那般,控制紀晗的神志,就能保證奪舍時萬無一失。

  可魔尊因上次雷劫,身負重傷,至今尚未痊癒。哪怕是想侵佔紫薇大陸,塗炭生靈以轉化爲自身力量,提升修爲,卻也只能暗地裏動手。

  對於紀晗,他是勢在必得的,想讓紀晗墮魔,聽從於他。然而三番幾次動手,紀晗都得上天庇佑般逃脫過去。如今還遇上了隱祕遺蹟,此等氣運,簡直無人能及。

  連陽大概猜出了魔尊的目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收回了神識,正呆呆地坐在囚牢中。

  他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腦門,沒想到自己真的逃過一劫,那煉虛期老怪都沒發現自己把他的祕密聽了去。

  所謂隱祕遺蹟,就是某個小世界或小空間,可能是隱藏在一塊石頭中,也可能隱藏在一粒塵埃中,根本尋不着蹤跡。然而,這也有一個缺點,就是在哪裏消失,就會在哪裏出現。

  因此,那魔尊也就不再糾結於尋找紀晗,只吩咐派人去紀晗消失的地方把守着,待人再次出現再將人直接擒獲就好。

  既然紀晗如今安全了,連陽也不再牽掛在心,默默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思考自己的人生。

  必須要趕緊掏出這囚牢,否者被扔進那鐵爐中作爲祭品煉製,可就更無法逃脫了。

  連陽湊近觀察囚牢上的符文,無比慶幸自己花了一個月時間把所有陣法的書籍都看完了。

  他的儲物袋被人搜走,走運得來的書籍全部被拿走,如今孑然一身,被剝得只剩下一身單衣,別提多麼悽慘了。怪只怪他那身月牙道袍其實是防禦法器,惹得別人眼紅心動,連道袍都給扒了。

  連陽不再怨天尤人,仔細端詳起符文,嘗試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逃地牢。他身上沒有法寶法器,遇上同等修爲的修士恐怕也是打不過的。

  牢中一半情況下是沒有人來把守的,那幾個男修士每天都是定時前來巡查,偶爾還會帶上一兩個新抓來的元嬰修士。而黑袍老者卻是每天不定時來地牢隨機抓走兩個元嬰修士,扔進上次那鐵爐中。

  眼見做祭品的元嬰修士越來越少,那幾個男修士也不再來了,估摸是出去抓人。

  連陽找準了時機就破開囚牢的禁錮,輕手輕腳地走出牢中,思忖着要不要把同在地牢的兩個總門弟子一同救出,轉而又想人多力量大呀!

  於是整個地牢的修士都被放出來,他們被困着也是等死,對上煉虛期的魔尊也許是九死一生,但起碼還有生還機會不是?

  當黑袍老者發現他的祭品集體出逃,簡直是怒不可遏。可他的實力也就元嬰後期,而被囚禁的修士也有一兩個與他同等修爲,單打獨鬥說不定勝算很大,可面對十幾二十名元嬰修士,他自知不敵。

  整個府邸都回蕩着黑袍老者的喝聲:“祭品集體出逃!速來援救!”

  連陽第一時間便知不妙,必須趕在援軍來之前就四散逃開!

  “快逃!”不知誰喊道。

  原本集體圍攻黑袍老者的修士急忙四處逃竄,能把他們這麼多人抓來,顯然實力不俗,還是保命要緊。

  連陽身上沒有任何法器法寶,連御劍逃離都做不到,只能運轉靈力飛躍而起。倒是看見有些逃跑的人去搶巡邏兵或者黑袍老者的儲物袋。

  那黑袍老者完全被壓制,頓時儲物袋被撕裂,裏面的各式法器功法書籍像天女散花般灑了一地。

  有些逃開的修士又回過身去搶資源,說時遲那時快,幾位援兵已經趕來,五個元嬰後期修士,兩個化神期修士。

  面對這等戰力,逃竄的修士哪裏還敢留,各個施展本名絕活,急速往外。那幾個回身搶東西的修士直接被拍飛,後被一條黑色鎖鏈困住,顯然是老者常用來捆綁修士送去鐵爐的那種黑色鎖鏈。

  這些援兵修士的手中竟然每人都有一條!

  連陽頭也不敢回,直直向府邸外逃。一股極其強悍的氣息卻將他籠罩在內。他知道,這一定是那魔尊出現了!

  強忍着鋪天蓋地的威壓,神魂仿似被禁錮般難受,連陽的額頭冒出了細汗,拼盡全力施展靈力逃跑。

  很不幸,所有出逃的修士無一倖免,全被抓回去了。別說一羣元嬰修士,就是一羣化身期修士,估計也逃不出這魔尊手心。

  作爲出逃的慫恿者及帶頭人,連陽被黑袍老者狠狠痛揍一番,才被抓去面見魔尊。

  魔尊屏退黑袍老者,看向跌坐地上的連陽,俊美的臉上噙着一抹邪惡的微笑,輕聲道:“你倒是挺有能耐的,聽聞你很擅長陣法,短短几天就把我府邸的地牢給破了。從前可從未發生過這種集體出逃之事,你當真是……特別。”

  連陽哪怕躺在地上也是不會露出討好的笑容,尤其這人先害了他師傅,又想奪舍紀晗,壞事做盡。

  見連陽冷着臉不出聲,魔尊的眸色越發幽暗深邃,從高坐下走了下來,蹲在連陽面前,用食指挑起他下巴,左右端詳後方道:“模樣不錯,難怪那叫紀晗的小子這般喜歡你。不知牀上功夫是不是和破陣能力一樣了得?”

  魔尊的身材高大偉岸,脫了外面的黑袍,只穿着一身白單衣,顯得狂野不羈,邪魅性感。

  連陽被魔尊這麼無恥的話語驚了一跳,他身上也是隻穿了一件單衣,被對方輕輕一撥就露出了圓潤的白皙的肩膀。

  忍着尖叫出聲的衝動,連陽繃緊臉,咬緊牙關,就是不給絲毫迴應。

  魔尊對男人本就沒有興趣,不過是想逗逗連陽,對方沒有絲毫反應,只覺無趣,便收了手,拍了拍連陽的臉頰,盛氣凌人道:“給你兩條路。一是祭出神魂,效命於我,二是死路一條。自己選。”

  魔尊的語氣很狂妄自大,然而他有狂妄的資本。

  連陽堅定果決地吐出一個字。

  “不。”

  魔尊收緊手指,連陽只覺臉頰骨都要被他捏碎,卻不肯屈服。

  魔尊對上連陽那清澈明亮的雙眸,眼角處微微滲出的生理淚水更讓人徒生一種扭曲的破壞慾。他微微勾脣,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臉顯得俊美異常。

  房中鐵爐的蓋子自動打開,連陽的瞳孔微微收縮,無數黑絲向他襲來。

  魔尊摩挲着他的臉頰,看着連陽的瞳孔一點點失去焦距,笑意越發深,連雙眼都微微彎起,如同夜空中的上弦月,充滿柔情,卻又是最無情。

  下一刻,連陽的身體化作繁星點點,隨着微風緩緩消失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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